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伟:也谈《色,戒》与南京大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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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大伟:也谈《色,戒》与南京大屠杀

2007-12-20 22:31   环球华报(加拿大)
在纪念南京大屠杀的日子里,《色,戒》这部电影似乎更有教育意义。因为在这个日子里,如果把描写南京大屠杀和慰安妇的纪录片同《色,戒》一起看,会有一些以前感受不到的体会。

《色,戒》里没有一个好男人。易先生杀中国人,并不比南京城里的鬼子心慈手软。其余的男人呢?从一直未露面的王桂芝的爸爸,到王桂芝身旁的那些小 白脸,都像一群懦夫躲在女人身后,盘算着谁出钱谁出力。等到王桂芝出卖了身体后居然还能说出:“我决不会让你受到伤害”!《色,戒》里的男人,在灵魂、人 格与个性上,都是软体动物。于是张爱玲最后发现,这些男人只有一样东西是硬的,那就是易先生的生殖器。

《色,戒》的背景是抗战,易先生在王桂芝身上体验的和日本兵在慰安妇身上体验的,有太多相似之处。王桂芝几乎就是易先生送上门的慰安妇。

男人们怨女人: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不知是因为商女才亡国,还是因为亡国才有这么多的商女。骂商女的同时,也是在骂男人。“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能怨女人吗?

的确,1840年以后中国的男人从没有依靠自身力量真正胜利过,一直在扮演挨打然后再掏钱的角色。直到有一天,世界突然发现中国的男人身上重新充 满了血性。他们不再低头,不再后退。当他们在长津湖雪地里用步枪和手榴弹发声时,当他们在上甘岭绞肉机式的战斗中表现新的自我时,世界霍然发现,中国男人 变得有些认不出来了。

张爱玲只是一个涂文弄墨的小女子,李安则深沉得多。日本一些右翼分子说,慰安妇是自愿的。于是李安拍了一部电影;“看看,王桂芝最后不就是自愿了 吗?而且自愿得那么美好。” 《色,戒》想告诉我们:“国家和民族是可以背叛的,同胞是可以被屠杀的,带着人性的光环去做这些事,不仅是可以理解的,而且是可歌可泣的伟大。”这样的 事,只有李安这样具有高超艺术造诣的导演才能胜任。

对有些人来说:你们中国人要力量和意志干什么?爱国干什么?有这么美好的性,再让东洋鬼子或者西洋鬼子来杀一杀,或者抢些钱,又有什么了不起?纪念什么南京大屠杀呀,谴责什么慰安妇呀,你们的女人跟汉奸易先生不是很好,很快乐么?

人性本没错,但需要警惕那些在人性的皮箱夹层里捎带的走私货。这就是用《色,戒》来纪念南京大屠杀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