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长桥听禅(上）

夏日长桥听禅（上）

非常感谢广东《名牌》杂志和成都长桥郡会所对我的照顾，能够跟各位见面。名牌杂志搞的是华人精英会，在座的各位都是中国人中的精英，能和大家在一起谈禅论道，我感到非常荣幸。既然是谈禅，昨天主持人陈老师问我今天讲座的题目是什么，实际上，禅是没有题目的，有题目就不是禅了。如果禅要用语言文字的方法来表达，那么这是永远表达不清楚的。禅宗里面有一段著名的话：“言语道断，心行处灭。”一切语言文字的东西都与禅宗的本意不合。今年春天，在广州搞了个春日说禅，这一次在成都夏日说禅，秋天要在北京秋日说禅，冬天在上海冬日说禅。我以前写过一本书，叫《四季禅》，好像这一次要应验，估计在东南西北都来讲一讲。

禅是什么呢？朋友中如有学过传统文化的，或对禅宗有一定涉及的人，可能对禅宗有一种感觉。如果从来没接触过这个题目的，说禅就有一种神秘感。禅，就是我们的精神，就是我们的生命，就是我们的生活和工作。它是不离开我们的生命活动，不离开我们的精神活动，是支配我们生命活动和精神活动的本源体。你要说生命是什么现象？哪个绘画大师把生命画出来，可能没有一个大师能把生命的图像画出来。我们要问精神的图像是什么？也没有任何一个美术大师能把精神图像绘画出来，因为它是无形无象的。

那么，这个无形无象的禅是否就离我们很玄、很远呢？不玄，也不远，就像我们刚才说的一样，就是我们的生活，我们的工作，我们的生命。那么它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实际上，作为一个人，我们必须面对两个字，就是生死。任何一个人，必然有一个从生到死的过程，这是我们自然生命的一个现实。但是，人就不是一个纯粹的自然生命，他是社会动物，用马克思的话来说，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那么什么是社会生命呢？那就是我们大家都疲于奔命的富贵、贫贱、穷达、是非、顺逆等等。我们想成为一个成功人士，而不愿当失败人士；我们都应该作为一种幸福生活的享受者，而不是在社会中出局的可怜巴巴的低能儿。所以，社会生命就表达了一个富贵贫贱的一个动态的走向。大家都是趋吉避凶，趋利避祸，这就是我们社会生命的一个实质。但还有一种生命是精神生命。不管是自然生命也好，社会生命也好，都要落实在精神感受之中。这种精神感受就是喜怒哀乐。喜怒哀乐就是我们人生中一辈子都离不开的一个精神实质。这个就是把我们的社会生活、精神内容全部过滤掉后剩下的最大的省略数。一个是生死，我们的自然生命；一个是富贵穷达，我们的社会生命；一个是喜怒哀乐，我们的精神生命。当然，为了这几个字，要把它展开起来，那就是丰富多彩，灿烂多姿。有些时候又觉得是慷慨激昂，激动人心，有些时候又是惨不忍睹。这个社会的众生相、诸色人等，大家可以观察一下身边的各种人物。总之人生是一部写不玩的悲剧或者是喜剧。就看我们自己是愿意作为喜剧人物来享受人生呢，还是作为悲剧人物来懊恼自己的人生。

话说回来，今天我们是在说禅。禅跟我们具体又有什么关系？说简单一点，现在的人都想提升自己，使自己成为一个优秀者。我经常说，我们现在的人，如何提升自己？在智慧上要优化，在道德上要美化，在力量上要强化。如果我们在智慧上优化了，面对我们的环境，面对我们的工作，能耐就甚于别人。如果我们的德行、道德优秀，就不会出现我们最近在社会上所看到的，不管是商界还是政界，出现的很多弊政。有些领导同志双规了，进监狱了。有些亿万富翁也进监狱了。还有一些人虽然没进监狱，跳楼了或吃安眠药，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为什么这些有权有势的人都不能善其后？在自己最辉煌的时候嘎然而止？严格来说，有两个方面。首先是道德方面的失落。道德方面的失落同时就证明了他智慧的不够。一个真正大智大慧的人，至少学了老子《道德经》的人知道“功成名就身退，天之道”嘛。学易经的人都知道谦卦，“谦谦君子，卑以自牧也”，谦和、节俭、不张扬。他能够比较朴实地面对自己，朴实地面对社会，朴实地面对人生，他这样自然就安全些。而这样一种道德的示范，是一种高层智慧的示范。如同中国古人说的那样“公生明，廉生威”。

很多人为什么没有智慧？就是因为他从自己个人的半径出发，从自己的私心私利出发，那么他涉及的半径就很狭窄，他引起的矛盾就比较尖锐。如果一个人从公心出发，把自己的私自放在一边，关注的是大多数人的利益，关注的是整个社会的利益，那他的半径就大，视野就开阔，容量也大。自然，我们的精神面对不同的环境，就显出了不同的能耐。而你面对私自，私心起作用的时候，说老实话，你的智慧就隐蔽了，就受到了私欲的蒙蔽、污染。当你的公心起作用、放下了自己的私欲和私自的时候，你的智慧和能耐就得到了极大的升华。这个是必然性，还不需要修功夫。就是说，你把自己的价值观、立场稍微做一下调整，那么你的智慧和能耐就能得到无形地增长。并不是今天我要读多少书，听了好多大师讲课，传了多少功法，不需要的。我们平时生活中比较受欢迎的人，都是公字当头，吃得亏，打得堆。如果一个人斤斤计较，是是非非，和他打交道就会非常痛苦，也非常麻烦。所以，在现今这种政治、经济社会中，要强调的就是智慧，要强调的是道德，这两个必须要强调。这两个做好了，那你个人的工作能力就无形增加十倍，乃至于百倍。

今天是说禅，并不是老冯在这里卖劝说文章，搞道德说教，不是。如果是搞道德说教，可能没有人听得进去。我们可以仔细思考一下自己的精神内容。早上醒来眼睛一睁开，头脑中出现的内容，一直到晚上睡觉，大家可以计算一下。我们头脑中出现的内容，哪些是有益的、有用的？哪些是无益的、无用的？哪些是有毒的、有害的？大家可以盘一下点，算一下帐。如果一个人老老实实面对自己的精神世界，感觉自己的精神内容，很多人会大吃一惊，我也经常脸红。为什么呢？胡思乱想，不健康的东西很多，健康有益的东西很少，于是乎就引起警惕，这是很简单的道理。无用的思维占据了我们的思维空间，占据了我们的生命时间，你在有益和有用的工作和生活上自然会受到拖累，你不能把精神、精力和智慧用在有益的事情上，这是个最简单的数学公式。你要干好工作，首先是要在精神上把那些多余存在的负担、不干净的东西扫除，何况那些不干净的内容严重影响我们的思维，干扰我们的理性，使我们在观察事物、分析事物、得到准确判断的时候受到极大的影响。实际上这是一个最简单的思想工作方法。就像现在的电脑一样，有了病毒怎么办？电脑就没法工作了。另外一个，你的电脑无用的数据、信息太多，整个电脑的运行拖都拖不动了，这个时候，要请电脑高手来帮你清盘，帮你消毒。于是乎，你这个电脑才焕然一新，可以重新工作了。实际上，人脑比电脑更加敏锐，更加脆弱。所以头脑也要杀毒、清盘。杀了毒以后，我们的工作能力和效率也能得到极大的提高。现在是夏天，我想起了宋朝一个著名禅师的一首诗。这个禅师不管是在中国佛教界也好，日本佛教界也好，都享有崇高的威望。这个老和尚的诗很简单：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在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我们面对世界，面对人生，面对环境，实际上是我们的心在进行取舍。你的注意力关注在什么地方？比如说，现在社会阴暗啊，麻烦事情好多哦，简直是一塌糊涂。你把注意力天天放在阴暗面，你看到的也全是阴暗的。同时，我们社会中有很多光明面，如果我们把注意力投入在光明面上，我们就看到一片灿烂的景象。我们的思维和思维所接触的内容是无限的，关键是你把频道锁定在什么地方。举个例来说，在这里我不说话，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但是我们把一个收音机放在那里，就在一个空无所有的地带，美国之音听得见，莫斯科之音听得见，中央广播电视台听得见，成都电视台也听得见，英国、美国、法国、越南、朝鲜，任何地方都听得见。关键你把频道咋个打开。实际上我们每天也是面对着无穷无尽的内容，就像今天，此时，大家选择到长桥郡会所来，你就必须要把其他的因缘舍去。我们有无穷的因缘和我们发生关系，但是我们怎样取舍？取什么舍什么？很多人说，冯老师，帮我算一下命嘛，看我这辈子命运如何？我说命没必要算。你就是把你自己每时每刻的取舍连成一条线，这一百年自然就是你的命运。

那么凭什么去取舍呢？取舍有个价值观念。你有这样的兴趣爱好，有这样的价值观念，来面对诸多事物的时候，你肯定就有所取舍。那么有的人取的是高尚，取的是成功，有的人取的则是失败，阴暗的东西，命运的走向就大不一样。作为一个中国人来说，我是讲国学的，肯定是一腔圣人之道，在中国古代圣人之学中，儒释道三家，孔孟老庄、释迦摩尼佛，中国佛教的历代祖师，他们的语言，他们的教化，被称为圣人之道，让人走堂堂正正之路，用《大学》的话来说就是“正心诚意”。我们不能头脑里面一天到晚三心二意、胡思乱想，保持终日无所事事。那你这个样子就不行。

首先要确定一个优秀的高明的价值观念，这个就叫做立志。我不管是搞企业也好，当公务员也好，或者是作为一般群众也好，我们都要有一个立志的前提。从小学生开始，立志就必须作为我们经常反省的一个功课。我这一辈子到底活着干什么？你这一百年很容易啊，弹指一挥间就过了。我这一百年给自己留什么，给子孙留什么，给社会留什么？这个的确是需要大家做一番思考。我也想辉煌。有的朋友说，我就是想升官，而且是升大官。有的朋友说，我就是想发财，而且是发大财。我说这些都不错，都是雄心壮志嘛。升官发财，均大丈夫之所为嘛。并不能说我们成都人吃点麻辣烫，打点小麻将，一天鬼混就完了，当然幸福指数也高，也可以。但是，你作为自己家庭，自己的亲人，作为自己的环境，我们还是希望国富民强，或者民富国强，就需要大家都富裕起来，使中国的社会结构，各个阶层都成为有教养、富裕的社会。中国需要这个社会，目前正在转型期间，就需要更多的人敢于投入到改革开放的大潮中去。禅宗有句话说，“高高山顶立，深深海底行”。“高高山顶立”，那么你惊天动地，当李嘉诚也好，当比尔盖茨也好，或者在紫禁城里面当伟大的领袖也好，都是为中华民族作贡献。“深深海底行”，我是一个打工的，我是社会底层的基本群众，我也要遵纪守法，为社会服务，做好齿轮和螺丝钉的作用。这个就是人生必然的命运。并不是说哪个生下来就是皇太子、阿哥、格格，就是富豪子弟。我想大多数人出生都是很一般的。现在很多发起来的企业家，你问他的两代三代，可能很多还是农村来的，但是通过他们的勤奋、努力，取得了成功。包括政府干部，老一辈革命家，也是无产阶级中间出来的嘛。既然是无产阶级，为什么能取得辉煌呢？这也是跟自己的立志分不开的。

有的人会问，冯老师，你说禅，咋个摆起家常龙门阵来了？实际上，现在也有很多说禅的，说的禅与我们的生活、工作毫不相干，尽是些大帽子、口号式、标语式的。那些禅没有用。真正的禅，用易经的话来说，叫“日用之为道”，必然是回归于我们的生活之中。离开了我们的精神生活，离开了我们的生命活动，都是虚的，空的，毫无益处。我现在说禅和以前说禅相比，也就变了，天天就说吃、喝、拉、撒、睡，天天都说升官发财。为啥说发财呢？我们需要君子升官，君子发财，反对小人升官，小人发财。君子升官、发财是为大众服务，为民族服务，小人升官发财就是为个人服务，为小圈子服务，那个就是“金为身利”，完全不同。

有人说，冯老师，你跟我们说点玄龙门阵嘛，既然是说禅嘛，就要玄得起来。玄起来也很容易。我最近就爱说一句话，我提个问，大家思考一下。一分钟以后，你们想什么，能不能做主？知不知道一分钟后想什么？一分钟以后自己说什么，你们自己晓得不？包括我在这里坐起讲什么，自己也不晓得，也懒得想。总之，拿着话筒开讲就是了，你又不晓得。如果准备了稿子，念稿子又有啥子意思呢？另外，你要说玄字，有些朋友也经常对我说，冯老师，你给我讲一下禅嘛，讲一下什么叫作佛法、佛性。我说那个都说得清楚嗦，那个说不清楚的。我说这里有一个苹果，你把苹果的味道说清楚。你说清楚了，大家都觉得你说的是苹果的味道，我奖励你十万元钱。现在就可以，在座的各位，哪一个能把苹果的滋味给大家介绍清楚，我们觉得他说的是自己吃到的那个苹果味道，这里马上奖励十万元。可惜啊，没有任何人能拿到这十万元钱。你这个只是自己的感觉，是说不出来的。说出的，比如那个苹果是甜的，还有点酸，但梨儿也是甜的，还是有点酸啊。那个相似的味道无非是甜、酸、脆，这一系列的东西，相似的太多了。哪怕盐巴是咸的，你把咸味给我们说清楚，你都说不清楚。所以这个说不清楚，要说我们的精神，我们的生命，你想那个自然科学中谈生命怎么谈，细胞啊，DNA啊，遗传基因密码啊之类的，那些是生命吗？它们只是机械部件，是物质结构，是人的生命中剥离出来后的死东西一坨。心、肝、脾、肺、肾，在解剖室陈列起，全部都是没有生命的。

那有生命的是什么？是我们的精神。我们的精神如何运作起来？你如何支配自己的思维活动？我们经常说，哎呀，这个事情我做不了主。如果一个事情让你拍板，主意太多，参谋太多，策划太多，脑袋搞晕了都不晓得咋办。问题是你自己思维作不了主。我们经常处于一种状态，脑袋里东一个念头，西一个念头。有的人喜欢打坐，早晚没事坐坐禅，清净清净。但是腿一盘在那里坐起，脑壳就开始打妄想了。一会儿一个念头，按都按不住，按得你手忙脚乱，都解决不过来。有的人搞久了，慢慢搞熟了，晓得咋个把呼吸调好，身体调好，慢慢静下来。静是静下来了，但脑壳里头还是在冒东西，只不过你比较安静了，就不受冒的那些东西干扰和影响了。你学会当观众了，看自己肚皮里的东西咋个唱戏，咋个演戏。所以，那天我在南京广西中医学院刘力宏教授那里，给他的研究生上课，也谈到打坐的问题，也谈到禅定问题。我说现在没有人能够禅定。如果哪一个人能坐上一个星期，或者十天半月，美元都要把他淹死，那个供养太丰富了。西藏现在都找不到一个坐上十天半月，不吃不喝的人，关键是不能大小便。肚子忍着不吃不喝还行，大小便来了你忍得住不？那是另外一回事。泰国、缅甸南传佛教专门修四禅八定的，和中国的汉传佛教，你有没有人能十天半月坐在那里不起来，硬是不动，至少现在我没有看到这样的人。据说南传佛教也变成了动中禅了，都不是什么座上禅了。

另外，对禅定，很多人也很迷茫。实际上哪个能做到禅定？中国这四百年来，我们知道的，一个憨山大师能入定，一个虚云老和尚能入定，他们也不是有传承的。他们是撞进去的。他们天天打坐，因为善根因缘好，一打就入了定了。但他们的徒弟未必能够入定啊。你要想这个东西可以传人，传给徒弟，那个没法传。入定了，是不是百不思，百不想呢？也不是，一样的念头多，一样的有东西，只不过他不动心。他在定中的时候，好像他和他冒出来的东西，两不相干，互不干扰。真正没有念头的人，如我在广州中医学院说的，休克的人才没念头。当时那些研究生们哄然大笑。休克的人才没有念头，入了定的人一样的会有念头，而且念头之多，只不过他不料理，也未必不料理，他真正有了好念头，好主意，就是有灵感冲出来的时候，他的定就捕捉到那个优秀的念头，比如在法上有高见，有突破。如爱因斯坦弄出来个相对论，像牛顿被苹果一下砸在脑壳上，那个念头一来，就逮住，逮住就惊天动地，就开辟科学的一方乐土。门捷列夫打妄想时睡着了，做梦，梦到打扑克牌，一打扑克牌就把元素周期表破译了。这也就是说，我们如何善于面对心中的念头。实际上在念头来来去去的时候，还有一个警察注视着它们。有些念头“轰”的一声烧一下就过了，有些念头一出来，很兴奋。就像我们今天在座的一位侦破专家，在面对一个棘手的案件的时候，他的脑袋象高速运转的计算机一样，呼呼地跑，很多一跑就过了。但是突然一个念头出现了，嗯，这个就是破案的关键，他就一下子能捕捉到。

所以，禅，就是面对我们心头的念头，面对心里的喜怒哀乐，咋个去调控它？禅也是一个空调器，咋个调控喜怒哀乐，如何调配精神节奏和内容。因为禅，作为印度语言翻译过来，在印度叫禅乐，翻译成汉语有三层意思，一层是净虑，如果我们的思维杂质太多，这碗水太浑了，烦躁不安，所以需要安静。安静了之后，我们的思维就慢慢清洁了，杂质就沉底，智慧就出现，空灵之性就出现，这个需要静。所以诸葛亮在给他儿子的信中说：“君子之行，静以修身，简以养德”。“静以修身，就是要安静。平时我们心里浮躁，没有一刻安静下来享受一下，孤独都不可能。你想那些搞创作的人，脑袋蹦蹦跳跳的，外面因缘太多，一会儿手机又响了，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脑袋里有个无线接收器，无穷的信息在脑袋里面跑，你想你还能干事情啊？能搞科研成果，搞策划，搞重大判断？能高明得起来？不行。所以要安静。静下来之后，我们才能专心致志地排除干扰，去做我们该做的事情。

在静的后面，禅的第二层意思叫”思维修”。为什么叫“思维修“呢？人都是有思维的，思维这两个字是印度语言翻译过来的。我们说认识、意识，都是印度佛教语言。眼界、意识界，也是印度佛教语言。并不是每个人的思维都很优秀。我们到中学、大学考察一下，高考毕业的时候，数学题也多。有的人得一百分，有的人五十分、三十分，得一百分的思维肯定比较优秀，数理逻辑能力强，三十分的就不行。包括语文得一百分的形象思维能力就强。不及格的，形象思维和理性思维都弱。如何提高我们的理性思维，象电脑一样，从奔一到奔二、奔三、奔四，不断升级，就像易经里面说的，”易简而天下之得也。”要把天下最复杂的事情用最简单的道理解决出来。最复杂的麻烦，快刀斩乱麻，一把钥匙就打开了。这就是思维修带来的好处，使我们在迷宫一样的路途中找到捷径，来解决我们身边最棘手的问题。思维修是禅的第二层境界。

第三是定。定是什么？定位。我们都需要人生定位、企业定位，工作定位。在人群之中，你是老大、老二还是老三，也有个定位。老幺要去冒充老大，是要挨打的哦。老大要当老幺，兄弟们也不同意，还是要大哥领导我们奔向胜利。定是确定，是对真理认识的确定，是对价值观念的确定，是对我们所做事物的确定，不受干扰，一以贯之，全神贯注地把我们的工作做下去，而且要做得更好。

所以，禅，说穿了，用佛教的话来说，它是心地法门、念头功夫。因为我们的心太大了，过去、现在、未来，无穷的内容，都可以在当下一念中得到展现，令我们无所适从。所以就必须要料理好我们精神之中的内容，就必须要确定好我们的价值观念，确定我们的近期目标，乃至于远期目标。为了完成这个目标，必然有路程要走，就需要思维修，用企业界的话来说，用最小的投入获得最大的回报。搞资本运作的人说，我这一百万投进去，三天就回笼，就升值，就拿利息，多舒服呢。如果一百万投进去，三年，三十年都收不回来，你不是亏本了。所以，资本的流动，速度越快，效率越高。那么思维修也是这样。在我们的思维之中，如何用最简洁的思维路线图，达到我们的工作目的。

当然这个是说者容易做者难，需要人若干年的修为。这个修为就是取舍，你凭什么取舍？取什么？舍什么？跟各自的价值观念和性格结构有关。有的人性格优秀的，看着阳光、豪气、大方，这样的人大家都愿意和他打交道。有的人是铁鸡公、是非婆，阴惨惨的，动不动就要拿刀子砍人，动酒瓶子砸人，说话又不讲信用，约好的过后忘得干干净净，无信无义，不仁不勇。这样的人哪个愿意打交道呢？所以我们愿意打交道的人一定是仁、信、忠、恕、礼义、廉耻。仁义礼智信料理好了的人跟我们打交道，我们非常欢喜，有安全感，有成就感。如果给那些不仁不义无耻的人打交道，哪天血溅到你身上都不知道。这些冤家最好离我远点，这种人可不敢恭维，不敢和他们打交道。所以一个人的德行如何，也是决定了自己的命运。你和祥和的人打交道，他祥和，他的命一定好，你作为他的朋友，也差不到哪里去。一个人如果阴惨惨的，背时、倒霉、瞌睡多，走路都要倒，霉得起冬瓜灰，眼睛跟神经病一样，弄不好就要杀人，这些人你敢跟他接近啊？只好敬而远之，绕道而行。为啥？你没有安全感。所以我们如何优化自己的性情结构，到哪里都喜纳人，不需要拿票子去公关，拿美女去公关，你的气质上去了，大家都愿意烧你的香，和你交朋结友，有什么事情，你一出马，马到成功，好安逸哦。成本最低，效益最高。

所以，修炼自己的性格结构，用中国传统的话来说，叫修身养性，心性之学。今天讲禅，禅就是如何优化我们的心灵，使我们的心性象佛菩萨那样转化，把我们从凡夫的性情结构、心性结构优化成圣人，乃至于佛菩萨的心性结构，那我们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