从三八线到越南----忆我的两次出国作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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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准备回国整编想大打一仗也未打上        １９５０年１２月下旬，第三次战役即将打响，炮司命令我团火速把后来配属        我团的４０高射炮营移交给炮八师，然后准备回国整编。        我带着这个营去八师办移交，连夜顺利带队到南面同炮八师约定的地点，与来        接的八师军务科肖科长办好移交。此时已是后半夜，我急忙往回赶。路面满是被来        往车辆和人员踩得结结实实的积雪，车跑在上面直打滑，迎面而来的是开往前线的        运输车队，各个部队的都有，多而且杂。夜暗中没有一台车开灯，许多司机助手在        本车前面跑着引路，再加上还有些步行前进的队伍，所以动不动路就被堵住。好在        我们这个司机技术很高、这辆小吉普还比较灵活，堵路时就开到路面以外的山坡上        或路沟里绕行，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不能翻车就往前走。我坐在车里紧紧抓住车        上的扶手，任它上下颠簸摇晃，有时到下坡路车子跑得飞快，我喊司机：“慢一点。        踩踩刹车。“        司机说：“这雪地上猛踩刹车那可不行，只能用档别着速度。要是一踩刹车，        刹不住不说，车还肯定会打横，方向盘失控，甚至滑到路边山底下去。”最后还告        诉我要记住，雪地开车只能用换档别住车速，尽量不要猛踩刹车，这是个规矩。        紧赶慢赶，中途停了一白天，第二天夜里回到团部时天就快亮了。报告之后睡        上一觉，然后听团长对我说：总部炮司的同志说国内已新编成几支高炮部队，急需        有战斗经验的老高炮去作骨干，我们团回国整编可能要分编到这些部队中去。还说        新编部队装备的都是苏联红军的新式高炮和高射机枪。我听后十分高兴，当时最关        心的是新装备到底怎么样？能不能让我们再不受美国飞机的窝囊气了。        晚上，我同团长政委散步到大榆驻地沟口公路边，望着公路上来回跑着的车辆，        我想起这一个多月来光藏不打，还没打上一次像样的仗，便提出：“现在总部离开        这里走了，我们也马上要回国换装，反正还有不少弹药，干脆布置全团在这路口打        上一仗，给敌人一点教训，也为咱们跑在路上的这些车和人出一口气。然后我们再        走。”        团长笑了，说“这些老炮还真该再打打，然后告别分手。”        政委也笑了，说：“打不打还是要听炮司的吧。咱们不能擅自决定。”        后来直到临走，这一仗也没有打上，那些跟随我们南征北战的老７５炮，有些        坏的就留在了朝鲜，有些带回国内留在了宽甸。我想，面临扩编，可能上级还是要        好好保留我们这些骨干、以增加新高炮部队的战斗力吧。        １２月２５日黄昏，我全团从大榆洞东山沟启程回国。走到靠近我国边境时，        在路上不断地碰见一支支步兵队伍迎面过来，只见他们戴的是布棉帽，不像我们是        狗皮帽子，而且他们棉衣也比我们的薄不少，在满地冰雪、凛冽北风中显得很单薄。        像这样的服装上了前线，怎么能抵御住零下二三十度的寒冷天气呢？我叫司机        停住车，下去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们是从华东军区调来的部队，刚刚入朝。我已经        听说前一段他们在朝鲜东部山区打得很好，冒着零下二三十度的严寒和大雪，打得        敌人无法前进、溃败而逃，粉碎了敌人从东线进攻至鸭绿江畔、威胁我中、西线后        路的企图，但是绝没有想到他们竟是穿着如此单薄的衣服去作战的。回到车上我看        到他们顶风冒雪地赶路，人人都扎住帽耳、捂紧领口，任凭路上刮起的雪花拍打着        衣帽，帽檐、帽耳边挂满了呵气结成的白霜，不禁对同车的张政委说道：“哎呀！        像他们这个样子上到前线，恐怕够呛啊。”        张政委说：“军令如山，前仆后继。看来也是赶着去打大仗的。”        后来听说，他们九兵团连原计划的整训都未来得及搞，一路火车汽车紧急行军        赶赴朝鲜参战，部队入朝后因为防寒准备不够，冻伤不少，部队大量减员。我想我        碰到的那些部队是他们的后续部队，前线部队已经冻伤不少，而后续部队仍旧源源        不断地继续顶上去，这真是名副其实的前仆后继啊！        下一章　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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