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婧:由足球引发的反腐风暴(时代周报 201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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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09年11月到现在,从最初的广州足协原秘书长杨旭被警方带走,青岛海利丰足球队前领队刘红伟被刑拘,成都谢菲联足球队董事长许宏涛被依法逮捕,中国青年队前主教练贾秀全被警方带走,足协官员范广鸣走进看守所……到2010年1月底时,名单上又增加了中国足协副主席南勇和杨一民两个局级重量级名字。
100多天的时间,上百名在中国足坛叱咤风云的人物和掌握中国足球命运的足协高官被抓,一场由足球引发的反腐风暴,正在席卷体育界这个几乎尚未开垦的处女地。但更大的可能是,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上升到反腐高度
也许,南勇、杨一民被宣布免去一切职务的那天,中国足球才在真正意义上由之前的假球、赌球和黑哨被推到了反腐的高度。
敏感的媒体立即解读到,足球打黑规格升级了。在这之前,本次的足球打黑一直被外界认为是“雷声大雨点小”、“抓小虾放大鱼”,更有人戏称“这是十部委玩足球”。当天,新华社评论道:“如果再不打击足球腐败,足球将彻底使国人绝望”,这应该是一种共识。
虽然两人任职的足协对外号称是民间组织,但所有人都知道,中国足协的一套班子,还挂有另外一套牌子—“中国足球运动管理中心”。这是一个行政单位,南、杨二人,都是由国家体育总局任命的国家公务员、局级干部。
而之前,在被抓获的人当中,行政级别最高的也只是广药俱乐部原副总经理—广州足协秘书长杨旭,处级。
伪市场化的足球
在中国各种体育项目和赛事中,足球是最早尝试引进国外俱乐部体制和职业联赛的项目,开中国体育市场化之先河。
但10多年的运作下来,曾经响彻云霄的“走出亚洲、冲向世界”的口号,压根就没实现。中国足球却变得更糟,假球、赌球、黑哨、钱权交易几乎充斥了整个赛场。
造成这一切的根源,都被指向政企不分。尽管有号称民间组织的中国足协,但实际上作决定的却是中国足球运动管理中心,属于“两块牌子一套班子”。无论是足协管理还是国家队管理,无论是足协主席还是国家队领导、教练,都是足球运动管理中心靠着一套行政程序在走。
著名足球记者李承鹏对此情景直言不讳:“对国际上宣称它只是个民间组织,对下宣称是上级派来的司局级的‘足管中心’,招商引资时宣称它是中超公司,官+商+行业组织……这就是结构性腐败。”
而这样的绝对权力集中,导致的只能是腐败滋生。
南勇在被带走后,除了被发现在中超赞助上有不少问题,还被爆出拿国字号名额做交易。国少组织一次集训,两三万元人民币即可买个名额;如果是入选出场参加一次国际友谊赛,则是5万元人民币;但要想最终参加正式洲际比赛,价格则攀升至10万元。到国青层面,价码更高,起价8万元。至于国足,参加一次集训的价格是10万元,如果是正式大赛,则为20万元人民币,首发的价码自然更高。这也是为什么在他出事后,有人会传出其身上揣了600万银行卡的故事。
至于杨一民,至少有一点可以证实,他在某些教练员的选择上,有着不少猫腻。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不能说清的事情,比如,香河基地的拍卖,比如某年的国足转播权。
也许,每一个传闻中的故事,后面都有一个官员的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