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良师益友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6/03 10:23:24
 夕阳的红晕笼罩在浩瀚的碧海、湛蓝的天空,欢腾着的波浪闪烁着耀眼的金光。仿佛在向我述说着那漫长而短暂的人生旅途上的春夏秋冬......我漫步在星海湾的林荫小路,仰望着千岩竞秀、草木葱翠上的云兴霞蔚,悠悠往事一幕一幕地涌上心胸...... 
    四十二年前,我和他相识、相知在那炮火连天的“阶级斗争”中,没有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没有死去活来的海誓山盟、更没有盛大的婚礼、也没有豪华的宴请,只有彼此的信任、关爱和忠诚,还有那被“红坝”、“孔孟”洗涤过的简单头脑、勤劳的双手和善良的心灵。清贫的生活就像那淡淡的清水、黄黄的玉米饼和蓝蓝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是浪漫的舞步、不知道什么是悦耳的音符,只想能饱餐一顿白面馒头、大米饭、红烧肉,就是最大的幸福,最美妙的梦境。
   “穷则思变”的我们,在那“越穷越光荣”的年代里,靠自己的双手和智慧,编织着“一穷二白”的“鸟笼”,我的老公哥用他的汗水和心血,打造了一个人人称奇、感叹地家私城----沙发、大立柜、写字台、梳妆台、沙发床、餐台、茶几、椅子......样样齐全、件件叫绝、可世代传承。
    一天,我拖着疲惫不堪的双腿艰难地走出人防工程,突然,一阵阵悠扬、哀怨、波澜壮阔的交响乐从一户人家的窗户里飘了出来,“啊!卖花姑娘!”我惊喜万分停止了脚步,美美地品味着这大气磅礴、扣人心弦的美妙歌声,我醉了、晕了,怡情悦性、欣然自得的我,忘记了疲劳和心酸,忘记了回家的路程。
    当我兴致勃勃、羡慕无比地问老公:“为什么那么好听?”,他说:“那是刚刚兴起的双声道音响,想要吗?”“当然想要啦”,本以为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真的夜以继日地设计、制图、准备材料、亲自为我制作了一套中等大小的音响出来,有时看他吃完饭就干活,汗水象雨点一样地往下掉,很心疼地说:“人家地主家的长工干完活还要抽袋烟哪,你怎么放下饭碗就干起来了?”他却笑着一边干一边唱着:“汗--水--叮--咚--,汗--水--叮--咚,汗水叮咚响.....”唉!真拿他没办法......
     这套组合音响,让我这个贫瘠的小村屋终于成了梦幻般的天籁世界,哪怕是山寨版的音符,都会使我心花怒放、手舞足蹈、不亦乐乎。因为,我们单调乏味的生活,会因这些美妙萦侥的弦律而开始春意盎然、如沐和风。
     一贫如洗的家境,使老公锻炼成一个吃苦耐劳、勤俭节约的行家里手,凡是能自己做的绝不买,能自己修的决不把钱送,回想起这些酸甜苦辣的件件宗宗,一庄庄辛酸泪花在脑海里不断地翻腾滚动......
     一个骨瘦如柴的小男孩正艰难的挑着一担比他还高的刚刚砍下来的木柴,摇晃着矮小的身躯吃力地来到了集市,乞盼着快点有人来买它.....一个镶着金牙的老头子晃动着含在嘴边上的牙签狡诈的叫小男孩送到他就在附近家里,可当小男孩挑着沉重的担子,一步一歪地好不容易走了好几里地才到他家院子放下时,可恶的老家伙却将说好的价钱一压再压.....可怜的小男孩强忍悲愤和泪水,檫去汗水,咬着牙,空着肚子,拿着钱飞快地又向学堂奔去......    
     在一座座高山峻岭、草树杂生的崎岖山路上,一个衣着单薄、光着脚、手里紧紧撰着2元钱的年轻人,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地地往上攀爬着,汗水将全身上下,还有那表哥给的而自己却不舍得买车票的2元钱,全部湿透的可以扭出水来,饥肠辘辘、口渴难忍,但还是咬着牙,拼命地在半天的时间里赶完了90多里的路程......
    在中山大学的教室里,一个清瘦、英俊的小伙子正在用心地听老师讲课,同学们都在做笔记,可他没有笔记本,也没有自来水笔,只有一支剩下半截的陪伴他近四年的铅笔,不舍得用......
    在海军工程学院的办公室里,一个终于可以吃上饱饭、穿上免费衣服的青年教师正在不声不响地埋头苦干着,写教材、编讲义、做教具、搞试验、修仪器......一干就是36个年头,日日夜夜、年年月月,无怨无悔、自始至终。首长和战友们无不赞叹他的聪明才智和巧夺天工的本领,无不欣赏他的与世无争、与益无抢、与权无夺、与名无要的“老黄牛”精神,多次嘉奖立功、喜报证书,他都不为所动。
    他最厌恶夸夸其谈、好大喜功,58年的“三面红旗”让他痛心疾首,他说:“浮夸、作假将会给国家带来无法估量的恶果”,事实果然被他命中。从那时开始,他开会、学习从不发言,从不人云我云,,因为他不想说假话,从不去说假话。这让我想起一个真实的笑话,一天晚上,我早早的躺下,谁知电话铃响了,老公拿起电话,是个销售商打来的,我不想听,就让老公回话说我已经睡啦,结果他老人家对着电话就喊:“她说她已经睡啦”,气得我在床上哇哇大叫,你说滑不滑稽?你这个不会说话的老公.......
   唉!老公真不愧是六组---惠能的故乡人呀,不攀缘、不奉承、与人为善、助人为乐、实事求是,善始善终,节假日,星期天都在义务的为公家或同事朋友们修电器,家具,三轮车、自行车,凡是别人拿来的东西从不谢绝,赔上时间和零件,从无怨言或张扬表功......
    在那十年“浩劫”中,他用自己的能力挽救了很多战友的生命,在文革初期,他暂时代替别人看“牛棚”,每次开批斗会前,他都大声喊:“快穿衣服!”“牛们”知道要挨打了,都会神速地穿上厚衣服.......开会时他总是站在“牛们”的身边,只要有人冲上舞台拳打脚踢,他都会用臂膀阻挡,一次,有个家伙手指缝里夹着一个铁钉,正要往一个被批斗的教员的脖子上狠狠地扎过来时,老公用力一挡,保住了那个教员的生命。有时,“造反派们”将抄家弄来的一些大的收音机,硬是怀疑有敌台联络装置,又不懂,就让我老公鉴定,每次,老公都认真地检查,都会负责任地回答:“没发现”!就是这样,那个疯狂的年代,给老公戴上了“路线斗争觉悟不高”、“只专不红”的桂冠,却让他其乐融融...... <>< p="">

如果有人问我:“你一生最大的幸福是什吗?”的时候,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有一个好爸爸,有一个好老公!”,我在老公面前,总是一个长也长不大的要百倍呵护、千倍关爱的小女孩,打个喷嚏都会听到他焦急地喊:“快穿衣服!”,在路上他都会走在前面,发现一快小石头或者一个小坑都会向我用手指头发出信号----小心!在家里,最爱吃的总是在我的嘴里,最爱穿的也是在我的身上,我的任性、好强,他最能理解,也最能包容......
    我还有什么不满足?!不高兴?!
   这就是我一生最大的积蓄----嫁了个----好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