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年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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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年说牛   [阅读: 255]


牛年将至,街上的挂成和年画,满目皆是牛的身影,无论是顶着福还是抵着财,牛在人们心目中一直享有尊荣的地位。这与中国农耕文化的发展有着极为重要的关系。

在过去,牛一直是人类的亲密伙伴。“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这句俚语,是我国封建时代农民对幸福追求的理想生活。瞧瞧,牛与老婆、孩子各占一方。老婆持家、孩子传宗,牛呢,则是幸福生活最重要的工具,如果再有了土地,那吃穿不愁,真是快乐生活啊。牛作为家中重要一员,甚至于在冬季为了给牛御寒,专门用草麻之类编织成器物给牛披上,称牛衣。如汉代有王章“病卧牛衣”之典,宋代苏轼的词《浣溪沙》中也有“牛衣古柳卖黄瓜”之句。正因为牛与人的生活息息相关,也就衍生出了许多人与牛之间感情交融的故事。从“牛衣夜泣”到“牛郎织女”的传说中,牛都成了通灵之物。甚至于在牛死后,隋人也为我们留下了一首动人的哭牛诗:“一朝辞钳宪,千里别黄河。时衣徒下泣,扣角讵闻歌!”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牛,曾是牧童的伙伴,牧笛声声悠扬飘逸,勾勒出一幅清淡自然的乡野生活画卷。千百年来,牛驮着牧童的快乐、牛牵引着农家的寻常岁月缓缓向前。家中有牛,农家才会富足;村里有牛,村庄才会美丽;田里有牛,田野才会充满生机;牛声哞哞,乡村才会充满生气。牵着牛,农人才会满足;看见牛,农人才会知足;牛的温顺、牛的勤劳、牛的无私,总给人以亲切的温馨感觉。有了牛的点缀,乡村的风景才成为一幅充满情趣的风俗画。有了牧童的笛声,乡村的日子才会有滋有味。牛就这样凭借自己的任劳任怨、靠着自己的脚踏实地、温和驯良、不求索取的精神走进了民谣民俗语,走进了故事传说,成为乡土文化的最有营养的一部分。

当历史的脚步走进现代农业,机器越来越多地替代了牛与马这些自然之灵,但我们的农人依然对牛恋恋不舍,于是“铁牛”又出现了,这个庞大的、突突作响、不用喂养只知喝油的铁家伙被冠以“铁牛”,依然可以看出农人对牛的追忆。

历代诗人,对牛总是赞颂有加,如唐人韦庄的“绿桑深处哺牛鸣”,杜甫的“一寸荒田牛得耕”,宋代梅尧臣在《耕牛》中着力描写了耕作时劳动的繁重与艰辛:“破领耕不休,何暇顾羸犊。夜归喘明月,朝出穿深谷。力虽穷田畴,肠未饱刍菽。秋收风雪时,又向寒坡牧。”而王安石在《和圣俞农具诗》中则把牛对众生贡献、自己却一毛不取的无私奉献精神书写的淋漓尽致:“朝耕及露下,暮耕连月出。自无一毛利,主有千箱实。”唐朝陆龟蒙的《放牛》诗中写道:“荒坡断堑无端入,背上时时孤鸟立。”清代王恕的《牧牛词》中也写道:“牛蹄彳亍牛尾摇,背上闲闲立春鸟。”想想这是怎样的场景:一只小鸟在庞大的牛背上悠闲自在,充分显示了牛的性情温和、宽容友爱的品德。到了近代,鲁迅先生称颂牛“吃的是草,挤的是奶”,更称自己“俯首甘为孺子牛”,可见对牛之喜爱之情。在尘封的典籍中,牛还与许多政治、军事事件以及名人名流有着密切的联系。

古代诸侯歃血为盟,盛牛耳于珠盘,由主盟者执盘,故称主盟者为“执牛耳”。《左传•哀公十七年》说:“诸侯盟,谁执牛耳。”以后,人们便把“执牛耳”引申为在某一方面居领导地位。牛还被用于战争,如史册所记之“火牛阵”。公元前279年,燕惠王即位,齐将田单派人向燕军诈降,又用千余头牛,角上缚兵刃,尾上缚苇灌油,夜间以火点燃,火牛前冲,其后是五千勇士,使燕军大败,田单陆续收复70余座城池。更有老子骑青牛的传说。《列仙传》说:“老子西游,关令尹喜望见其有紫气浮关,而老子果乘青牛而过。”老子出的是函谷关,后人在函谷关口写了一副名联:“不许田文轻策马;愿逢老子再骑牛。”

即使到了现代,深圳城的主题雕塑“拓荒牛”形象不知激励了多少个开创精神。中国在这个经济危机的严寒时刻,更需要这种开创精神,更要有所创新。因为未来的经济与发展,如果没有创新、没有开拓,就必将会步人后尘,仰人鼻息,那么发展也就无从谈起。

“老牛自知夕阳晚,不用扬鞭自奋蹄”的耕牛越来越少,肉牛、奶牛越来越多,牛在时代的变迁中不断转变的身份,却依然带给人们更多的幸福生活。牛年将至,让我们不仅记住甘于奉献的“老黄牛”精神,更要在新世纪的步伐中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敢闯敢拚的开创精神。这样的牛是青春的牛,有着无究活力的牛;这样的牛,正是大展宏图的好时候。愿我们的祖国在2009年能够挺直腰杆,“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