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敏:中国经济之“谜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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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旭敏:中国经济之“谜局”
作者:陈旭敏  来源:英国《金融时报》
发表日期: 2007-10-16
经济软着陆?股市继续飚升?房地产价格持续上涨?人民币汇率节节攀升?
很显然,对于这些谜局,大多数人都将目光盯在周一在北京举行的中国共产党第十七次代表大会,作为中国的执政党,中共每次代表大会都会对未来执政的纲领和政策制定蓝图,这次大会或许能透露出未来五年政经、社会发展的的蛛丝马迹。
一个直接的影响是,每隔五年换届的中国新领导层,会在这次代表大会上产生。而此后也将出现一些经济职能部门的高层调动,而这些官员的更替,势必对现行的政经政策的持续性产生影响。
不过,从目前看,即使中国高层出现更替,中国目前的政经走向不可能出现很大的变动,只可能出现微调,这从国家主席、中国共产党总书记胡锦涛此前一个讲话中可以看出,他要求中国必须把握工业化、城镇化、市场化、国际化深入发展形势下中国各项事业发展面临的新课题新矛盾,更自觉地促进科学发展。
毫无疑问,目前中国正进行的工业化、城市化、市场化、全球化,仍将是中国未来经济的核心,所有的经济决策都将围绕这些重心展开,所有的资源也将围绕着这些市场来配置。改革开放仍将是中国经济不变的主题。
当然,十七大之后的中国,仍将面临诸多挑战:政治体制与经济改革的协调、中央权威与地方利益的博奕、改革与开放的平衡、贫富差距的拉大、资源和环境压力等。此外,在目前国际政经情势日益微妙的情况下,未来五年,中国可能遇到的事态可能空前复杂,甚至在过去和现在都无法想象。这将挑战中国新一代领导人的智慧和执政力。
过去五年,对中国来说,无论是中国综合国力的富强、国际地位的提升、国民财富的增长、以及经济结构的升级,,都犹如脱胎换骨的意味。
但是,这五年也给中国经济的未来增长留下了阴影:目前中国经济正由偏快趋向过热,贸易顺差过大、信贷投放过多、投资增长过快,这些毛病如不能妥善解决,更多的问题和障碍将会随之衍生出来,这势必对中国未来几年的发展造成威胁。
过去五年,中国已在国际经济舞台上崭露头角,未来五年中国还能否长袖善舞,继续提升国力,保住竞争力,还得拭目以待。
2007年10月15日 星期一
中国:21世纪的矛盾叙述
作者:莱昂内尔•巴贝尔
来源:英国《金融时报》
发表日期: 2007-10-16
在位于北京市区的中国中央电视台(CCTV) 34层大楼里,乘坐临时电梯上升,人们可以看到中国首都的惊人变化。这座在建的标志性建筑是中央电视台的新总部,矗立在林立的摩天大楼之中,占地面积几乎与美国五角大楼相当。该建筑由两幢快要碰到一起的倾斜塔楼组成,两者由一条钢和玻璃结构的通道相连,是大胆建筑构思与工程实力的结合,令人惊叹。
我上次到北京是在1999年。如今,感觉这座首都城市就像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有点儿像柏林墙刚刚倒塌之后的柏林。区别在于,奥运会前夕的北京,正在用惊人的效率抹掉过往的痕迹,使崭新的绚丽景象展示着诱人的前景,而非某种既定的现实。
中国的经济增长奇迹无法回避。中国低成本制造业的崛起为世人所熟知,但污染问题也随之产生,大城市中令人窒息的交通便是明证。然而,更为重要的是服务业的爆炸式增长。
两年前,由于意识到经济增长向制造业严重倾斜,中国政府下令,深化国民经济中发展迅速的服务业。国民生产总值(GDP)因此增长近17%——这一巨大增幅得益于从中央计划经济向重要性日益提高(虽然仍严重割裂)的私营部门的转变。
银行业体系的发展说明了这种变化的规模。在1999年,当时人们谈论的都是不良贷款和管理负债累累的国有企业。如今,中国积累的外汇储备已帮助重组了国有企业,其中许多已经上市或正在考虑上市。
活跃的中国建设银行(CCB)行长郭树清概括了这种普遍存在的自信情绪:“健全的公司治理,是将一个半官僚机构转型为一家以客户为基础的银行最为简单的途径。”他谈到了年度股东大会、董事会,以及与美国银行(Bank of America)之间的合作伙伴关系。与美国银行的战略合作为建行带来了信用卡管理及其它财富管理业务方面的新技能。
诚然,同样在这些能言善辩的银行家中,一些人过去曾被卷入经济或者政治方面的麻烦。但西方公司高管称,目前中国银行业的基础看起来更加稳固,尽管股市显然感觉像是一个泡沫。中国银行业谨慎地走向开放,要归功于北京当局,特别是银监会主席刘明康。“他已经尽可能地快了,我们可以接受,”一位驻上海的西方银行业高管表示。
过去10年中另一剧变是自有房产的兴起。1999年,在时任国务院总理朱镕基的推动下,中国各城市才刚刚开始将存量住房私有化。在多数城市中,人们可以根据为国有单位服务的年限,折价购买这些最初由单位提供给他们的住房。服务年限越长,折价越多——这是一种在政治上颇为合理的理念,但在经济上似乎毫无道理,因为住房是低流动性资产。
如今,放宽住房购买规定似乎便是受此启发。在中国,这些新规定启动了抵押贷款进程,使普通居民将手中的房屋变为主要抵押品,进而为其它大额采购提供融资。它还促进了社会的流动性,为人们提供了购买北京新建住宅的资金。这进而吸引了大量人群涌入。仅在北京,在近2000万总人口中,外来工人的数量可能就高达400万人。
这些城市新增人口不仅仅是那些农民转变成的建筑工人,每天清晨向最近建筑工地跋涉;他们之中还有在房地产、商业咨询和软件业等发展迅速的行业中工作的白领。由此导致的人口流动性上升,是过去10年中国乃至全球经济的特征之一。
我此次重返中国发现的另一个令人惊讶的方面是,中国人自己似乎并不像华盛顿所描述的那样墨守陈规。在外交部的一次午宴中,官员们非常谨慎,避免谈论“第二个超级大国”。相反,他们将话题转回到一个政府反复申明的说法,即中国仍然是一个发展中国家。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对缅甸和津巴布韦的专制政权采取不干预的态度。
正如一位西方外交官所言:“那种认为中国领导人每天早上醒来首先想到的就是主宰世界的观点,根本不成立。如果说他们早上醒来时会担心什么的话,那就是如何处理100个不同的国内问题。”
归根结底,21世纪的中国是一篇充满诸多矛盾的记叙文。
中国共产党接受了市场经济;而中国这个超级新兴经济大国作为全球体系中的一个利益相关者,对于担负起更大的责任还有些犹豫。
再来看看工业重镇重庆一些反复出现的景象。这是一座拥有超现代化机场和保时捷经销店的城市,但街头却有鸡在闲逛。但游客的感觉是,进步即使不是不可避免,也是无法回头的。
(作者:莱昂内尔•巴贝尔(Lionel Barber) 2007年10月15日 星期一   译者/何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