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正确回顾文化大革命--与[方毅传]作者商榷

曾实：要正确回顾文化大革命--与[方毅传]作者商榷2010-06-10 20:12 五柳村编者的话：有读者投书指出《方毅传》中某些地方记述不实的问题，对查明历史真相是有意义的，即照发如下，《方毅传》的作者如有说明或反驳，当同样照发不误。---2010年6月10日。

要正确回顾文化大革命
—与[方毅传]作者商榷
曾实
发给大家的一本[方毅传]中第二十二章写了关于外经部文革的一段历史。通篇文章17页。

回顾文革必须按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决议》的精神：必须彻底否定文革，必须彻底否定两派群众组织。该章节的作者既没有彻底否定文革，也没有彻底否定两派群众组织。

八十年代初的整党，中央整党指导委员会派了一个联络组进驻经贸部，帮助和监督该部整党，还成立了“清查三种人办公室”，调查发生在文革中的案件。陈慕华部长于1984年6月19日代表党组作了对照检查。这份检查是在听取了党内外同志的大量批评意见，听取了中指委联络组的建议的基础上，部党组经过15次反复、认真讨论而作出的检查。检查对经贸部文革作了一次全面的总结，对拨乱反正的不足作了补充，对文革中刑讯逼供、践踏人权的行为作了交代。应该说这个检查是比较实事求是，统一了思想，增强了团结。大家的认识都应该统一在陈慕华代表党组所作的检查基础上，团结起来向前看，同心同德发展经贸事业。

[方毅传]的作者在文革的章节里只写了十年动乱中一年的概况，即群众组织“造反联络站”主持文革期间发生的批判方毅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各项活动，以及部分群众强迫方毅靠边站的行为。好像文革中只有方毅一人受了委屈，只有一派群众组织犯有错误。那实在是以偏盖全，太轻描谈写了。

大家都知道，文革动乱有十年，其中群众主持文革只有一年，军管主持了一段时间，自1968年冬直至四人帮跨台加上文革初期，约八年多的时间里是由方毅为首的部党组主持文革。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不管谁主持文革，都是搞阶级斗争，都是错误的，都要全部否定。如果只否定群众组织的错误，不否定军管，不否定党组的错误，那是不符合事实的。如果只否定一年的动乱，不否定其余九年的动乱也是不公正的。

[方毅传]里把军管描写成“对两派群众坚持‘一碗水端平’的原则，大力做促进和巩固大联合的工作。。。。”。事实是这样吗？军管来之前，两派已经联合，组成了大联委。还能坐在一起，共同主持会议。军管来之后，拉一派打一派，使两派群众严重对立和仇视。正如陈慕华所说的：“军管实行支左，说是‘一碗水端平’，其实是支一派，压一派。清查莫须有的‘五一六’，都是整了一派。”军管来之前，两派没有武斗，对方毅的批判也只限于“口诛笔阀”，没有动过手。但军管来之后，鼓励用刑，正如陈慕华所说的“大批干部受到迫害，被揪斗、关押、抄家、刑讯逼供，有的被打伤打残，扭坏了胳膊，踢断了腿，也有直接间接迫害致死的。这些同志受到打、揪、按、跪、跑等五花八门的折磨。许多知识分子也遭到残酷迫害。有一位工程师（金耀泳），被连续批斗，在已经不能站立、几乎失去知觉的情况下，还惨遭毒打，被打断七根肋骨，周身皮下出血，内脏淤血，于当晚死亡。”军管小组在外经部所做一切的都应全部彻底否定。

原外经部在文革中遭到最严重的灾难，是在1968年底以后，曾有27名老干部被打成成叛徒、特务、走资派；40多名群众被打成“五一六”反革命。他们受到了骇人听闻的种种酷刑、摧残、迫害和歧视。对他们作了书面结论和组织处理，在书面结论上盖的是军管或党组的红色印章。

党组的检查是这样说的：“文革对原外经部和原外贸部也带来的严重灾难。首先，仅在清理阶级队伍期间，就有五十四位于老干部（两部各二十七人）被关进专政大队和公安看守所，其中部级干部十二人。 原两部在“文革”中非正常死亡的共三十一人，其中部级十人，局级八人，处级二人，科级以下十一人。至于“专案审查”、“控制使用”、迁返农村、人身侮辱、精神折磨等形形式式的迫害，涉及面就更大了，不仅干部受害，而且株连家属。就从迫害摧残革命同志方面来看，就够触目惊心的了。”

陈慕华代表党组的检查里宣布的冤假错案的名单中并没有方毅。而[方毅传]里点名批判的“造反联络站”的全部大小头头和群众40多名都在冤假错案的名单里。陈慕华同志的讲话是这样说的：“还有一百九十五位同志被作为[五一六]的清查对象，有些（40多名）还被定为“五一六”分子。对他们搞逼供信，甚至刑讯逼供。有一位同志（周高攀）从国外回来，一下飞机就被宣布为“五一六”分子，立即关起来，施用了二十三种刑罚手段，如打耳光，揪头发，压脖子，喷气式，七天六宵不让睡觉，不给水喝，弄得昏倒在地，等等。”

这些同志大多被关押多年，其中一人被关押10年。直到1979年（文革结束三年后）陈慕华才代表原外经部党组宣布给他们平了反，恢复了名誉，销毁了整他们的全部挡案。强加的[五一六]反革命帽子整整戴了十年，还经受过肉体和精神的种种苦难，使有些同志的伤口至今难以愈合。[方毅传]里又把已平反并销毁的挡案里的不实之词再一次拿来批判他们，这等于在他们的伤口上再撒把盐。

清理阶级队伍和清查[五一六]，造成那么严重的灾难，难道不应该否定吗？为什么[方毅传]只字不提呢？

彻底否定文革，还必须彻底否定两派群众组织。是因为在外经部的两派群众组织都是错误的，他们都自称为造反派、革命派，只是他们反对的人不同，革与保的对象不同而已。“造反联络站”的口号是“打倒方毅”，该口号持续一年。而“兵团”的口号是“打倒以汪道涵为首的叛徒、特务、走资派”，该口号贯穿整个文革。二个口号都应该否定。两派都干了夺权、批斗、专案组、搞派性、搞极左等错事，有的派还拿棍棒打人，都是错误的。陈慕华同志的检查中说：既然“文革”彻底否定了，作为 “文革”错误路线的产物的两派组织之间，没有什么是非可言。

在原外经部，一贯以方毅划线，顺者昌、逆者亡。一派是站对了队，另一派站错了队；一派正确，另一派错误；一派留在部里工作，另一派到干校劳动；一派入党，另一派都是[五一六]；一派提干，另一派调到陕西、新疆等地方。陈慕华的检查中也提到：“对一些同志以正确派自居，冷淡另一派同志的表现，没有严肃对待。对过去曾经受压挨整一派的同志，没有满腔热情地关心。对一部分同志中同派亲、异派疏的的问题，听之任之，没有努力促进消除隔阂，增强团结”“在调配、使用派选拔干部方面，也还有派性残余的一定影响。在使用选拨干部方面，存在有亲有疏，把关不严或过严的问题。”。“干部工作受到按派论是非的一定影响。” [方毅传]只批了反对方毅的群众组织，把从不打人、不骂人的群众组织称之为“造反派”，指责他们执行了四人帮的路线 。另一派“兵团”的口号是：打倒“以汪道涵为首的叛徒、特务、走资派”就是革命路线吗？正是这一派在军管支持下搞刑讯逼供，伤害了许多干部和群众，这什么[方毅传]里只字不提。[方毅传]第二十二章的作者，你也是“兵团”一派的成员，为什么一味指责别人，对本派不作一点自我批评呢？

应该客观真实地记录历史来评价领导人。这既是对领导人负责，也是对后人负责，对历史负责。不能为了树立某领导人的正面形象，抹去他的缺点和错误，夸大别人的错误。读者读了以后，会很不舒服。反而对该领导人之前的好感也一并失去。这对该领导人而言，反倒是不幸。

尊敬的作者同志，以上是我个人的一些看法，我愿根据事实与你共同探讨。但我们必须有一个共识，那就是：

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决议》所指出的：必须彻底否定文革，必须彻底否定两派。还有陈慕华同志1984年6月19日代表党组作的对照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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