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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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认为爱情婚姻并不是一个人生命的全部。我就是喜欢简单快乐,没有负担的生活。可父母却不这样认为。“女孩子是必须要嫁人的!”母亲常在我耳边念叨,烦死了!“没有爱情婚姻有什么我大不了。”我决定一意孤行下去。冬去春来,我在一众闺中蜜友的欢呼声中吹灭了29根蜡烛。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现在的我独立,自信,属小资一族。没有男人根本不可怕。母亲第101次下达最后通牒“30岁之前必须嫁掉,否则断绝母女关系!”够狠,这还是那个我所熟悉的慈祥的老妈吗?我极度怀疑地蹬大双眼。在我诧异的目光中,她竟来了个180度大转弯,端起咖啡袅袅婷婷地向着客厅挪去,并用极度妩媚的声音轻呼:“老公,咖啡来了!”我狂晕,并发现我的下巴居然找不到了!作为一个标准的大孝女,我也不能太过份,于是,动原亲友团布下天罗地网,不信网不住一只金龟。无奈,网撒下了很久,依然不见金龟的踪影。不是漏网的虾米,就是超级可恶的赖皮鳄。苍天啊!为何我会如此命苦,明明曾一江湖神算预言我命中不乏桃花,为何,却迟迟不肯应验。我抓狂地四处参加联谊会,却不得不一次次失望而归。折腾了大半年,依旧一无所获。我有些认命了,心情也恢复了平静。

一日,参加某友的盛大婚宴。众宾客作花团锦簇状。独我一袭紫色长裙,独自黯然神伤。新娘将我推到一宾客面前:“我来介绍,这位是我老公的同学,杜晰宁!”她莫名的欣喜让我不得不勉强自己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不看不要紧,一看立马有恍然隔世之感。我尤如蒙天放发现了转世的冬儿一般呆立当场。在新娘狂拍后背数下后,才转醒过来:“你好,沈秋伶!”我自信自己的名字绝对艳冠群芳。什么玲儿,丽啊,统统不在话下。“很与众不同的名字!”果不出我所料,不光人长得惊艳,声音也这般非同俗流。我恨不得马上要他的电话号码。但,碍于第三人在场,我只好收敛,作无所谓状。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用颤抖的手去夹满桌的菜肴的,只记得酒席未散,那个杜晰宁就逃之夭夭了。怎么回事?很忙吗?为什么不用那辆超炫的莲花送我回家。我站在巨大的窗子前,哀叹他无情的离去。“嗯,追吧!我支持你!”身后是新娘极度鼓励的声音。好!追就追,29岁生日都过了,还有什么好顾虑,放心大胆的追求幸福吧!|杜晰宁,你跑不掉了!

在展开行动之前,必须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通过那位新娘的帮助,我掌握了有关于杜晰宁的第一手材料,绝对独家噢!不问不知道,原来那个家伙居然和我同岁,细一打听,他竟和我读过同一所中学。并以极其优异的成绩在清华毕业后赴美留学。如今,学成归来,准备投身家族事业。其家族企业是本城最著名的房地产集团,其父更是商海的风云人物。其家产保守估计至少2亿。晕,我猛然想起一句让人不寒而栗的话“一入豪门深似海!”我突然想打退堂鼓。但又不想就这样放掉这只难得的金龟。算了,一切听天由命吧。

周末,同一众好友去酒吧豪饮。进门的刹那,一眼就瞄见那个杜晰宁居然坐在不起眼的角落狂饮,一杯接一杯。是开车出来的吗?活得不耐烦了?对此可以危害到公共安全的事我向来不袖手旁观。我扔下众人,大步向他走去。“嗯,想死吗?”我极度大义凛然。“坐,喝一杯!”他根本没看我。“我数123,再喝我要你好看!”我可不是恐吓他,我可是跆拳道高手。“是你啊!老处女都这么凶吗?”他抬起头,使劲儿眨眼。靠!最恨别人戳我的痛处!啪!一声脆响。他好看的脸上立马印上了我美丽的玉手印。不顾众人的惊异目光。我潇洒的扬长而去。“杜晰宁,我同你扛上了!以后,见了我,最好后退300米,否则,你会很受伤!”我明明占了上风,确不知为何湿了眼眶。女人过了25岁,还不嫁人就是一件对不起所有人的事吗?

第二天一早,我刚进公司,就被迫接受所有人的注目礼,不信死党会拿我的伤口消遣。却未想,那个杜晰宁突然不知从哪儿冲出来,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百合花:“对不起,原谅我吧!”他彼有诚意地道谦。要我原谅,没那么容易。但在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我挤出一点点笑容下逐客令:“你很闲吗?杜先生,但对不起,我很忙!”我从他手上接过花,头出不回地冲进我的办公室。我能够料想他无比尴尬的表情。上帝啊,原谅我吧!谁让他让我不爽,他自作自受。

他果然不是一般的对手。我加完班走出办公大楼时,已是晚上10点。却还是看见那辆招摇的白色莲花停在我视线必须触及的地方。我决定视若无睹的走过去。“喂!老婆,别生气了!”他够恶毒。我只好向那辆车走去。他早已下车,并极其绅士地为我打开车门:“谢谢,老公!”我作咬牙切齿状。“原谅我吧!”他露出讨好的笑容。摇尾乞怜吗?不可能!我分析不出他有什么阴谋。“做我的女朋友吧!”他的话是我无论怎样也想不到的。怎么办?我不知如何应对,呆若木鸡。“喂!”他腾出一只手在我眼前乱晃。“我不想变成罐头,你给我好好开车!”我大吼。“答应我吧!”不得不承认,此刻的他俊帅无比。我居然不有心情浮想连翩。却不想被他下面的话气得半死:“我特喜欢强势的,粗鲁的女人!”这巨大的反差,气得我直翻白眼儿:“杜晰宁!”我伸出有力的巴掌向他拍去,他无畏的迎向我。我的玉掌停在半空,算了,好女不跟男斗:“我饿了,去吃法国菜!”狠狠地宰他一顿,才是目前最主要的事。我想好了一家餐厅,贵得出奇,便东西也是一流的。“我就当你同意了!”他语气里彼有胜利者的骄傲。我没说去哪,他居然把我带到了那间餐厅。“下车吧!这儿的东西相信你会喜欢!“他再一次极度绅士地协助我下车。此刻,我心里莫名地冲动。他怎么会知道我想来这里呢?难道是心有灵犀。不可能!少臭美了!他是有钱人,当然要来这种可以显示金钱地位,身份尊贵的地方。他并没有看出我作了多么复杂的心理斗争。“想吃什么,尽管点!”他将那份全是法文的菜单递给我。我装模作样的看看。我曾跟某友来过一次,却记不清当时都吃过什么?怎么办?又要出糗。“先生,今天本餐厅推出一款情侣套餐,要不要试试!”侍者的话让我狂喜:“好,就来情侣套餐!”我向侍者投去无比感激的笑容。杜晰宁也笑了,笑得倾国倾城。“为什么还没有结婚?”他不像是想消遣我的样子。“我是个独身主义者!爱情婚姻并不是生命的全部!”我坦白地说。“那为什么要布下天罗地网想捞一只金龟婿!”他目光如炬,我无处闪躲。“母命难违!”我其实根本没仔细想过,也许是在找一种精神寄托。结果并不重要,过程已经无比精彩,痛并快乐着。“答应我,就可以一劳永逸!”他成竹在胸。“你帅,你有钱,我,我还没有尽情享受寻找的快乐!”我是否言语不由衷。“别在寻找了,和我恋受,也许会更痛!”他的话让我不解。“一入豪门深似海!”我不自觉得脱口而出。他仿佛没有听见。这顿饭吃得特别不舒服。整个晚上,我难以入睡,答不答应他,我下不了决心。几天后,在人民广场上。我看见他,让我气愤的是,他的莲花里居然多了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虽看不清长相,但不用想都知道一定长得国色天香。豪门的公子哥都这样,女人如衣服。我算他的衣服吗?当然不是!

9月。秋风潇索。杜晰宁已经不再是我所期许的。母亲在我面前突然选择了沉默。我争取任何出差的机会。短暂地离开这座城市,也可以让自己快乐。美国,英国,韩国,不同的国家,不同的风景,不同的心情。“知道吗?杜晰宁病了!”当初的新娘在电话里轻声说。杜晰宁,我的心又被搅起了涟绮。我不理智地买了晚上的机票。零晨三点,我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吓到了。我也吓到了。因为病房里,除了他,还有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我见过她。“你是晰宁的朋友吧!坐!”她看了看我,以看了看杜晰宁。“该打针了!我去找护士!”她不可能察觉什么。“过得好吗?”他像老朋友一般问候。“不好!”我不愿意隐瞒。“别担心,我只是普通的感冒。她非要让我来医院!”他的话让我极度不爽。叫得那么亲切,想必关系非同一般。“你没死,我就放心啦!”我恶狠狠的。“回去吧!过几天我去找你!”他似乎欲言又止。“我走啦!”我忽然泪凝于睫。几天后,杜晰宁打电话约我在那间法国餐厅见面。“她是我的妻子,指腹为婚听说过吗?”他的话出乎我的意料。“结婚了!”我明知故闻却不想开清楚!“没有,我不喜欢她。”他看着我:“我不能反抗父母的决定,于是我喝醉!”他表情痛苦。“我是第三者!”没想到自己的身份竟这么不光彩。“我说过,和我在一起也许会更痛苦!”他顾虑得太多。我突然决定要当定这个第三者。“我答应你!”我握住他话在桌上的手。

人都是这么奇怪。当他只属于你时,你偏不要,当他不只属于你时,你确拼命想要!杜晰宁成了我的男朋友。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欣喜。他的隐忍,他的顾虑,让我痛。我利用同他相处的分分秒秒带给他快乐轻松。“去看海吧!”我知道明天是他的生日。他顺从点头。我们在海边追逐,嬉戏。浪花溅得满身都是。我大声的喊着:“我爱你,杜晰宁!”他愣了一秒后,冲上来,将我用力地搂入怀中。夜晚,海变得静谧。坐在松软的海滩上。我靠进他温暖的胸膛里。天空群星闪烁,哪一颗是属于我的!

“你好,沈小姐吗?我想见见你,周末来家里吧!”我没想到杜晰宁的母亲会突然打电话给我。去就去,一切该有个了结啦。离圣诞节还有一个星期了。过了圣诞节,我就30岁啦!电话的事我并没有对杜晰宁说。周末。我穿了一件白色的真丝长裙,略施粉黛,整个人清清爽爽地走进了他家那幢位于海边的别墅。“你怎么会来?”杜晰宁把脸上所有能皱的皮肤全都纠在一起。”伯母您好!”我注意到客厅的沙发上端坐着一个尽管年纪不小,但却风韵犹存的妇人。“坐,晰宁你也坐!”她蛮和颜悦色。这不知道这是不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杜晰宁拉着我坐到他母亲对面的那张沙发上。“沈小姐,你知道晰宁已经订婚了,他不可能娶你!”她的话让我听出了刺耳的感觉。“我喜欢他,我听他的安排!”我只衷于自己的所爱。“你们的爱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这道德吗?”她把那个长发的可怜女人端出来。”她会理解的!”我相信她不是一个不聪明的女人。“晰宁,你们在一起吧!”那个女人不知从哪走出来。“子娟,我对不起你!”他的表情是我所习惯的隐忍内疚。子娟,这个名字怎么听都像旧社会受尽委屈的童养媳。我何时变得这么恶毒这么没有同情心。“伯母,晰宁不爱我,勉强他,我也不会幸福!”长发女人幽幽地说。她是在帮我们争辩吗?不是!她只是认清了自己的处境而已。“算了,你们的事我也不管了!”她的母亲扔下这句不咸不淡的话走掉了。那个长发女人也走了。奢华的客厅里,只剩下了我和杜晰宁。“子娟为我付出了很多,为了我,她放弃了去国外留学,一心留下来照顾我的母亲。”他的话总是让我觉得自己特不是我。“秋伶,我爱你,我只爱你,你不要怀疑!”他握住我的手。男人都是这样。必须牺牲一个女人,换取另一个女人的爱。我突然想逃跑。可,我的心却告诉我不能这样残忍。

我和杜晰宁又开始了恋爱。谁都不去碰有关于第三者的话题。圣诞节已经过去很久了。我还是没有嫁掉。也许,我最终会嫁给他,也许我们会分手,套用一句广告词,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