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兆永:19世纪90年代中期以后伯恩施坦修正主义的彻底暴露 ,<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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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19世纪90年代中期以后伯恩斯坦修正主义的彻底暴露

如前所述,伯恩斯坦的修正主义由来已久,但是,当恩格斯还在世时,他还比较谨慎,比较收敛,不敢过于公开露骨地表现出来。1895年8月5日,恩格斯逝世。伯恩斯坦认为时机到了。从1896 年到1898年伯恩斯坦以《社会主义问题》为总标题在德国社会民主党理论刊物《新时代》上发表了六篇文章,1899年伯恩斯坦又发表了众目昭彰的《社会主义的前提和社会民主党的任务》一书,以后又写了一些反批判的文章,一而再、再而三地对马克思主义公开提出修正,进行攻击。以下,我们就从他的这些论著里简单扼要地摘录一部分:
比如在《空想注意和折中主义》一文里,伯恩斯坦把马克思主义说成是“一种空想主义”。他说,“它是同旧的空想主义相反的另一极端。人们胆怯地逃避一切对未来社会组织的深入已经,而假定从资本主义社会到社会主义社会有一个飞跃。”还说什么,“把一切解决办法都推到流行的说法,所谓的‘社会主义的最终胜利’的那一天,这并不因为有人用取自马克思恩格斯著作的武库的口号来装饰它而摆脱它的空想主义的性质。”(《社会主义的历史和理论》,东方出版社1988年版,第142-143、143页)显然,这是对唯物主义主义辩证法关于量变和质变、历史唯物主义关于革命转变学说和政治经济学关于资本积累的历史趋势的论述的否定,当然是对马克思主义的修正和背叛。
又比如,在《崩溃论和殖民政策》一文里,伯恩斯坦否定资本主义社会的集中的趋势,否定革命的必然性,并且说,“我坦白说,我对于人们通常所说的‘社会主义的最终目的’非常缺乏爱好和兴趣。这个目的无论是什么,对我来说都是毫不足道的,运动就是一切。”(同上,第195页)这不是对《共产党宣言》和《资本论》基本原理的修正和背叛又是什么?!
特别要指出的是,在《社会主义的前提和社会民主党的任务》一书里,他竟然攻击马克思主义的暴力革命论是什么“布朗基主义”。他在这本书里说:
“在德国把布朗基主义只看成秘密结社和政治暴动的理论看成主张由小的、目的明确的、按深思熟虑过的计划行动的革命党发动革命的学说。但这是单纯皮相的看法,至多只适用于布朗基主义的某些后辈。布朗基主义不止是关于一种方法的理论,不如说它的方法仅仅是它的扎跟更深的理论的结果,是它的产物。而这个理论完全不过是关于革命的政治暴力及其表现即革命剥夺的无限创造力的理论。方法则部分地是视情况而定的事情。”(《社会主义的前提和社会民主党的任务》,三连联书店1965 年版,第78页)
伯恩斯坦批评马克思主义“只是从一个方面——从方法上——克服了布朗基主义。但是在另一方面,即在过高估计革命暴力对于现代社会的社会主义改造的创造力这一点上,它出来没有完全摆脱布朗基主义的见解。”(同上,第81页)
伯恩斯坦在这里毫无根据地改变了“布朗基主义”这一概念的内涵和外延,实际上把一切正确认识暴力在社会发展中的革命作用、主张暴力革命的人的人都说成是“布朗基主义者”,这是完全错误的。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说,“暴力是每一个孕育着新社会的旧社会的助产婆。”(《资本论》第1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第819页)这个阶级社会的真理,是怎么也否定不了的。而伯恩斯坦竟然要否定这样一个真理,这绝不表明他比马克思高明,而只能表明他对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的无知和背叛!
要在这样一篇文章里指出伯恩斯坦修正主义的全部表现当然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我们还是要在这里指出,伯恩斯坦也没有忘记对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基本原理——劳动价值论的“修正”。
他在《劳动价值还是使用价值——答卡•考茨基的<伯恩斯坦论价值学说和阶级>一文》里妄图用所谓“效用价值论”来“补充”“劳动价值论”。此文开头说了这么一段话:
“彼得和保罗站在一只矿石箱子前面。彼得说,‘这是些平行平面半面结晶体’。保罗说,‘这是黄铁矿’。
“两个人当中谁是对的呢?
“矿物学家回答说,两个人都对,彼得所指的是形式,保罗所指的是实质。”(《社会主义的历史和理论》,东方出版社1988年版,第322页)
显然,伯恩斯坦企图以此证明,劳动价值论和效用价值论都是对的。但是,伯恩斯坦举的这个例子并不能证明他的观点。道理很简单,矿石的形状和矿石是黄铁矿所反映的是形式和实质的关系,因此看到形状的彼得和看到实质的保罗说的都是对的;而劳动和效用并不是形式和实质的关系,劳动价值论者和效用价值论者所讨论的都是价值的实质,因此在这里只能是二者择其一,只能有一种说法是正确的。在这里,伯恩斯坦显然是用诡辩论或折中主义来代替辩证法。可见,在这场辩论中,考茨基的“非此即彼”说是对的,而伯恩斯坦的“两者都对”说是错的。
从表面上看,伯恩斯坦是主张有效用价值论来补充劳动价值论,但是,他真正主张的其实是“边际效用论”。在同一篇文章里,他写道:
“生产费用对价值量的形成起着重要作用。谁也不会把起码说还不能补偿本身生产费用的商品继续往市场上送,而对于超过生产费用出售的商品,不久就会出现竞争,把价格压低。但是这样并没有说明,这里要解决的问题是对需要的分析,需要自然与总起来构成市场的各个阶级的购买力有关。
“作为价值决定的因素的边际效用的学说,就是靠这种推理而得以建立的。这一学说是在许多国家中由一些极有见识的人完成的。(法国的古尔诺和瓦尔拉,英国的斯坦莱•杰文斯,德国的戈森,奥地利的贝姆一巴维克、魏则尔、孟格尔。—原作者注)有相当多的信徒,其中也有不少社会主义者(主要是英国的),今天还信奉它,按照我的意见,它对于某些研究目的来说事实上是有根据的。”(同上,第324-325页)
说了上面这些,伯恩斯坦犹嫌不够,说“大约三年以前,已经在《英国的社会主义经济》一文对此问题充分确定地表示了我的意见。(《新时代》1896一1897年,自第50页起。我在那里说,“因而,如果这样直截了当的否定对需求进行一种科学分析的尝试,那就几乎不是按马克思的意义来谈论的,那么假使讲边际效用学说的有限效用,满比讲需求的‘最后无目的性’更正确些。—作者注)” (同上,第325页)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伯恩斯坦对于边际效用论的“迷恋”之深和他对于劳动价值论急于“修正”的热情!
在伯恩斯坦看来,马克思的价值由于要“进行一系列的抽象和还原”,只是“纯粹的思维的构想”,而“根据马克思的学说,剩余价值是商品的劳动价值同对于生产商品时工人消耗的劳动力的付款之间的差额。因此可以明白,当劳动价值还只能作为思维的公式或科学的假说而要求得到承认的时候,剩余价值就更加不过成了一个单纯的公式,成了一个以假说为根据的公式。”(《社会主义的前提和社会民主党的任务》,三联书店1965年版,第 88一89页)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伯恩斯坦对于马克思所运用的的抽象法是多么缺乏了解!列宁说,“物质的抽象,自然规律的抽象,价值的抽象及其它等等,一句话,那一切科学的(正确的、郑重的、不是荒唐的)抽象,都更深刻、更正确、更完全地反映着自然。从生动的直观到抽象的思维,并从抽象的思维到实践,这就是认识真理、认识客观实在的辩证途径。”(《列宁全集》第55卷,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第142页)没有抽象,没有从抽象上升为具体,我们就不可能有对资本主义的正确认识。在这里,还要指出,伯恩斯坦对恩格斯称为马克思的两大发现之一的剩余价值学说采取如此轻率的否定态度,乃是他背叛马克思主义的一个重要证明。
值得我们注意的是,伯恩斯坦一点也不反对别人说他是“修正主义者”,但却非常反对别人说他是“叛徒”。他在1902年9月16日的德国社会民主党慕尼黑代表大会上发言说,“如果说虽然如此修正主义者这个词还是被用到我和别人的身上,那么我一点也不反对,但是我们必须反对把修正主义者说成几乎就是党的叛徒。”(《德国社会民主党关于伯恩斯坦问题的争论》,三联书店1981年版,第526页)
但是,白纸黑字,伯恩斯坦既然用自己的言行“修正”和背叛了马克思主义一系列基本原理,他也就必然地由马克思主义的信徒变成了马克思主义的叛徒。不管伯恩斯坦自己如何反对“叛徒”这个称号,这个称号也和“修正主义者”的称号一样,对他都是非常适合的。今天谢序辛著想为民主社会主义正名,想为伯恩斯坦的休整主义翻案,但是,铁案如山,这个案是怎么翻也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