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事聚焦]大国游戏：俺们中国这些年(9)戾气来源

这样一种心灵的搓揉，再加上对于社会在房地产问题上的聚焦放大，就造就了一股戾气。这股戾气的重点侵蚀对象，就是年轻人，尤其是在高校的年轻人。
　　
　　俺对于高校的年轻人，历来是比较关注的，通过人人网这个渠道，可以得到很多信息。姑且以名牌高校作为这个群体中的精英部分，大部分人（也包含大部分名牌高校）作为大众部分。一个令人警惕的现象，就是最近在清华，北大等一批中国的年轻群体中，出现了这样的现象。一方面，他们抱着揶揄的心态，对待这个在急速发展的国家的每一件事情，心甘情愿的做有心人士的俘虏，疯狂的传播各种别有用心的谣言，还要故作神秘子虚乌有的说“马上就要被删除”了；同时，另一方面，他们又各个亟不可待的，在大一、大二的时候，就去国内的金融机构（通常是外资或者海归背景的私募股权投资基金，或者对冲基金性质的在A股二级市场买卖股票的私募基金）里面去实习镀金。毕业以后，再跑到国外去镀一层MBA的金薄膜，以希望回国享受高薪，这似乎成了一套标准的培养教程。既然认定你不想留在这里，又想在这片土地上赚快钱，这对于这些所谓的年轻“精英团体”，实在是一种地地道道的讽刺。
　　
　　另外的年轻人，似乎没有这种镀金的机会，于是把大量的时间耗费在各类旁门左道的学习和传播上，一个例子，就是一边骂着高铁，一边互相传授怎么逃高铁票，既想享受高铁人辛勤劳动的果实，又想以莫名其妙的理由如所谓“我的国家不爱我”（？没有给你足够多的火车票补贴？）所以我也要像一个无赖一样对待国家和社会来对待自己应该支付的成本。这其实是一种源自西方的无政府无责任的极坏的思想。
　　
　　在西方，逃票为代表的无政府反社会“文化”和流浪族、背包族紧密相连。背包族（backpacker）运动起源于60年代，他的始祖是二战以后美国的一些浪荡的富家子弟（美国的规律是，越富裕的家庭出身的子女，越容易自诩“革命”，崇拜游击队，崇拜反叛，但其实他们的自认的革命与反叛，与下层群众的真正客观需要格格不入），因为不需要工作，所以整天骑摩托，游海滩，放弃融入社会，变成所谓“垮掉的一代”；到六十年代，随着欧洲经济的恢复和繁荣，这股风气也就蔓延到了欧洲，并和当时法国、德国等地的学生运动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两股潮流：一股潮流叫大篷车运动（caravan），即从欧洲大陆经由土耳其、（革命前的）伊朗、（苏联入侵前的）阿富汗、巴基斯坦一路陆地穿行到达印度恒河边上的瓦拉纳西、尼泊尔的博卡拉，享受东方精神的“启迪”，转飞到泰国曼谷再转从新加坡、香港或澳大利亚飞回欧洲。这条路线充满了“东方情趣、印度僧侣、西藏喇嘛和泰国的红灯区”，另一个潮流路线很少人能够实现，但更让这些欧美澳的嬉皮青年感到刺激，就是“驾一辆摩托车横穿毛主席的中国”——这种神话在70年代中期到80年代陆续有成功案例。逃票这种习惯和“文化”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不仅有逃汽车票、火车票、飞机票还有逃门票、造假学生证、偷文物……人类最无政府，最嬉皮，最无序的坏习惯，在这些人的身上汇集大成，但这些人却自诩为“社会的革命者”，将如何逃票，如何造假，堂而皇之印成书出版，这就是今天Lonely Planet的起源。（后来，Lonely Planet日趋“洗白”，在社会压力下逐渐去掉了这些内容，但如Southeast Asia Shoestring这种“经典版本”，仍然保留了当年的大量痕迹）。
　　


图 上：“古董版”Lonely Planet中国（1988）；下左、右：日本的飞特族
　　
　　而这股风潮和“文化”，90年代初蔓延到了日本，造就了今天日本的“飞特族”（既无财产之人，“飞来工”，在国内打工一段时间就到国外长期廉价旅行一段时间的那种人，是日本临时工群体的重要组成部分；而日本临时工已经占日本劳动力1/3左右，是摧毁日本社会结构的核心因素），中后期蔓延到韩国，造就辍学生，再蔓延到台湾，造就了粉龙应台的布尔乔亚小资，再在21世纪初传到中国大陆，成了白领的最爱生活方式，到2007年以后再以SNS社交网络流传的方式，传递给广大的高校在校学生。需要注意的是，从韩国到台湾、中国大陆这一环发生了变化，日本、韩国的这些人，都是社会底层，最可怜的人，而在台湾和中国大陆，首先接受这套文化的人不是社会底层，而是社会中上层；所以在台湾，还比较少那种在日本韩国经常见到的彻底放弃上进心的自我荒废的群体，在中国大陆当然更少。不过，中国大陆的很多白领，面对这些西方和日韩来的自我废弃的朋友，却以为是这些国家社会保障做的不错，让他们“可以整天不工作，四处游山玩水”，以为是这些国家文化自由，社会开明的标志。
　　
　　这种源自西方工业化发展过程中蹿生出来的无政府、反社会的颓废文化——在西方这种文化往往自诩“左翼”，和俺以后谈的伪环保运动，海外NGO（非政府组织）运动密切相关，在西方，总体来说，这些人往往是极端反市场经济的（比如对撒切尔夫人恨之入骨，比如每次世界贸易组织大会都是由这批人上街抗议并发生催泪瓦斯大战）——与中国独特的环境下的反政府思潮相结合，就出现了一种十分具有中国特色的“左右”合体，那就是，无政府无责任的文化左派，与“市场经济-所谓‘反对垄断’”的经济右派以及否定中华文化价值的80年代中国“文化右派”相结合。而这些年轻人中表现出来的戾气，就是这种左右合体的中国年轻人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