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群解析之:张江男/国贸男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10/03 03:36:44

张江男
《上班这点事》里说的张江男蛮有意思的。
上海有 “ 张江男 ” 和 “ 愁嫁女 ” 之说。在张江高科技园区 , 集中了大量软件半导体、医药公司,有超过 6 万多名年轻人每天在这里上下班,男人,占了绝大多数。他们绝大多数有理工科本科以上学历,领一份尚且不错的薪水,突出的特点是 “ 不善于和女孩子打交道 ” 。
“ 张江男 ” 的寂寞一天
每天清晨,当地铁 2 号线穿过黄浦江,在车厢里便随处可见这样一群男青年:背着黑色电脑包,穿着不知品牌的深色夹克,头发有些乱,眼睛有些肿 ――― 有人把这时的地铁称为 “ 张江专列 ” 。
张江高科技园区,集中了大量软件、半导体、医药公司,有超过 6 万多名年轻人每天在这里上下班,男人,占了绝大多数。
在这个 “ 白骨精 ” (白领、骨干、精英)女人鼓吹 “ 好女愁嫁 ” 的年代里,这群 “ 园区男 ” 却在 “ 深闺 ” 里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
他们绝大多数有理工科本科以上学历,领一份尚且不错的薪水;经历过 1 次学生时代的爱情,参加过 2 次各种名目的 “ 集体相亲 ” ,至少被老妈安排赴过 3 次以上的传统相亲 …… ,然而,种种努力,至今未果。
园区团委书记俞博文用 “ 单纯 ” 、 “ 可爱 ” , “ 一个个仿佛还在大学时代 ” 、 “ 工作勤奋 ” 、 “ 生活简单 ” 来形容这些男生,尤其突出的一条是 “ 不善于和女孩子打交道 ” 。
只见存折上的数目天天在涨
早上 7 点半,小凡准时站在五角场大桥五线站牌下。
从他的住处到张江,大桥五线是惟一的公交车。不少外地同事把房子租到离公司只有 10 分钟车程的张江镇,可他不愿意, “ 公司那一带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再住在那里,完全不觉得自己是在上海。 ” 他宁可住在五角场,与两个同学一起合租一套三室一厅,离他毕业的大学不远。
但大桥五线是那样一辆令人胸闷的公交车!半小时一班,好不容易挤上去,大家前胸贴后背,一车张江的男男女女,有人睡觉,有人化妆,五角场蛋饼的香气混着人气弥漫开来。不是不可以拼车,张江的论坛上也热火朝天讨论过一阵,但小凡出一趟 “ 短差 ” 就要半个月,拼车 “ 搭子 ” 总也固定不下来,只得作罢。
小凡在一家著名 IT 软件公司任职,同事大都名校毕业。薪水不错,应届生进门就拿 5500 元月薪。但公司好,业绩高,压力自然也大。作为软件工程师,小凡工作的一大部分,就是飞去外地,帮客户现场调试安装软件。短则三五天,长则半年。出差补贴是每天 120 元,出租车票另报。 3 年做下来,存折上的数字渐长,他也不爱乱花钱,总是说: “ 也是辛苦钱,趁年轻多攒点,不然怎么买得起上海的房子? ”
如果交了女朋友,也可以向领导要求少出差,不过前提是 “ 有人愿意协调 ” 。好在大家都是男人,到了这时,总有单身男挺身而出,小凡就是这样的模范。那些结了婚的人,出差可免,加班就难逃了,有一个同事至今过着 “ 周末夫妻 ” 的生活 ――― 自己租房住在张江,老婆住在闸北,等到周末才能回家团聚。
园区千人大食堂
中午一过 12 点,平时见不到人的园区路上会陆陆续续出现一些挂着公司吊牌的年轻人,大家短则百米,长则数百米地奔向各处吃饭。这天,小凡去的是居里路上的软件园食堂。一个大得能容下近千人的公共食堂。但饭菜味道委实不行,他们常常更换午饭地点,比如,前段时常去附近的美术学院 ――― 可也看不到几个美女,多的仍旧是一张张 “ 张江面孔 ” 。还有人吃腻了食堂的 “ 三板斧 ” ,干脆跑去张江地铁口买个蛋饼。
张江地铁站旁林立的餐馆,是几个月前才刚开出来的。此前,除了为数有限的几家食堂,整个张江几乎没有吃东西的地方。有一次,小凡从客户那里回公司已是下午 3 点,他沿着宽阔的马路走啊走,最终奇迹般地找到一间小面馆,炸酱面要价 18 元一碗,玻璃瓶装的可乐 3 元一瓶, “ 比风景区还贵。 ”
吃完饭,也可以去园区的 “ 贝尔湖 ” 溜达一圈,这个巨大的人工湖边,有可以晒到太阳的大草坪,但小凡通常很自觉地不去: “ 那里留给恋人用 ” 。
一个人的圣诞节
这一天,小凡的工作结束得比较早, 6 点钟下了班,被同事拉着去新天地泡吧。信不信由你,这是他的 “ 处女泡 ” ,所以小凡显得相当活泼兴奋。
“ 我起码比我的同学好,他毕业后进了医院,周围全是漂亮小护士,起先还有热心大姐张罗着牵线搭桥,可每次都很快被女孩打回票,时间一长,大姐看见他当作不认识。为什么?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该带女孩子去哪里! ” 小凡跟他建议说, “ 去环艺看电影吧! ” 他问,环艺在哪里?告诉他在梅龙镇,他又问,梅龙镇在哪里?南京西路陕西路,那又是在哪里? “ 他只认得两个地方,一个叫家,一个叫医院,天天骑自行车上下班,连地铁都不知道怎么坐 ……”
也许是酒精上头,回到家,小凡觉得有点累。 “ 上班时一直对着电脑,即使准时下班,也经常觉得很累,就想回家去,更不要说还要经常加班了。 ” 至于健身,那得趁三五个同学都不出差,聚起来才能回学校打场篮球。张江的健身房年卡开价 7000 多元, “ 那是给住在汤臣的老板们准备的,跟我们普通员工无关。 ” 而他晚上的娱乐通常是上网、看书、泡论坛。其实,小凡天文地理历史样样精通,他最爱去的论坛叫 “ 祖国 ” ,最关心的话题除了业界动态和技术问题,就是讨论国家大事。他的房间里, 3 台电脑无线上网,外加很多个硬盘,他擅长运用各种最新诞生的软件,比如可以看出对方是否屏蔽了自己,使用最新的动画插图聊天,比如 MSN8.0 。 MSN 上也挂着几个女孩,去年圣诞节前,小凡很想约一个出去吃饭,连续几天,插科打诨,东拉西扯,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12 月 24 日那天晚上,他的 MSN 上不见一个女生。外面张灯结彩,小凡坐在家里,看了两集电视剧。
今年的圣诞节,小凡仍然找不到方向,园区 bbs 上号召大家参加相亲活动,他腼腆,不好意思参加。去年联系过的那个女孩已经有男朋友了,不过,每次她的电脑坏了,第一时间一定会向他求助。他耐心地帮人解答到半夜,下了线,依旧只能抱着寂寞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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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思只有我最懂
在园区里采访的这几天,形形色色的理工科男生给记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有人早晨在班车上捧着笔记本专心致志写程序;有人中午该吃饭时不吃饭,望着电脑出了神,原来是在修改文档;在食堂里撞见摄影记者,他们会好奇地同你聊技术问题 ―――“ 这个镜头景深多少? ” 被采访时,不少人会有些害羞: “ 这个 …… 有什么好说的。 ”
这些生活在园区里的理工科男生,在女孩的眼里究竟是怎样的?
女同事说其实我们并不熟
我曾在张江一家软件公司做过两年多的前台,那是一间女生仅占十分之一的公司。我可没觉得自己是 “ 老鼠掉到米缸里 ” 。公司里的男同事,尤其是外地男同事,与女同事们一点也不熟。
公司里看得顺眼的男孩,往往都已经结婚或者有女朋友了。剩下的,晚上多半在公司加班,也没有什么社交活动。他们赚的是辛苦钱,有时跟我们出去泡吧,会觉得花 50 块喝一小瓶啤酒非常贵。
许多男同事不修边幅。有一次,我发现会议室里黑鸦鸦坐满了人。问同事: “ 怎么来了那么多民工? ” 同事白了我一眼: “ 什么民工,是我们今年的新同事! ”
“ 新同事 ” 们其实都挺喜欢和我聊天,但老实说,我和他们没什么共同话题。他们的话题?无外乎家乡的风土人情、饮食习惯。
不过, IT 业发展得挺好,过两年,他们职位上去了,薪水也一下子高起来,出差也会减少。至于穿衣打扮,学起来并不难,对不对?
老婆说他拿 CK 当睡衣
客厅的墙上需要打一个洞,按我的想法,打个电话请个师傅,谁知先生一定要拖我去商店,嚷嚷着买个电动钻机,自己打洞。先生是个典型的理工科男生,计算机博士毕业,那天在电钻柜台,他的老毛病又犯了,看中营业员介绍的一台多功能电钻,据说 “ 各种洞都能打 ” ,于是嚷嚷着要买,我一看价钱, 1000 多元!就为打一个洞,这不是浪费钱么?可他像个孩子一样嘟囔着: “ 这个电钻功能真的很强大。 ”
结婚多年,我的理工科先生最大的爱好就是买硬盘,看到我一柜子的化妆品,他经常会感慨: “ 这些瓶瓶罐罐能让我换多少硬盘啊! ”
至于衣着,每天早晨起床,他永远会顺手拿起衣橱里最上面的两件,后来,我只能每天给他搭配好第二天要穿的衣服。
有一次,回家洗完澡,他穿着我给他新买的 CK 衣服就准备睡觉了!勒令他换一件,他委屈地说: “ 衣服就是用来穿的啊。 ”
最近家里要添台液晶彩电,他兴奋得天天去逛专卖店。有一次,他向售货员打听价钱,对方见他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提不起精神: “ 来我们这里买彩电的,都是月收入几万元的人,而且没有人会还价的! ” 后来我再陪他去了一次,受到的待遇有如天壤之别。先生很郁闷。
女友说编个机器人说情话
当年, BF 在大学里读的是数学系,沉默、内向、聪明但不外露,标标准准一个理科男!
和这样的男友在一起,甜言蜜语是没得听了,你要是嗔怪他: “ 你怎么从来不说你爱我? ” 他会挠挠头 “ 哦,我爱你。 ”
没有情书,没有煽情的短信,文科男生所有的浪漫他都没有,他只会在你生日时送上一个据说是业内公认 “ 性价比最高 ” 的 U 盘,或者第一时间买上一个大容量的 IPOD ,但是,不论是 U 盘还是 IPOD ,绝对是颜色最难看的一款 ――― 在他们眼里,性价比是第一位的,其他无所谓。
有一次,和他闹了别扭,晚上在 MSN 上相遇,他也不来道歉,而是在对话框里拉进个机器人。机器人会唱歌,还会喊我的名字,末了要和我玩猜数字游戏, “ 请在 0 到 9 中任意选择一个数字,猜对得分。 ”
我被弄得哭笑不得,他倒来了劲,见我不理会猜数字机器人,又编了个猜字母机器人,一个接一个 ――― 对他来说,写程序远比哄女朋友来得简单。
当然啦,理工科男生的优点也是多多:会赚钱,不乱花钱。男友办公室里,大多数人只知道 “ 班尼路 ” 这个 “ 名牌 ” ,惟一一个喜欢看时尚杂志的,会被视为异类。他们的想法是: “ 女孩子穿得漂亮点是应该的,男人哪来那么多讲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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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张江男
文 / 阿黛儿
肯在张江工作的,十有八九不是上海人。喜欢 “ 轧闹猛 ” 的上海人连浦东还未能全盘接受,更别提张江那荒凉的地方了。每天光上下班车费就颇为不菲,万一要是误了晚班地铁,剩下就没几趟车能往市区的。而且,必须搞明白的是,俗称张江的那地方和张江镇完全是两个概念,前者因集中了诸多 IT 公司以及未婚男人,被称为高科技园区;后者则是个成熟小镇,远比前者热闹。
那些寂寞的张江男们平时都被安排住在公司的宿舍里,每天孤独地徘徊在悠长、寒冷又无人理会的街区小道上。虽然附近有不少漂亮别墅,但在他们眼里那就和积木之城一样,缺少人气。张江的温度永远要比市区低,所以有的张江男还添置了电炉、电暖水壶一类的东西,并且人手推一辆 “ 老坦克 ” ,穿衣服也以实用为主、美观为辅,个个纯朴得像个学生。
因为女性少,所以张江男多朴实,这种不花心的性格使得他们并未从无穷无尽的网络资源中挖出多少 “ 美眉 ” 来。我有个张江哥们,每逢周六就到东昌路去学大提琴,以打发时光。倘若和他说女人,他会立刻两眼作茫然状,让我觉得大概还是 “ 时辰未到 ” 吧?如果硬推给他一个时髦 “ 嗲妹妹 ” 过去,会不会有点太不人道?
还有一点值得说明,张江男多从事 IT 业,少量从事生物研究工作。他们每天同机器打交道的时间要比女人多,他们所适应的是那种打出一句语句,或加入某种粉末,然后静静等待回应的生活。太过喧嚣的世界或太过华丽的女人,肯定不能同他们很好地 MATCH 。
当然,随着优秀的上海女人越来越不容易找到老公,张江男 “ 养在深闺无人识 ” 的局面亦终究会被打破,尤其是那些只有一个宝贝女儿的三口之家。对于高学历又收入不菲的 “ 张江男 ” ,妈妈们的热情定会熊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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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不懂我的心
戴眼镜,头顶永远有一撮头发翘着,羞怯地不爱说话,偶尔有说,也是跟你探讨国家大事或者业界动态 ……
事实上,像这样的理工科男生不是没有,却远远不能涵盖他们的全部。与女孩子相处时,他们也许笨口拙舌,却拥有一颗最善良诚恳的心。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他们会来一招浪漫得一塌糊涂的约会创意,迅速地击中你的心 ――― 而这样的创意甚至不是他们开动脑筋刻意扮演出来的,只是纯出自他们的本心。
就像黄蓉觉得郭靖最感动她的时刻,在于背负巨大压力时仍坚决地说:我要和你在一起。真正的浪漫,不是刻意拗出来的。
BBS 的征男友帖不知怎么被踢出局
丁健的公司在张江,共有三四千人,女同事只占 10% 到 20% , “ 男人里一大半都是光棍 ” 。
公司内部的 BBS 上,常有已有着落的同事帮忙贴出女孩子的 “ 征友帖 ” ,必是附带照片的。 “ 只要稍微漂亮一点的女孩子,永远有二三十个男同事回帖。 ”
但是,大家插科打诨了很久,似乎谁也不敢公开表示要动手。遇到中意的女孩子,丁健也曾偷偷加她 MSN 聊天。聊了三四天,觉得感觉还不错,他鼓起勇气说要请对方吃饭,对方也同意了。但到下班前打去电话,却没人接;再打,手机已经不在服务区。
这是丁健惟一一次通过 BBS 征友帖约会女孩子,至今他仍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林先生的公司里,女同事一样廖若星辰。
有一次,另一个同事神秘兮兮跑来说: “ 楼上部门有个女孩,你有没有兴趣认识? ”
一问才晓得,原来就是天天早上一起坐公司班车的那个女孩,看起来还颇顺眼,林先生愉快地答应了。第一次约会,照例是以聊工作为开场白,林先生说,工作对他来说,钱多钱少无所谓,关键是要学到东西。女孩子有点惊讶,表示 “ 薪水高低还是很重要的,尤其是现在房子那么贵 ” 。结果林先生就此问题和她展开讨论,末了,女孩子抛下一句, “ 算了,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代沟。 ”
第二天的班车上,女孩子坐得离林先生远远的,一句话也不同他说。林先生有点不高兴: “ 都是一个公司的,何必做得这么绝呢?再说了,我是 1976 年生的,她是 1979 年生的,哪里来什么代沟? ”
与女同事约会却发现有代沟
林先生的公司里,女同事一样廖若星辰。
有一次,另一个同事神秘兮兮跑来说: “ 楼上部门有个女孩,你有没有兴趣认识? ” 一问才晓得,原来就是天天早上一起坐公司班车的那个女孩,看起来还颇顺却发现有代沟,林先生愉快地答应了。第一次约会,照例是以聊工作为开场白,林先生说,工作对他来说,钱多钱少无所谓,关键是要学到东西。女孩子有点惊讶,表示 “ 薪水高低还是很重要的,尤其是现在房子那么贵 ” 。 结果林先生就此问题和她展开讨论,末了,女孩子抛下一句, “ 算了,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代沟。 ”
第二天的班车上,女孩子坐得离林先生远远的,一句话也不同他说。林先生有点不高兴: “ 都是一个公司的,何必做得这么绝呢?再说了,我是 1976 年生的,她是 1979 年生的,哪里来什么代沟? ”
集体相亲最好先编个程序预处理
张立兵长得有点像 TVB 的明星林保怡,他参加过本报 “ 缘份的天空 ” 集体相亲活动。那天下午,部门本来有集体活动,但张立兵的领导一听说这事,立刻 “ 赶 ” 他: “ 当然是相亲比较重要! ”
到了现场,张立兵有点傻眼。 50 男, 50 女,统统散在场中自由交谈,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倒是有女孩子主动搭讪他,谈着谈着就递出了名片。对方以为这是留下联系方式的最简单办法,张立兵却很不习惯, “ 又不是谈生意,交换名片怪怪的 ……”
那天下午,几名能言善辩的张江男成为场中的焦点,而张立兵说自己是 “ 孤零零来,孤零零走 ” 。他觉得,像这样的相亲活动,最好能 “ 预处理 ” 一下,就像编程序一样,先把大家对另一半的要求核对一下,可能有戏的,才分到一组,这样也好有共同语言。
实战恋爱绝对浪漫
小枫的女友告诉我们一个真实的故事。
他们是在学校里就开始恋爱的。
一天晚上,她睡不着觉,给他发了条消息。
“ 那你想干什么? ”
“ 想 …… 放风筝。 ” 她随口说。
“ 都晚上 1 点了,到哪里放风筝? ”
“ 不知道。 ” 消息发完,她也自知胡闹,准备睡觉了。不料半小时后,收到一个短消息: “ 走,我们放风筝去。 ”
她出了门,他拽着上次去奉贤海边买的旧风筝,带她一路向外跑。
“ 去哪儿? ” 她问。来到了一栋教学楼,他带着她一路跑到屋顶,用钥匙开了门: “ 就在这里放风筝。 ” 他说。
再转眼看她,早已泪流满面。
与小枫聊起这段故事,这个工科男生一字一句地说: “ 我不是个懂浪漫的人,只是女孩子时常会提一些连她们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实现的想法,但你不能听过就算了,努力地去实现它,她们一定会很感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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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今摩登上海,一群被嵌入高科技矩阵的所谓“IT动物”惹人瞩目。
他们中相当多人聚集在张江高科技园区,具备理科背景,常常深居简出,工作勤奋,拙于表达。他们薪水很高,却不太会消费;他们有自己特有的浪漫,却难以招女孩喜欢;他们智商很高,却普遍想法简单。
他们被武断地概念化为“张江男”。
专家说,他们是一群不懂生活的“废弃生命”;老人们说,他们是可靠的结婚对象;女孩们说,他们更喜欢看电脑而不是看我;而这群被冠以“张江难”的年轻人却说:我们并不寂寞,也很浪漫。
他们究竟是现代产业的“奴隶”,还是高智商的专才?
(金姬)
“张江男”调查
“张江男”某些行为特征被艺术地夸大,甚至可能被妖魔化了。他们绝大多数为理工科背景,领一份不错的薪水;他们“单纯”、“可爱”,工作勤奋、生活简单。而且“不善于和女孩子打交道”。
撰稿·金 姬(记者) 摄影·潘文龙(记者)
4月初的一个下午,上海难得出了一回太阳。虽然气温超过20摄氏度,但距市中心往南13公里的张江高科技园区却相对凉爽许多。下午5时刚过,在郭守敬路515号的上海宝信软件公司内的操场上,出现了两队人马:身着白色球衣的宝信队VS身着黄绿色队服的上海超级计算中心(SSC)队。SSC的办公大楼就在郭守敬路585号,和宝信隔着一条金科路。
落日熔金,这批年龄在26-35岁之间的IT精英们在绿茵场上奔跑腾跃。比赛没有裁判,没有候补队员,不记分,甚至没有丝毫暂停和休息的时间。“我们一般踢到看不见球为止。”一位27岁的山西小伙说,只要天气允许,两个公司的人就在MSN上约时间踢球。最后他还不忘说一句笑话:“你看踢球最猛的那些人,都是未婚没女朋友的。”
虽然风越来越大,天气越来越冷,可场上的18个人丝毫没有结束比赛的意思。若不是32岁的纪枫(化名)小腿突然抽筋,这场纯粹以锻炼身体为主的球赛不会在傍晚6点多停止。当SCC的队员们扶着纪枫蹒跚走回公司时,宝信的队员们还在门前练着射门,似乎一个小时的运动量还远远不够。
有家室的人陆续回家。剩下的人在SSC大楼内洗了热水澡。公司请了浦东本地的阿姨给员工们只提供早餐和午餐。否则,绝大多数的SSC球员会考虑吃完晚餐后回家。他们都乘坐公司门口的张江环线出行,这是在张江高科内的工作人群搭乘最多的公交线路。他们或是到张江镇上的小餐馆小酌一番,或是到张江地铁站乘2号线北上,到更有“上海气氛”的地方用餐,但大多都不会离开浦东。
记者对“张江男”的采访就始于这样一个普通的下午。
自“张江男”的称号在去年风靡网络甚至大江南北以来,“高学历”、“薪水不错却开销低”、“不善和女生打交道”以及“键盘动物”等就成了他们的标签。他们多从事IT业,少量从事生物研究;他们每天同机器打交道的时间要比女人多。他们多半朴实、理性,不花心。有人因此将他们称为“张江难”,还有人揶揄他们的约会方式为“实战恋爱”,似乎“张江男”已成为和日本“电车男”、“秋叶男”(指那些沉迷动画、上网,只会流连日本电器区秋叶原的人)相提并论的一个群体。
事实上,“张江男”某些行为特征被艺术地夸大,甚至可能被妖魔化了。从本刊记者的实地调查来看,这个群体和如今美国的“硅谷男”,或北京的“中关村男”并没有本质区别,他们的思维方式、行为特征或许有些共同特点,却完全正常。上海大学社会学教授胡申生对本刊表示,“张江男”现象具有普遍性,如今的高学历人群或多或少都存在这些问题,这和他们的工作性质有关。
那么,“张江男”究竟是怎样一个群体?本刊通过对张江高科技园区4家知名企业的单身男性追踪采访,为读者还原真实的今日“张江男”。
源自“编程男”
对于绝大多数没有去过张江的人,对那里的理解只停留在“高科技园区”的名称上。就连爱“轧闹猛”的上海人,对张江的第一感觉也是“好远、好荒凉”。作为地铁二号线的终点站,从人民广场过来的地铁只要经过8站就到了张江,单程时间不超过半小时。当人们津津乐道于浦东这些年的发展时,陆家嘴金融贸易区似乎更为抢眼,而以构建人才高地著称的张江高科技园区,则因为概念中的“偏远”而始终处于低调的位置。
记者通过上海张江(集团)有限公司了解到,整个园区以集成电路、软件、生物医药为主导产业,鼓励“自我设计、自主经营、自由竞争”和“鼓励成功、宽容失败”的园区文化和创业氛围。
在这块给浦东乃至上海带来巨大成就的弹丸之地,截至2006年末,工作人口达到9.25万人,大学本科学历及以上的超过一半,男女比例约为3:2。虽然没有园区内高科技产业的权威统计,但记者调查发现,在张江高科的人才结构中,硕士、博士或海归人士比例非常高,而且男女比例大大失衡。狭义上的“张江男”似乎就产生于这些企业,尤其以IT企业的“编程男”最为典型。
他们绝大多数为理工科背景,领一份不错的薪水;他们“单纯”、“可爱”,工作勤奋、生活简单。在园区团委书记俞博文眼里,他们还“不善于和女孩子打交道”。
典型“张江男”
田华(化名)算得上是典型的张江男了。这位1980年出生、身高1.75米的单眼皮男生,1999年从安徽巢湖考到同济大学材料系,2003年7月毕业后就一直在张江的中芯国际(SMIC)工作。作为中国内地规模最大、技术最先进的集成电路芯片制造企业,SMIC在上海的总部给员工建造了完备的生活设施,这让田华觉得自己完全不用离开张江、甚至公司,就可以不错地生活。
和许多中芯国际的员工一样,田华一开始住在公司在张江青铜路上投资建造的中芯花园内。那里相当于员工宿舍,里面有游泳池、健身中心等设备,外围则有超市、牛排馆、面包坊等商家进驻。说是宿舍,其实更像单身公寓。这里的员工房间或单人间或双人间,如果是一室一厅一卫的全装修房,也不过租金四五百元一个月。这里离公司非常近,员工完全可以步行上下班。
由于员工越来越多,中芯花园的房屋有些供不应求。田华如今在张江镇上的紫薇路与人合租,每个月房租大概1000元。虽然比原来的租房开销翻了一倍,但他并不介意,他向记者表示:“我是主动把房子让给同事的,我在上海的圈子主要是同学和同事,其中很多就在张江。现在每天走路20分钟就能到办公室了,还能锻炼身体,不是一举两得吗?”
像田华这样的张江男并不在少数,他们和机器打交道的时间多于和人的接触。公司不存在什么办公室政治(至少他没觉察到),同事大多心地善良,不拘小节,工作占据了他们大学毕业后的大部分时间。田华在大学时曾谈过一个女朋友,毕业时分的手。5年来,他一直形单影只,但从未为此担心或抱怨过什么。
记者采访田华的那天正值周六,他说自己正好要去公司,于是就约在张江地铁站外的“圆环传奇”。这个2005年建起的美食广场,被张江人戏称为“圆环套圆环广场”(得益于胡戈的馒头视频),汇聚了一大批餐饮品牌。张江地铁站离中芯国际只有几站路,坐车不会超过一刻钟,但田华似乎很少光临此地——他很少离开张江,毕竟张江地铁站是进入上海市区的最便捷方式。
田华选择在肯德基与记者交谈,他说自己并不在乎别人称他为“张江男”,他有时也自嘲去上海市区是“进城”。他8点半上班,11点半到下午1点半午休吃饭,下班时间是5点半。但他经常加班,一日三餐也在公司食堂解决:“就好像学校一样,虽然伙食比不上同济。”闲暇时刻,田华喜欢和同学、同事或朋友踢球、打羽毛球、打乒乓或游泳,当然接触的还是以男生居多。休假的时候,田华喜欢一个人背包去远足,他坦言不喜欢超过2个人以上的旅游。
中芯国际希望员工把公司当作家,田华不由自主地做到了。他对记者说:“我现在工作很忙,平时开销也不大。在股票基金方面也几乎没什么投资,因为没时间关注。至于谈恋爱,我还不急。我现在更关注自己的事业,万一有更好的职业机会,拖家带口或买了房子,就会影响我的选择。所以,我考虑35岁再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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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怪杰”网上征友
4月8日晚8点35分,在流行钢琴网的论坛上出现了一则名为《Monosail公开征女友上海女生勿扰》的帖子,内容如下:
由于相亲屡次失败,倍受打击,现Monosail在此公开征女友。
基本情况:
Monosail,男,1982年2月3日生,上海人,身高168厘米,体重47.5千克。毕业于东华大学,通信专业硕士学位,现在张江一家外企任软件工程师,年薪税前¥103000,有房无车无贷款(我不会开车也不喜欢开车)。爱好古典音乐,擅长作曲,编曲,midi制作。
主要作品有:第一钢琴协奏曲(2003年);东华大学校歌、儿童之梦幻乐园、可爱的家(2004年);New Year(2005年);March06、忆如与花楹、With the Stars(2006年);We are together、 jx1-jx12(12首即兴曲)、钢琴小提琴合成器奏鸣曲、xmas2、曾经永远、水的音符(2007年)和jx13-17(2008年)
现征女性,年龄小于30岁,身高小于170厘米,体重小于60千克。
其他要求:
1.学历不限,但是需要熟悉巴赫、贝多芬、莫扎特、勃拉姆斯、瓦格纳、布鲁克纳和马勒的作品;2.佛教、基督教以及EVA(新世纪福音战士)教教徒优先;3.对我要有兴趣,要有热情,不能过于冷淡,不能发10条短信只回1条;4.哈日哈韩以及哈美族不予考虑,但是对于御宅族(热衷于动画、漫画及电脑游戏的人)以及干物女(怕麻烦而放弃恋爱的年轻女性)可以另当别论。
有兴趣者加我的msn或者QQ……
记者和Monosail取得联系。这位土生土长的上海男生,过着每天几乎两点一线的生活,虽然在张江工作一年多,但连浦东的第一八佰伴都不知道。他出现在记者面前时背着双肩书包,身上的毛衣是亲戚织的,裤子也是穿了很多年的。他说,自己住在普陀区武宁路,平时基本上不太出门购物,如有需要,可以到家乐福或乐购买衣服。
Monosail算是张江男中最会玩音乐的一个,他从小就喜欢听古典乐,小学时开始学电子琴,虽然后来没有考级,但也算是自学成才,平时爱好就是创作音乐。他曾给东华大学创作过校歌,也给世博会投过稿,但都石沉大海。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创作热情,他给自己所在的泰雷兹软件系统(上海)有限公司创作的歌曲就获得了认可。对于这次的成功,他笑着反问记者:“还会有第二个人能写这种东西么?”
他每天8点多从家里出门,坐地铁二号线到张江然后换张江环线,公司就在金科路上,9点半正式上班。中午的时候,他会和同事们步行到对面的浦东软件园的大食堂吃饭,公司的伙食标准是每人每餐12元。“我傍晚6点下班,几乎不加班,所以7点多回到家吃晚饭。然后就是在家听古典乐,创作音乐。我这一阵子还在自学小提琴。我今年的消费主要都是花在乐器上面,小提琴、音频接口、调音台、电容话筒、耳机等。”
和田华不同,Monosail很希望自己早点结婚。“我周围人很多都成家了,他们收入不错,开销不大,人相对老实本分,‘张江男’应该是可靠的结婚对象。”他一直渴望丘比特的眷顾,但自己似乎总是中金箭(追求爱情),而女孩们中的却是铅箭(逃避爱情)。
大四时,Monosail给一个学服装设计的校友送去自己创作的一首大曲子(大型弦乐作品),并表达了希望交往的愿望,被对方当场拒绝。“那天晚上,我在被子里抖了一夜。”这样的惨痛经历让他难过了很久。毕业后,他成为“张江男”群体中的一员,爱情之路似乎也没有缩短。他通过流行音乐网认识了一个爱好音乐的女孩,两人对古典音乐有很多共同语言,也一起去听过音乐会。他暗恋了这个女孩3年,当他鼓足勇气表白时,对方却说自己养了2条狗和1只猫,已经没有足够的爱分给其他人了。
此后,Monosail相过两次亲,第一个女孩以要出国留学为名表示无法继续发展下去;另一个女孩是硬件工程师,似乎工作忙得无法上网和打电话,连短信都不回。他打算用自己写的一首三重奏去打动对方,但女孩连听的时间都没有,这让他彻底死了心。于是,他就在自己常去的流行音乐网上公开发帖征友,引来不少人主动和他聊天,但至今“女朋友”都未出现。
和Monosail的交谈中,记者感到他颇具一部分“张江男”的某种特征:内秀、腼腆、不善表达,他感叹道:“在帖子里,我的言语特别放肆,显得有点不大像自己。我失恋时写出来的曲子往往气势恢宏。古典音乐家往往性格异于常人而人生坎坷,贝多芬一生未婚,我自认为我的性格比他好多了;莫扎特经常欠债;马勒总算是同老婆关系不错,可惜心理极其复杂,比我要复杂数倍;门德尔松的生日同我是一样的,但他爱上了自己的姐姐……”
作为软件工程师,Monosail是相当出色的,他已经被猎头盯上;而且他还觉得自己毕业设计时制作的电机驱动器是可以用来创业的,只是时机未到。“如果女孩子能像猎头那样来主动来找我就好了。我恋爱屡屡失败,反而从被猎头找那儿获得心理平衡……”
身在上海不识沪
26岁的黎战(化名)去年从西安电子科技大学计算机专业硕士毕业后,就进入张江高科园区的上海宝信软件股份有限公司研发部工作。一年来,他在张江高科技园区周边数次搬家,从玉兰香苑到杨家镇,为的就是上下班方便且住得更有质量一些。
身高1.73米的黎战从未有过恋爱经历,他坦承自己比较懒:“我算是一个宅男吧,大学时候就是宿舍和教室两点一线,现在也重复着两点一线,在公司住所之间来回跑。集团团委曾组织过公司内部单身男女的联谊活动,但我懒得去参加。听说上次K歌活动,也是男生女生各一间包厢,大家都不好意思多接触。”
黎战的情况代表了大多在张江高科工作的外地人,尤其是那些毕业不久的大学生。这种现象在美国硅谷也很普遍。席小姐在美国硅谷工作了7年,最近刚被公司派到张江的分公司工作,职位仍是软件工程师。她觉得硅谷只是比张江更大、自然风光更好罢了,硅谷男、尤其是亚裔男性(印度人和中国人)也面临社交圈狭小的困境。
“硅谷的许多公司内就有桌球等娱乐设施,大家穿着也很休闲。那里有许多自发的社团,按学校或者行业分,会时常办一些业内讲座。”席小姐说,硅谷的女性虽然不少,但由于都很优秀,高学历、高收入,所以和硅谷男之间可能“互相看不上”。硅谷的双休日活动很多,包括一些让单身青年男女认识的活动,但大家往往最多交换电话号码,后来不了了之,35岁以上的单身人士不在少数。
硅谷的亚裔人士难以融入美国人的圈子,外地人也很难在张江体会真正的上海。黎战来上海一年了,只在休息日去过浦东的大拇指广场、浦西淮海中路的赛博数码广场,以及去看同学时经过的徐家汇、五角场和虹口区。公司会提供每个员工每年400元的自主文化消费,但黎战不知如何花这些钱,他并不了解摩登上海的“味道”集中在哪些场所,他也没有一个真正的上海朋友,带他去体验这座骨子里充满时尚细胞的城市。
资深IT男的见解
和前几位“张江男”不同,32岁的纪枫感情经历丰富,现在的女朋友是在北京认识的,如今在上海从事医药方面的工作。自18岁从江苏泰州一个小乡村考入清华大学数学系以来,纪枫的人生就一帆风顺,他本科毕业后进入中科院软件研究所硕博连读5年。2003年毕业后在中科院软件研究所工作了2年时间。2005年夏,他跳槽到张江高科的超级计算中心(SSC)担任并行计算主管,2006年升任研发部经理。
或许是因为经常和客户打交道的缘故,纪枫是记者接触的“张江男”中采访最顺利的一个。他说:“我是看《上班这点事儿》才知道‘张江男’的说法。这让我想到以前说的北京三种男人:中关村的男人,有钱没时间;三里屯的男人,没钱有时间;建国门的男人,有钱有时间。”
目前,纪枫没有任何经济上的压力。他觉得自己已经过了风花雪月的年龄,双休日往往抽出一天加班,另一天去徐汇区陪女友或在家看书看碟,他表示自己暂时还没有结婚买房的计划。他目前的年薪是税后14万,自2005年来张江工作以来,一直住在附近香楠小区的一室一厅里,房租从当时的每月1100元涨到现在的1300元。“去年秋天发现周边房价上涨,房东为人厚道,心有戚戚,所以我就主动提出涨价。”
现在,纪枫每天坐张江环线上班,有时为多睡20分钟而打车(当地出租车起步价9元)。他早餐、午餐都在公司的食堂解决,晚饭一般在对面的浦东软件园食堂,或者到香楠小区的周边小饭馆打牙祭,一般在20元以内,喜欢点姜汁烧肉饭、牛肉面或回锅肉饭什么的。
纪枫曾是“中关村男”,所以对于现在的“张江男”称呼也并不介意,且自有他一套见解:“我认为要了解‘张江男’这个群体,应该放到产业大变革的背景中去看。‘张江男’的特点是都受过良好教育,干活却像民工一样累。中国的软件行业还属于劳动密集型产业,如果有10000行代码要敲的话,就要一行行地敲出来。但是同工程化较高的国外软件行业却不同,中国的程序员工作需要一定的个人的创造性和连续性。不像在工厂搬砖,一天搬100块,搬完就完了。‘张江男’往往下班后心还在工作上,工作向生活浸润。”
纪枫认为,“张江男”的一个问题是单位和住处离市中心的繁华地区太远,要花太多时间在路上。以至一些人的生活圈子就是单位附近方圆三五十米的范围。现在很多张江男都在单位附近买房,例如川沙等地区,一般都是二手房,房价在10000元/平方米左右。这些地区现在教育、商业等配套措施并不十分发达,但是这些问题的优先级要排在上班方便的后面。
其次,由于行业的特点,“张江男”的知识需要不断升级,不断充电。被技术淘汰的压力在行业内形成了焦躁不安的心理气氛。同时,员工和企业之间存在对个人职业规划上的矛盾。员工希望能够升级自己的知识结构,而公司希望员工安于本分,做熟练工。此外,员工最终都比较渴望转到管理领域发展,很少有人希望一辈子做技术或是成为最好的程序员。“现在企业也在尝试把管理和技术分开,技术做得好也可以升职、加薪。但现在效果还不明显。”纪枫无奈地表示,“现在张江大部分企业的经营模式还处在初级阶段,从事软件外包的业务,在产业链中处于最低最苦的一端。”(邵乐韵和浦泓毅对本文亦有贡献)- (本文来源:新民周刊 作者:金姬 苏庆先 邵乐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