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副校长言(图)-土车阿里的博客 -文章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6/09 12:06:16
人大副校长言

 

                   

                          

     谢韬先生上个世纪50年代就担任过中国人民大学的副校长,晚年反思自己走过的道路,在他 85岁时写给一位朋友的信中,充满了悲凉和沉痛之感:

    “我们曾是真正忠心的毛派、左派、歌德派,挨整挨冤枉都仍然忠心不二的赶不走派。后来觉悟了,仍然是护党派、改革救党派,想方设法要救这个党,改善党,想党变好,但悲哀在于逐渐发现,这个党是很难救了,积重难返了,救不了了。怎么办!?一个是转变,改弦更张,大气量,大手笔,大政策,开历史新局面,这可能性极小,一个是自我瓦解,自我毁灭,被人民抛弃。这是历史的悲剧,人民(包括我们这一代)付出了那么多的历史代价,却换来一个历史悲剧,这更是悲剧中的悲剧。

 

     谢老先生的悲哀不是他一个人的悲哀,在他那一代知识分子中,年轻时代满腔热血参与革命的老人中,是一种比较普遍的现象,等到他们晚年觉醒时,一切都已晚了,大错已经铸成,悲剧已经发生。悲凉之雾,正笼罩着华夏大地,即便西门庆式的享乐也遮掩不住这种时代的气氛。

 

     改革到目前已成为一个虚词,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改革的意义是虚无缥缈的,看不见、摸不着,对于强势集团而言,改革意味着更大的利益,如何最大限度地占有财富、占有社会资源,如何继续世代保持荣华富贵,这是强势集团全部的出发点,对他们有利的,就要不惜代价去做,对他们不利的,也同样不惜代价阻止。于是,我们眼看着这个社会一天天地腐烂,整体上的、制度性的腐败侵蚀着社会的每个毛细血管,每个具备正常思维能力和良知尚存的人却都无能为力。民众,也许从来没有一个时候像现在那样感到无力,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挫伤了整个民族,使人艰于呼吸。许多时候,我们都陷入这样一种无力、无奈的状态中,思前想后,感到黑暗的力量真是太强大了,强大得甚至还可以延续一百年。由于生命的短暂,我们很可能没有机会过上一天真正舒心的日子了。

 

    改革和反腐一样都成为舞台上的道具,需要时伸手取来,不需要时放在一边。官场上,谁也不想启动一场风险莫测的改革,拿自己的乌纱帽开玩笑,权位比什么都重要已成为大多数官员的共识。民间社会,马铃薯式的芸芸众生早已习惯了认命,即使打着各种漂亮旗号的人,有几个不是在为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奔忙。改革,改革,多少罪恶借汝之名而行。正是在改革、发展的堂皇名义下,一个个房地产大鳄、IT神话、行业垄断的王国登场了,他们掌握了这个国家最大多数的经济资源,他们占据了借改革之名带来的全部好处,他们的利益是与权力不受制约的前现代政治捆绑在一起的,他们没有理由支持真的改革,保持现状乃是他们的首选。他们分享着美丽的大饼,生活在比天堂还要天堂的人间,他们当然不愿意进入没有人可以稳操胜券的真正的市场竞争中,他们当然不愿意花更多成本去创立一个公正、公平的社会机制,因为他们今天在世俗社会的成功本来就建立在不公正、不公平的基础之上,公平、公正是他们的克星。

 

    而今,利益的分配格局已基本完成,改革的动力已经丧失。对于强势集团尤其是居于统治地位的人,主动实行制度改革的可能性确乎不存在了,至少在表面上看不出来。因此,我们再也看不到力图有一番作为的光绪帝,百年前光绪帝在瀛台修钟的命运,胡、赵在80年代的前车之鉴让沉浮在权力舞台上的人们胆战心寒,还有谁敢于冒失去权力的风险,去主张真正的改革?还有谁敢于拿自己的官场生命当儿戏,去思考国家民族的命运?成耶败耶的考量、个人得失的计算超过了一切理想的冲动,已掌握一定权力资源的人通常不是按理想行事,而是按现实可能性行事的。这是个理想被嘲弄的时代,社会的变迁完全是利益的杠杆在起作用,鲁迅说,搬动一张桌子、改装一个炉子也要流血,铁屋子如果没有人呼喊要把屋顶掀掉,是连窗户也开不出的。

 

    历史已进入这样一个阶段,那就是等待,也只剩下了等待,什么时候天才会亮?没有人知道,不会有人知道,也许很长,也许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