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世音”与毛泽东的忘年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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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世音”与毛泽东的忘年交  左大玢在电视巨片《西游记》中成功饰演了观世音菩萨,因而经常被人们当作活的观世音,这在演艺界是不多见的现象。

    左大玢1954年考入湖南戏校学习湘剧,1957年毕业后分配到湖南省湘剧院当演员。1959年主演《生死牌》,该剧后由上海海燕电影制片厂拍摄成戏曲电影。1960年被授予湖南省青年表演艺术家称号,后来又荣获中国戏剧第六届梅花奖、文化部文华表演奖等,曾任第七、八届全国政协委员和湖南省文联副主席、省剧协副主席等职。她早年与毛泽东结成忘年交,这使她的人生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笑谈中,左大玢说:“主席,您念了白眼字”

    第一次见到毛泽东时,左大玢才13岁。1956年,田汉带着湖南省湘剧训练班的一群小演员去北京汇报演出,左大玢也在其中。听说要到怀仁堂给敬爱的毛主席演出,左大玢兴奋得几夜都没有睡着。但到了演出那天,并没有左大玢表演的节目,她和其他小朋友便躲在帷幕后面,偷偷地观看坐在台下看戏的毛泽东。演出结束后,毛泽东一离开,左大玢便和其他小演员一起从舞台后面蜂拥而出,争先恐后地去抢坐毛泽东刚坐过的座位。

    1959年,左大玢在湘剧界已小有名气。一天,她突然接到通知,要她们到湖南省交际处(现在的长沙市湘江宾馆)演《生死牌》(左大玢在戏中演主角王玉环)。左大玢猜想一定有重要的领导人来了。果然,当她登台表演时,发现了台下竟有毛泽东!左大玢惊得一下子差点忘了台词,赶紧镇定下来,才将戏演完。

    戏刚演完,又开舞会。那时左大玢还不会跳舞,她打算卸完妆早点回家。这时有人悄悄告诉她:“毛主席可能会来跳舞。”她一听,马上改变主意,直奔舞厅。这是她平生第一次进舞厅,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刚坐下一会儿,一位女同志走过来问她:“你是演王玉环的吧?”左大玢点了点头。这位女同志又说:“毛主席看了你的戏很高兴,等会儿你陪他跳舞吧。”能当面见到毛主席,这当然是做梦都想的好事!可是,左大玢不会跳舞,她怕在毛泽东面前出丑,因此有点儿犹豫不决。这位女同志好像看透了她的心事,说:“你还不会跳吧?没关系,我找个人教你,很容易学的。”

    教左大玢跳舞的是毛泽东的卫士,姓封。这人很和善,而且很有耐心。左大玢跟着他在舞池转了几圈,慢慢地就摸到了门道。要她陪毛泽东跳舞的女同志,是大名鼎鼎的摄影师侯波。两个人正跳着,侯波笑着走过来问:“学会了吗?”不等左大玢回答,就拉着左大玢往舞厅的一侧走。一站定,天啊,她发觉自己就站在身材魁梧的毛泽东面前!左大玢激动不已,手足无措。毛泽东笑着说:“娃娃,跳舞可不能老站着,得动,这也是一种体育锻炼。”左大玢扑哧一声笑了,然后随着毛泽东跳起来,但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毛泽东。一曲舞跳下来,左大玢出了一身大汗。

    此后,毛泽东每次来湖南,左大玢都被派去给毛泽东唱戏或陪他跳舞、聊天,渐渐地与毛泽东就熟悉起来,见到毛泽东时再也不紧张了。一次毛泽东笑着问她:“你为什么姓左,不姓右呀?”左大玢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傻傻地说:“我爸爸姓左,我也就姓左了。”“那你怎么又叫左大芬了呢?”因为已经跟毛泽东很熟了,左大玢便说:“主席,您念了白眼字,这个字应念‘bin’,而不是‘fen’。”毛泽东哈哈大笑起来:“娃娃,你回去问问你爸爸,这个字是多音字,是不是也可以念作‘芬’呢?”

    还有一次,毛泽东问左大玢,你姓左,那左宗棠是你什么人?左大玢摇了摇头。毛泽东又问,那左霖苍又是你什么人呢?“他是我大伯。”左大玢接着告诉毛泽东,父亲叫左宗濂,曾是程潜帐下的少将高参。毛主席听后点点头,又说,你大伯左霖苍可是个有名的举人啊。“什么举人,一个逃亡地主。”左大玢顺口答道。毛泽东听了左大玢的话,沉思了一会儿后自言自语道,逃了也好,逃了也好啊。 毛泽东为《园丁之歌》鼓掌,左大玢免遭政治厄运

    “文革”期间,左大玢同样受到了政治迫害。因为她的父亲曾是程潜的少将高参,“文革”初期她被戴上“修正主义苗子”的帽子,坐起了“冷板凳”,随后又被下放到永州市道县的一个偏远的农村“锻炼”了两年。

    回到长沙后,1973年湘剧院排演《园丁之歌》,左大玢在戏中扮演主角俞英。戏演得很成功,不久北京电影制片厂就将该剧拍成了电影。但在影片送审时,江青发难了:“这是一棵毒草!”因为电影中俞英有一句台词:“没有文化怎能把革命的重担来承担。”江青认为这是与她当时树立的典型“白卷英雄张铁生”唱反调,凶狠狠地说:“没文化就不能挑革命重担?咱们老一辈无产阶级战士不也有很多人没有文化?”最后,江青干脆将矛头对准了左大玢:“左大玢演得像个少奶奶!”

    1973年8月4日,《人民日报》头版头条就是通栏大标题《深入批判大毒草〈园丁之歌〉》。一时间,一场狠批《园丁之歌》的风暴席卷了大江南北。9月初,四省一市到北京参加戏曲调演,左大玢随团刚下火车,就被通知去北京展览馆在五千人大会上作检讨。作检讨前,管批斗的人特意叮嘱左大玢:“作检讨时要说普通话,不能说湖南话,不然大家听不懂。”左大玢却不低头:“我不会说普通话。毛主席也说湖南话,毛主席热爱,我也热爱;他讲家乡话,我也讲家乡话。”待到作检讨时,左大玢用长沙话将检讨书快速念完,然后赶紧钻进有关领导事先安排在台后的大汽车,离开了批斗现场。

    没过多久,毛泽东回长沙视察,想看湘剧,并在省里送来的节目单上圈点了电影《园丁之歌》。电影中左大玢扮演的俞英一出场,毛泽东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那个娃娃左大玢嘛。”看完电影后,毛泽东鼓起掌来,旁边陪同的人悄悄地对毛泽东说:“主席,这是大毒草,全国都在批判。”毛泽东愠怒地说:“什么大毒草,毒在哪里?我看很好!”说着他又站起身,再次鼓掌,在场的人也跟着鼓起掌来。

    就这样,《园丁之歌》由毒草变成了香花,左大玢也随之避免了一次政治厄运。

    结缘《西游记》,左大玢成功饰演了观世音菩萨

    也是因为毛泽东的缘故,左大玢与著名女导演杨洁得以相识。毛泽东晚年卧病在床,行动不便,但他又十分想看家乡的传统湘剧。于是有关部门就组织湘剧演员重新排演了一批传统湘剧,然后拍成录像送往北京。1976年,中央电视台文艺部女导演杨洁来湖南录制古典传统戏《追鱼记》时,看到左大玢扮演的观世音形神兼备,就对左大玢许诺:“如果以后我有机会拍观世音的戏,一定请你去演。”当时,左大玢也没有将杨洁的话放在心上,心里想的尽是毛主席的病情。

    时隔6年,中央电视台决定将《西游记》搬上屏幕,导演杨洁热情地邀请左大玢去北京试妆。左大玢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赶到北京试妆时,著名化妆师王希钟一见她就惊讶万分地连声说:“像!像!像!你太像观世音菩萨了,根本就不用试妆了!”

    但拍片时,却出现了一点小“问题”,由于左大玢30年来都是在舞台上扮演青衣,眼睛练得活溜溜转。杨洁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你的眼睛太活了!”悟性极高的左大玢很快领悟到拍电影与舞台上唱戏不一样,唱戏“表演”的分量要求很重,拍电影也要“表演”,但分量要恰到好处,不能露出痕迹来。于是,她就学着控制自己的眼珠不活溜溜转,但眼神却总像随着剧中人物在转动一样。为了将观世音菩萨演活,每到一个地方,她逢庙必进,然后仔细揣摩庙里观世音菩萨塑像的神气,模仿观世音的手势。

    令人称奇的是,10年后,中央电视台拍《西游记》续集时,导演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长沙找到左大玢,原以为左大玢体形或许已变了,不能再扮演观世音菩萨,但导演一看到左大玢就惊呼起来:“10年了,你的样子一点儿也没变,是不是真的得到观世音菩萨长生不老的妙药护体了……”随后,左大玢又扮演了《西游记》续集里的观世音菩萨。
退出舞台当教员,夕阳辉映迎春花

    2003年退休之后,她把精力全部放在了培育湘剧后备人才上,任教于由湖南湘剧院和湖南艺术职业学院联合开办的湘剧班。一批一批的青年学生是她的骄傲,这些戏剧苗子年轻活泼,学习刻苦,从他们身上,她看到了湘剧的希望。

    左大玢相信名师出高徒,更坚信严师出高徒。她对学生上课时迟到早退行为管理、要求很严,而她本人更是以身作则,放弃舒适的家不回,挤在学校宿舍里跟学生们打成一片,每天早上6点起床,落雨下雪也从来没有迟到过,只有周末才回家休息。她丈夫原是湖南省花鼓戏剧院负责人,前几年退休后也在湖南某学院戏剧系做负责工作。儿女们时常有些怨言,说:父母亲退休后既不缺钱花又不缺吃穿,可他们为了戏剧艺术比原来上班更忙了,一家人虽住在一个城市里,可也只有等到周末才能相聚一次。

    如今戏剧不景气,湘剧院经费比较困难,教戏不仅很累,而且教课费很少,一些经验丰富的老演员不愿意揽这门差事,有的转行拍电视剧去了。左大玢满怀忧虑地说:“不培育学生,湘剧将来怎么办?总不能让它断送在我们这代人手里吧?”如今65岁的左大玢除了担负学院里的一些日常行政事务外,她一个人每星期坚持上70多堂课!她每天上课、排练示范达十多个小时,《百花赠剑》、《断桥》、《大破天门阵》、《拜月记》等传统名剧中很多角色的戏都是她亲自示教排练的。

    近几年艺术学院里一批又一批经她亲手培养的戏剧专业毕业生,分布在全国各地。左大玢时常收到来自三湘四水和大江南北学生们报喜的消息,每当她手里捧着学生们的来信来电,她就觉得这是捧着万紫千红的迎春花,脸上就会泛起慈祥的笑容,真的是酷似观世音菩萨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