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老天荒,也是一种残忍的淡忘。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7/08 08:16:52

我们在时间长廊中等待,却一次次得到幻灭的答案。你以为隧道的尽头总会有光亮,但料不到这也会是无底的深渊,因为你发现,昨天和前天没有区别,今天又和昨天没有变化,而明天依旧处于这种静止的循环。转角遇到爱,只是说出了事物一半,爱情的萌发是偶然而不经意的,但你或许根本遇不上所谓的转角。——题记

【我潜伏在这个夏日里,放空自己。】

“一个人能记住另一个人多久?她以为会带着对他的怀念过一生,却忘了,地老天荒,也是一种残忍的淡忘。”

我在回忆里等过你,只是,这回忆竟会延续一生。近乎残忍的淡忘,一个人的盛开与凋敝,在今生。无悔亦无憾。

日子依然不痛不痒、不温不火的行经着,许久没有码上一篇拖沓冗长的文字了,只是每天一圈一圈的织着“围脖”,仿佛日子已经破碎的只能用琐屑的只言片语加以承载了,却连不成篇章,无以复加。

习惯了清晨起床后,推开窗子的一半,让风吹进来,互换一下屋里屋外的空气。昨天是立秋,今夏京都的桑拿天持续得时间太久了,真是肆无忌惮、热得一点都不含蓄。所以早秋便来得特别的早,近几日竟有了初秋的清爽之感。煞是清朗。

这里荒芜了才不到两个月的光景,却感觉像过了一个夏天似的,七月的骄阳,天像一口倒扣的大锅,把有生命的事物都烘烤得蔫蔫的,抬不起头来。暂把这里“搁浅”了,当是一个借口吧!

其实,是把自己放空了,不思考、只成长,近乎麻痹着地生长。空的时间很长,从初夏竟然空到了初秋。

那个人,那段故事,就像是一道封印,烙在你的心头,自此,便误了一生。就像某个故事里讲述的一样,爱情的起点太高,遇见你之后,生命里再出现任何人,也无法再与你企及了。

我深知,今生,再也不会遇见第二个你,更不会“遭遇”那个叫做爱情的东西。只是,此生,再也不会动想要再见你的凡心。

我要多少书才能将你遗忘啊!


【情怡书画。画里画外总关情。】

我蛰伏于这个夏日里,邂逅两本好书:钱红丽的《读画记》与李海鹏的《佛祖在一号线》。两种风格完全不一样的书籍。

《插画作品》——中岛洁

活过一生,我们或许一直不知道,风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天是空的,风从更远的地方来!中岛洁一生的主题,放佛都是在告诉我们——风从哪里来......。一篇篇读来,一个画家一个画家的作品看来,最让我心灵为之一颤的竟然是中岛洁的画,明快、温暖、俏皮。真不愧是“童画家”。

《我和我的村庄》——夏加尔

《我和我的村庄》——夏加尔。一个常常在生活里心碎的人,每每看见夏加尔那些温暖的画,也会独自快活起来。在某种层面上,她的画就是一种快乐的宗教,让灵魂有了皈依感。即便内心如何痛苦,即便拖着哭腔,也要把赞歌唱完。用夏加尔的话说:“在这样的晚上......还有谁不会心碎?”

《金色的秋天》——伊萨克.列维坦

列维坦的画里,始终有一种光,让人眼前一亮,温暖而圣洁,像习惯了黑暗的眼睛被突然投入到满目阳光中,但,又不确切——那种光,远比阳光柔和,带着一些宗教色彩,笼罩着你,让人心一下子安定下来。对,是宁和之光。去过教堂的人应该有这种经验,像灵魂找到了皈依的光芒。

《菰蒲远眺图》——虚谷。

《仕女图》——林风眠

《菊石图》——石涛

很多时候,对于我们最最钟情的事物,总是哑口无言。找不到一个字、一个词、甚至连一句拖沓冗余的话,都表达不出来。读它,欣赏它,便够了。

读到“用情笔墨之中,放怀笔墨之外”,心莫名的被触动了。这一篇写的是石涛。一个躲过家族的追杀,4岁时候便遁入空门。

石涛在画论里强调,山水画必须有人,才算逸品。这个道理,其实老子早就教给我们了。只不过,我们生性愚钝,不晓得触类旁通。人与自然的和谐无处不在,天地之理都在一个字上,这个字就是——心。

然而,一个悟得透的人,未必放得下,未必不矛盾,不挣扎。看到这段话,我顿了顿,像是纠缠了许久的杂乱心绪,就这样因了找到一个线头,我的思念、我的不甘、我的疼痛、我的执念、我的幽怨便找到了归宿。

当然,有些牵强,有些恍惚。对人生、对感情、对生命中经历过的诸遭的人或者事,其实,能够悟透的人何其多,但能够放下的人,又有多少呢?

就像,Q师傅对我的评价,看得透,却放不下。这是我跟他的区别。而他真的放得下吗?我想,他之所以认为自己能够放下,是因为他从来不去尝试拿起来。

比起放下,能够端起一份感情、在心里托起一个人,更需要一种孤勇的魄力。近乎那种给自己断了后路的飞蛾扑火之势。

佛说,痛了,自然会放下。是啊,但何谓痛?当沸水溅到你的手上,你手里拿的东西,自然就会被你放下。因为,痛了,所以,你放了。

是不是也会有人,就算被这水烫得皮肤开裂,也还紧紧握着手里的物件?这叫执。换句话说:叫自虐。

恩,很多时候,我们天性里都有一种潜伏的自虐倾向。在这样的“自虐”里有痛感,也有存在感。

再回到石涛的画。作者相比于他的山水画,更欣赏他的花卉图。几笔兰,几叶荷,像极人生,简到不能再简。

诗、书、画,向来是文人心里一直不放弃的精神皈依,可清心,可精心。

“谁将一石春前酒,漫洒孤山雪后坟”。这是老年的石涛不经意写下的一句诗。他的寂寞是深的,也瘦、瘦比黄山。

钱红丽在书里说,一直喜爱写意画,用色寥落寡淡,像一个人的性情。一直排斥山水长卷,弄得跟真的似的,一点点描摹,空费了一腔热血,到头来,还是死的,飞不起来。恩,喜欢这样的刻画风格,寥寥几笔,便彰显了性情与志趣。她在写虚谷,谈虚谷的画。画中有骨,画中有禅。此境界乃独成一格。

一颗心,既能容得下日常的琐碎平庸,也能装得下云朵清风,就可称得上圆满了吧!这样的境界很多时候取决于一个人的心性,而心性这个东西吗?不是人人可以修炼的来的。相比于今人的无限,更喜欢古人的有限。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境界,我差得实在太远了。而人生的圆满也不过是相对这一瓢的圆满罢了!

对于人生也该寄予这样的希望吧——“在长柄煎锅的反光中同样能看到虹彩,从烟灰缸的水晶内部的一缕烟雾回忆起傍晚天空中的一抹云霞,或其他美好的事物”。任何一门艺术形式,原本就是超越名利的,它,不过是一种心灵的修炼。从齐白石的画里,有了心领神会——宛如栀子树下歇着两只白猫,那么让人感念。


【用一根针挖井。读李海鹏。】

《佛祖在一号线》,读罢掩卷而思,思维却几近停滞。“争你们个人的自由,便是为国家争自由”。这是胡适先生的一句话,也是李海鹏在这本书里阐述的所有主题的“中心思想”。看到这句话,我的神经抽搐了一下。在阅读整本书的过程中,我一次又一次的审视着这个时代,审视着自己,自惭形秽。

当然,不仅仅是因为欣赏李的思想与文字,也不仅仅是一种盲目的崇拜与叹服,艳羡之余,是对自己这已经走过的1/3多人生之路的回想与审视,包括所思所言及所行,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惭愧,是对自己内心深处曾经那些所谓的坚持的幻灭感。

昨晚入睡前,脑海中酝酿出了一段关于这本书给我的顿悟感,遗憾当时没有用笔记录下来,早上醒来,便遗忘了。以后一定要实时记录下自己脑海里冒出的精华思考。以免瞬间遗失。

有太多太多想要表达的思想,有太多太多不谋而合的思想,而这一刻,我却陷入了词穷语顿。我还有一生的时间用来阅读与书写,幸哉。

我越来越发现最好的时光便是阅读一本好书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