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上张艺谋

杂谈
《山楂树之恋》开拍，第六代“谋女郎”露面。很难说这个马上就要印上张艺谋的女孩未来的命运，因为之前的“谋女郎”发展迥异，像巩俐、章子怡那样能借张艺谋之印把自己发扬光大的是少数，就像每个大师的追寻者或者学习者未必都能成器。
《伤寒论》是汉代中医大师张仲景的论著，其中有个名方叫“五苓散”，里面有桂枝，茯苓，猪苓，初看全是利水药物，所以一般医生会用它治疗小便不通，水肿，腹水，但这只是平庸之举，至少是狭隘地理解了大师之意。
我过去有个同事，对《伤寒论》研究颇深，他在非洲做艾滋病中药观察时遇到一个当地女病人，因为“尿崩症”，一天临厕几十次，由于水分的急速流失而烦渴难耐，必须一刻不停地喝水，他给她用的就是“五苓散”。药一开出，同行者就替他担心：已经尿崩了，再用利水药会什么结局？谁知，三副药下去，症状大有改善，尿量减少，口渴缓解……
利尿药居然治好了尿崩症？！这在旁人眼中的奇迹，其实就记载在张仲景对“五苓散”的方解中，只是并非所有人都能悟出个中真谛：“烦渴欲饮，甚则水入即吐”。大师暗含于其中的理论是，因为体内之阳过于衰败，无力将喝进去的水化为身体所用，所以病人就成了一个水液流经的通道，上不能利用水分而口渴，下不能截流水分而尿崩，而平常人吃了总容易上火的桂枝，在这里可以振奋阳气的，阳气一振，就有了纲举目张的效果，与桂枝同在的利尿药，不过是帮助消除拥塞在身体中、影响阳气运行的水饮，绝非仅仅利尿之意。
以此思路，吃透了大师旨意的后世名医，还用“五苓散”治好过夜里睡觉都会被渴醒的顽固性口渴；治好过一吃煎炸食物，甚至闻到煎炸味道都要嗓子发炎，扁桃体红肿的“虚火”……因为这些疑难症候其实出自同理：有水湿停滞体内，阻碍了将水化气的功能发挥，所以看似上火，实际是饮入之水不能为身体用所致……中医业内有经验说，一个能用活“五苓散”的医生，才掌握了中医的真谛。
作为中医大师，张仲景只《伤寒论》，《金匮要略》几本存世，这也是大师对学生的一种遴选方式吧，过于细碎教诲是带不出高徒的，对开悟的指点向来是只言片语。据说自“印象云南”之后，排队等着印上张艺谋的有十几处美景名胜，大有泛滥之势，但这不全是张艺谋的错，错在了他生于一个不产大师的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