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电子眼夜窥民宅私隐直播上网 警方称10多个部门可操控(南方都市报 2008-5-12)

深圳：电子眼夜窥民宅私隐直播上网 警方称10多个部门可操控
2008-05-12 10:27:32  来源: 南方都市报  作者: 周昌和　姜锵　张俊彦

5月3日3点49分，一女子洗完澡擦干准备离开浴室。

5月3日4点05分，一穿花裙女子披着毛巾在房间里走动。

4月27日3点22分，只穿内衣的女孩坐在床上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电视。

4月27日3点34分，一穿睡衣女子正在从柜子里拿东西。

4月27日3点59分，视频中的画面。

同乐大厦楼顶的摄像头。

地图截自深圳三维地图。
深圳罗湖雅园立交桥旁一摄像头涉嫌被人用于恶意偷窥，住户愤怒称要起诉
电子眼窥私
近一段时间，深圳罗湖雅园立交桥旁一个路面摄像头(俗称“电子眼”)每天午夜零点后，都像幽灵一般转向旁边住宅楼，透过设“防”不严的窗户拍摄卧室或浴室内女人洗澡、男女脱衣等居民隐私。这是深圳有关部门用来监控道路状况的一个摄像像头，实时视频信息“直播”在深圳公开的政府部门信息网上清晰可见，普通网民点击即可随意观看。
从4月26日接到报料开始，本报记者接连8天每日持续跟踪监控这个路面摄像头的实况视频信息，发现均毫不例外半夜疯狂扫描50米开外的旺业豪苑两栋高层居民楼，然后对准没拉窗帘或窗帘关闭不严的亮灯房间，更以高倍镜头放大观看能看到的一切切“私房事”。
记者在午夜跟踪暗访中查看了其他路面监控画面，暂未发现有其他摄像头被认为操控偷窥居民隐私。目前，本报已将跟跟踪暗访到的有关信息提供给了公安机关。
窥私者行动极有规律
每隔两分钟左右便扫描一次，扫描到有灯光的窗户，镜头就会停止拉近，如果房中有女人则长时间停下放大镜头
本报记者在连续多日跟踪暗访中发现，涉嫌恶意操控深圳罗湖雅园立交桥旁那个路面摄像头的午夜窥私者的行动极有规律。
记者通过政府部门的公开信息网上的实时视频直播里看到，编号为“东门／文锦(雅园2)”的视频镜头扫描旁边住宅楼的时间一般从午夜0点左右开始，结束时间则为清晨5点30分左右。有时夜里间断性对准住宅楼，有时候则一刻不停地扫描居民房间。
比如4月29日，该视频镜头从1点多开始，每隔两分钟左右便对旺业豪苑两栋楼扫描一次，上下左右，无一遗漏。等扫瞄到有灯光的窗户时，镜头就会停止拉近放大观看，如有窗帘则迅速移开，寻找下一个目标，直到能透过窗户然后放楼房内的“动静”，如果是楼道马上移转镜头，是男人稍停一会离开，是卧室也稍停一会儿，如果房中有女人则长时间停下。
5月1日1点30分，记者发现视频镜头定格在旺业豪苑一个半掩窗帘的窗户上，房间内有昏暗的灯光，但从视频实况图像上看不清楚里边有什么东西。到2点04分02秒，镜头开始移动并逐步离开了这个足足停留了34分钟的窗口。
5月3日凌晨，记者从视频画面上看到令人吃惊的一幕：大约3点25分46秒开始，镜头停留在一间未拉窗帘的卧室睡床上，不久镜头中出现一个女人，随后开始换衣服，进浴室洗澡。从卧室到浴室再到卧室，镜头也贴身“跟踪”了这个女人59分41秒之久。
而在记者追踪暗访的其他时段，发现镜头一般都会大范围扫描从中选出几个“可疑”窗口，然后长时间对准，来回反复观看，一旦某个窗口有“异常”，镜头便会立刻拉近放大。
4月27日凌晨，记者接到报料首次暗访发现，编号为“东门／文锦(雅园2)”的视频镜头主要在3个窗户间跳动，一个窗户里边是只穿内衣的女孩；一个里边挂着一套内衣，房中女孩偶尔出现在镜头内；另一个里边则挂着一条长裤，但没看到床上有人。而这三处地方，镜头在穿内衣女孩那个窗户停留时间最长，扫描次数最频繁。
被窥小区保安闻讯愕然
保安队负责人登录政府部门的公开信息网站看了摄像头对自己小区的窥视实况直播，脸色大变，手足无措
5月4日凌晨2点40分左右，编号为“东门／文锦(雅园2)”的视频镜头开始了又一次对居民楼的扫描。
经过多天跟踪观察和分析判断，记者确定被夜半窥视的两栋住宅楼仍为旺业豪苑。该小区管理处的保安听记者讲述后，十分愕然，立马拿起对讲机向值班负责人汇报。
“从来没有听说过啊，那不是对准立交桥的吗？”保安队夜班负责人迅速赶来，将信将疑，他指着旺业豪苑西北50米外的同乐大厦说，那里楼顶装了一个摄像头，但从来没有留意过它会对准自己小区。很快，保安队这位负责人登录政府部门的公开信息网站看了摄像头对自己小区的窥视实况直播，脸色大变。据其介绍，旺业豪苑两栋高层居民楼均为34层，共700多户人家，“能被摄像头监控到的大概有一半的居民住宅”。当日凌晨3点55分，手足无措的保安队负责人打电话报警。
大约4分钟后，东门派出所一辆警车开到。一名警察和一名巡防队员下来，听了情况介绍后，警员很诧异，当即断定：“这(摄像头)是监控路面交通情况的，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这名警察当即打电话向领导汇报请示。
在东门派出所，几位值班民警听到摄像头窥视民宅的情况后，也都非常惊讶。一位民警说，“本来是监控道路的摄像头，怎么用来窥探市民隐私呢？”当天凌晨，东门派出所表示将向相关部门反映情况，但派出所暂时拿不出具体解决办法。
住户愤怒震惊称要起诉
张女士家正好暴露在摄像头可扫描到的方向，她说一回家会赶紧检查窗帘，另一住户第一反应是“艳照门”
事实上，在管理处保安报警前，旺业豪苑两栋高层居民楼里的住户均对路面摄像头的窥探毫不知情。管理处大部分人说，不清楚对面楼顶的摄像头是什么时候安装的，虽然白天在旺业豪苑楼下就能清晰看到同乐大厦楼顶架着的那个不太显眼的高性能装置。“至少已经安装三年了。”在这里工作了三年的保安队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负责人说。
据介绍，旺业豪苑的住户大部分为白领阶层，也有部分人在位于同乐大厦里的大富豪夜总会工作，而很多住户甚至完全不知道对面同乐大厦楼顶装有摄像头，更不了解这个摄像头午夜涉嫌恶意窥私。
在旺业豪苑33层居住的张女士租住这里近一年了，她从管理处听到有关描述后，提着菜的手不停抖动，眼睛大睁，“这样肯定不行的！这样肯定不行的！”张女士有些结巴地不住重复着这句话。张女士家的窗户正好暴露在摄像头可以扫描到的方向，她告诉记者，一回家会赶紧检查窗帘。
“我觉得很严重，这是违反社会道德的，不排除是违法犯罪行为。”住在旺业豪苑15楼的周小姐声音里掩饰不住愤怒和惊慌，眼神里流露出恐惧。面对记者，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起香港“艳照门”。她质问，政府部门安装的摄像头都会偷窥，要是私人的那会是什么样呢？“如果证实我被拍到，一定要去告涉事人员！”
“旺业豪苑目前尚无业主委员会。”管理处经理李远青表示，希望相关政府部门全面查清真相，并向小区居民承诺以后不再发生类似现象。
本月4日上午，深圳公安局、交警局和东门派出所的相关负责人驱车来到旺业豪苑，向管理处保证一定严厉查处相关责任人。当天，深圳公安局、交警局等部门紧急召开会议，部署调查偷窥者。市公安局副局长申少保在会议上强调，必须严查相关责任人。
操作不留痕迹　只能挨个排查
警方称10多个部门可操控电子眼
据有关部门介绍，深圳路面摄像头一开始是交警局向财政申请资金从1997年开始根据需要陆续安装的，主要分布在市内交通主干道。这些监控交通实况的摄像头又分为两类，一类在路口架杆安装，监控范围较小；另一类则是安装在高楼上，监控区域很大。“大富豪楼顶的摄像头属于后者，枪形，能180度转动。”
公开摄像头信息接受监督
深圳公安交警局负责人说，由于是公共财政投资，市政府已经把所有建设好的路面摄像头实施资源共享，“使用的部门有10多个”。这位负责人列举，包括市应急指挥中心、公安、城管、交通、环保等政府部门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权限使用，包括操控摄像头转动。
为防止路面摄像头被公权部门滥用甚至侵犯公民隐私，英国、澳大利亚等国家要求布设路面摄像头的信息是公开的，“如果设在隐蔽处，民众可以向有关当局投诉。”相关官员反复强调，深圳在这方面也参照借鉴了国外的先进经验和做法，比如在车辆进入“电子眼”侦测区域前，在马路边竖有画着照相机的大牌子，提醒司机小心驾驶，以免违规被拍。“把实时路面监控信息放在公开信息网上直播，是政府部门的一项便民措施，让市民及时了解路面交通实况。”相关官员同时强调，公开路面摄像头信息也是为了接受公众监督，“像旺业豪苑被个别人员恶意窥探的行为可以被及时揭发，防止政府部门有人违规使用路面摄像头，依法保护公众隐私权不被侵犯。”
一年内建了20万个电子眼
记者注意到，2006年1月16日，深圳市下发《深圳市社会治安电子防控工程建设实施方案》提出：“利用一年左右的时间，构建基本覆盖全市，信息互通，资源共享，技术兼容，系统完善，全天候、多层次、全方位的电子防控报警系统。工程建成后直接监控公共场所的摄像头要达到20万个……”
2007年3月20日，深圳市公安局副局长申少保在公安局新闻发布会上表示，深圳20万摄像头建设工程已基本完成，特区外龙岗、宝安两区铺设的摄像头超过了总数的一半，深圳市已经初步建成了覆盖全市的电子防控系统。
20万个摄像头的电子防控系统在政府各部门高度重视下迅速建成。有关统计数字表明，2006年深圳市刑事案件立案数同比下降10.2％，其中，摄像头帮忙使破案数上升2.6％。
与此同时，摄像头多部门使用，管理措施及相关立法却显得严重滞后。由深圳市公安局起草的《深圳市公共安全视频系统建设管理规定》曾列入深圳市政府2007年度立法工作计划，但至今尚未正式出台。
窥视不留痕只能挨个排查
随着现代社会对安全防范、交通监控、城管执法等日益重视，路面摄像头在世界先进国家和城市的应用越来越广泛，比如伦敦地铁爆炸案之后，警方很快能从录像中锁定嫌疑人，显示了路面摄像头不可替代的强大威力和积极作用。
有资料显示，珠三角各城市公共场所已经或正在大规模安装大量摄像头。广州、深圳、东莞、中山、佛山、珠海、江门、惠州等八市将安装100万个摄像头。而放眼国内，北京、上海、广州和深圳四城市安装的摄像头数目都已经或即将达到20万个。同时，为防止路面摄像头被公权部门滥用甚至侵犯公民隐私，我国的北京和广州市已出台了地方性规定规范摄像头管理。但目前我国尚没有一部全国性法规对个人信息、个人隐私进行保护。
5月4日，深圳市公安局相关官员向记者介绍有关情况时表示，下一步将通过市政府协调从两方面入手完善20万摄像头管理，一为加强政府部门内部制度约束；二为在技术上进行使用权限控制规范。
记者发现，在当天开始，深圳政府部门信息网已暂停对各路口主干道的路况公开直播。据深圳市公安局相关负责人称，由于牵涉部门繁杂，调查起来会有一定难度。“10多个有相关权限的部门里，不好判断究竟是哪个部门的夜班人员操纵摄像头窥视民宅，”这位负责人说，因为这种操作不会留下痕迹，公安部门只能组织人员对相关单位挨个排查。
■调查手记
4月25日　白天
视频无异样　显示路面
报料人何先生向本报反映，4月25日午夜零点和1点时，他登录政府部门的公开信息网站，想查看道路视频实况信息，在点击多个路口视频浏览器的时候，意外发现有摄像头对准居民楼，偷窥窗内情况。
从何先生提供的多张视频截图里，可以看到摄像头从不同窗口偷窥到的内容：有的挂着衣服，有的出现人影。其中一幅截图清晰地拍到了一个女孩半靠在床头，穿着清凉。该截图上显示地点为东门／文锦(雅园2)。此外还有截图显示的地点为春风／文锦南(高嘉花园)。几幅截图上显示的时间都在上月25日1点左右。
不过，记者白天察看相关网页上的视频信息，并没有发现类似视频，视频浏览器上显示的是市区主干道路口和高架桥上的车水马龙。
4月26日　零点刚过
搜索有女性的窗口
4月26日零点17分左右，记者登录公开信息网站查看道路视频实况，点击标有雅苑立交－翠竹路段的摄像头图标，显示的东门／文锦(雅园2)视频此时显示的是居民住宅楼，不再是白天显示的路面交通情况。从视频内容看，摄像头在迅速移动，似乎在搜索什么。镜头不时在一些有灯光的窗户停下，然后放大，透过没有拉严窗帘的窗户能清晰拍到屋内情景，床、人影、衣服等尽收眼底。
当视频镜头移动到没有人的楼道或者只有男子出现的窗口时，通常在半秒内就迅速离开，而在一些有女子出现的窗户，镜头逗留很长时间。此后不久，视频镜头锁定在几个窗户上，并轮流在这几个窗户变换逗留，无一例外的是，这些窗户里边都有女性在活动。
4月27日　2点15分后
偷窥内衣女子时间最长
4月27日的状况似乎有些不同。零点、1点和2点整，东门／文锦(雅园2)的视频镜头一直固定在路面上。凌晨2点15分时，视频画面开始如前一天一样对准了居民楼。
这一次的搜索范围特别大，视频镜头在雅苑立交－翠竹路段(雅苑立交实际应为雅园立交——记者注)周围方圆几公里内扫描，遍及周边两座高层住宅，四五座多层住宅。然后依旧在镜头移动中寻找亮灯的窗户，放大，显示窗户里边的女孩……
凌晨3点22分45秒时，镜头停在一个窗户上，一直逗留到3点33分10秒时才离开。通过视频镜头可清晰看到，这个房内是一名女性，长发，穿着内衣坐在床边。在这里，镜头停留了10分25秒，而后移到另一个有女性身影的窗户，看了2分钟后，镜头又回到穿内衣女性的窗户，此后又多次重复来回了几次。
记者发现，这天凌晨，东门／文锦(雅园2)的视频镜头主要在3个窗户间跳动，一个窗户里边是只穿内衣的女性；一个里边挂着一套内衣，房中女性偶尔出现在镜头里；另一个里边则挂着一个长裤子，但没看到床上有人。而这三个地方，镜头又在穿内衣女性那个窗户停留时间最长，次数最多最频繁。
4月29日　1点多
看完“起床”镜头扫回路面
4月29日，东门／文锦(雅园2)摄像头继续频繁扫描，对重点部位多次光顾，监控最早起床的居民。
从1点多开始，每隔两分钟左右就对两栋楼扫描一次。几乎每个晚睡又开着窗户的住户都要在视频中多次出现。凌晨3点50分11秒，视频镜头对准一个窗户，里边有一张床，被子有时会动。这是当天凌晨视频镜头第6次对准这个窗口。
在清晨，很多住户早起拉开电灯和窗帘都被拍进了视频画面。
记者从视频中看到：3点53分54秒，一个窗口进入视频，一个男人起床穿衣，然后又趴在床上似乎对被子中还在睡觉的另外一人说些什么。3点57分，则有3个人穿衣起床的场景出现在视频镜头中。在凌晨，每有一个窗户亮灯，镜头必然会移动到那里，放大观看。5点41分10秒，记者从视频中可以看到，天色已经微亮。镜头最后扫描了三个窗户，于5点43分01秒移到立交桥上，迎接新一天的车水马龙。
5月1日　1点30分起
34分钟死盯一窗口
5月1日，依然是1点左右开始，东门／文锦(雅园2)的视频镜头长时间固定在其中一个窗口。
1点30分，视频镜头定格在一个半掩窗帘的窗口，里边有昏暗的灯光，但从视频实况上看不清楚里边有什么东西。到2点04分02秒，似乎凝固的镜头开始移动，离开这个足足停留了34分钟的窗口。
随后镜头迅速在大楼上下左右移动，很快捕捉到一处两个窗口的位置，在这里停留了10多分钟。当天凌晨受到视频镜头长时间光顾的还有一个窗口，这个窗口里边清晰可看到竖放一张床，被子凌乱，一人坐在床上，后背斜对窗户。
■隐私镜头
隐私镜头一：脱衣
5月2日：一个男人，脱光内裤翻身上床出现在视频镜头中，下身隐私处依稀可见。
5月2日1点44分03秒，东门／文锦(雅园2)的视频镜头离开一个坐在床边看东西的男人，下移一层楼，定格在一个亮灯没拉窗帘的窗户前，推近放大。透过镜头可以看到，窗户边上挂着衣物，房间内有一张睡床，但似乎没有人影。
镜头定格了4分钟后，1点48分07秒，窗户里有人走动，并坐到了床上。1点48分19秒，镜头推近放大，可以看到一个赤裸上身的男子站立床侧背对镜头，脱下裤子放在床头。至此，该男子全裸背对镜头。随后，男子翻身上床。
所幸，该男子爬到床的另一侧，没暴露在窗户里。1点50分21秒，该男子起身关灯，镜头里一片漆黑。持续了36秒后，镜头拉远，视频里出现了这栋大楼为数不多的几处亮灯窗口。
不过，当晚东门／文锦(雅园2)的视频镜头在近2点时停止搜索民宅，然后如白天一样对准了立交桥，直至天明。
隐私镜头二：洗澡
5月3日：一个女人，进入浴室脱光衣服洗澡，全程被视频镜头监控。
5月3日，东门／文锦(雅园2)的视频镜头从1点多开始对准两栋住宅楼扫描：1点36分对准一个穿裙子的女人的下身，停留3分多钟后离去；2点05分对准一个窗口，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边有人在洗澡……
3点25分46秒，镜头里出现一个防盗窗，没拉窗帘，可以清晰看到床，床单被套，被窝微乱。3点26分15秒，一个穿连衣裙的女人烫发披肩，绕过窗户到床的另一边找什么东西。3点31分31秒，女人又绕回另一边，当她再出现在镜头里的时候，裸身背对镜头，她爬上床翻开被子，飞快穿上一件睡裙走开。
镜头微微拉远，很快可以看到在刚才的大窗户边出现一个小窗户，镜头迅速对准这个小窗户放大，可以看到那个穿连衣裙的女子，她脱下裙子开始洗澡。
该女子洗澡的时候，身体各隐私部位不时显示在视频中。3点50分12秒，该女子穿衣离开。
随后，镜头移回对准大窗户，女子双腿交叉坐在床边的矮凳上，梳头照镜。凌晨4点25分27秒，镜头终于离开这个卧室和这名女子。至此，镜头停留这里已经长达59分41秒。
http://www.nanfangdaily.com.cn/southnews/jwxy/200805120049.a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