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王近山》(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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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爸爸是山,哥哥们是峰
我们这帮孩子的到来,一下子就把家里整个大院和小楼占据得满满当当,好不热闹!
看着我们这些子女围着他团团转,爸爸别提有多高兴了,用红安老家的话讲,叫做:“忙不应(忙不过来的意思)”!他不停地张罗着,亲自为我们安排住房。楼上楼下、前后左右,连书房、客厅里面都安排满了,就这样好像还不够住似的。我们更是兴奋地上蹿下跳、东奔西跑,看看这儿,看看那儿,新鲜极了。
黄阿姨也高兴得合不拢嘴,为我们忙前忙后的,生怕照顾不周到。黄阿姨所生的小妹那时还很小,家里突然来了那么多的哥哥姐姐也乐得人来疯似的,一不留神还把大姐的眼镜撞碎了。幸好眼睛没受伤,全家人都虚惊了一场。
爸爸还养了一只德国黑贝,站起来有一人多高,长得可威风呢!只要爸爸在家,它就欢蹦乱跳地跟随着它的主人。
到了吃饭的时间,只听爸爸招呼着我们说:“你们的二叔给你们买了锅贴,快来吃吧。”待看到锅贴,又自嘲地说道,“我以为锅贴是什么东西呢,原来就是饺子嘛!嗨,我真是个土包子啊!”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爸爸对我们说:“南京市作为‘虎踞龙蟠今胜昔’的六朝古都,有很多名胜古迹、当代文化遗产,什么中山陵、紫金山、玄武湖的;还有新建起来的南京长江大桥,可好看呢!你们都是初次来到这里,一定要好好玩一玩!”边说还边看着我们几个女孩子,“还有好大的商场哩,够你们转几天的。”
爸爸兴奋地说着,都快成专业导游了。我可以感觉到,他真的很久没有见过“大世面”了!那些天里,爸爸亲自带队,用三辆小车才装下我们,拉着我们开始到处转悠,凡是有名的地方都走了一大圈。一般人去不了的地方也去了:紫金山的天文观象台,那时还没对外开放,有部队驻扎在那里。山上有那种只能坐几个人的军用小飞机,我们也神气活现地坐了上去,在南京市上空翱翔了一圈;我们又来到刚刚通车不久的长江大桥,桥上的负责人特意为我们开动了桥头堡上的电梯。站在桥头堡的顶端,我们俯瞰整个长江大桥周围的全景全貌,真的是好壮观呀!……嘿嘿!那些天我们真是出足了风头,可把我们这帮孩子乐坏了。
临去当兵之前,家里的男孩子们都要改名字,他们跟爸爸一起商量着。大哥说:“爸爸是‘山’,而且爸爸的绰号就是‘王疯子’,我们的名字里就带个‘峰’字吧,正好是谐音字。”爸爸听了挺高兴,只是琢磨了半天,又诙谐地说了一句:“我是山,你们是山顶。好家伙!你们都比我高啊!”
二哥比我们早一年当兵,爸爸让他回到家里,提前为我们进行军事训练,讲一讲当兵后要遵守的军规、军纪。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当时我们都很神气地练习着敬军礼,有的对着镜子练,有的是两个人面对面地对着练,相互还纠正着动作。二哥告诉我们敬礼的要领是要“大臂带动小臂”,这样更显范儿。原来敬军礼也有窍门的嘞!
爸爸则特意穿上了一身笔挺的军装,威严地站在我们的面前,庄重地对我们说教着:“只要是穿上这身军装,就不要忘记你们已经是一名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了!军人一定要有军人的素质,要站有站相,坐有坐姿,不能弯腰驼背,更不能吊儿郎当的像个二流子!……敬军礼时一定要端正身体、系好风纪扣、戴正军帽。”他还告诫我们说:不穿军装时,甚至穿着军装、没戴军帽时,不得行军礼!(后来已经不再那么要求了。)
我们都牢牢地记住了他的这些话。
明日请看:爸爸冲着黄阿姨叫“韩岫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