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隋唐时期佛教的地理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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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然


  内容提要:本文根据有关资料,对隋唐时期的佛教僧人在湖南地区的分布做了考述,指出这一时期在湖南活动的高僧达数十人,他们分属于天台、律、净土、禅四宗;活动地域比较集中在泗水下游及湘水中游的衡、潭、岳、朗、澧五州。天台宗活动最早,律、净二宗只盛于唐中后期,会昌灭佛以后,唯有禅宗为盛。
作者:张伟然,1965年生,历史学博士,上海复旦大学历史地理研究所研究人员。

  隋唐是我国佛教发展史上的鼎盛时期,关于其地理方面的研究已经出现了一些成果,但基本上都是全国范围的。①本文以湖南一省为例而加以论述。
一概况
  隋唐时期湘籍高僧共有7人,见于《求法高僧传》的有澧州僧哲和大律;见于《宋高僧传》的有桂阳(今郴州)道行、益阳齐已3人,另外慧云湖湘人,确切地点不明。碑铭见于《全唐文》的有零陵日悟和潭州惠闻,自叙流传至今的有怀素,家于长沙。从流域上看湘水流域多一些,次为澧水流域;以政区而言则只有潭、澧二州稍多(各2人)。所出高僧如此之少,在当时的全国微不足道。
  对高僧的驻锡地点统计,《续高僧传》与《宋高僧传》中驻锡湖南的高僧列传者27人,附见者13人,另外驻锡外地的高僧中还有5人早年曾来湖南求法。这些数字与上述高僧籍贯在全国的地位相比,大大地出超。
  驻锡湖南的高僧,27人中有5人籍贯不明之外,只有1人为本省人,其余21人全属外省,分别来自今福建(4人)、江西(3人)、陕西(3人)、江苏(2人)、湖北(2人)、广东(2人)、山西(2人)、浙江(1人)、山东(1人)、四川(1人)诸省。此外《全唐文》中还有8位高僧的碑铭,附见者19人;4位可知籍贯者有2人为本省籍贯,另2人来自今广西、四川二省。这些可视为《高僧传》的补充,表明湖南已是一个全国性的弘法区域。所有这些高僧,驻锡于衡州最多(19位,附见者31人),潭州次之(7位,附见者7人),澧州又次之(5位),朗州(3位,1人附见)和岳州(2位)较少。即都在湘水中下游及沅、澧二水下游。

二弘法活动

  上述数字表明,衡州的弘法活动最为发达,这是因为它境内有南岳衡山。驻锡衡州的高僧,几乎都在南岳,这里佛教之发达不仅为湖南之最,而且也是当时全国有数的佛教名山之一。此地佛法的兴盛肇始于慧思,门下最知名者智,后居天台,而南岳“徒众不异大师在时”。②唐代中叶又有新的发展,先天二年(713)怀让来到南岳,广德二年(742)希迁又接踵而至,经过希迁半个世纪(742~790)的弘法,南岳成为湖南的佛教中心。“自江西主大寂(道一),湖南主石头(希迁),往来憧憧,不见二大士为无知矣。”③
  会昌五年(845),唐武宗下诏毁法,佛教遇上了中国历史上最大的厄难。南岳自不例外,如昂头峰日照,只好“深入岩窟,饭栗饮流而延喘息”。④但就总体而言,会昌灭佛对南岳带来的好处甚至还超过了害处。此前南岳不过为众多名山之一而已,会昌以后他宗衰竭,禅宗独盛;曹溪门下,独洪州、石头二宗大盛。这两宗都与南岳有很深的因缘,南岳的地位有加隆焉。
  与衡州相比,在潭州活动的高僧虽然在数量上有所不逮,但其分布却广泛得多。州城有延寿院、东寺,州城隔湘水有岳麓山,此外有大沩山、石霜山、道吾山等处。麓山寺为南朝名刹,仁寿二年(602)曾建舍利塔,表明当时在全国较有地位。长沙东寺的如会得法于马祖道一,“自大寂去世,其法门鼎盛,时无可敌,谚谓东寺为禅窟”。⑤园智“居长潲道吾山,海众相从,犹蜂蚁之附王焉”。⑥
  随着佛教的兴盛,原来介于文化结点之间的一些空白地区也逐步受到濡染,如大沩山(今属宁乡县),本来“蟠林穹谷,不知其岚几千百重”,荒无人烟,“虽夷人射猎虞迹樵氓不敢田从也”。但自从灵栖止此山,“其徒稍稍从之,则与之结构庐室,与之伐去阴黑,以至于千有余人。”⑦
  会昌灭佛,潭州进行得相当彻底,焚撤书像殆无遗者,故复法以后道林寺释疏言北游太原,往求释氏遗文,“凡得释经五千四十八卷,以大中九年(855)秋八月辇自河东而归于湘焉。”⑧又值“湖南观察使故相国裴公休酷好佛事。”⑨潭州佛教渐复于旧,晚唐时仍有外地僧侣前来求法,如“释宗合,闽越人也,游岳泛湘以求知识焉。”
  岳州在唐时也栖有高僧,前期有法施,后期有无姓和尚法剑。当时“河东裴藏之举族受教,京兆尹弘农杨公某以其隐地为道场,奉和州刺史张惟俭买西峰广其居。凡以货利委堂下者不可选纪。”[11]可见其法集影响不小。
  澧州的高僧活动相当频繁,唐代初期是本地高僧出外求法[12],中叶以后才有高僧来此栖息,慧演住澧阳,“江南得道者多矣。”[13]元安入灭已将近唐末,他“答酬请益,多偶句华美,为四海传焉”。[14]
  朗州与潭州一样,也是省内佛教分布较早的地方,唐代后期又有3位高僧弘化于此。慧昭住开元寺,极有感通。《宋高僧传》称其生于梁普通七年(526),没于元和十年(815),活了290岁。[15]宣鉴本来居于澧阳,咸通初(860)始居德山,“其道芳馨,四海禅徒辐凑,伏腊堂中常有半千人矣。”[16]
  此外根据寺院的分布,可知在湘水上游亦有佛教信仰的分布。日悟和尚开元中“居于本郡龙兴寺”[17],所谓本郡,应指零陵。而《景德传灯录》卷二十四载郴州有太平院。



三佛教宗派

  
  隋唐时期,佛教宗派大兴,湖南有天台宗、律宗、净土宗、禅宗四宗。
  1天台宗湖南佛法之兴,与天台宗大有关系。天台宗的宗谱是:慧文—慧思—智。慧思中年以后住锡南岳,湖南佛法由是而兴,可以说,湖南自思师入住南岳以后所兴起的佛教便是属于天台宗。[18]慧思于陈太建九年(577)卒,身后法脉流于湖南者均不显。
  唐人有不少认为天台宗是佛教正宗,“佛道逾远,异端竟起,唯天台大师为得其说”。唐后期岳州圣安寺有无姓和尚法剑,“绍承本统,以顺中道,凡受教者不失其宗”。其弟子之首曰怀远师,后来“居长沙安国寺”。[19]此后则未有闻人。
  2律宗唐刘禹锡说:“佛法在九州间,随其方而化:中夏之人汨于荣利,破荣莫若妙觉,故言禅寂者宗嵩山;北方之人锐以武力,摄武莫若示现,故言神通者宗清凉山;南方之人剽而轻,制轻莫若威仪,故言律藏者宗衡山。是三名山为庄严国”。[20]此言虽然简略,却充分肯定了南岳律宗方面的地位。
  但大约在唐中叶以前,此地律门却并不发达。柳宗元称:“佛法至于衡山,及津大师始修起律教,由其坛场而出者为得正法。”[21]遗憾的是于津公其人不甚明了,幸而刘禹锡记载:“南岳津门以津公为上首,之后云峰证之承之,证公之后湘潭俨公承之。星月丽天,珠玑同贯,由其门者为处正法焉。”所谓俨公即智俨,登坛莅事三十八载[22]。云峰证公即云峰寺法证,《全唐文》中有其碑铭两通,凡莅事五十年,相当于751~801年。[23]号称为津公大弟子者又有日悟和尚,柳宗元称其“尽得师之道,次补其处,为浮图者宗”,处坛场三十七年。[24]津公约于767年前后归没。也就是说,津公登坛,约在开元至大历间。津公弘法的盛况已不得而知。云峰证公则号称其徒“凡三千余人”,又从其所命而度者凡五万人。[25]智俨则度万有余人,传律弟子有中巽、道准。[26]
  此外还有两位律师。其一为希操,与李泌(722~789)同时,“会南尼戒法坏而复正,由公而大兴;衡岳佛寺毁而再成,由公而丕变。”[27]其二是惠闻,乾元元年(758)“命衡山立毗尼藏,诏选讲律僧七人,师应其数”,据说前后“被教戒为学者数万。”[28]
  上述诸僧均未见于《高僧传》记载,似乎反映南岳戒法在全国并无地位。《宋高僧传·明律篇》载有衡岳寺昙清,学于吴县北院道恒宗师,后留南岳化徒。其行年无考。元和中他曾与义嵩辨论,时“故相令狐楚犹为礼部外郎,判转牒据,两街传律断昙清义为正,天下声唱”。赞宁系之曰:“清公南山宗崛起别峰,人咸景仰。”[29]可见他所弘为南山宗,且在全国很有地位。
3净土宗湖南之有净土宗,主要是在南岳衡山。承远和尚在广州师从慈敏三藏,“依《无量》授经,而修念佛三昧”,得法后于天宝初年(742)还居衡山。开始还只是独自修行,“居靡童侍,室无斗储。一食不遇则茹草而过,敝衲莫完而岁寒自若”。永泰中法照来师从,从此“远近聆风,归依载路”;承远“大建法宇,以从人欲,轮奂云起,丹刻化成,走檀信于十方,尽庄严于五会。”[30]据传“衡州举郭咸见弥陀佛与文殊、普贤一万菩萨俱在此会。”[31]
  大历末年法照与同志数人北谒五台山,“北辕有声,承唐入觐”,并且“奏陈师德,乞降皇恩”,于是“道场有般舟之号”。贞元中又赐额弥陀寺[32],以至于“南极海裔,北自幽都,来求厥道。”[33]承远没于贞元十八年(802),于南岳弘化六十年。据载“度生二七,会供千人”,[34]但是弟子知名者只有法照。
  日悟和尚,既是一位律师,又弘净土教门。他曾求法于庐山,“执业于东林恩大师,究观秘义”,然后又“服勤于紫霄远大师,修明要奥。”开元中诏定制度师,他便“居本郡龙兴寺”,回到故乡永州;“肃宗制天下名山置大德七人,兹(南)岳尤重,推择居首”[35],从此居留南岳化众。日悟的修持方法与承远的五会有所不同。他曾“道场专精,长跪右绕,不衡不倚,凡七日者百有二十。”表明他所奉的乃是《般舟三昧经》。经过他的努力弘化,“凡南方人颛念佛三昧者,必由于是”,寺也被“命曰般舟台焉”。身后“有弟子曰景秀,嗣居法会。”[36]
  4禅宗禅宗传入湖南,当始于善伏和尚,善伏《续高僧传》卷二十有附传,载他曾到“薪部见信禅师,示以入道方便。”所谓信禅师,乃指禅宗四祖道信。善伏后居南岳,但看不出他产生过多大影响,而且其生卒不详,只能推断他大概活动于唐前期。继之来到南岳传播禅宗的是怀让,据称“远自梁益,近从荆吴,云趋景附,风动川至,灵山圣会,今古一时至矣。”[37]但他的弟子产生影响并不在湖南。马祖道一从怀让得法,振鼓于洪州,目为洪州宗,其弟子四处弘化,法孙又影响到湖南潭州。真正让湖南禅宗兴盛起来的是石头希迁。他初入曹溪慧能门下,后来“闻庐陵清凉山(行)思禅师为曹溪补处,又振衣从之”。天宝初(742)入住衡山,号石头和尚。[38]后人称其法门为石头宗。
  从怀让到希迁,都是曹溪法门。希迁法脉流播于外地,衡岳则有昙藏、皓玉、全繣较为著名。昙藏“得禅决于大寂之门,后见石头希迁禅师。”[39]皓玉“于荷泽会下大明心印。”[40]全繣则为径山法钦大师之后。[41]
  此外岳中也有渐门。澄心“参玄于秀师高足门下,了其法要”,晚于石头来止衡岳,“请益之僧摩肩骈足。”[42]唐末又有高僧日照“游嵩岳,问圆通之诀,欣然趣入。”嵩岳本来是北秀渐门化地,日照得法后便居南岳昂头峰,其时大约在825年。到大中复法时,衡岳佛法复兴,颇赖其力。日照传法可能颇有其自己的特点。史载“天下谓其禅学为昂头照。”[43]惜乎及身而殁,未有知名弟子。会昌以后,只有禅宗大盛,与南岳关系甚深的洪州、石头两宗,被认为禅学的主流,但这两宗在南岳却再未出高僧。
  潭州禅宗之弘始于唐中叶。恒月,挂锡望湖山翠微院,“四方学者如蜂得王,翕然盛化”。他行年与希迁相仿佛,但所学法门迥异。他从京师得度后“造嵩山禅会,便启发心要。”[44]显然到潭州来也弘化渐门。稍后来到潭州的高僧是如会,更晚的有园智,均为顿门。
  禅宗南能北秀两宗的法门在潭州并存,虽未见重大冲突,但颇使一些人无所适从。如龙安法师就认为:“由达摩至忍五世而益离,离而为秀为能,南北相訾,反戾斗狠,其道遂隐”,于是他企图合而调停,“北学于惠隐,南求于马素,咸黜其异,以蹈乎中,乖离而愈同,空洞而益实,作《安禅通明论》”。龙安这一想法可谓宏伟,可惜南顿北渐势如水火,他既缺乏足够的威望,又没有光大师门的弟子[45],终至影响有限。
  元和末年(820)灵栖止大沩山,他是马祖道一的再传。他与弟子仰山慧寂被目为沩仰宗。也在唐晚期,庆诸来到长沙石霜山,他“往嵩山受具戒,便就东洛学毗奈耶,既知听制,终谓渐宗”,[46]表明此时长沙仍有南顿北渐两宗的活动。
  澧州的禅风也很盛,慧演“参荷泽祖师,通达大观”,为神会一宗。[47]崇信本渚宫胡饼师之子。从希迁神足天皇悟得法后往龙潭栖止,其后德山宣鉴出其门,宗风大盛。稍晚有道行,“于南岳般若道场受学,于钟陵得诀”,就澧阳西南方丈而居,太守苦召居州开元寺。[48]又昙晟,参见百丈海禅师,历二十余年,继受药山(惟俨)居澧阳云岩寺。他承石头、洪州两宗之后,“全了无疑,化徒孔勤,受益者众”。[49]法脉流为曹洞宗。唐末又有元安,是一位对南北禅宗兼收并蓄的文字禅僧。
  朗州与澧州壤地相接,其间禅宗也大有关系。龙潭崇信是石头再传,而药山惟俨则是石头高弟,后来药山法门传于云岩昙盛,而崇信法门则又播于德山。惟俨入住药山时,史载贞元初年(785)。此前药山未有佛法,他“披榛结庵,才庇趺坐”。估计影响可能较大,“游方求益之徒知教在此,后数岁而增徒葺居禅室,接栋鳞差,其众不可胜数”。碑铭称:“吾道之明于药山,犹尔(儒)教之阐于洙泗,智炬虽灭,法雷犹响”。[50]唐末来到朗州弘法的又有宣鉴,他师从崇信30余年,会昌前夕居止澧阳,大中后居朗州德山,法集鼎盛,后世遂形成云门、法眼二宗。
  需要说明的是,各宗派之间并非森严壁垒,时有融摄现象发生,如承远当初本是禅徒,后来却改弘净土。而且对于民众来说,更不管其宗派如何,只要能够寄托情感便一体兼收,怀让之事可为一例。他来到南岳以后,“时有僧玄至拘刑狱,举念愿让师救护。让早知而勉之,其僧脱难,云是救苦观音,得斯号也亦由此焉”。[51]此事说明,民众只要求能救苦救难,对于宗派之类并不怎么重视。
  上述湖南的四宗,天台宗的活动最早,其销匿亦最早,律、净土二宗都只在唐中后期活动过,禅宗从唐前期起便源源进入,到唐中叶始大盛,会昌以后他宗式微,唯禅为盛。
地域分布的差异相当明显,沅水中上游、资水中上游两地,似乎都与佛法无缘;湘水上游的耒、潇水流域未见高僧流动,但出有高僧;佛法比较集中分布在泗水下游及湘水中游的衡、潭、岳、朗、澧五州。朗、澧二州只有禅宗,都是曹溪法门;会昌以前澧州较盛,此后则不如朗州。岳州只有天台宗,长沙亦有天台宗,但以禅宗较为发达,南顿北渐兼收并蓄。四宗具备的只有南岳,该地天台宗隋代以后不显,律、净土二宗只盛于唐中后期,禅宗从唐前期传入而至中期大盛。会昌以后潭、衡二州均只有禅宗弘布,与澧州相异的是,这里顿、渐法门都有。
  附带一句,隋唐湖南已有一些佛教撰述。注文一类不论,龙安撰有《安禅通明论》,惟劲撰有《宝林传》、《南岳高僧传》,表明湖南已有佛教学术活动。


注释:


①如:李洁华,《唐宋禅宗之地理分布》,《新亚学报》13卷;辛德勇,《唐代高僧籍贯及住锡地的分布》,《唐史论丛》第四辑,三秦出版社1988年版。
②《国清百录》。
③④⑤⑥《宋高僧传》卷九、十二、十、十一各自本传。
⑦《全唐文》卷三二○郑愚《潭州大沩山同庆寺大园禅师碑铭序》。
⑧《全唐文》卷五六六李节《赠释疏言还道林寺诗序》。
⑨同⑦。按此事《高僧传·灵传》称“为遭会昌之澄汰,又遇相国崔公慎由崇重加礼”,以为崔慎由事;考《旧唐书》卷一七七,崔于大和六年(832)已故,误。
[10]《宋高僧传》卷二十二本传。
[11][19]《全唐书》卷五八七柳宗元《岳州圣安寺无姓和尚碑铭序》。
[12]《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校注》,中华书书局1988年版。
[13]《宋高僧传》卷二十九本传。
[14]《宋高僧传》卷十二本传。按今本《宋高僧传》似已将慧演、元安二传编排次序互倒,今慧演传列入卷二十九“杂科声德类”,然传文所及皆坐禅事,元安传列入卷十二“习禅类”,而传文所及又为声德。
[15]《宋高僧传》卷十八本传。又《太平广记》卷九十二引《宣室志》云:“唐元和中武陵开元寺有僧惠照,……好言人之休咎而皆中”。当即此人。
[16]《宋高僧传》卷十二本传。
[17][21][24][35][36]《全唐文》卷五八七柳宗元《南岳般舟和尚第二碑序》。
[18]有人意见与此相左,郭朋认为“不仅慧文同天台宗没有什么关系,就是慧思,同天台宗的关系也并不多”;见其《中国佛教简史》,福建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176页,但这种说法并不稳妥,因为其立论的基点便是“智立天台宗”。汤用彤指出:其实“智者在世不但无自立宗派传统之意见,而且其遗文中亟叹无可传法之人,直到智者弟子灌顶,始‘渐有法统思想’。而且从宗教理论上看,智为天台教主,但其法脉直接传自慧思”;见其《隋唐佛教史稿》。在唐代,思、智二师对天台宗具有同等的地位,由圆仁《入唐求法巡礼行记》可见一斑;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
[20][22][26][50]《全唐文》卷六一○刘禹锡《唐故衡岳大律师湘潭唐兴寺俨公碑》。
[23][25]《全唐文》卷五八七柳宗元《南岳云峰和尚碑序》。
[27]《全唐文》卷五九一柳宗元《衡山中院大律师塔铭序》。
[28]《全唐文》卷五八七柳宗元《南岳大明寺律和尚碑序》。
[29]《宋高僧传》卷十五本传。
[30][32][34]《全唐文》卷六三○吕温《南岳弥陀寺承远和尚碑》。
[31]《宋高僧传》卷二十一本传。并称其时为大历四年(769)。
[33]《全唐文》卷五八七柳宗元《南岳弥陀和尚碑序》。
[37]印顺《中国禅宗史》认为:怀让“当时只是与少数学人,度著禅的生活,没有公开的开法传禅”,上海书店1992年版第322页;因为《圆觉经大疏钞》载:“让和上是六祖弟子,本不开法,但山居修道”,但《宋高僧传》卷九希迁传载:“初,岳中有固、瓒、让三禅师,皆曹溪门下,佥谓其徒曰:彼石头真师子吼,必能使汝睛清凉。由是门人归慕焉”。这里固师未知谁指;瓒师殆指明瓒,即俗传懒残者也;而让禅师则指怀让,其有门徒显然可见了。故笔者认为问题是对“开法”的理解,让师诚未开法立宗,但不能即此断定没有传禅。否则对让师法脉衍为洪州宗这一史实又如何解释呢?
[39][40][41][42][43][44]《宋高僧传》卷十一、二十九、三十、二十九、十二、十各自本传。
[45]《全唐文》卷五八七柳宗元《龙安海禅师碑序》。其弟子有元觉、怀直、诰初。诰初与刘禹锡游。
[46][47][48][49][51]《宋高僧传》卷十二、二十九、二十、十一各自本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