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别离(上) 文/玫宝(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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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爱别离(上) 文/玫宝(7)



  秉宣一听桑树二字,赶紧冲他摆手:"涟大哥,这是朝廷大事,咱们在这风雅之地,还是说说风月为好。"

  "哦?那我倒要告诉你件风雅的事情。"涟波把嘴凑到秉宣耳边, "你知道这晚的恩客是谁吗?是秦公公!"不待秉宣结束脸上惊讶的表情,涟波又嘻笑起来:"这小子不知哪根筋不对,非让我父亲给他安排这个,你说,他一个太监……"

  说着涟波忍不住坏笑起来,他用手指冲陈秉宣指了指:"不过老弟你可以放心了,美人,以后还是你的。"

  陈秉宣一脸尴尬:"涟兄取笑了,取笑了。"

  石二跟我形容陈秉宣当时的表情时,不停地叹气:"说实话,陈二爷始终都是没有忘记阮大小姐的,可惜了,可惜了……"

  我拍了拍酒保的肩:"难道做酒保的还需要知道那么多事吗?"

  "当然了,你想呀,来的都是官,谁也得罪不起。咱们要是不知道点他们的关系往来,说点犯忌的话出来,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我再一次从他的话中感觉到了权势的蠢蠢欲动,与那燎原的火势。哪怕我高高地坐在那个威严的大殿上,也不能摆脱权势对我的左右,我同样需要了解大臣们错综复杂的关系往来,才不至于落入朋党的限制之中。

  钱记老板说:"陈秉宣一直等那黑衣人上了喜船才离去,虽然那人蒙着面,但看身形和露在外面的眼睛告诉他,那确实是秦公公。之后陈二爷连夜去了廊坊,行踪非常隐蔽……"

  我登基后曾想过要为了姨娘去找寻这失踪多年的陈家二公子,却被姨娘拒绝了。她站到镜子前问我:"皇上,你说红颜可还依旧?"

  我看着窗外火红的夕阳,那是一抹浓重的悲哀。它可令湖水更加美丽,可令荒山也有了光彩,只是那不过只一寸长,接下来只是无尽的黑暗。

  陈府

  陈家在20年前的那个冬天开了大门,很多大臣到现在都记得那一幕,那是陈家建府以来稀有的一次。门廊上挂了长长的白绫,天还没亮,就有一些住得近的亲戚们来府上吊唁,偶尔有一些哭声在院子里回荡,在这黎明时分,显得特别凄凉。

  刚从廊坊回家的陈秉宣被这一幕吓住了,一路狂奔进去,拉住一个小厮就大叫起来:"谁,是谁没了?"

  小厮的衣服被他拉得太紧,有些说不出话来:"是……是……三……"

  陈秉宣一把把他扔到地上,泪水哗一下就冒了出来,看见父亲站在远处的大厅里与人说话,不管不顾地他就跪着爬了进去:"爹,三弟,三弟怎么也不等等我们?"

  陈继业一把把他拽出屋外,小声吼道:"糊涂东西,也不弄清状况!嚎什么?哪里是你三弟,明明就是你三弟媳妇。"陈继业用手在他肩上死死地按着,故意大声解释:"还是秦公公派人来送的信儿。"

  陈秉宣刚放下一重心事,另一重又上来了。皇上这叫先下手为强,用皇后的刀,一把就抹掉了阮絮蕊那陈家三少奶奶的身份……

  其实那一年的事情远不止是停留在这儿女私情上。

  时值江南水患之后的第一个春天,是让百姓种桑树来养蚕吐丝做丝绸,还是赶时节种下水稻之争正在朝廷争得如火如荼,所有的人都知道江南的丝绸业是皇后一家垄断的,如若江南今年的丝绸产量下跌,那今年至少五成的订货无法完成,损失非常惨重。同样也是所有人都明白的,丝绸再好,百姓得到的利润总是无法维持生计,如若种上水稻,打得粮食,朝廷再免了赋税,就足以过得这一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