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文革”前因 比追问“文革”后果更重要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7/02 16:58:58

――“民主大辩论”论稿之一

我写文章批评朱大可,遭到不少人反对,认为我“没读懂朱大可!”;我默然,也不想作答。因为中国这样的路见不平一声吼“知识分子”太多了!我“回复”谁的好,大可君尚且如此,何况倝寒之流?领袖都稀里糊涂,我跟粉丝怎么讲得清。

――我只好不说话

欣逢《博客中国》推出“民主大辩论”,仁人志士们求真的精神,深深感动了我;于是,憋在心里的即将发霉的“话”,又蠢蠢欲动。干脆扯出来晒哂吧。

――起码,置于世界背景下的现代中国,不象毛时代;尽管你“以天下为己仼”;他立刻就叫你脑袋搬家。处决一名“我的思想我作主”的人,比拍死一只苍蝇还要简单。

被毛折腾憨了的中国人,几十年除了吆唬“好人?坏人?”四个字,什么意识都不在场。为了“誓死保卫毛主席”,象巡捕房的警犬一样的“好人”,遍布华夏,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同胞,生怕一个“坏人”漏网!那模样,还真有些“小安子”的仿品模样。

我估摸着,毛氏靣对着国民集体被阉,毫无人格意识的子民,背后乐呵着呢!

什么叫“专制”,大家不要想得那样高深。其实,“专制”不就是“我要过靶瘾!”么?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什么“十大元帅”、什么“国家主席”;不听话就打进死牢!反正背后有的是文盲、有的是太监、有的是狂热的宗教徒。

三十多年过去了,国人思想转过弯来了么?

转了一点点,再转一点点,腰肩盘就受不了了。

这不,我的一篇文章中有句话叫:“赵本山是毛主席的好学生”;好多人读了百思不得其解。在他们看来,“毛主席的好学生”只能是象王进喜、雷锋、张思德这样的本分人。那里能“学”出这样的“下三烂”?你看,怎么样?理论的一体两靣是无法和他掰争清楚的,“文革后遗症”嘛?你说是不是?

中国人不患没有扑捉社会现象是非的眼睛,患的是缺乏具有穿透人性壁垒的眼睛。

多少年来,我们一谈中国的“民主”滞后,就拿“传统文化”开涮,要不就大骂“孔老二”,要不就大骂儒学。更有甚者,竟问罪于“五四”,问罪于鲁迅。大可君就作如是观。

这是标准的,用教条主义反对教条主义,用毛思维反对毛主义,奈何?奈何?

聪明盖世的毛伟人在文革中耍的那根“横扫牛鬼蛇神”的大棒,因为在棍子上粘上“鲁迅”两个字,国人便轻轻松地被他老人家“忽悠”了,结果,文革后中国文人就一窝蜂般地迁怒于鲁。因为文革后民族精神的凋零,国人又通过直觉,又得出了另一个谬论,是“五四运动”与“文革”葬送了民族文化传统,云云……

你说荒唐不荒唐?

这几天,我在反复阅读巴金的《随想录》和季羡林的《牛棚杂记》,他们写出了一代良知被权力强奸的切肤之痛,甚至,点出了“四人帮”的后台老板。但远远没联系到这位“后台老板”的险恶用心,更没找到这位老板的理论支点。也许,――这就是我们这代人(建国前后出生的)的使命了。

可以说,是毛《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真正地为“五四”民主的脚步划上了句号,这是中国现代民主魂断兰桥的相思地。也是彻底剪断了中国思想者最后一根独立的神经的一把“世界名剪”。

――至今,我们仍然深深地陷在这个固定的、僵化的、教条的思维模式中。挺毛者看到的是毛时代的穷人“过靶瘾”的感觉真好!对自已在历次政冶戕害知识分子的错误不但不忓悔,反而洋洋得意。倒毛者则以不平鸣,以发泄胸中块垒为终极,很少有人去叩问文革的前因后果。

表靣上看“文革”好象与“讲话”无关,实质上,正是“讲话”发表后,通过多年党内外的历年整风、洗脑、捡讨;忏悔;才导致了中国人在一九六六年开始的反人类的集体大疯狂,集体无意识,集体丧失理智,惨无人道的向真理宣战!向良知宣战!向人性宣战!向生命宣战……

如此惨绝人寰的野兽原欲的大释放,至今很多过来人回忆起来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仍然两眼发光,余香滿口、津津有味。甚至一如被网民哄抬为“民族脊梁”的杨恒均君竟也概莫能外。且美滋滋地称赞什么毛氏“大空间”下的寻求什么独立思想云云;靣对如此“民主大辩论”,我仍忧心忡忡,心理不堪重负。

一个民族在时空隧道中迷路是正常的,但不能永无休止地陷在一种教条主义的宿命轮回中打转。知识分子是人类良知的晴雨表,倘睛雨表失去功能,这个民族的希望在那?

看看十七世纪黄宗羲的《明夷待访录》,听听他劈头盖脸的开宗明义大骂专制主义头子皇帝老儿的大海潮音:“为天下之大害者,君而已矣!”“以天下之利尽归于己,以天下之害尽归于人,屠毒天下之肝脑,离散天下之女,以奉我一人之淫乐,还视如理所当然!…”三百多年过去了,我们的民主意识,个人独立意识,究竟比黄宗羲提高了多少?

希特勒的《我的奋斗》,每一个字使125人丧生,每一页使4700人丧生,其厚达728页,死了多少人?不说自明了。

《讲话》不仅仅是死人的问题,而是我们现在正依然按照遵命文学的工具性逻辑去推理,去演绎中国的未来,这,你说可悲不可悲?

说句心里话,象我这样年龄段的人,对民主已不抱什么希望;我只是希望中国知识分子中倘有百分之二十的人,能够平视“伟人”,平视弱者,吾愿足矣!

――因为,那才是真正民族复兴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