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界探讨 : 图书俱乐部已到穷途末路?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10/02 19:02:09
作者:大河报
图书俱乐部诞生于上世纪20年代的德国,在30年代至50年代,图书俱乐部在欧美各国有了长足的发展。然而,随后的电视普及给图书俱乐部带来不小的冲击。进入90年代后,随着信息技术尤其是网络技术的高速发展和广泛应用,图书俱乐部又一次面临巨大的挑战。
在中国,图书俱乐部直到上世纪90年代中期才出现。1995年,上海贝塔斯曼书友会成立,之后,图书俱乐部如雨后春笋纷纷涌现。但迄今为止,大多数图书俱乐部只是勉力维持,运行良好、做大做强的几乎没有。
图书俱乐部的尴尬
卓越网创始人之一、原副总裁陈年用“尴尬”二字形容图书俱乐部目前在国内的处境。“传统的图书俱乐部是缺少资金、缺少足够的耐心来做这个事情;而互联网公司往往急于扩张,不甘心做某一个专业的垂直的俱乐部。一个是不耐心,一个是不甘心,在俱乐部方面都做得不好。图书俱乐部在中国应该很早就有的,然而当真正的俱乐部出现时,电子传播、互联网传播也同时兴起,所以图书俱乐部被挤到了一个很尴尬的位置。”
陈年以贝塔斯曼为例分析道,贝塔斯曼进入中国已有10年,但增长比较缓慢,这跟网络的兴起有极大的关系。因为,互联网的互动性更高,频率更快,可以每天给用户提供最新的资讯。如果一个用户有上网的条件,身处并非偏远地区,为什么要等两三个月看一份会员刊物,根据迟到的会员刊物来选书购书呢?贝塔斯曼在欧美的日子也很不好过,陈年认为“它的辉煌期已经结束了”。
《中国图书商报》总编辑程三国也持相近的看法。“受网络书店的冲击,图书俱乐部整体上在走下坡路,基本上是过时的一种业态。”他说,在图书俱乐部最兴盛之时,欧洲图书俱乐部的销售在整个市场份额中占到20%至30%,在美国这一比例大约是10%,而在中国甚至连1%还不到。
程三国说,中国的图书俱乐部存在许多先天的不足。在美国和欧洲,经过了19世纪的培育,比较强调通识教育,一般人都会阅读基本的人文社科著作,再加上人家比较早地富裕起来,当时电视还不发达,别的娱乐方式很少,逐渐形成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基数较大的阅读人口。在此基础上,图书俱乐部作为一种很方便的服务方式产生、发展、壮大,虽然现在也受到冲击,但仍然很稳定。而在中国,所有的前提都不存在,国人的口袋终于有了钱可以买书时,又赶上了电视、网络等各种娱乐方式扑面而来,读书已经不成为人们生活中的一项重要选择,阅读人口大大减少。再加上中国整个的服务体系,包括信用结算、配送体系等各方面都跟不上,本来阅读需求就不是很强烈,供应的效率又是如此之低,图书俱乐部的发育、发展注定阻力重重。
万圣书园在京城读书人中口碑颇佳,总经理刘苏里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作为一个零售店,很难操作一个严格意义上的俱乐部。他理解的俱乐部有两类:一类是有自己出版物的,所谓俱乐部版;还有一类以销售为核心,主要卖别人的产品。前者是政策不允许,后者是操作起来有很多困难,跟现有的供应商的水准、人力市场所能提供人力资源的责任心和水平等诸多因素有关。“如果你做不好,为什么要开始做?如果你做得不规范,为什么要承诺和声称?”
理想的图书俱乐部
在陈年看来,贝塔斯曼是全世界历史最长,也是最成熟的图书俱乐部。多年前,陈年曾担任席殊书屋好书俱乐部会员杂志《好书》的主编。他回忆说,当时学习的榜样就是贝塔斯曼,试图做一个有文化味道的俱乐部。后来,他在卓越网任职时,也借鉴过贝塔斯曼的运作模式。
出版策划人、书评家黄集伟在谈到“理想的图书俱乐部”这个话题时,称对美国著名电视主持人奥普拉·温弗瑞的脱口秀印象很深。奥普拉主持的读书节目在美国影响极大,作者以上这个电视节目为荣,奥普拉所推荐的图书,几乎都成为销量排行榜上的最畅销作品。
席殊书屋有限公司董事长席殊认为,一个好的图书俱乐部,应该给会员提供便宜的价格、购买的便利以及专业的、及时的资讯。据席殊介绍,席殊好书俱乐部目前有60多万会员,分散在全国各地,会员的服务主要由当地的加盟店提供。
刘苏里表示,一个俱乐部其实就是一个利益联盟,应该始终百分之百地兑现最初的承诺,虽然实践起来很难,但要做俱乐部,这一条就必须坚持。
程三国认为,图书俱乐部在国外不是一种简单的图书零售方式,实际上是一种出版的模式。国外的俱乐部被定位为出版商,是少品种、多批量的模式。一本畅销书,在国外通常是先出精装版,然后出平装版,再出纸皮书,最后被某一个俱乐部买下出俱乐部版,价格越来越低。
他提到了美国的“每月读书俱乐部”,该俱乐部除了卖书,还在培养中产积极的生活情趣,它提倡的其实是一种生活方式。
图书俱乐部的前景
席殊坦承自己的俱乐部做得不算成功,他觉得客观原因之一是“图书的利润率较低,很难获得比较大的资金投入,在整合资源方面就会很困难”。他说,俱乐部毕竟是一个商业俱乐部,首先你得考虑投资回报,考虑利润率。“做一个成功的俱乐部的诸多因素已经具备,比如人才、资源、业务流程、互联网信息系统等,关键是谁来做这个投资,这是一个问题。”
席殊称,将来的俱乐部应该走专业化的道路,把某一类有共同阅读兴趣,有共同的购买习惯的人聚集在一起,在作者和读者、作者和出版商、出版商和读者之间搭建一个沟通的平台。席殊表示,一旦时机成熟,席殊书屋会建立一些专业化的俱乐部,提供专业的频道、专业的目录、专业的资讯,比如,成立针对企业家的俱乐部。会员刊物《好书》杂志,也会出不同的版本,有面向大众的,也有面向更窄的人群的。
刘苏里说,俱乐部这种商业性的操作模式,不符合万圣书园的办店宗旨,所以不会考虑成立俱乐部,但万圣做得远远比承诺给读者的要多。“在万圣登记的书友有好几万,但我们从来不声称有多少会员,我们只有一帮书友。”
黄集伟认为,图书俱乐部之所以做得不够好,资金问题是一方面,关键还是因为缺少优秀人才。目前的图书俱乐部在服务低端客户(平均水平的读者)方面做得还不错,在高端客户(在阅读上有相当的自主和个性的读者)方面做得远远不够,而后者可以作为俱乐部努力的方向。
“如果大家还有兴趣重新看俱乐部这个话题的话,我觉得关注二、三级城市和偏远地区,应该是比较好的出发点。”陈年还对小书店做小型的俱乐部抱有期待。他认为,小书店专门做某一类别的图书俱乐部,会有固定的读者群,形成一种群体的氛围,慢慢地垂直伸展,也许可以越滚越大。
程三国则不看好图书俱乐部的前景。他说,在国外,图书销售的主要渠道有卖场、网络书店、俱乐部,而在中国,超级卖场这一块很发达,像北京就有不少大型书店,占了主导地位。“卖场、网络书店、俱乐部之间有挤压的效应,中国的图书俱乐部,市场还是有的,但有多大,这很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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