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内文化:我想要的,就是我的!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10/03 03:52:00
衙内文化:我想要的,就是我的!
             
——“《水浒》带给我们什么”之三

 

《水浒》中高衙内调戏林冲妻子的文字很精彩。
作品叙述:“林冲别了智深,急跳过墙缺,和锦儿迳奔岳庙里来。抢到五岳楼看时,见了数个人,拿着弹弓、吹筒粘竿,都立在栏干边胡梯上。一个年小的后生,独自背立着,把林冲的娘子拦着道:‘你且上楼去,和你说话。’林冲娘子红了脸道:‘清平世界,是何道理,把良人调戏!’林冲赶到跟前,把那后生肩胛只一扳过来,喝道:‘调戏良人妻子,当得何罪!’恰待下拳打时,认的是本管高太尉螟蛉之子高衙内。……那厮在东京倚势豪强,专一爱淫垢人家妻女。京师人惧怕他权势,谁敢与他争口,叫他做花花太岁。”
    施耐庵在写到高衙内时,特意强调“拿着弹弓、吹筒粘竿,都立在栏干边胡梯上”的那几个浮浪帮闲。从这些恶奴身上,你就可以勾勒出高衙内的形象。
   “当时林冲扳将过来,却认得是本管高衙内,先自手软了。高衙内说道:‘林冲,干你什事,你来多管!’”
    高衙内难道不知己罪么?他当然知道。但他只是觉得:我的事跟你林冲没关系,你就不该管。等知道所调戏的对象就是林冲妻子后,他干脆撕下面皮,非要把人家妻子搞到手不可——哪怕是付出杀人害命的代价!
   “我想要的,就是我的!你不把老婆给我,就要你的小命!”
    施耐庵在第八回首感叹道:“头上青天只恁欺,害人性命霸人妻。”
   “我想要的,就是我的”这种声音在“柴进失陷高唐州”一回中再度出现。高太尉的叔伯兄弟高廉有个妻舅殷天锡,“倚仗他姐夫高廉的权势,在此间(高唐州)横行害人,”要霸占柴进叔叔的花园。
    “我看中了你的房子,你就得拆迁!若是不走,就挤兑死你!”
    衙内文化(也算文化吧)的内容肤浅而霸道,表现之一就是欺男霸女。
    许多人抨击高衙内的卑鄙行径。但在这类生命自己的眼里——他们嫌你做丈夫的碍事。他们不是有意杀你,而是觉得你这个块石头不踢掉,就走不了路!
     也就是说,他们邪恶到了感觉不到自己邪恶的地步!
    《水浒》中还有一段抢亲文字,写桃花山周通强抢刘太公女儿成亲。周通先是“见了老汉女儿,撇下二十两金子,一匹红锦为定礼;”然后,夜里率众多喽罗下山:“烟迷绿树林边,摆着几行争食鬼。人人凶恶,个个狰狞。头巾都戴茜根红,衲袄尽披枫叶赤。缨枪对对,围遮定吃人心肝的小魔王。梢棒双双,簇捧着不养爹娘的真太岁。高声齐道贺新郎,山下大虫来下马。”
    在施耐庵的笔下,如果周通是“吃人心肝的小魔王”;那么,高衙内带着一批闲汉调戏良家妇女的行为与其又有什么区别呢?
    太子党与绿林党同为一党。衙内文化即强盗文化的变种!
    这么说,也有些不准确。因为绿林党的行止有时略有节制,象周通在鲁智深的教训下,放弃了抢亲,多少讲些道理;而高衙内之流却是执意作恶,怙恶不悛。
    恶人作恶多了,是感觉不到恶的,甚至还会为作恶辩护。举一个现代人的例子——张学良。
   《张学良口述实录》中有一段话:“我(即张学良)有好多女朋友,我最奇怪的是有三个女朋友的丈夫,他们大概都是明明白白地知道我跟他们的太太(的事),可是还要装傻。他们也不是没地位,都是相当有地位的,很奇怪。……我是有势力,可是,我并不是仗着我的权势来的,反过来,人家是因为我的权势而来找我。”
    这就是典型的衙内心理。情妇的丈夫们对张大衙内的恶行装聋作哑,不可能出于心甘情愿,只有一个解释:张衙内仗势欺人。但张衙内认为自己没有“仗势”,而且认为对方“也不是没地位,都是相当有地位的”。试问一句:戴绿帽子的丈夫们可能也有钱、也有地位,但他象你爹一样有枪杆子么?
    这不就是“装聋作哑”一事的答案吗?虽然张大衙内拒不承认这一点,但“我并不是仗着我的权势来的,反过来,人家是因为我的权势而来找我”这句话却透露出张衙内邪恶的内心世界。
    当你认定人家都是为你的权势而来的时候,已经暴露出你仗势欺人、无所顾忌的行为真相了!
    对于高衙内来说,“京师人惧怕他权势,谁敢与他争口,叫他做花花太岁。”我们仔细回忆一下,当年的这位少帅被国人称作什么?
    恐怕差不太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