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抗战》(20)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10/01 08:13:55
八百孤军——那首不应被遗忘的壮歌
1937年的上海,已经变成一座血与火交织的城市,日军铁蹄来侵,中国军队奋起反抗,淞沪会战——这场抗日战争中规模最大、战斗最惨烈的战役,正在上海城中上演。   同年10月26日,淞沪会战进入最后阶段,为了吸引日军注意,掩护主力撤退,452名官兵奉命死守四行仓库。为迷惑敌人、鼓舞士气,团长谢晋元对外号称有800人,“八百壮士”由此得名。
从接到命令的第一刻起,“八百壮士”们就抱定了血战一死的决心,因此个个争先杀敌。谢晋元团长曾在四行仓库的墙壁前,用一根木炭留下了自己的遗书:我们是中华民族的子孙,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我们存在一天,决与倭寇拼命到底。
这一刻,他们无惧无畏!
然而,就在他们与上万日军激战了4天4夜,击退日军6次进攻,毙敌数百人后,就在他们4个昼夜不曾合眼,边战斗边修筑工事,准备与敌人作长时间的殊死决战时,他们却接到撤退的命令,这让一心赴死的战士们感到痛心不已。但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最终,幸存的100多位壮士含泪冲出重围,退入公共租界。
对于幸存的壮士来说,这是命运给他们的人生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因为人生总有荒谬之处,活着并不意味着幸运,死去也不仅仅只是悲剧。
然而,我却固执的认为,如果这一刻他们战死了,那他们将是一群勇敢的人!如果他们选择活下去,那么他们将是一群伟大的人。因为他们每个人都知道,活下去的屈辱与艰难。勇敢与伟大,在这一刻需要更多的勇气做出决断。
当这群虎胆如斗,凛凛然视日军如鼠辈的壮士们撤入租界后,租界工部局迫于日军的压力,解除了他们的武装,并将他们扣留在胶州路一块空地上,四周以铁丝网围困,派万国商团的白俄兵看守。这时,他们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军”。
在以后的近4年时间里,壮士们一直被囚禁在这里,虽然深陷“孤军营”,但他们仍然坚持活着,他们不仅修建了十几幢房子,还建造了足球场、中山堂、大礼堂,甚至还开办了许多小工厂。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攻入英租界,壮士们又成为日军战俘。不久,他们被日军分成几部分,一部分被送到玉溪、杭州等地,挖煤或筑路做苦工。一部分被送到巴布亚新几内亚与所罗门湾的一个荒岛上做奴工。战俘的日子并不好受,劳动强度非常大、吃住条件十分恶劣,甚至连生病也得不到医治,但是他们却一直在坚持活着,直到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
或许,对于坚持这两个字,王文川会有更多的体会。作为当年“八百壮士”中的一员,王文川和他的战友们一样,始终在坚持活着。在1937年的炮火中坚持;在孤军营与日军的抗争中坚持;在巴布亚新几内亚的荒岛上坚持;甚至在解放后的新社会里、在“文革”中、在开放后的人情世故下坚持,然后一个个地离去,又一个个地被遗忘。
这是个让人难以面对的事实,却又如此的清晰可见。
王文川一直在隐瞒,隐瞒自己的身份,隐瞒过去的历史,甚至是面对自己的子女。在儿女的印象中,父亲沉默寡言,脾气古怪,性格暴躁,不近人情。
我一直在寻找这个答案,王文川的长子王家宾也在寻找。2007年,当王家宾搀扶着自己年迈的父亲再次回到四行仓库时,哭倒在团长谢晋元雕像前的父亲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2009年12月7日凌晨2点30分,王文川带着他的口琴声,带着对老团长谢晋元的无比思念,带着将近70年的永恒记忆,带着再去四行仓库的最后愿望,永远地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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