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岩:资本主义的坟墓—全球外汇和衍生金融产品交易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5/23 20:16:46
一、资本主义世界最薄弱的命门---顶层金融交易结构
2008年初,在美国次贷危机仍在深化的时候,欧洲大陆传出另一个对全球金融市场信心的重大打击;法国兴业银行因为所谓未授权交易而在衍生金融产品市场损失惨重。法国兴业银行是即英国巴林银行后又一家因为金融衍生产品而遭受灭顶之灾的国际顶级大型银行, 法国兴业银行此次的重大损失被认为是银行内部人员违规操作而不是银行自身的运作出现问题,实际上此类交易本身所具有的巨大风险和赢利前景完全与交易是否得到授权无关,是交易本身的性质和内容决定了此类交易的风险。我们可以想象如果此次兴业银行在市场趋势中是赢利,那么兴业银行还可以在暗箱内继续操作此类业务,直到下一次危机爆发。本质上金融衍生产品交易的危险性不在于是否得到授权,而在于这类交易本身就是资本主义发展到金融资本后的顶级金融交易,包涵着巨大的风险,被认为足以摧毁资本主义本身。
正因为如此,如果法国政府按照严格的市场规则,该行已经破产,但西方国家都在设法援助自己国内的金融机构,所以兴业银行仍在运行,但前景已经黯淡。法国兴业银行的另一种危机解除方法则是按现行法律宣布越权交易无效,这样法国兴业银行近50亿欧元的直接间接损失、可以简单的通过宣布所有相关交易均未得到合法授权而无效,因此得到保护,问题是这样的解决方法将直接撼动整个资本主义体系、因此法国人没有这项权利!这项权利是国际金融衍生品和外汇市场的最高权利,拥有这个权利的机构可以通过修改规则和宣布交易无效来挽救自己的灭亡。这个权利目前在英美顶级金融机构,最终是在美国顶级政治机构手中。
而同样的问题是如果美国金融机构因为贪婪和恶意而造成同类或者更大的巨大损失后,美国政府会接受失败吗?所有的结论都是不会!次级抵押贷款危机中美国政府早就忘记了让市场自由运转、让各级美国金融机构自行清理债务,包括使用市场手段之一清盘破产。因为金融结构已经成为西方国家,尤其是在全球高度扩张的西方霸权国家唯一有效战略秘密; 现阶段唯一能够中止和摧毁美国经济和美国国家整体只有金融危机,而金融危机也只有来源于美国内部而不是外部。
外汇市场、衍生货币金融产品现阶段已经成为风险巨大的国际货币金融市场动荡之源,而现阶段理论上唯一能控制这个市场的,是在最后关头为维护自己的国家最高利益必然会违反市场制度规则的美国政府。在中国没有能力直接影响各种国际衍生金融货币产品和国际期货商品价格之前,所有参与之类交易的中国机构最终都是注定的输家,因为规则和交易都是最终可以由西方庄家,也就是最高端的西方政治决定的,平时西方商业玩家愿意遵守的规则,到最后涉及西方核心利益时是可以被西方政府随时推翻的。
仅仅因为这一点,国际金融衍生品市场就是一个缺乏严格法律基础的欺骗性的市场,因为其中的主导者美英核心金融投资者与美国政府一道,构成了即制订规则又直接利用规则进行博弈赌博的一方,而且是随时可能强行修改规则来保护自己利益的赌者。这种终极的不公平将决定除美英核心金融利益集团外的任何其它金融衍生资本,都是这个高度投机和高度混乱,而且是最终被人为操控的巨大金融市场上的最终输家。许多新兴的工业化国家都已经在过去的历次金融风暴中成为输家,其中同样包括幼稚地贸然参加国际金融衍生金融和商品交易的中国国家机构、公司和个人。
二、 反客为主、制造数字财富的大买卖:外汇交易
现行国际货币制度给我们带来的一个巨大变化就是全球经济的实物性大大降低。由于国际金融制度的开放,原本应该从属于国际贸易和投资活动的国际货币买卖既外汇交易、目前已经成为全球经济活动中最重要的商品买卖。全球市场上利润最大的交易是外汇交易,同时也是目前全球大银行的利润中心 ,这实际上意味着非生产性和非实物性的金融经济,已经成为目前全球经济的主角,而能够为全球所有居民和不发达区域改换生活命运的实物经济,已经被放在次级的地位。
这种变化从根本上解释了为什么全球目前大部分地区和国家都还处于一种不发达的状态,而就是在发达国家和地区,为什么仍有部分地区衰落和基础设施全面落后的现象,因为在以实物为基础的商业社会里,金融资本认为在这些国家、区域和产业内无法实现利润,因此减少、放缓或干脆拒绝在实物领域内投资。
2004年全球市场上每一个外汇交易日的成交量超过1.9万亿美元 ,这是同一天全球的所有国家贸易总量的48倍,而且全球外汇交易量还以20%至25%的速度逐年增长,而与此同时全球的贸易增张速度仅为5%。在以实物为基础的商业社会里,如果一个小商店的老板每天只有100元的营业额,却要每天拿一万块钱去打麻将,想以此赢钱但由于概率的原因绝对有可能输,那么这个人就不是商人而是赌徒,而全球经济尤其是围绕着西方金融中心的各个经济区域,目前在不稳定的国际货币制度的驱动下,就已经变成了一个赌场经济,在这种经济制度之下,人们期望能从货币自身数字的各种变化中,比如股票升降、外汇价格的变化和各种金融资产价格的升降中实现利润,而不是从真实的实物经济增长中得到利润。
其实与实物经济比如说农业和工业生产相比,外汇资产实在是一种理想的赢利工具,与其它的资产种类相比,今天的外汇交易市场提供了许多非常有用的特征:
一、24小时运作具有的高度流动性的市场:外汇是所有的资产种类中最具流动性、比交易被限制在当地市场的交易时间的债券和股票均具有更强流动性,也比房地产资产有更高的流动性。
二、非常低的交易成本:大量购买一种货币要远比购买股票、债券或者房地产便宜,惟一的成本是在外汇交易中买入价和卖出价之间的差额,这变成了银行的利润。
三、外汇市场的深度:当证券市场的投资经理有大量货币需要处理时,买股票将会使股价上涨。同样的当他们卖出这些股票的时候,他们自己的交易再一次使得市场向相反的方向运动。在外汇交易中就没有这样的问题:外汇货币市场的深度使数十亿美元的交易在这里显得微不足道 。
这样的赌博性的经济活动对金融资本来说的确是一种良好的经济活动,只是这样的经济活动无法为整个社会带来充分就业、带来基础设施建设、科学技术进步,更不要说解决目前全球的贫穷和生态环境危机。而人类本来是有力量完成这些目标的,这一切都因为我们巨大的社会整体力量被导入了赌博经济。
目前,全球所有中央银行的外汇储备加在一起大概有1万4千亿美元 ,如果进入外汇市场,这些钱可以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内被市场消化,也就是说在目前的外汇市场上,各国中央银行都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去保证干预外汇市场朝自己所希望的方向发展,这其中仅仅拥有美元货币主权的美国政府是唯一的例外。如果各国中央银行都无法控制外汇市场的波动并以此来保护自己的经济体系, 那么一但外汇市场的波动而引发金融危机,其强度足以在数天内完全破坏一个原本稳定的国内经济次序,届时普通人和金融风暴中的国家就只有着眼看着外汇市场的波动在短期毁掉自己多少年的辛勤劳动,这就是一系列金融风暴中无数家庭和国家的遭遇 。前些年亚洲各国在1997年外汇金融风暴中的经历,仅仅是重复了历史上已经被反复证明的金融危机的破坏力。
三、有可能一夜输净的赌场资本主义:衍生货币金融产品
而与外汇交易带来的巨大投机性相比,目前的国际货币制度所产生的另一个危险是著名的货币金融衍生市场,货币金融衍生品本身就是国际货币制度不确定性的直接后果;从本意上来说,当国际货币体制转向浮动汇率时,为了防御各种金融风险,各种套期保值对冲的衍生工具被设计出来、并在美英两国的金融资本圈内开始流行 。而金融衍生工具本身能够产生利润的事实,使众多不仅仅满足于常规金融产品的投机资金开始转向衍生产品,从而把衍生金融产品推向一种事实上的金融赌博品种。
从事衍生金融资产管理的机构一方面通过各种方式在合适的地点和地区造市,使市场按自己赢利的方向发展,而不顾给实物经济和常规金融造成的损害,从而获得巨大的金融赢利 ,这正是众多的西方从事衍生金融产品交易的机构在东南亚金融危机时所起的作用。而另一方面,由于充满巨大不确定性、国际金融市场的变化同样会使从事衍生金融产品的金融资本遭受巨大的损失。
由于衍生金融合同本身是一种杠杆式的金融交易,以有限的自有资金从银行取得超过本身资本数十倍、甚至数百倍的信用,因此,任何市场运动方向的微妙变化,都会使从事衍生产品交易的机构获得利润和遭受损失 。就像在赌场里赌徒可以在一夜间赌掉所有的个人财富欠下巨债破产一样,衍生金融工具同样能使从事这种活动的金融机构瞬间破产。英国霸菱银行的外汇交易员几天之内就在新加坡外汇衍生品市场上亏损了八亿英镑,这相当于巴林银行股本的两倍,从而导致这宗欧洲历史上最有名的银行之一破产 。
由于衍生金融产品网络性的交易和变动,只要一家对冲基金的衍生金融工具合同由于市场的变化无法兑现而破产,便会引发整个直接或间接卷入此类交易的金融机构之间产生债务连锁反应而相继破产。1998年美国长期资本管理公司破产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由于无法掌握市场方向的变化,这家号称最优秀、拥有数位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专业从事衍生金融和货币产品交易的美国金融投机机构在一夜之间输掉了自己的所有资本,并制造了巨大的无法赔偿的债务。 而这些债务又涉及到更多核心的西方金融机构, 如果不是美国货币主管当局出面组织抢救,那么绝对有可能引发一场全球性相关的金融机构连锁破产,从而颠覆现行的国际货币金融体系。所以衍生金融产品是当今国际货币金融机制中的重大危机爆发点。
1987年以来,衍生交易市场大概每两年翻一番。不受控制的衍生交易所达到的规模在金融史上是没有先例的。根据巴塞尔国际清算银行在11个国家的67家银行和12家证券公司所进行的调查,这些机构手中持有的衍生合同总值在1995年末已高达63.6万亿美元。这是全球GNP总和的两倍多。1997年初仅美国商业银行就持有名义价值为25.7万亿美元的衍生合同,这是美国GDP的三倍以上。欧美日许多主要银行所拥有的衍生合同都5~10倍于它们的资产,100~500倍于它们的净值 。也就是说衍生金融交易中任何一个重大的市场趋势变化如果突破了复杂的交易合同的预期,而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就像美国长期资本管理公司和英国霸菱银行所经历的那样,都有可能引起从事此类交易的金融机构连环性的破产从而重创世界货币金融体系。
目前全球性货币和金融的不确定性以及其中包括的巨大风险已被所有国家认识到,但为什么国际社会始终缺乏动力,从国家和国际合作的层次上来解决这些问题,真正的答案在于目前主导着全球金融货币的资本主要集中在美英两国的国际金融资本集团 ,这些机构本身就是这些不确定性制造者,而且正从这些不确定性中为国际金融资本获得巨大的利益。
由于这些国际金融资本集团在规模和实力上都是英美西方国家体系内最强大的势力集团,在目前阶段主导着美英的深层国内政治,所以代表着实物经济的美国其它资本集团,在目前尚无可能主导美国的政治走向,从而首先在美国国内结束这种大规模的金融投机和金融泡沫现象,同时也全球推动重建一个稳定的国际货币合作机制,为全球经济的均衡发展创造一个主导性的有利货币金融制度。所以我们看到当今国际社会无法解决这个在无论是宏观还是微观层面,都已经威胁到全球体系的重大国际金融问题。
四、美国政府是全球金融不稳定的推动者和获利者
在全球范围内出现一个强大的足以与美国对抗的经济中心以及随之而来的国际货币制度改革之前,美国事实上利用目前它在国际货币和金融优势领域的优势维持今天的美国全球霸权。华盛顿控制美元价格的能力、以及充分利用美元——华尔街体系在国际金融事务中的主宰地位的能力,使美国当局能够有效地通过货币金融手段控制一系列重大经济问题;各国在其现代经济的运作过程中都必须高度重视和管理一系列问题,诸如国际收支平衡,调整国内经济,确保国内高水平的储蓄和投资;关心公共和私人债务水平;建立高效的国内金融中介体系,确保国内生产部门的良好发展,确保稳健的公共开支,尤其是不在军备和战争上浪费资源,等等。
对其它没有货币金融霸权国家而言,这些问题都是必须通过宏观和微观经济手段得到处理的,但是美元——华尔街体系则向美国政府提供了一种宏观货币金融手段来应付上述问题,使其无须具体解决上述需要改变美国内外政策才能解决的问题,而同时又能保持美国经济和社会的运转,但而由此带来的结果是,按照资本主义国家会计国民核算体系的所有正常尺度来衡量,美国经济已经高度扭曲,并且非常不稳定:公共和私人债务达到前所未有的高水平,国际收支存在巨大的结构性逆差,而经济周期又依赖于资产泡沫 。
这种货币金融结构模式意味着美国政府愿意维持一种特定的国际货币金融关系格局,这种格局下国际市场极为多变,极为不稳定,容易导致危机的产生,但是国际经济体系的这些特点却能使巨大的资金持续流入美国寻找安全可靠的回报,从而为美国经济和美国社会提供巨大的资本支撑。在这种背景之下,我们能够清楚地看到美国众多专业从事衍生金融交易的大型对冲基金并非是完全没有政治理性的金融投机商,而是一群直接或间接、有意或无意但最终均为了美国国家利益(已高度金融化的国家利益)而进行运作的金融机构。
对冲基金在世界任何一个地区进行的金融冲击中,所实施的行动都是为了推动美国金融市场的流动性,为了施加足够的压力,使利率维持较低的水平,并促进股票市场的繁荣,从而为自己实现赢利,同时使美国始终成为世界金融的中心。但衍生金融工具巨大的市场风险,是美国政府同样难以控制的,美国同样有可能被衍生金融工具压跨,除非在最后关头使用超过金融力量的国家军事力量或推翻市场规则,而这一切都是美国未来的可能选择。
正是美国政府在20世纪70年代在自己面临布雷顿森林货币体系危机时,为了保护美元的利益而完全推翻了既定的国际货币制度,因此事实上对其他国家强行取消了美国对它们的黄金货币债务,如果衍生金融工具市场始终能为美国利益服务,则美国政府完全不会理会它对其它国家和地区造成的损害,正如在东南亚、墨西哥、和俄罗斯金融危机中, 美国政府宁愿放手让金融市场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去收拾由美英衍生金融机构制造的乱局,而一但国际货币衍生金融工具将危害美国国家利益时,正如前些年美国衍生金融机构将破产时美国联邦金融机构一反常态直接动员美国金融机构救助所表现出的那样, 美国一定会彻底推翻现有的规则来保护其金融体系。
仅此一点,国际金融衍生品市场就是一个缺乏严格法律基础的欺骗性的市场,因为其中的主导者美英核心金融投资者与美国政府一道,构成了即制订规则又直接利用规则进行博弈赌博的一方,而且是随时可能强行修改规则来保护自己利益的赌者。这种终极的不公平将决定除美英核心金融利益集团外的任何其它金融衍生资本,都是这个高度投机和高度混乱,而且是最终被人为操控的巨大金融市场上的最终输家。许多新兴的工业化国家都已经在过去的历次金融风暴中成为输家,其中同样包括幼稚地贸然参加国际金融衍生金融和商品交易的中国国家机构、公司和个人。
在中国没有能力直接影响各种国际衍生金融货币产品和国际期货商品价格之前,所有参与之类交易的中国机构最终都是注定的输家,因为规则和交易都是最终可以由西方庄家,也就是最高端的西方政治决定的,平时西方玩家愿意遵守的规则,到最后涉及西方核心利益时是可以随时推翻的,我们从美国推翻布雷顿国际货币制度,和违反巴赛尔银行协议出面挽救美国长期资本管理公司破产案中,因该可以完全认识到西方的变更国际货币制度和金融规则的能力和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