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英宗封太监精忠却处忠臣以腰斩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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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摘自《大明痞儒》
作者:子金山   出版社:青岛出版社
本书简介:七十万字两卷本长篇历史小说,从文、武两方面趣解大明王朝。文:围绕“人性”,妙写痞子、儒生共存的独特社会现象;武:大明与蒙古多种形式的战争写得淋漓尽致,读来荡气回肠。全书占有史料丰富,文笔诙谐,既有……[连载内容]

于谦画像
明英宗复辟成功,史称“夺门之变”。徐有贞功最大,被授翰林学士;石亨、张、曹吉祥自然皆加官晋爵,封伯封侯封公,连太监曹吉祥的干儿子曹钦、段越也被授予都督同知、东厂提督这样的高级军衔;周伍最为得意,竟然入阁被委首辅,成了当朝“宰相”!
首辅虽然年逾花甲,做事却是果断狠毒,首条上奏便是:立即逮捕马上回到京师的兵部尚书于谦和大学士王直。奏章称:二人在明景帝病重期间想拥立帝系藩王入京为帝。
英宗如同从天上接了顶皇冠,梦游般又成了皇帝,神定之余,当然恨透于谦,这家伙竟然敢说“社稷为重,君为轻”这样的大逆不道之言,差点使自己不得返国。但对于杀于谦,还是提不起胆来,便问:“于谦实有功,如何是好?”
徐有贞还能容忍皇帝发善心?马上接话:“不杀于谦,此事为无名!”——只有定性于谦有拥立“外藩”之心,夺门复辟才名正言顺。
英宗稍微琢磨,便明白了此间的奥妙,立刻准奏。
至于景帝,从此再无人管他,最后竟被活活饿了多日,含恨而死,年仅三十岁。
还有野史传说:有一天,宫女为景帝捧上一碗汤药,小太监服侍他饮下。景帝服药后忽然极度痛苦,口不能言!挣扎了几下,奄然而毙。
小太监惊慌地哭天抢地:“万岁!万岁啊!怎么……怎么会这样?”
那宫女也被吓傻了:“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曹公公送的药啊。”
此事无法辨别真伪,总归景泰皇帝没得善终。
英宗皇帝心狠还不止于此,据载:英宗心量褊狭,杀于谦、王直,饿死堂弟景帝不说,还差点把弟媳——景帝皇后汪氏生殉,最终为大臣们劝止。
过时的皇后不如鸡!下岗皇后成了寡妇,虽然没有被活埋,朱祁镇也没有轻易放过她,废其皇后称号之后,把她赶出了皇宫,到外面居住。
由于时为皇太子的朱见深(日后的明宪宗)知道这位伯母当时力劝叔父明景帝不要废自己王储的位号,对她很是敬重,在父亲英宗面前一直说好话,使得汪氏出宫时能够带走许多玉器宝物。
这点令英宗耿耿于怀,一天忽然想起宫内有一条祖传的“玉玲珑玉带”,问及太监,太监回报:玉带由前朝皇后汪氏出宫时带出去了。英宗竟然派宦官上门追索。
汪氏性刚,见宫中来人要玉带,便从匣中取出玉带,走出屋门,扬手扔入井中,愤怒回了一声:“没有!”
奉旨索物的太监还在,汪氏便对侍候她的宫人言道:“我当了七年天子妇,还消受不了这数片玉石吗!”
悻悻而去的太监当然如实回奏英宗,英宗闻之大恼,干脆遣锦衣卫到汪氏住处,以搜寻玉带为名,来了个变相抄家,把所有珍宝搜了个干净。
但是,很多时候不能用一时一事来判定一个人的一生。日后英宗临崩,竟然下遗诏废除嫔妃生殉制度!这绝对是大明皇室的进步,也是朱祁镇一生中寥寥可数的“善举”。
须知,明朝自朱元璋起,帝王一直有殉葬制度。太祖皇帝朱元璋死时有四十六个妃子陪葬;成祖朱棣死后有十六妃和数百宫女生殉;连明仁宗也有五妃生殉;明宣宗有十妃殉葬。
景帝死后被以王礼草草埋葬,直到明英宗儿子朱见深即位,才下诏为叔父昭雪,恢复帝号。
明代史书中有两点没有载明缘由及结尾,至今成了无头公案:其一,景帝的亲信太监曹吉祥,怎么会火线反戈?其二,于谦之子于冕(字尚贤)非常有才略,此时正在杭州,朝廷通缉未获,史书也就没有再提及。
实际上这里面大有故事,本文就此揭秘,先说明景帝如何得罪曹吉祥,再叙述于尚贤曲折离奇的半生。
其实史书中没有记载的还多得是,例如:于谦就刑惨状,《明史》就极为避讳。实际上当时极为感人,自知已无生路的于谦坦然面对死亡,笑着说道:“此必石亨等人主意,争辩又有何用!”泰然受刑。
于谦的死刑处决方式极其惨酷,不亚于后来崇祯皇帝处决袁崇焕!于谦先被剁去手脚,再被处死,惨于腰斩,几同凌迟!就是英宗的儿子明宪宗朱见深也看不过了,替老爸修实录时,为掩遮父过,让人删除了处死于谦的有关记述。
但是,公道自在人心,有不怕得罪皇帝的将士们感于于谦忠义,收取其遗骸殓之。一年后,其尸身终于得以归葬杭州。清代诗人袁枚有诗曰:
江山也要伟人扶,
神化丹青即画图。
赖有岳于双少保,
人间始觉重西湖。
于即于谦,岳则岳飞,两人都曾被封少保,结局也同样令人惨然无语。
有一点史书着实记载了:英宗复位之后,无限感念当初王振忠心,终于为王振*昭雪,下诏公祭王公公,招魂厚葬,并把王振从前主持修建的智化寺专门用来祭祀王振,英宗皇帝亲题巨匾,以彰其德!
大明天子对太监王振“盖棺定论”了,题匾竟然是“精忠”二字!
真是羞煞岳飞,气煞后世,难煞儿孙!日后儿子朱见深当了皇帝,敢为于谦正名,却不知如何对待老爸对王振的“精忠”定论。
从此国号改成了天顺,英宗大封功臣,前面几位已经说过,有一个重要人物还没有提及,那就是火线反水的首领大太监曹吉祥。
天顺皇帝明英宗在御座上屁股还没有坐热,便向群臣宣布:“这次朕能夺宫复位,功劳首推首领太监曹吉祥,曹伴伴可谓忠心耿耿,即日起封为护国公,统领东厂、内厂!”
曹吉祥在两个皇帝中间的英明选择终于结出了硕果,立即接受任命:“谢主隆恩!”
首辅王直此时可还没有被捕,立即反对:“万岁,不可!”
英宗皇帝质问前朝首辅:“有何不可?”
王直愤然上奏:“曹公公虽有功也不可封爵,我朝没有太监封爵的先例。”
英宗不屑一顾:“那就从今天起开个先例!”
王直不看形势,依旧执行自己首辅的责任:“万岁,内监权重会殃及社稷,此风不可长!”
曹吉祥终于旁观不下去了:“万岁,王直图谋不轨!”
皇帝大感兴趣:“哦?”
曹吉祥看来早有准备,出口成章:“长期以来,王直勾结于谦把持朝政,景帝对他们言听计从。就说万岁归来那天,就是王直首先提出将万岁安置南宫,而不让万岁复位。”
正统闻听,陡然大怒:“王直大胆!”
王直连忙跪下:“万岁!为臣者职能是协助陛下料理政务,至于登基复位不是臣下所能干预的,望万岁体谅臣工!”
曹吉祥火上浇油:“他这是讽喻咱家不该干预万岁复位的事,用心何其恶毒也!”
英宗被说服了,传旨:“来呀!将王直打入天牢!”
锦衣卫将王直押下之后,曹吉祥还没干休:“万岁,王直在朝执政多年,他手下有不少爪牙……”
皇帝干脆委以太监中人:“你拟一份名单上来,该清除的决不姑息!”
曹吉祥一声“遵旨”,轻而易举到手了清除异己的大权,上交名单中的第一人霍然就是兵部尚书于谦!余者太多,不便一一罗列。总之,曹国公从此在朝中炙手可热,活脱脱一个王振再世。
王直被当庭逮捕,皇帝才想起了首辅空缺,看到了白发左都御史,已经知道这老头就是铁杆保皇派周伍,随即颁旨:“左都御史周伍,听说你忠心耿耿拥戴朕躬,可谓老成谋国德高望重。即日起,你就接替王直,入阁任首辅一职。”
周伍做梦也不曾梦到过,自己竟能位极人臣!颤巍巍哭泣叩拜:“臣谢主隆恩!万岁!万万岁!”
周伍首辅还没开始主政就立了新功,没起身就开始上奏:“万岁,还有个兵部尚书于谦和王直同流合污。”
皇帝点头:“又是参奏于谦?朕倒是知道于谦有罪,怎么不来上朝?”
杨韬出班:“启万岁,于谦有罪无罪,怎能凭空定罪?现苗疆作乱,于大人正往云南平乱,刚立下御寇大功,日内就要回京,这不是强逼忠良持兵作乱么?”
皇帝认得杨韬,就是此人亲赴漠北将自己接回北京,看来也是忠臣。细想来,的确不便对掌兵在外的臣下妄加什么罪名,即不再理睬于谦之事,他总有回朝之时,那时拾掇一个于谦还不容易?却突然颁旨:“杨卿家有救驾大功,着主持下届科考。”
周伍闻听,心内焦虑,怎么掺进来一个沙粒子?满朝文武哪个不知,这杨韬是于谦的铁杆呀!随即上奏:“万岁,不知杨大人可否精通八股文章?”
皇帝心想,还真忘了问了,忙道:“周卿家老成持重,依你所见呢?”
周伍回奏:“科考关乎国运,八股关乎朝堂,请万岁慎之。老臣以为,应该指定精通八股文者为主考,并劳圣躬拟出本届考题。”
皇帝明白了,早就听说过,这姓周的当年所作八股,满朝无人能懂,当是高手中的高手高高手,便道:“哦?这……主考官就是你啦!考题么……到时再说。”
周伍连忙跪下谢恩:“臣遵旨!老臣还要万岁钦点一个副主考。”
皇帝笑了:“不是说过了吗?怎么那么多事儿?”手指杨韬,“副主考不就是杨卿家吗?”
一眨眼,杨韬的主考变成了副角色,只得下跪谢恩:“臣杨韬遵旨!”
皇帝首次坐殿,却一改昔日注重玩乐的工作作风,竟然正儿八经地嘱咐:“哎哎——你们可要为本朝选出人才。”
周伍、杨韬异心同声:“臣定然鞠躬尽瘁,尽心竭力为国选出上等人才!”
杨韬并不在乎什么主考或副主考,现在直想着赶紧散朝,应付这突然出现的事变。论说杨韬本人还是从中受益者:一届主考官,门生遍天下,今天的主考其实就是明天朝臣的首领。
杨韬想的是于谦,英宗复辟成功,于谦必然首当其冲遭殃。现在周伍已经把于谦列入了诛杀对象,且获得皇帝认可。手握京师兵权的石亨态度已经明朗,他就是这次复辟的始作俑者。那徐有贞就更不用说了,其人阴狠更胜他人。于谦危险了!
只要于谦进了京师,绝不会有什么侥幸!这点杨韬极为清楚,现在要做的就是急速派人通知于谦,持兵在外,就是个保险箱,甭管皇帝还是权奸,对手握重兵的人都是低头三分的,于谦应该立即回师云南,或就地驻军,然后再做下步打算。
再来个清君侧或扶景帝归位也不是没有可能,退一万步说,就是弃军归隐山野,也强似自投罗网,送命京师。
杨韬出了紫禁城,急催轿夫回府,就是想争取在第一时间派出心腹出京,迎到于谦大军。南征大军已经在归途,这点作为鸿胪寺卿的杨韬早就接到了通知:令鸿胪寺准备迎接南征大军凯旋入城。
谁想,官轿才走到半路,杨韬突然听到净街锣响,差役沿街高呼:“于大人回京,闲杂人等回避喽……”
等杨韬吩咐停轿观看时,却见一帮兵部军丁,拥着一顶红呢八抬大轿,已经奔向了皇宫方向。杨韬全身冰凉,知道完了!廷益(于谦字)休矣!现在追之不及,该考虑如何善后了。
刚进入北京的于谦稀里糊涂地被押进大狱。
杨韬立即令轿夫转头,直奔兵部尚书府。谁知杨韬想到的朝中对手都想到了:于谦府宅,已经被御林军*,眼见是今天才出现的朝廷竟早有部署!
杨韬激灵打了个寒战,突然想起,于谦的故乡杭州还有一子于尚贤,估计此时密捕于尚贤的诏命已经在途中了。杨韬吩咐就地停轿,唤过身边随侍的老仆,就在轿中写了两字:“速逃!”连同随身的银子不足十两一并递给老仆:“火速回府,就用我的坐骑,兼程奔到杭州于大人故宅,将此信交给于公子。”
看着老仆远去,杨韬欲哭无泪,心如刀绞,长叹一声:“国事危矣!”
数日后,于谦被惨杀。但是如果分析于谦的祸患起因,那就是许久以前的事了,就于谦的性格来说,这种结局其实是一种必然。
于谦为人正派,眼里不容一粒沙子,但性情耿直,说话从不为对方留有余地,尤其对待自己腻烦的同僚、部下,一概心口坦荡,这就从根本上给自己不断留下大患。
都说“无私方能无畏”,须知:无私不等于无患,真心为国无私的人,在任何时代都是受人排挤、打击的,损人利己招人谴责,损人利国的后果更可怕!坦荡无私只能受到后世的敬仰,对当世的本人,却有害无益。
与石亨之间:石亨得于谦相救、提拔,为了报恩,也许是为了拍马屁,便私自鼓动景帝召见于谦素有才名的儿子于冕(字尚贤)入京。于谦知道了,当即阻止,不允其子入京,并斥责石亨不以公行事。
就这么点小事,石亨大恨,与于谦结下要命的梁子。
与徐有贞之间:当初名叫徐珵的徐有贞首议南逃迁都,于谦带头叱责,已经让他对于谦恨之入骨。后来,徐有贞求于谦在景帝面前说好话给自己迁官,于谦却早就忘了南迁争执,一口答应。但是,景帝对徐珵这个人“记忆”犹深,知道这个徐有贞就是那个小人徐珵,曾经出馊主意迁都,坚决不答应升迁他。
为此,徐有贞认定于谦不仅没有出力,肯定还在景帝前说了自己坏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是指的这种现象,徐有贞与于谦结下生死大仇!
与曹吉祥之间:于谦根本就没拿正眼瞧过这位首领太监,曹吉祥对于谦也有着一种天生的畏惧,见面点头哈腰,比对待景帝还恭敬几分,这种关系,不想宰你才怪。
就在这次于谦出征苗疆之时,曹吉祥于朝堂建议由自己的义子段越挂帅,景帝正在犹豫之间,于谦斥责曹吉祥:“大胆!太祖铁牌虽失,先皇诏令还在!国家大事岂是你内监参与的?”
结果竟然是于谦亲出平乱,令曹吉祥的插手军务没能如愿,岂不早就恨得牙根奇痒了?
于谦率军登程,景帝曾乘马送到朝阳门外,于谦临别泣零,告诫景帝:“陛下周围有些人要拿太上皇做文章,万岁多加提防。”
景帝不以为然:“朕能不了解身边近侍?爱卿启程吧。”
景帝为此付出了皇位与生命,于谦当然也免不了一样的命运,还要赔上家人与近亲。
英宗复辟后的第六天,民族英雄于谦与大学士王直被诬称谋立襄王之子为帝,杀于西市,并抄其家,朝廷特旨:于谦家属全部流放苦寒边地劳改!
为什么人们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君子”一词中虽然不像“小人”一词中有个“人”字,但却可以用人类的常识来预测得罪其之后的风险;对待小人就不同了,人类的一切经验都没有用,“小人”会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可悲的是,人类的历史中,通常小人才是成功者。
曹吉祥比较另类,大概是生理缺陷改变了基本人性,事实上曹吉祥对于谁当皇帝并不太在意,太监这个活路就是皇宫的一部分,太监对于皇帝是地道的奴才对主子,可惜,凡是奴才,不会有一个是忠诚的,奴才么,是根据主子提供的奖赏决定自己行动的。
景帝病重,曹吉祥作为司礼首领太监是最清楚的,一旦景帝驾崩,朝局必将大乱,景帝无子,将来的皇帝不管是谁,都不会留用他这个“先皇”时代的首领太监,除非有一点:立下拥戴大功。
所以,在徐有贞、石亨等人邀他入伙推翻景帝,请出英宗当皇帝时,曹吉祥爽快地答应了,并且积极参与,提供景帝的身体状况实情,担任禁宫中与英宗皇帝的联络人。
被严密警戒的南宫大门,对首领太监是敞开的,其实曹公公就是他们的上司,进出最为方便。朱祁镇对这种囚禁生活也早就习惯了,一天三餐吃饱之外,就是玩鸟笼、逗鹦鹉,在这里要想找点新鲜事干,其难度不亚于重登龙墩、再当皇帝。
明白为什么朱祁镇宁可做俘虏,不愿回北京了吧?
第一次听说自己还能有望再做皇帝,朱祁镇认为是曹公公在忽悠自己,给自己这太上皇玩笑逗乐罢了。
小太监禀报“太上皇,曹公公求见”之时,朱祁镇头也不回:“不见!”
曹吉祥可不管你见与不见,这片天曹公公说了算,还是照样出现在院子里。
曹吉祥单刀直入:“正统皇帝,不想再次君临天下?”
朱祁镇头也懒得抬:“你什么意思?”
曹吉祥趋前,郑重神秘地附在朱祁镇耳边道:“我给您送来了大明江山!”
开始太上皇还以为是景帝派人前来试探,表现得大义凛然,坚决摇头。继而显出一副看破尘世的模样,说已经准备皈依佛门,黄卷青灯了此生,紫烟缭绕成仙去倒也不错。但经不住曹吉祥一阵窃窃私语,朱祁镇逐渐面露喜色:“果能成功,你就是朕的第一功臣!”
曹吉祥潇洒地一笑:“奴才仰仗万岁爷的时候多着呢!”
这给朱祁镇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当时也没当回事,权当白日做梦吧,解些无聊也是好的。没想梦境成真,朱祁镇狂喜之下,顺口封了太监恩人一个护国公,开了旷古特例。
护国公掌管的东厂是监察百官监视锦衣卫的一个特权组织,受内厂管辖,但内厂也被英宗一时高兴甩给了曹公公,这下等于曹吉祥没有了任何牵制,自己纪检自己,还不是忽悠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