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推法义,剑胆释宪声” -文化-东方早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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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推法义,剑胆释宪声”

作者 早报记者 陈良飞   发表于2010-11-27 03:09

昨日,著名宪政学者、中国政法大学教授蔡定剑遗体告别仪式在北京八宝山人民公墓东礼堂举行。

  11月底的北京城已近隆冬,黄叶铺地。

  昨天上午,著名宪政学者、中国政法大学教授蔡定剑遗体告别仪式在北京八宝山人民公墓东礼堂举行。清晨7点多钟,蔡定剑教授灵堂前就已经排成了长龙,千余名首都各界人士自发前来送别这位54岁的学者。蔡定剑于11月22日凌晨在京病逝。

  蔡定剑的授课教师、中国政法大学终身教授江平来了;法学泰斗郭道晖也来了。送行的人群中,有蔡定剑的老师、同事、亲友,也有与他有过学术交往的各领域学者,还有媒体记者和在校学生,大家一起向蔡定剑作最后的告别。

本文图片  CFP

  师友缘 他们是政法“黄埔一期”

  昨天一大早,78岁的甘绩华早早来到八宝山公墓,送别他的学生,他曾经是蔡定剑在北京政法学院(现中国政法大学)就读时的法理学教师。蔡定剑那一届是北京政法学院复办后第一届学生,被称为北京政法学院的“黄埔一期”。甘绩华对那一届学生的印象很深,那时候条件非常困难,师资、教材都很缺,那一届的学生学习非常刻苦。

  甘绩华痛惜于弟子的离去,“学生里面走了好几个,现在正是国家、社会需要的时候,他们也正是成熟、贡献聪明才智的时候,非常可惜”。“他正是在宪法、法治建设、法治建设人才的培训方面作出了自己的贡献,所以得到了人们的尊重、爱护,走了之后人们非常怀念。”甘绩华如此评价他的这位学生。

  北京师范大学壹基金公益研究院院长王振耀和夫人也赶来送别他的这位老朋友。他们相识在近20年前,当时蔡定剑在全国人大常委会研究室,王振耀在民政部基层政权司搞农村选举,“一块合作得很好,建立了很深的友谊”。在王振耀看来,这么多人自发前来送别蔡定剑教授,“是敬仰他的人格、人品,更是对他思想的敬重”。

  “我们要从蔡定剑教授身上学习的东西太多了。”王振耀认为,在我们这个社会发展的关键时刻,应该很好地想一想下一步如何把宪法真正地落实下去。

  学者缘 “他抓住了第一流的问题”

  著名学者秋风、吴思、党国英也出现在了送别的队伍中,他们说自己和蔡定剑教授更多的是学术交往。

  《炎黄春秋》总编辑吴思在上世纪80年代的时候就与蔡定剑相识,那时吴思还是《农民日报》的记者,更多的交往还是蔡在中国政法大学任教以后。

  吴思说,自己和蔡定剑的接触大多在研讨会上,没有特别深的交往,“但他每一次的议题都挺打动人的,都让我觉得是抓住了第一流的问题,找特别好的学者来探讨”。吴思认为,与一般理论型学者相比,蔡定剑抓住了真正的问题,而且眼界开阔。

  在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研究员党国英眼里,他和蔡定剑教授的交往是一种“学者之交”,只要是蔡定剑主持的会议,他从来没有拒绝过。

  无论是在蔡定剑病重期间,还是去世后,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教授于建嵘均表达了自己的祝福与怀念。在昨天早上6点半,于建嵘在新浪微博上写道:“兄弟,我来为您送行。早上四点,我换了新衣,从黑暗的京东出发,沿长安街横过了北京。……前行中没有您挡风遮雨,我感到了冷。可我还是不能把您吵醒。现在我不想见您了,要赶往北大的讲台,去宣讲您坚守的民主和宪政。”媒体缘 “都是为国家好的同路人”

  蔡定剑和《南方周末》的情谊已经持续了10年之久,“从2001年就给我们写文章,写了10年”。昨天,《南方周末》编委郭光东从广州来到北京,送别这位“我们的老作者”和“都是为国家好的同路人”。

  郭光东说,“蔡老师以个人之力,可能做得比我们都要好。”“非常可惜的是,蔡老师已经无法参加12月2日在广州举行的反就业歧视媒体培训班了,这个班是蔡老师和《南方周末》合办的。”郭光东表示,在反就业歧视领域,蔡定剑就是理论界第一人,他能够把宪政的研究融入这些现实细节中,“他走出了书斋,想把这个社会向前一点一滴地推进”。“定国推法义,神州当记先生语;剑胆释宪声,大道仍需后来行。”《南方周末》以一副挽联送别他们的定剑老师。

  在《民主与法制》记者李蒙眼中,去年蔡定剑得知自己身患癌症后,他开始对媒体采访有求必应,“感觉他是拼了命地要把想法传播出去”。李蒙认为,像蔡定剑那样,“既真心于民主宪政,又做过局级官员,这是别人没法替代的”。

  “我觉得对蔡先生最好的怀念,一是认真读一本他的书,二是为宪政的事业做点事情。”李蒙说。

  律师缘 “他给过我很具体的意见”

  北京律师浦志强一边阅读灵堂旁摆置的媒体报道展板,一边拍照。他说:“定剑老师西去,我当然得过来看看了。”浦志强回忆,他和蔡老师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一个研讨会上认识之后,“是一见如故,至少我对他是这样”。那次相识之后,“他举办的活动,我有时间就过去听一听的”。浦志强说,蔡定剑对他所做的很多事情,“有些是给过很具体的意见的,也批评过我,到案件最后的时候他还在关心”。“蔡老师可能会认为,我所做的一些事情与他研究的领域以及他期望人们做的事情会有一点点交叉。”浦志强坦承,“我只是一个律师,要养家糊口,只不过有的时候会遵照自己的兴趣做一些事情。在利益判断、职业伦理判断之外,我还会有一些价值上的判断。”

  令浦志强有些惋惜的是,“再给他20年,我的经历会成为他研究的标本,但现在他走得太早,我做得又不够。”中央社会主义学院王占阳说:“定剑拼了一辈子,他的有效学术时间不少于七八十岁的学者。”在最后的十几个月时间里,蔡定剑四处演讲、开会,拼尽全力,用意志力工作,“癌症晚期能活17个月,这是一个奇迹”。“蔡老师说过,我的存在和工作使得他们的研究变得有意义。”浦志强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