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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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12 10:07:25  作者:  来源:
高有高的难处,低有低的苦楚;下来难,上去也不易。各有各的范围和尺度。牵着哈吧狗逛公园的少妇,为了指甲师在小指上涂的蔻丹不均匀,她的愤怒,未必小于乡村市集上被小流氓偷掉一串冰糖葫芦的小贩;宰相威风吗?可是,如果他患上前列腺肿大,上早朝时皇帝老儿偏作着长篇议论,憋尿憋得脸胀红,那也够受。
往深一层说,所谓“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日夜赶科场”,“赶科场”和“归故里”两者合起来,才是完全的人生。高低之间,上下之间,是奋斗,求索,研究,比较,觉悟。舍弃这一大段生命的精华,为了“反璞归真”的人连小学也不念,甘心当呆子,不是觉悟,是对人生和自己的愚弄。陶潜的“复得返自然”,关键词是“复”,一直在“自然”里,自然没有经充分入世、比较和反省而得到的禅意。
获得之后才谈舍弃,有了爱才谈失恋,有钱才当慈善家,有家才谈出走,有荣誉才谈淡泊,有高才说低,有上才谈下。这叫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