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苦行僧群体生活探秘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7/04 18:46:35
清晨6点,印度中部的乌简小镇晨曦微露。聚集在圣河希普拉河两岸的300万男女老少屏声静气地等待那壮观场面的到来。

突然,有人嚷了起来:“来啦!来啦!”借着东方透出的青色天光朝河对岸望去,只见一队军警列队来到河岸,他们身后是一列近千人的长队。队中人全都一丝不挂,身上还抹着柴灰。他们站在岸边,朝着对岸百万观众招手致意——从来没见过如此壮观的裸体大阵!隐隐间突听见有人发一声喊,这些裸体壮汉便啸叫着纷纷朝水里扑去。

这样神圣而又壮观的场面据说多年难得一见。幸好《环球》杂志记者早就占据了距离他们下水最近的地方,于是赶紧举起手中的相机,对着河里各种奇异的姿势咔嚓起来。

这个双手合十,对天喃喃念经;那个用手捧起河里的圣水,缓缓举过头顶,然后再淋到头上;还有人把身子浮在水上,悠哉悠哉对天徜徉;还有的对着记者的镜头竟摆起姿势,扶着长可垂腰的辫子,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他们,就是印度社会非常独特的一个群体——苦行僧。此时此刻,便是他们每12年在乌简相聚一次的“沐浴大会”,印度人把它叫做“空巴梅拉”,直译为“金罐庙会”,也译成“甘露庙会”。

直击“空巴梅拉”
凌晨3点半,导游将记者唤醒,连同其他几个法国游客一起,摸黑朝乌简镇走去。虽然是5月份,但半夜依然凉意颇浓。

在这里,记者和法国游客住的是临时搭起的简朴的帐篷,距离乌简市中心5公里左右,费用是110美元一晚——这么贵也只有外国人可以住得起。

天上的星星冷冷地注视着芸芸众生。路上的行人从三三两两到三五成群,或快或慢朝一个地方汇聚而去。偶尔也有逆流而过的人,据说是子夜已经在圣河里完成了洗礼,现正连夜返回家乡。

5公里的路程并不长,但人多路窄,直到5点钟左右记者一行才走到城边。这里早已乌泱泱一片人海,彼此摩肩接踵默默朝一个方向前进,不少地方有绳索围成临时栏杆,规定着前进的方向。糟糕的是,由于都是泥土路,几十万双脚的践踏早已在空中扬起呛人的尘土,几乎让人窒息。

然而人们井然有序,没有丝毫的乱象。在一个平时只有50万居民的小镇,在某段时间内人口骤增至350万,吃喝拉撒及交通等各方面的压力可想而知。为维持秩序,当地警方出动了2万名警察巡逻站岗。

这里的旅馆价格陡增4倍还是爆满,各种提供给朝觐者临时安睡的简易帐篷也人满为患。有些没钱或来晚了的人只好在地上铺上塑料布和毯子,席地而眠。身边的法国游客说,人口陡增五六倍而很少发生拥挤、争吵和骚乱,恐怕只有忍耐性极强的印度人能做到。

天边渐露鱼肚白的时候,我们已经快接近河边了。沿途看到最多的是乞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有的还有残疾,都摆个碗或托个钵,等待朝圣者的施舍。

记者后来在乌简镇上闲逛时,看到在专门为苦行僧搭建的帐篷前,有各种展示瑜伽奇功的人,让人眼界大开。听说在一次“空巴梅拉”上,一位日本籍女苦行僧埋在土里72小时后才出来,简直可以进入吉尼斯记录了。

人头攒动中,导游仗着是给“洋人”带队,勉强通过两道关卡,在离对岸100多米的斜对面一片观看场地停下来。这时,离6点的圣徒洗礼只有20分钟了——100多米的距离,对游客还可接受,对记者来说实在太远了。

这时记者发现,在距洗礼地点很近的希普拉河中铺了一些竹竿,上面有几个当地的摄影和摄像记者。于是,立即决定闯一闯封锁线。这时候,中国记者证和记者的口才起了作用,印度警察竟然破例放行了。

记者立即朝河中间走去。这条河是季节河,除雨季外,平时河水比较少。在苦行僧举行12年一度的沐浴洗礼时,当地政府提前在下游筑坝截水,使这里水位上升,便于苦行僧和普通信徒洗礼。

记者刚到达理想位置,人群就骚动起来。激动人心的6点钟到了,相机也咔嚓咔嚓地响了起来……

拍了一些洗浴场面后,记者走到岸上,走近浴后起身的苦行僧身旁,近距离拍摄或采访。

《环球》记者看到一个50多岁的苦行僧裸体在岸边表演起来,一会儿倒立,一会儿作蛤蟆状,一会儿又把腿提到肩头,动作颇为滑稽。做了七八个动作后,他在众人的喝彩声中欣然离去。一个50多岁的老头做这些动作,已殊为不易,而他像顽童那样的勇敢和调皮,更让人甚为钦叹。

突然间,记者看见一大帮人扛着颜色杂乱的旗帜,簇拥一位仪态万方的长者来到岸边。他身边有人在为他打着一把很大的绣花布伞。这显然是一位长老级的苦行僧,当地人称为GURU的精神领袖。他面色威严地到岸边观看了一会儿,算是点了个卯,又在众人的簇拥下匆匆离去,让许多观众的目光跟随他移动了好久。

一会儿,又有人骚动起来,原来两个苦行僧正挥着手里的火钳,在击打周围一些贴得比较近的看客,吓得人们惊恐四散。

有些普通信徒,在沐浴高潮过后也下水浸礼,与少数苦行僧同浴。大约半个多小时后,沐浴大会才在人们的惊叹和喜悦中结束。

沐浴完毕,苦行僧们按照惯例举行了环城大游行。他们坐在各种各样的马车或拖拉机上,有的车上还有华盖遮顶,颇为巍峨神圣。有的好几个人挤在一辆车上,而有的则一人乘一辆车,俯视众生,十分气派。有的车高贵美丽,有的则普通简陋。看来即便是在远离世俗的苦行僧圈里,也暗中分了等级。

人们拥挤在游行经过的道路两旁,不时地欢呼喝彩。车上和车下喜气洋洋。

环城大游行结束后,为期一个月的沐浴大会才算真正结束了。


苦行僧

苦行僧在“空巴梅拉”上的表现令人印象深刻。在以后的日子里,《环球》记者开始关心起这些“半人半神”的修行者来。

苦行僧也叫禁欲者或苦行修道者,在印度已有数千年的历史。印度教把人的一生分成净行期、居家期、修行期和苦行期四大阶段。他们一般经历了学业、工作以及成家立业等人生的几个重要阶段,并在子女长大成人后,就离家出走,去当神的使者或仆从。

苦行僧中多数是穷人,但也有中产阶级、百万富翁甚至达官显贵。他们在进入苦行期后,一朝顿悟,便散尽家财,远离父母妻儿,背着简单的行囊向深山进发,找到自己心仪的精神领袖,拜在他的门下,从此过着居无定所、漂泊流浪的生活。

印度教认为,人需要经过多次轮回才能进入天堂,得到神的关照。而有些人希望能走捷径,在此生就得到神谕和真经,苦行僧就被认为是这样一条捷径。

苦行僧的主要任务就是冥想修行,通过把物质生活降到最为简单的程度来追求心灵的解脱,摆脱无尽的轮回之苦。正因如此,苦行僧经千年而不衰。他们被许多人看成是来凡尘普渡众生的“神的使者”。

印度的苦行僧约有400至500万人,占全国人口的0.5%,其中女性占10%。记者在乌简看到过两名女苦行僧,她们穿着黄色的类似袈裟的衣服,与裸体的男苦行僧坐在一起聊天,神情自若,毫无扭捏之态。

有学者分析,苦行僧的兴起是为了对抗种姓制度。三四千年前,一些主张废除种姓制度的人希望通过加入不分尊卑贵贱的苦行僧行列,来达到种姓平等的大同世界。

经过多年发展,苦行僧内部分很多派别,各有自己的教主、教义和教规。从大的角度划分,可以分为两大派,一派信奉毗湿奴神,一派信奉湿婆神。过去他们之间还因门户之见多年兵戎相见,跟中国古代武侠小说里讲的丐帮之间打斗的故事没什么两样。

如按衣着来分,苦行僧又可分天衣派和青衣派。
天衣派即为裸体派,全身一丝不挂,最多用一条窄窄的布条遮住下身的敏感部位。天衣派与崇拜湿婆神有关。湿婆神是破坏之神和创造之神,总是裸着身体,表示追求原始状态,远离凡尘,与世无争。身上总是涂抹着灰烬,表示罪孽、死亡和再生。青衣派则穿衣服,一般都是黄色的棉布服。

苦行僧一般居住在远离尘嚣的喜马拉雅山上,或寄居在某个庙里,吃斋念佛,修炼瑜伽。

一般来说,苦行僧是温顺平和的,但也有些好勇斗狠的武装分子,曾跟其他教派、宗教和曾经的英国殖民统治者进行武装抗争。由于他们无惧生死,因此战斗起来勇猛刚强,令人生畏。他们过去的武器有棍棒、长矛、佩剑和三角铁叉。现在苦行僧也还携带棍棒或三角铁叉,但仅仅是个象征了。

初入门道的苦行僧必须举行加入某一派的仪式,表示“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未来种种譬如今日生”。他们要像出家人一样剃度削发。他们此后的年龄计算要从削发后的新生开始。按照行规,苦行僧必须做到“三不”,即不性交、不撒谎、不杀生。

苦行僧之所以叫苦行僧,是因为他们视自己的身体为罪孽的载体,是臭皮囊,必须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方能获得精神的自由和灵魂的解脱。

虽然一般来说人到中年,结束修行期进入苦行期才会去当苦行僧,但也有些人从少年起就愿意过上这种流浪的苦行生活。苦行僧的年龄限制很宽,大概从6岁到65岁都可加入这个特殊的行列。记者在乌简就看到一个10岁左右的光头少年,在马路边不断用柴灰抹在自己的身上。

后来记者在印度北方的乌特兰恰邦山区采访,也看到不少苦行僧背着简单的行囊,在山间艰难跋涉,去高高的雪山圣地朝拜。还有从法国和美国来的白人苦行僧,有的在瓦拉纳西修行,有的则在北方山麓行走。

据说,修行者通过修炼瑜伽能把体内的潜能调动和激发出来。有的修行者能两手同时打两面鼓,且两手击打节奏不同,没有高度的注意力是做不到这一点的。至于在刀尖上行走,在荆棘上睡觉,在火上赛跑,也都是瑜伽大师们的绝活。

有些苦行僧的眼睛是红的,这是因为他们吸了大量的大麻脂,他们认为这可以获得洞悉别人心思的能力,即所谓的“神功”。
采访中,有几个苦行僧还当记者的面把手掌握成空拳,烟斗嘴在拳头的一端,用嘴对着另一端猛吸,让烟雾通过空拳传到嘴里,然后再喷出来,显示他们深厚的“内功”。

在500万之众的苦行僧中,当然也良莠不齐。按规矩他们须食素禁色,但也有“花和尚”。当然,还有人利用人们对苦行僧的敬重,假扮苦行僧胡作非为。


乌简的精神之旅

乌简小镇在印度中部。与其他许多圣城一样,有一条圣河从这里流过,带来灵气,还有财富。

走在乌简的大街小巷里,仿佛进入金庸小说描写的武侠世界,各式各样的苦行僧在普通人群中招摇过市。据说这次到乌简来的约有10万苦行僧。

除了少数赤身裸体的天衣派,苦行僧们的装束大致差不多:背着一个简单的行囊,一手拎着一把火钳,另一手提着一个铜钵,这便是他们的全部家当。“一陀一世界,一佛一故乡。”

注册登记的苦行僧可免费住在专门搭起的帐篷里,闲云野鹤般的零散之人则不在其列。在人烟相对稀少的河东岸,土路两边搭着临时的帐篷,供苦行僧休息打坐。

有些人也利用“空巴梅拉”的特殊场合,乘机摆摊挣钱:

一般是在帐篷外坐着,给芸芸众生讲经传法,施以祝福。而听讲的人自然会把些零钱放在僧人的面前,以示尊敬。有的苦行僧就靠这些捐资购买庙里的器具,也有的用来购买手机之类的现代工具。

一个正在为他人讲经的裸体苦行僧看到记者,马上招手示意。待记者走近,他从身边的火坑里撮起一撮柴灰点在记者的前额,表示祝福。而记者唯一能做的,就是布施给他一二百卢比(人民币1元相当于6卢比)。小镇走上一趟,记者的前额已经被抹了好几遍。

在乌简的3天里,记者陆续捐出了近2000卢比。其中给得最多的是一个用阳具举起树干的苦行僧。记者看到他的时候,他正与另两名苦行僧聊天,身边围着几个看热闹的印度百姓,大概是想看他“举重”而又施不出多少钱。

一看到有外国人来了,那个苦行僧就开始展现他的“绝活”。他先用阳具将一根近一尺长的短棍向内卷起来,将棍子从两腿间插到股后,两手从两侧托着棍子的两端,然后示意身边一个小个子苦行僧站在棍子上,持续数秒后才下来。

卸下棍子后,又把大树干一端的绳子套在阳具的根部,提着阳具的前端,将树干一下子提了起来,持续了七八秒钟。那树干估计有四、五十斤。

拍完照片后,记者最后给了他500卢比表示谢意。

苦行僧为何用阳具来进行练习?记者特地请教了当地一位学者。他说,修行者要修掉的不仅是物欲,还有性欲。

用阳具进行各种练习,目的不是为了壮阳,而是为破坏其性功能。用近似残酷的方法根除性欲,达到“无欲则刚”的地步,方能静心修炼,不为性欲困扰,早日获得“真经”。据说,只有天衣派的部分苦行僧才进行这种练习。

“空巴梅拉”期间,小镇流动人口陡然增多,这样路上就有了一些“马的”,坐一趟收10个卢比。记者在坐马车时遇到一位48岁的苦行僧,他过去是古吉拉特邦的一位游泳教练,有妻子与一双儿女。8年前踏上苦行之路。

“巴巴见过神吗?”看他比较随和,记者便大胆问了一句。“巴巴”是“爷爷”或“老者”的意思,是当地人对苦行僧的一种普遍尊称。

“神无处不在。”他眨眨眼,神秘地对我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也可以成为神。”

在交谈中,记者得知苦行僧中也有大富之人。有的人钱财左手进,右手出,都捐助出去了。
他们的钱从何而来呢?原来,苦行僧中有些人以星象大师闻名,当地的商贾政客趋之若鹜。于是视钱财如粪土的苦行僧中自然就有了千万富翁。

就在启程回新德里当天的清晨,记者遇见了一位能讲英语的苦行僧。寒暄之后,记者问,“巴巴当苦行僧多少年了?”

他吸了口烟,说:“具体也记不清了,大概有二三十年吧。”

“主要是在哪里修炼?”
“居无定所,四海为家。不过在北方的时候多些。”

记者知道,多数苦行僧都喜欢到北部山区修炼,不知是否是因为喜马拉雅山很高,可以离神更近些的缘故。
“苦行僧的生活很苦吧?”

“其实大家的生活都苦。苦行僧没家没口,生活清贫,的确很苦,但难道你们有婚姻的人就不苦?……难道工作不苦吗?”
他的反问如同针一样扎入人的心窝。记者一时无语。

这些苦行僧,虽风餐露宿,但亲近自然,他们不需要“氧吧”;整天赤足走在大地上,也不需要钙片和足疗;没有工作指标,无须阿谀奉承和阳奉阴违;过着有规律的生活,从不费神;他们食物简单甚至忍饥挨饿,但绝不会酒色过度,也不会营养过剩;他们追求精神的完美,鄙视物欲的泛滥……

听完他的讲述,记者双手合十,对着这位满面红光、精神矍铄的慈祥老者道了声谢,便站起身来。他同情地看着记者说:祝你快乐顺意!

走出帐篷,看着灿烂的阳光,感受和煦的微风,记者忽如有醍醐灌顶之感,心里陡然轻松了许多。

印度神话中的“空巴梅拉”

印度是个充满神话的国度,“空巴梅拉”的产生自然也是由神话而来,而且有许多版本。

《环球》记者在乌简听到的故事是,相传古代某次神魔之战,诸神战败。大神毗湿奴劝诸神去搅乳海,以求得长生不老的甘露。诸神与魔鬼达成协议,搅出的宝贝一分为二。在搅出的许多宝贝中有一罐甘露。
诸神为了不让金罐落入魔掌,便将它辗转埋藏在4个地方,即阿拉哈巴德、哈里德瓦、乌简和纳西克。在掩藏时几滴甘露洒出来,因此这4个地方也沾上了洞天悉地、长生不老的“仙气”。

由于诸神为藏甘露在4个地方共呆了12天,相当于地球上的12年,于是以后每隔12年,印度教徒都要在这些地方分别举行狂欢和庆祝。

另一传说是讲一神一魔之间因争夺长生不老的甘露而发生激战,神夺走甘露后飞奔12天,不小心洒落了几滴,分别掉在这4个地方。
也有学者认为,“空巴梅拉”与生育仪式有关,因为“空巴”是“罐子”的意思,不仅象征着圣母,还象征着女性的子宫,得到“空巴”就具有丰富的繁衍能力,可以人丁兴旺,子孙满堂。

“空巴梅拉”庆祝的具体时间是根据天上星宿的运行计算出来的,每个地方都是隔12年举行一次,但4个圣地的时间并非平均分配,也就是说并不是平均每隔3年就有一次“空巴梅拉”,有时可能只隔2年,有时可能要隔5年。其中阿哈拉巴德的甘露庙会规模最大,2001年这里的“空巴梅拉”先后吸引了2500万人!

“空巴梅拉”可以看作印度最大的群众性集会或庙会,也是所有印度教徒狂欢的节日。

神职人员、苦行僧、宗教领袖、信徒、朝圣者和瑜伽修炼者都聚集在河边交换知识,坐而论道,表演和展示各种“神功”。
甘露庙会仪式上的主要活动是浸礼,而且宗教庆典活动也都是在圣河边上进行,因此这4个城市都必须有圣河。纳西克城的河叫哥达瓦里,乌简的河叫希普拉,哈里德瓦的河是恒河,而有“神城”之称的阿拉哈巴德是三河交汇处,即恒河、雅木纳河以及传说中的地下河萨拉斯瓦提河。
印度教徒相信,在神圣的日子里在圣河浸浴,将洗掉他们及先祖身上所有的罪孽,并获得灵魂的救赎,避免无休止的生死轮回。“空巴梅拉”一般为期一个月,但浸礼最神圣的时刻却是新月的那一天的子夜或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