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必武与胡政之参加《联合国宪章》签字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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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鹏

董必武在联合国宪章上签字。
1945年3月26日,国民政府宣布了中国代表团10人的组成人员名单,包括中共代表董必武和《大公报》总经理胡政之。3月27日,《大公报》刊登了中国代表团名单以及每一位成员的简历(其中对董必武有详尽的评说),并发表题为《旧金山会议代表团发表》的社评,称国民政府于代表人选曾为周至的考虑,公平的选择,望代表团诸氏发挥智慧,竭尽公诚,为国家、为人类善尽其责任,发展国际友谊,勉求国际合作是中国外交政策的骨干。胡政之对能有机会参与这次各国首脑的聚会,感到异常兴奋,并预感到此时的旧金山,一定新闻迭出。他特地调来《大公报》旅英记者萧乾前来助阵。
中国代表团到美国旧金山是分批抵达的。1945年4月12日,董必武和胡政之在重庆珊瑚坝机场乘坐中航39号飞机离渝飞赴美国。当时,太平洋战争还没有结束,飞机不能直飞美国,需转道印度的加尔各答,再转飞中东,跨越非洲,横渡大西洋,经巴西再飞往美国,于21日才到纽约,24日安抵旧金山。一路行程,董必武和胡政之二人朝夕相处,倾心交谈,经常就国事展开讨论,并协调在中国代表团中的步调。借此机会,董必武耐心做胡政之工作,希望《大公报》能够站在更加公正的立场上,反对国民党一党独裁统治。
中国代表团是由各方面的人士组成的,因此代表团内部观点不一,时有争吵。胡政之有一次打趣地说:“中国代表团在旧金山简直不是办外交,而是办内政。”也许由于胡政之是无党派人士的缘故,他与中共代表董必武交往密切,谈得来。他们几乎每天中午都在唐人街一家叫杏花楼的馆子一道吃午饭,同席的还有章汉夫、陈家康和萧乾。董必武在旧金山期间,曾受到右派舆论的攻击。萧乾后来回忆说:“在旧金山,为董必武先生假造一串串莫须有的‘访问记’。旧金山有五家中文报纸,那时有一家几乎每天编造一篇。美国记者也参加了那卑鄙工作。那时为‘团结’而出席的董先生始终不去理睬。有一天在唐人街的杏花楼,谈起这事来,当时张君励、李璜都在座。胡政之先生非常气愤,但董先生还是觉得不值得去抗议,今日回想起来,行动既是有意识有计划的,还只有不理为妥。但是当时胡政之先生的愤慨,却很感动了我”。
6月25日,旧金山会议举行全体会议,一致通过了《联合国宪章》。26日,举行了签署宪章的正式仪式。按照四个邀请国英文字母的顺序,中国是第一个在宪章上签字的国家。中国代表团对于位居各国之首签署宪章一事极为重视。胡政之曾建议在签字时使用具有鲜明中国传统文化色彩的笔、砚、墨,得到董必武等的赞同,并为此派代表团秘书专门到唐人街购买。签字仪式在退伍纪念堂举行,中国代表团第一个进入纪念堂后,先依照签字顺序在桌后站立成一个半圆形,董必武、胡政之比肩而立。中国代表团只有8人(包括董必武和胡政之)在宪章上庄严地签上自己的名字(中国代表团宋子文先期回国、胡适在哈佛大学讲学而未参加签字仪式),这一宝贵的历史记录至今仍保存在纽约联合国总部。
1945年9月20日,参加国共和谈的毛泽东、周恩来、董必武、王若飞等曾应邀到《大公报》作客,并出席欢迎宴会(此时胡政之仍在美国考察)。席间,董必武还与王芸生谈起在美国与胡政之的往来,兴致甚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