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方绍伟“民主论战中的四大派系”的感受-中国选举与治理网

　　方绍伟，你的文章，我认真地看了一些，有一种乖乖的感觉，是什么感觉呢，我倒是没有认真的想。但是《方绍伟：中国“民主论战”中的四大派系》这篇文章我看完了之后，那种乖乖的感觉越来越深，我认为自己应该反思一下这样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性质的感觉?这是你的问题，而是“我”的问题。

　　你在评论中国的社会和政治现状，社会思潮的时候，展示出一种绝对超然的静观态度，这种超然的态度，使得你把现实问题当作历史问题来对待，不是有立场的实践的问题，而是纯粹中立的理论描述和分类。这是你的学术方法论，但是，这样的做法究竟有什么实际的意义，无论是学术方面，还是实践方面。我真的不清楚，不知道你自己是不是清楚的。

　　中国有没有民主，应不应该有民主，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的态度，我认为，就民主是人民的自治而言，中国没有这样的制度实践，中国也应该有民主，民主是不是应该是多党制度的，我也认为，这是自然的，因为没有竞争，政党就失去了代表民意的动力，因此就会堕落为少数人的专制。我要首先表明我的基本立场，这用你的话，是规范的立场。但是民主和宪政，本身不是一个单单理论和认识的问题，而是一个实践的问题。同时，有一个原则：理论应该是实践的理论，而实践也应该是理论的实践，这应该有最大共识。

　　中国的民主思潮，或者说民主论战派系，你可以看出许多的问题，我也相信它们有许多的问题，这并不是因为“没有一个理论是完美的”，而是很简单，一言以蔽之：中国民主实践本身的不存在或者说幼稚决定的。民主实践是民主方案与细则的基础，当然，不是民主理念的基础。当下，中国人争取权利的实践还太原始，太残酷，太可怜，是自焚，是下跪，是上访，是自制火炮，是“散步”，是编段子，实在地说，这还不是民主实践，最多是民主实践黑暗的前夜。在压抑和悲剧性的现实中，中国人的权利意识正在觉醒和发育，这才有比较理论化的政治性思考---“民主论战”。但是先天性的基础不足，中国的民主思考注定带有空想性，概念性，经院性。这不足为奇。在这个时候，请不要把一旦民主实践了，会带来多大的民主摩擦，民主代价，引入思考，因为这不是同一个范畴的问题，现在是民主或者不民主的选择，而不是选择什么民主方案，路线图的问题。这是下一步才要面对的。

　　所以，现在的问题，像你这样的自由而“独立”的理论家，应该回答的是，中国应不应该民主，如果应该，民主的阻力是什么，如何克服这样的阻力。你比国内的学者，无论是体制内外，都有优越的条件来处理这些问题。但是我看到你的文章，你没有，你好像是一个不事稼穑的人，在喋喋不休地点评其他的农夫的种植计划。尽管你头头是道，但是这让人瞧不起就很难免了。

　　因为我们不是在处理历史问题，因为历史问题，没有实践的向度了，只有描述和分析的方面。你抛弃了实践的要求，而是对于注定有这样那样缺陷的民主诉求提出这样那样的学究气的分类和排比，有什么意义呢?你用过多的繁复的概念搭建一个理论的高地，从而指指点点，我认为，这很装腔作势。

　　中国的问题，就是要不要民主的问题，推动民主的主体如何形成的问题，然后才是民主的路线图的问题，至于民主的代价，那只有在民主的实践中来解决。可以确立若干实践原则，比如妥协原则，温和原则，经验原则。而不是宏大理论的激进和专制。中国人的政治不成熟，有教育方面的问题，我认为首先是基础教育方面可以解决的，比如注重逻辑和论证，温和的怀疑论思想，置疑和批判的思想，公民意识教育。等等。但是最重要的实践的问题，只有在实践中才能解决的问题。中国若不是有三十年来的市场经济改革，那么中国就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经济学理论和研究，有那么多的经济学家，只要统计员和会计师就可以了。

　　不能说等理论完善了，或者说每个人都受到了民主思想的教育，才能民主改革，因为实践的知识和技能，只有在实践的过程中学习和掌握。所以，民主技能和素质的不普及，就不能民主，这似乎是不错的，但是这只能使的民主实践无限推延，从而也是那些绝不派的一个冠冕堂皇，实则似是而非的藉口。

　　我相信中国的民主实践，最终一定会被证明，是某些人做出来的，干出来的，今天有人不再被收容了，那是要因为孙志刚的死，明天有些人不再被强拆了，是因为唐福珍，罗志凤们的自焚，是“民主的细节”搭建起了民主的框架。而不是你这样喋喋不休的学究，故弄玄虚，堆砌辞藻，然后像魔术师一样地变出来的。

　　所以，你用处理历史遗存的冷静，超然和无动于衷来处理中国的民主问题，我认为是极其不合适的，这就是我乖乖的感觉的根源。一旦中国的民主化实践得到启动，也许今天所有的民主构想，都迅速地陈旧了，局势的变化和力量的消长是很难预测的，但是这毕竟是中国人必须要渡过的一个门槛，对此，我并不是抱理想化的愿景，所以你的写作，在我看来，在理论方面也是无什价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