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球》(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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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接大鸟足球只是一小步,野心是要在将来垄断整个足球市场
市长史方明见到酒厂转让球队和建议河滩口项目包给企日公司的报告心里很不是滋味,不到半年,他这个倡办足球的市长,又要在转让报告上签字,真是莫大的讽刺。胡天理解市长的心情,解释说:“史市长,大鸟足球不是停办,而是委托企日公司经办,球队名称还是叫大鸟队。把球队转给民企运营也有好处,可以减少很多误会和矛盾。听说河滩口久拖不办的原因就是关系摆不平。如果包给企日公司,人为阻力相对要小,加上企日提出的回报条件其他公司又做不到,就是公平竞争,企日也占优势。”
史方明觉得胡天讲的话挺有道理,但足球的教训使他谨慎了,所以他让胡天还是找章副市长拿个意见再说,并让刘秘书带着胡天再去了解一下企日。
胡天和刘秘书一起去找甫贵。
甫贵说:“企日的老总提出这个动议后,公司的董事都反对,他是做了不少工作后才做通的。他搞足球的目的跟我们想的不一样,他是搞资本运作。他承认目前搞足球是赔钱的买卖,但他认为也不像有些人讲的那样只赔不赚。他说足球在无形资产的回报方面还是很高的,当地政府的补偿也是很大的一块。他还认为对足球要发展地看,将来足球的升值空间会越来越大。在资本运作方面,这位老总可是高手,在港澳回归前房地产一度大跌的情况下,别人都在狂抛,他却咬牙买进,硬顶着破产的压力挺了3年,结果一下子成了房地产大亨。他接大鸟足球只是一小步,他的野心是要在将来垄断整个足球市场。他设想在足球低迷的时候收购四五个队,然后以股份制的办法创办中国的足球联赛有限公司,像美国NBA那样经营,挺到球市高潮时,只要卖出两个队就可以收回全部成本。”
史方明听完刘秘书和胡天的汇报后,觉得他们讲得还算实在,但又感到这个企日老总野心不小,甚至有些狂妄。他笑着说:“如果企日真的控制了四五个球队,那比赛还有公正可言吗?一旦球迷知道比赛都是假球,还有人去看吗?如果没人去看球,他们还能经营下去吗?”
胡天说:“那也不一定,如果赚钱的可能一点没有,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往足球里钻呢?究竟风险有多大,我想企日比我们清楚。至于以后赚多少赔多少咱就管不着了。”
史方明说:“你们决定转让属经营行为,我无权干予,只希望你们做到平稳过渡。你们的报告是在一心甩掉足球包袱的心态下写的,所以把企日说得太好了,我不信天底下有那么高风亮节的商人,你们要实事求是,把报告重改一下再报。”
副市长章秉志对史方明在换届前的困境颇为兴灾乐祸,他恨史方明这样有背景的对手,把他一压就是四年。他恨程百川对他的压制和歧视,对外把他推到第一副市长的位置,对内却把他排挤在常委之外。章秉志见到写有史方明批示的报告,一股暗火涌上心头。但转过来一想,似乎有文章可做,知道的人必然会产生这样的联想:史方明又转到房地产赚钱来了。如果这个舆论一出,必然再给史方明一次重击。
河滩口久拖不决的真正原因是章秉志想把项目包给博润公司,因为博润的老总是他的“一担挑”,他怕一封举报信上来就更说不清了办不成了。所以他经过冥思苦想,只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但这个办法需要一个和他一条心又能说服企日的人。令章秉志想不到的是,这个人很快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土地局长向光普是最了解章秉志的心态了。他早就窥察到章秉志想给博润又不敢说出来的苦衷,但他却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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