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官场的女孩——路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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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只黑白相间的水鸟,从湖边的林子里飞起来,掠过湛蓝的湖面,往远山飞去。微红的阳光,有些刺眼的,照在路远的窗前,天亮了,路远急忙起来,又要迟到了。
路上,潘书记打电话来,说请她吃晚饭,她说有事,不能去。“有什么事?”潘书记说,萝卜有工作给你?我和他说。萝卜是路远的领导。“不是的,我家里有事。”路远说。她已和男朋友约好,一起去大佛寺玩。“家里事没关系,晚上一定要来。”潘书记说完,挂了电话。
路远是市晚报的头牌女记者,28岁,青春,美丽。一次聚会,认识了潘书记。后来,几乎什么活动都找她。一次酒后,硬叫她一起跳舞,昏暗的舞池里,他握着她的手,在她的耳边说,你太漂亮了,跟了我吧。后来,他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她挣扎着,推拒着……终于灯亮了。
晚上5点半,潘书记的车来了,他自己开的。不一会,车上了高速。“去哪儿?”路远问道。潘书记说,去西溪湿地度假。“那,那怎么行?”路远说。潘书记说,已订了房,好好玩几天。
怎么办?怎么办?路远心里说。忽然,她的手机响了,是素素的。
虾米35岁,矮胖,细眼、园鼻、蛤蟆嘴,鬼主意多。这家伙先前是个出租车司机,现在给潘书记开车,在A市是个响当当的人物。那天,他发现潘书记迷上了路远,就和潘书记说,“先把她上了,以后,还不都听你的?”潘书记说,上不了啊。“上高科技。”虾米说。“什么高科技?”潘书记问。虾米说,用药啊,美国货,那东西,无色,无味,一碰就倒,十分灵。
“真有这东西?”潘书记说。
“有,我去搞一盒?”虾米说。
“好,你去搞一盒。”潘书记说。
这天晚上,虾米和潘书记说,搞来了。他把一盒药塞给潘书记,潘书记看了一下,和虾米说,放车里去。“路远,路远,这下看你往哪儿跑?”潘书记心里说。
天气不错,下午又没事,去哪玩呢?素素正嘀咕着,美美来了。“我们去金花湖烧烤,好不好?”金花湖在A市郊区,很近。美美说好呀,二人骑自行车出发了。“先去买东西。”素素说。在家友超市买东西,美美嘴馋,这也要、那也要,买了一大堆吃的。
金花湖平静、清澈,湖边的小树林,凉爽宜人。素素在草地上搭起架子,美美坐在草地上吃零食,东西摊开后素素说,怎么多啊?哪吃得了?美美在一旁做鬼脸。找人来,她打电话给路远。“路远,过来烧烤。”电话一通,素素叫道。“我,我和潘书记……去杭州。”电话那头说。“什么?你和那个老色鬼在一起?”素素说。“好的,好的。”路远瞎说了二句,把电话挂了。素素和美美说,路远太老实了。二人都为路远担心,忽然,素素的手机响了,短信,路远的,“我去西溪湿地,救救我!”
潘书记49岁,浓眉大眼,中等个,壮实。在A市官场,是出名的好官,能为官们办事,所以,这么一来,他的能量就大了。和路远认识前,电视台的蝴蝶是他的情人,蝴蝶32岁,结过婚,离了。
这天下午,香蕉来找她,香蕉是电视台的记者,这家伙想当官,正求蝴蝶帮忙。“蝴蝶姐,听说潘书记在追晚报的路远。”香蕉在她耳边轻声说。“路远?就是那个会写文章的女记者?”蝴蝶问道。香蕉说,是呀,哪有蝴蝶姐漂亮。“哼,不就是会写个散文、诗歌什么的?我去出书,看谁厉害。”蝴蝶说。
“到了。”潘书记说,路远下车一看,真的到了,西溪湿地。
“先去房间?”潘书记说,路远到处找人,想找个认识的,没有。潘书记过来握住她的手,她挣了几下,没挣出来,二人拉着手,往总台走去。潘书记和服务员说,我姓潘,预订的,服务员把钥匙给他。
二楼的一个套间,进门时路远,站在门口,轻声说,“我们先吃饭吧。”潘书记说,好,我方便一下,进了卫生间。潘书记心里说,不急,上了高科技,看你往哪里跑。路远站在房间外面,等他。不一会,潘书记出来了,伸手搂住路远的腰,往楼下走。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潘书记说。
“路远姐姐怎么会和那个老色鬼一起去西溪的呀?”美美说。“路远姐太老实了。”素素说。“那我们怎么办呢?”美美的大眼睛看着素素,美美22岁,天真可爱,没主意。素素说,还能怎么办?马上去西溪。“要不要叫路远姐的凌令一起去呢。”美美说。凌令是路远的男朋友,28岁,河南安阳人,是路远大学时的同学。“算了吧,他有什么用?”素素说,素素不喜欢凌令,觉得他这个人怪怪的。
“这地方怎么样?”潘书记说。这是三间茅屋,洁净、雅致、古朴。茅屋的前面是一条小溪,溪水潺潺,清澈,茅屋的后面是茂密的野草和树林。
“好。”路远说。
在一包厢坐下,潘书记说,你来点菜。“你点吧。”路远说,她哪有心思吃啊?正盘算着怎样脱身。
不一会,菜来了,潘书记说,“喝什么酒?茅台?”
“我,我喝饮料。”路远怕喝醉。
“那就啤酒吧,服务员,来二瓶喜力啤酒。”潘书记说,这时怎么能喝饮料?喝点啤酒吧?路远觉得啤酒还可以,就说好吧。
潘书记说,这菜怎么样?菜不多,三只冷菜是盐水鸭、花生米和豇豆干,热菜荤是一盘咖啡色的什么肉,牛肉?和一盘蛋清蒸鲥鱼,一只煲,煲里面是竹笋和骨头,素菜四只,藕芽、山药、水芹菜和一盘绿白分明的豆腐干丝。
“这,这是淮扬菜?”路远有些吃惊的说,她清雅,喜欢吃淮扬菜。
“这是地道的淮扬菜。”潘书记说,淮扬菜清淡、雅致,是中国饮食文化的最高峰。
“好吃,真好吃。”路远说。
“不错吧?”潘书记说,又问路远,再来瓶茅台怎么样?路远说我不要,我喝啤酒。
茅台酒来了,潘书记换成茅台酒,他和路远说,我说个笑话给你听,上海有个傻子,有了几个钱,想显摆显摆,怎么办呢?有了,我早餐弄个名堂,他就到处说,他早餐吃虫草和海参。
“真好笑。”路远说,这时,路远觉得自己有点头晕,醉了?才一瓶啤酒呀?
快上高速,素素的手机响了,一听,是凌令。“干吗?”素素说。凌令说,路远找不到了,电话也不接,在不在你哪儿?“去西溪了,路远有麻烦,我们正要过去。”素素说。凌令说我也去,你们在哪儿?
哈哈,晕了吧?潘书记心里说。原来,路远被潘书记上了高科技。
“醉了?”潘书记说。
“有点头晕。”路远说。
“那去休息一吧。”潘书记结了账,扶起路远往宾馆走。到宾馆大堂,路远说,“另外开间房。”潘书记不理她,往二楼走,路远迷迷糊糊的被他扶上楼,他开门,把她放在床上,路远想站起来,可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潘书记关好门,见路远软软的躺在床上,脸绯红、绯红。他……路远轻声说,“不要,不要……”
初冬的下午,阳光柔和淡黄,水云涧驾车去雁南山驴行,车在弯弯的山路走。忽然,坐在旁边的荷间叫道,“路边有个人!”水云涧一看,山路旁躺着一个人。二人下车一看,是个年轻人,好像受伤了。“怎么办?”荷间说。水云涧说,救人要紧,把他抬上车。这时,水云涧发现,那人身旁,有一辆自行车,这是他的吧?水云涧把自行车也带上了。
A市人民医院,那个年轻人在抢救,水云涧和荷间焦急的等在外面,这时,医生出来了,水云涧问,“他伤得怎么样?”
“伤得不重,马上就会醒。”医生说。
二人松了口气,水云涧付了钱,和荷间说,“走。”准备再去驴行,荷间说还去?现在几点了?窗外,天色微暗、街灯亮了。“没关系,能追上。”水云涧说。忽然,水云涧的手机响了,是素素。
悦洋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一个初秋的细雨天。那天,他去福州,列车路过A市,在金花湖边临时停车。悦洋无意中往窗外看,在金花湖朦胧的水雾中,他惊见她,白玉般的肌肤,在清风中飞扬的,乌黑的秀发,柔波般荡漾开来的浅笑,温顺的眼影和那羞涩的、不对称的小酒窝......美,这女孩太美了,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美,无法用言语来描述。他想和她说句话,哪怕是一个字,也好。忽然,小船晃一晃,不见了,消失在水天一色的雾霭里……
凌令上车后不安的问素素,“路远有什么麻烦?”路远出门前,打电话给凌令,说家里有点事,不去大佛寺玩了,后来,凌令找她,没找到,急了。美美说,路远被潘书记逼着,去西溪了。“这,这……”凌令不知道怎么办好,他的工作,因路远的面子,潘书记给解决的。
“怕了?”素素说。
“我,这……”凌令心里真怕,怕什么?他说不清楚。
“最好那边有熟人。”美美说:“找云涧姐一起去?她那边可能有人认识。”
“她去驴行了。”素素说。
“你打打看?”美美说。
潘书记是有预谋的,他边吃边和路远聊天,这是什么肉,你知道吗?指着那盘咖啡色的肉说,好吃吗?“好吃,不知道是什么肉。”路远红着脸说。潘书记说,这是驴肉,俗话说,天上龙肉,地上驴肉,驴肉是地上最好吃的肉。又和路远说,这是鲥鱼,淡水鱼中的极品,一定要蒸着吃。潘书记一边聊,一边把自己这边的啤酒喝得差不多了。上茅台时,他把啤酒瓶放到桌子下面,瓶里还有不到半瓶酒。潘书记偷偷在桌子底下,把药倒入瓶中,摇匀。他装模作样要给路远加茅台。“不,不,……我喝啤酒。”路远说。潘书记拿起那瓶药酒,“好,好,啤酒。”把药酒加给了路远。
潘书记俯身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伸手去解路远的衣扣,路远想推拒,但手脚都抬不起来,惊恐的说,“不要,不要……”秀美娇艳的脸,羞得通红,潘书记解开了她的外衣,手伸向她的……路远伤心的闭上了眼睛,泪水止不住流下来。
潘书记官场多年,金钱美女见多了,不少女人,送上门来。后来,他和蝴蝶搭上了,一天潘书记去北京开会,蝴蝶正好在北京,去找他。次日,他的好朋友牛部长说,你那位是演员吧?“电视台的。”潘书记说。
“你就是个土鳖。”牛部长说。
“我,我土鳖?”
“就知道找这种风尘女子,什么素质?”牛部长说。
“这……”
被牛部长嘲笑,潘书记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憋了一肚子气。
后来,有一天,在一个聚会上,他见到路远,心头一惊,不一样,那么美,高雅,这就是素质吗?他喜欢上路远了。
这时,潘书记起身和路远说,我们好好谈谈,你情我愿,多好啊?我是真心喜欢你,我一定会对你好的,马上和你结婚,潘书记已和前妻离婚,单身。他说,我诚心对你,永远忠于你,好不好?跟了我,你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势有势,不好吗?
“我有男朋友了。”路远轻声说。
潘书记心里说,看来文的不行啊。
荷间去停车场开车,水云涧打开手机,“云涧姐,路远姐有麻烦了。”电话那头,素素嚷道。“路远姐怎么了?”水云涧问。“和那个老色鬼去度假了。”素素和水云涧说,路远和潘书记去了西溪,发短信给她,向她求救,她和美美正去西溪。
“你在哪儿?”水云涧问道,这时,荷间来了,她告诉荷间路远的事。
“去高速的路上。”素素说。
“我马上过去,在高速入口处碰头吧。”水云涧说。
高速入口处,素素一见水云涧说,“云涧姐,怎么办?西溪你有认识的人吗?”水云涧说,时间紧,我们边走,边商量。四个女孩上了水云涧的车,凌令开着美美的车跟在后面。
水云涧说,第一步,先找到路远。“怎么找?”美美说。
“找车。”素素说,找到潘书记的车,就找到路远了。
“好主意,知道车号吗?”水云涧说。
“不知道。”素素说。
“问一下你那哥哥,不就知道了?”荷间和美美说。
“不是哥哥啦,是同学。”美美脸红了,她那个哥哥叫青苹果。不一会,美美把潘书记的车牌号问来了。
“田螺,你好,你在哪儿?”水云涧打电话给西溪的朋友,田螺说他在西溪,水云涧请他帮个忙,把潘书记的车找出来。
“下面怎么办呢?”美美说。
“闯进去,坏了姓潘的好事。”素素说。
这时,田螺的电话来了,潘书记的车找到了,在富春山庄,开了一间房,在207,现在房间里没人。
“快走。”荷间说。
“可是,怎么闯呢?人家不让进怎么办呢?”美美说。
“我有办法,快走。”水云涧说。
悦洋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医院里,他动了一下,没事?他记得自己从家里出来,买了账机票飞杭州。在杭州待了几天,觉得没劲,买了辆自行车,出杭州驴行了。不知不觉中,往金花湖来了。昨天黄昏,在弯弯的山路上,他被后面的大卡车逼到路边,一不小心,摔倒路边,头碰在一棵小树上,晕了。这时,一个护士进来,“你醒了?”
“我怎么会在这儿的?”悦洋问。
护士告诉他,是二个女孩送他来的。“我伤得怎么样?”悦洋问。护士说,没发现伤,可能头碰了一下,晕了,再观察一天,可以出院了。
水云涧她们赶到西溪时,田螺在路口等。田螺30岁上下,瘦高个,一脸老实相。“路远在哪儿?找到没有?”水云涧问道。“不知道。”田螺说车在山庄门口,人应该在附近。
“你这家伙就是笨。”水云涧骂道,说不定,你一离开,他们就回房间了。
“我,我来接你。”田螺红着脸说。
“先去山庄。”水云涧说。
富春山庄大厅,水云涧和田螺说,“你去问一下?路远在房间没有?”田螺去了,不一会,他回来了。“在房间。”田螺说。“快,上二楼。”素素说。
水云涧说,等等,她和田螺说,你负责叫门,我和素素,荷间冲进去带人,你、美美和凌令把那个老头缠住。这时,素素发现凌令不在,“凌令呢?”
“不管他了。”水云涧说。
“怎么让我去对付那个老头的呀?”美美说。
“你眼睛大。”素素说。
“可爱。”荷间说。
田螺敲门,没回应,田螺轻声问水云涧,“怎么办?”水云涧说,你就大声说,看他们进去的?怎么没回应?出事了?快叫警察来,然后再敲几下。田螺照着做了,里面一个男的说话了,“什么事?”
“姐姐,你来西溪也不告诉我,太没良心了。”美美忽然说。
潘书记开了门,美美“姐姐,姐姐,……”的第一个冲进去了,素素、荷间和水云涧跟着进去,“姐姐,我带你去唱歌。”美美说。几个人扶着路远往外走,美美瞪着大眼睛和潘书记说,“再见。”
回A市的路上,素素和水云涧、荷间说,“路远姐真是没救了?”荷间问,“怎么啦?”素素说,这凌令躲在车里不敢出来,可是路远一见到他,竟然说,你怎么来了?让潘书记看到怎么办?硬要凌令坐到她身边,把他抱在怀里,用外衣盖住。
“女人啊,都一样,傻……”荷间幽幽的说。
悦洋可以出院了,他想谢谢救他的那二个姑娘,问护士,“阿姨,你有那二个女孩的电话吗?”护士说没有,你的行李在办公室,自行车在保安那儿。
“这是你的车。”一名保安把车给他,悦洋问,有那二个姑娘的电话吗?保安说,没有。他正要走,保安说,不过,我知道那姑娘叫荷间,是金花湖水上农庄的主人。“荷间?水上农庄?”悦洋问,水上农庄在哪里?保安告诉他,金花湖在A市东面,出市区,就能看到金花湖,在湖边找一小船,告诉船夫去水上农庄,就会送你去。
船夫是个中年人,话多,一路上说,金花湖漂亮,最漂亮的是水上农庄和旁边的云涧山庄,那儿风景好,人也漂亮。船夫说,荷间姑娘是个大学生,是A市著名才女。
忽然,船夫说,到了。小船驶入荷花盛开的山湾,现在是冬天,怎么还有荷花?悦洋心里说。“不一样吧?”船夫说,不一会,小船停下来。“荷间,有客人。”船夫叫道。“来了。”林子有人应了一句,不久,从树林里出来二个姑娘,一个姑娘说,“谁找我?”
“是我,你是荷间小姐?我是你救的那人,来谢谢你。”悦洋说。
“不是我,是她救的你。”荷间说着,把水云涧拉过来。
“你,是你……真是。”他呆呆的看着,说不出话来,泪水,湿了他的眼睛……
潘书记看到路远流泪了,忽然,心里有些难受,怎么了?我是怎么了?难道我也动真情了?他发现自己变了,被这小女人改变了。潘书记下床,坐在床边,也不说话,看着路远,呆呆的看着她。听到有人敲门,他懒得理,后来,听外面那样说,他开了门,看她们把路远带走,他想追上去,怕路远受委屈。
第二天,美美找素素玩,“气死我了。”美美说。
素素说,“怎么了?”
“路远姐呀。”昨天,路远和凌令坐在美美的车上。
“是啊,路远姐没救了。”素素说。
“路上更恶心。”路上,凌令和路远说,“远,我爱你,爱你到永远。”路远感动了,紧紧的抱着凌令,柔声说,我也爱你。美美气坏了,把音乐开到最大。
“那瞬间,上帝为我开了一扇窗,让我见着她,在高远的金花湖上,晃一晃,她走了,带走了我的魂魄……”悦洋心里说,后来,悦洋怎么也忘不了她,不知不觉,从家里出来,来杭州,来金花湖。“现在,上帝把她送到我的面前,说什么也要抓住她......”悦洋心里说,不由得紧紧握住水云涧的手,含着泪,说不出话来。
水云涧脸红了,轻轻的挣了一下,想把手抽出来,娇羞的说,“你,你别客气……”这时,悦洋发现,握着她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谢谢你,谢谢你,……”他把钱给水云涧,又和水云涧说,“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不用谢。”水云涧说。
“姑娘,能告诉我你的芳名吗?”悦洋说。
“我姓水,名叫云涧。”水云涧一指山庄的牌子,说就是那二字。
“人和名字一样美。”悦洋说。
“说什么呀……”水云涧羞涩的俏脸绯红起来,转身走了。
凌令家里穷,人又不漂亮,开学时,他穿的衣服是班里最差的,一个温州来的女同学妞妞猪,给他取了个名,叫殷墟,说他太土了。凌令考上F大学,非常不容易,来读书更不易。他是班里最刻苦的,从来不去逛街。一天,路远和凌令在餐厅碰到,打饭时,路远发现他只要了一个素菜,“真像妞妞猪说的,从来不买荤菜吗?”路远心里说。
不知为什么,路远多买一个荤菜,请凌令一起吃,凌令也不客气,坐下一起吃了。看他吃得这么香,路远忽然有些心酸,呆呆看着。路远心里说,我们什么菜都吃不下去,那几个上海妹,娇娇的说,这哪是人吃的呀?“殷墟,你慢慢吃。”路远说。“你吃好了?你们南方人就是胃口小。”凌令把所有的菜都吃了,一点也没剩下,“太好吃了,谢谢你。”忽然,凌令说:“我知道,你是一个特别善良的人。”
“不用谢,殷墟,哦,对不起,凌令。”路远发现自己叫他殷墟,脸红了,背后大家都这么叫他,一不留神,叫了。
“没关系,他们都叫我殷墟。”凌令笑着说。他说,这名字不错,高古,文化积淀深厚,五千年文明史就在殷墟。
后来,路远经常和他一起吃饭,忽然有一天,凌令拉住她的手,他的手在燃烧,“你是我的天使,我的星星、月亮和太阳,我愿意为你献出一切,哪怕是化为灰烬……”路远羞红了脸,轻声说,“你,你……瞎说什么呀。”起身,匆匆走了。
几天后,二人又在一起吃饭,渐渐的都是路远出钱。不过一起吃的是中饭和晚饭,路远爱睡懒觉,经常不吃早饭。一早上,路远的手机响了,“谁呀,真讨厌,这么早。”路远一看,是凌令,“远,我买了早餐,现在给你送上去。”电话那头凌令说,“啊?”路远急忙起来,不一会,凌令的早餐到了。后来,凌令天天给路远送早餐,每天的早餐里,都有一张纸条,写的是:“远,我的最爱……”“远,最可爱的懒猪……”“远,宝宝……”
同室的妞妞猪是路远的好朋友,一天,妞妞猪说,“路远,你脑子进水了?和殷墟谈恋爱?”路远说,“不是的,只是同学。”
“这殷墟也太沧桑了,你有恋父症啊?”凌令是河南农村的,风霜雨雪的记忆有些明显,和实际年龄差别较大。
“别瞎说,我是关心他。”路远说。
还有二个星期,就要放暑假了,吃饭时,路远问凌令,回不回去?凌令说,不回去,留在上海打工,挣生活费。“能找到工作?”F大学在上海,上海的工作不好找。
“能找到,去建筑工地做苦工。”凌令说,别的工作肯定找不到,上海人喝咖啡,不和吃大蒜头的交朋友,最歧视河南人。
“做苦工?你吃得消?”路远不安的说。
“没关系,我能行。”凌令说。
放假那天,路远把自己的饭卡和电脑留给了凌令,在他们班,只有凌令没有电脑。又柔声的和他说,“别去做苦工,找点别的工作,钱少点没关系,我,……我借给你。”路远怕伤凌令的面子,说借给他。
云涧山庄位于金花湖边的山湾里,山湾的左边有一片竹林,竹林茂密暗绿,初冬的山风卷起落叶,沙沙作响,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草木和竹子的清香,山菊花,星星点点的开了,几只水鸟在树林深处咕咕咕的低鸣,云涧和几个工人在挖笋,忽然,听到荷间叫她,“云涧姐,他还在那儿呢。”荷间进来说。
“谁在那儿?”水云涧说。
“就是那个帅哥呀。”荷间神秘兮兮的说,他好像看上你了。
“瞎说,我们根本不认识。”水云涧红着脸说。
“去看看吧,帅哥找上门了。”荷间说。
她走了?我怎么办?悦洋呆呆的站在那儿。送他来的船夫说,“你走不走?”悦洋说,你走吧,小船走了。荷间看到他没走,“怎么不走?”悦洋看着云涧山庄,和荷间说,“我……”脸红了。“你想找她?”荷间问。
悦洋红着脸点点头,荷间说,你等着,我去找她。
荷间把水云涧找来了,水云涧问他,“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我想在你这儿打工。”悦洋想,只要在她身边就行。
“我不招工人。”水云涧转身要走。
“我,我不要钱。”悦洋说。
“我这儿的活,你干不了。”水云涧说着走了。
“我,……”悦洋不知道怎么办,荷间说,你喜欢上她了?悦洋红着脸说,“喜欢。”
“傻小子,我教你。”荷间说。
“云涧,云涧……”荷间带他追上水云涧,悦洋说,“我什么都能干,不要工钱。”
“你干不了,走吧。”水云涧说。
“我……”忽然,悦洋倒了,原来,荷间教他假晕。
“不好,他晕了,看来,他身子还虚。”荷间说:“帮个忙,扶他进去。”
“这……”水云涧说。
“救人救到底嘛。”荷间又在水云涧耳边轻声说:“他一见你就晕,看来和你有缘哦。”水云涧说,“你别瞎说。”荷间自言自语的说,长得这么漂亮,帅哥追上门了。“你……”水云涧踹了她一脚,荷间夸张的叫了一声“啊哟。”笑着跑了……
F大学的校园里,一个黑瘦,矮小的男生,骑着自行车,带着一位美女,在林子里穿行。“这美眉是谁?”一名男生说,边上一位男同学说,她都不知道?她是F大学中文系第一美女路远。“那骑车的小子是谁?富二代?”另一位男同学说。“不是,他是穷二代,路远太善良了。”刚才那位同学又说。
开学前的一天,凌令打电话给路远,“远,你什么时候来?”路远说提前一天,凌令说。他去火车站接她。
这天,火车刚停稳,路远就看到凌令从站台上跑过来,挥着手,手上拿着一束红玫瑰。她刚下车,凌令就来到路远的面前,“远,我爱你。”把玫瑰献给她,拉着路远的行李,往外走。“你……瘦了。”路远感动了。
晚上,凌令在校园西面的林子里等她,路远来了。“远,送给你。”凌令拿出首饰盒,紫色的。“这是什么?”路远问。凌令打开盒子,取出一条白金项链来,很飘亮。“这……很贵吧。”路远说。
“不贵。”凌令说。
“你哪有钱?”路远说。
“我打工了。”凌令说。他又从林子里推出一辆崭新的自行车,送给你。
“你的生活费怎么办?”路远说。
“还有钱,再说,我现在都吃你的,哪要什么生活费?”凌令说他现在没钱,这是他干苦力挣的钱,要是有钱,真想买汽车,买宝石送给你。路远又感动了,泪水湿了双眼,她拥着凌令,柔声说,你真好。
从西溪回来的第二天,潘书记打电话给萝卜,叫他安排路远去哪儿玩玩。“潘书记,你说去哪儿好呢?”萝卜是潘书记的人,以为潘书记一起去。“你看吧?”潘书记说。萝卜把路远叫来,说报社安排你去无锡度假,好好休息几天吧。
“就我一个?”路远说。
“这种好事,能大家都去?”萝卜说。
“哦,谢谢你。”路远说。路远很相信萝卜,觉得他是好人,帮了她不少忙。大学毕业,路远回到家乡A市,不久进入A市晚报。毕业时,凌令被保送F大学的研究生,他没上。他说,他离不开路远,又没钱,跟路远来A市了。开始,凌令在A市也没找到工作,路远和他说,你去读研吧,钱,我给你。凌令说,我不能再用你的钱。后来,路远帮他在吉祥机械找了个工作。一天,凌令听说A市矿业局招公务员,矿业局是富得流油的地方,凌令让路远想办法。
这天早上,路远找萝卜,“社长,听说矿业局招人,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吗?”
“谁想去?”萝卜说。
“我男朋友。”路远说。
“哦,我问问看。”萝卜忽然觉得是个机会,他知道潘书记的喜好,女人,他想把路远介绍给潘书记。萝卜和潘书记一联系,潘书记说,见见吧,舞会上,潘书记见到了路远,被迷住了。给点好处吧,潘书记打招呼,把凌令招进了矿业局。
虾米一见潘书记就问,“成了?”潘书记摇摇头。
“那药不灵?”虾米说。
“不是。”潘书记说。
虾米心里说,这老家伙肯定心软了,换别的招吧。他和潘书记说,你给她当官,给她的男朋友也当官,她还不听你的?在官场里,谁敢不听你的?
太湖边的草地上,宁静温暖,初冬的阳光亲切舒适,赵兴静静的坐在阳光下钓鱼,心情好了许多。几天前,妻子终于和他离了,和来自坦桑尼亚的小黑人走了,他十分伤心。赵兴45岁,1.71cm身高,空间有机化学家,眉目清秀,儒雅文静。但他这个专业没钱,妻子上海人,漂亮,洋气,爱钱,受不了和他在一过穷酸的日子,那小黑人,据说是酋长的儿子,家里有望不到边的土地。
萝卜给了路远五天假,这样,她可以在无锡玩7天,来时她想叫凌令一起来。凌令说,你去吧,我不去了,要好多钱的。二人正打算结婚,省着用钱。来度假村后路远觉得很没意思,没人和她玩,孤单,有些后悔了。她看到不少人在钓鱼,她也借了钓具,去湖边钓鱼。路远的家在金花湖边,从小和水云涧、荷间她们一起玩,常在湖边钓鱼。
钓鱼首先是找地方,这个很重要,路远很会钓鱼,知道哪儿有鱼。一会儿,她找到一处好地方,岸边是茂密的草地。她很多年没钓鱼了,把鱼饵挂好,远远的抛出去,在阳光下静静的坐着,仿佛回到了童年和少年时代。
忽然,她的钓鱼竿被猛的一拉,飞了起来,路远回头一看,是个中年人,她正想说怎么搞的?那人过来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钓鱼,打扰你了。“没关系。”路远说。“你钓了这么多?”那人看她的水桶里有不少鱼,惊奇的说。
他不走了,站在路远旁边看她钓鱼。后来,自我介绍说,我叫赵兴,在这儿度假。“我也是。”路远说。二人聊上了,发现是校友,路远说,我教你钓鱼。在路远的指点下,赵兴也钓到了鱼,他高兴的说,我请你吃饭。
我叫路近,也叫赵兴,发了一个笑脸给她。吃饭时,路远把自己的qq号给了赵兴。搞笑,取这么一个名字,路远心里说,忽然又有些脸红。聊了一会,路远的电脑死机了,她只好关机。忽然,房间的电话响了,电话那头赵兴说,你怎么下了?路远说,她的电脑经常死机,刚才又死机了。“我帮你看看?”赵兴说。
路近把路远的电脑搞了一会,和路远说,好了,不会再死机了。“真的?”路远说。路近说,空间化学需要电脑模拟,他天天和电脑打交道。
水波轻轻的摇着小船,阳光暖暖的照在她的身上,路远觉得特别的温情、舒适。第二天早晨,路近约她去划船,路远很爽快的答应了。离湖岸越来越远,忽然,谁也不说话了,水天一色,朦胧、高远,仿佛已在另外一个世界,路远心跳的慌,不知为什么?
上岸时,路远累得走不动了,路近说我扶你。小船顺水漂得太远了,划了很久在靠岸。路远羞涩的倚在他怀里,穿过草地、树林,往住处走去……路远忽然希望时光能停留,她能久久的,在路近的怀里。
这是她的闺房吧?温馨、雅致,悦洋心里说。水云涧扶他躺下,“你好好休息一下,我给你做点吃的,你想吃什么?”身子虚,又饿着,还不晕?水云涧心里说。
“什么都行。”悦洋心里说,只要能留下来,吃什么都好。
水云涧去厨房了。不一会,她来了,扶他起来吃。“这是什么?这么好吃。”悦洋说。
“芋饺,A市的特产。”水云涧说。
“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悦洋说。
“吃完了就走人。”水云涧说。
“可是我,我还有点头晕,走不了。”悦洋说。
“你……”水云涧拿他没办法。
晚上,水云涧去河间那儿,“把他赶走了?”荷间问道。水云涧说,这家伙简直是无赖,赖着不走。“住下了?”荷间说。“我的房间被他占了。”荷间笑了,笑着说,帅哥赖上了美女的床。“气死我了。”水云涧说。
“不会吧?你有客房,为什么让他睡你的闺房呢?是不是动心了?”荷间在她耳边轻声说。
“你……别瞎说。”水云涧绯红了脸,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如的。
从无锡度假回来,凌令在火车站接她,还没下车,就看到凌令在站台上,捧着一束花。“远,宝贝,玩得开心吗?”拿过她的行李,把花给她。不少女人,在旁边和自己的男人说,人家多幸福,你什么时候也能这样?出站时,凌令和路远说,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路远问道。
“我当副局长了。”凌令喜滋滋的说。
“哦。”路远心里叹了口气,又是潘书记。找工作是潘书记帮她,后来升科长,也是潘书记,现在当副局长,肯定又是他。路远觉得欠潘书记的债,所以每次找她,不好意思推,这次在西溪,虽然跑了,可是,以后呢?在无锡时,潘书记打电话给她,说过些天有几位海外的艺术家来A市,请她一起接待,不知又会怎么样。
“怎么样?”凌令说。
“你高兴就好。”升官发财是凌令的梦想,路远总是想办法,让他满足。她怕凌令受伤害,被潘书记打击,被带去西溪,也没叫他来。
素素是路远的好朋友,心地善良,室内装饰画家,也算是自由职业者。路远觉得潘书记管不到她,所以找她帮忙。这天,美美来找素素,“我要实习了,你说去哪里好呢?”美美说。
“问我干什么?你自己找。”素素正在作画,头也不抬的说。
“我不知道呀。”美美说。
“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素素说。
“你不帮我?”美美说。
“不帮!”素素说。
“不帮?哪我也作画了。”美美也去找画笔,要帮她画画。“好好,我帮你,我怕你了,我的小祖宗,你说,你什么事可以不要我帮?”素素说。
“没有。”美美嘻嘻的笑了。
“你去路远姐那儿吧,一边实习,一边做她的小卫士。”素素说,说不定那个老男人又来找她,你就跟在路远姐身后。
悦洋心里说,不能总是头晕。第三天早上,他和水云涧说,我身体好了,今天开始帮你干活。“好了?那你走吧。”水云涧说。悦洋说,他没地方去。水云涧说,没地方去?骗谁?看你穿的衣服、行李和自行车,你肯定是富二代。悦洋说,本来他家是有钱的,现在破产了,只好出来打工,我已经找了一个多月的工作,没找到,你要是再不收我,我只好去流浪了。“谁信?”水云涧说,不过她不再赶悦洋走,留他在农庄了。
这天,水云涧在厨房做菜,悦洋在她身边帮忙,洗菜,洗碗。一晃,悦洋来山庄已二个多月了,他天天跟在水云涧身后,打下手。“你别洗了。”水云涧说。悦洋说,我行,又轻声说,能在你身边,我就高兴。“你……又说疯话。”水云涧脸红了,心里跳跳。
云涧山庄的生意不错,水云涧每天都很忙,这天她在地里教几个杭州客人种菜。“这菜什么时候能吃?”一位客人问。水云涧告诉他们,大约20多天吧。总算忙完了,水云涧在山庄里到处找悦洋,没找到。吃过早饭,水云涧就忙开了,快吃中饭时,她觉得少了什么,悦洋呢?水云涧发现悦洋不见了,去哪儿了?走了?
渐近黄昏,悦洋还没找到,走了?回家了?也不说一声,太没良心了。水云涧心里空空的,在山庄里漫无目标的走着,忽然,看到,树林后面的小屋亮着灯,谁在?她过去一看,是悦洋,他一身油腻的在修电器。“云涧,我看到这儿的不少电器还能用,我把它修起来。”悦洋笑着说。“你……”水云涧说不出话来,转身跑了,眼眶湿了。
几天后的晚上,水云涧又去荷间那儿,荷间和水云涧说,“把你的帅哥哥借我一天,好不好?”荷间听说悦洋会修电器,也想让他修修。“不借。”水云涧脱口而出。“不借?这么宝贝了?才几天呀?还说没动心?”荷间嘻嘻嘻的笑了,水云涧羞红了脸,娇声说,“不是的.我.我……没有。”
早上,美美来找她,说要在他们报社实习。路远说好的,我帮你去说说。美美说,不是你帮我,是我帮你,是素素姐叫我来当你的小卫士的。“小卫士?”路远说。美美说,老男人再找你,我跟你一起去,不就没事了?“素素真好。”路远说。“不对,应该是美美真好。”美美叫道。“对,美美好,美美真好。”路远说。二人正说着,路远的手机响了。是潘书记的电话,潘书记说,艺术家到了,请路远过去。
美美的事路远和萝卜一说,萝卜说行,叫她来吧。“社长,海外的艺术家来了,潘书记叫我去一下。”路远说。
“哦,你去吧。”萝卜说。
路远和美美说,你实习的事,我和社长说好了,我现在要去市委,你去不去?“那个老家伙找你?”美美说。“嗯。”路远说。美美说,我当然要去,我本来就是你的小卫士。
潘书记一见到路远,就开心的说,路记者来了,欢迎,欢迎。潘书记有些疑惑的看着美美问道,“这位是?”美美说:“你问我呀?我叫美美,路远姐姐的小卫士。”美美一向说话不经大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你是路远的卫士?好!”潘书记觉得,自己手上有的是资源,他要路远自愿跟他。虾米说,路远的男朋友是个官迷,这人好办,潘书记要他自己离开路远,然后,再打路远的主意。
这天,潘书记和路远、美美陪艺术家们游A市的各景点,上午在大佛寺、十九峰,下午是金花湖,路远一直给艺术家们讲解,倒是美美始终和潘书记在一起。晚上,路远带他们去云涧山庄吃饭。
吃饭时,水云涧悄悄问路远,那家伙没为难你?“没有。”路远说。忽然,路远轻声问水云涧,听说你的闺房被帅哥占了?怎么样?叫出来给我见见?“没有,谁说的?”水云涧羞红了脸,正想走,那边美美拉着悦洋来了,“路远姐姐,这是云涧姐姐的帅哥哥。”美美说。“你好。”悦洋有些腼腆的,和路远打招呼。“谁让你出来的?快进去。”水云涧轻轻的推了悦洋一下,娇声说道。
悦洋正往里走,忽然,一位美国来的,世界著名艺术家站起来,十分尊敬的过来和悦洋说,“大少爷,您好,您也在这儿玩?”悦洋一惊,随后客气的说,这位先生,您可能认错人了。
范统是潘书记的亲信,A市矿业局局长,矮胖,小眼,无须,微黑,猥琐。那天,潘书记叫他去一趟。他马上赶到市委,哈着腰笑眯眯的和潘书记说,“书记,您找我?”
“那个家伙,你升他当副局长。”潘书记为了凌令的事,已经找过范统,而且范统知道是为了路远。
“哦,我回去就办。”范统说。
潘书记和他说,你要多给这小子好处,要给车、给权、给钱,再找个美女给他,这小子一步登天,到时候他就放不下了。
“好,一定办到。”范统说,这小子一定上钩,书记就是有办法。
凌令上任的第二天,范统就和他说,局里买了辆新车,奔驰新款的,配给你。“这,这怎么行?”凌令说。
范统拍着凌令的肩说,你年轻有为,工作忙,前途无量,应该的。一天,范统请他吃饭,吃饭时来了一个女孩,年轻、漂亮,范统说,这位姑娘是梁老板的千金,叫咪咪,今年22岁。梁老板,A市南郊村书记,富豪。
凌令当副局长后,和路远在一起的时候少了,因为太忙。快过年了,送钱的、送礼的排着队来他的住处。凌令没钱买房子,租了一间民房,住在市郊。一天,一个矿老板来找他,交给他一串钥匙,这是一套140平米的房子,你将就着住吧。“这,这,我不能收。”凌令说。那矿老板说,算我借给你吧。
就要放假,这天早上,范统找凌令,说有事和他说,“过年回老家吗?”范统问。
“想回去看看。”凌令好多年没回老家过年了,当副局长后,很想带着路远,回老家显摆显摆。
“是应该回去看看,不过,路远是潘书记看上的女人,你不能把她带到河南去。”范统说。
“这,……”凌令说。
“这什么?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潘书记给的。”范统说,听潘书记的,要什么,有什么,否则,就不好说了。
素素的作品发布会在A市莲花山庄举行,来的客人太多了,素素忙了一个上午,渐近中午,展厅里只剩二个人,一个是素素的父亲,素素正陪他看画。另一个,是个年轻人,看上去二十五、六岁样子,俊秀雅致,很有风度。忽然,听到美美的声音,“你这人怎么回事?有这样看美女的?是不是想追她?”美美笑着和那个年轻人说,还说这是她的名片,你要追,就好好追,她还没有男朋友。“我,这……”那年轻人,拿着素素的名片,红着脸跑了。
下午,素素正和客人说话,听到美美说,这下看你往哪儿跑?又来偷看素素姐?素素回头一看,看见美美正抓住一个年轻人的手不放,把他拉过来。素素过去说,美美别闹,又和那年轻人说,对不起,对不起。谁知那年轻人说,我,我是来看你的,我叫周德庆,是你哥哥的同学,去年见过你,我,我,喜欢你……“你,你说什么呀?”一向率直的素素,竟扭捏起来,红着脸说。这时,素素的哥哥来了,“你小子自己来追了?”又和素素说,“以前和你说过的,我的同学周德庆,这次专门来A市追你。”
这天,悦洋和水云涧说,我有朋友在国外,我帮你把山庄的茶叶和花生销到国外去。A市是著名茶乡,小花生是该是特产,山庄和云涧家,种了不少茶叶和花生。“你能行?”水云涧说。悦洋说,我试试吧。没几天,订单来了,而且价位不错。水云涧说,看不出来你还会做生意。
渐近年底,一天,水云涧和悦洋说,“你明天走吧。”悦洋说,我不走,我要在你这儿过年。“不行。”水云涧说,你回去看看你爸爸妈妈,说着拿出一张银行卡给悦洋。“这是30万元,我就这么多,帮不上多少忙,你一定要回去,帮帮你爸爸妈妈。”水云涧说。“云涧,你,你太好了,我太高兴,太幸福了。”悦洋动情的说,拥着云涧,流下了眼泪。
凌令和路远说,今年他回河南家中过年。“好呀,我陪你去。”路远说。凌令说,家里的房子在翻修,不大方便,这次就别去了,这家伙说了谎。“那也好,你早点回来。”路远说。凌令说,他会尽快回来的,其实,这家伙又说谎了,因为范统和凌令说,正月初八前不许回来,有人要去看你。
凌令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和二个妹妹,家里很穷。那天,他开着奔驰回到家里,全村都轰动了。吃饭时,凌令的哥哥说,你当官了,先把父母带去,享几天福吧。他父亲说,我们不去,老了,在家方便,可能的话,把你二个妹妹带去。
正月初四上午,凌令刚起床,忽然听到他妈妈叫他,“凌令,有个姑娘找你。”他出去一看,吃了一惊,是甜甜。“没想到吧?我来看看你。”甜甜说。甜甜家有矿产,几年前就认识凌令,后来,有些喜欢他了,这次范统介绍她和凌令认识,正合她意。过年前,范统和她说,正月里,凌令在河南,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去河南。这样,她来了。
“你来干什么?”凌令说。“我是你女朋友呀。”甜甜说。凌令说,他有女朋友。甜甜说,你别傻了,那是潘书记的女人,你也敢动?你和我在一起,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有什么不好?要识时务。临行前,范统和他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听我的没错,识时务为俊杰。
凌令妈妈说,“姑娘,我怎么好收你的钱?”甜甜给她5000元钱,他妈妈不肯收。“我是凌令的女朋友,伯母你收下吧。”甜甜说。“凌令,这……”凌令妈妈问凌令,凌令刚想说不能收,甜甜说,别听他的,听我的。不知为什么,凌令没再说话。
甜甜听说凌令的二个妹妹想去A市,就和她们说,去她家的公司干吧,还请凌令的父母也去,哥姐也去。凌令姐姐说,我们都去,住哪儿?“放心,我家有地方住。”甜甜说。“你开的是什么车,这么漂亮?”凌令的小妹说。“宝马。”甜甜说。
三天下来,凌令一家人都非常喜欢甜甜了。这天晚上,在凌令的房间里,凌令和甜甜说,我想通了,和你好。“真的?”甜甜说。凌令觉得和路远在一起,太苦了,没前途。“你这么漂亮,我喜欢。”凌令说。“到床上来。”甜甜轻声说。这几天,凌令都睡地铺。“这,我还是睡下面吧。”凌令说。“你,你还想着她?”甜甜说。
夜深了,二人还没睡,忽然,凌令看到甜甜娇红的脸,十分迷人,他走到床边。“你,你……干吗?”甜甜蚊蝇如的,娇声说。凌令吻她,紧紧的抱住甜甜,他上了甜甜的床。“不要,你,别……”甜甜羞涩的推拒,脸绯红绯红。
荷间说,悦洋走了,你还睡我这?“别烦我。”水云涧撅着嘴说。“才走多久?就相思病了?”荷间说。“他,他骗我。”水云涧说。“他怎么骗你了?”荷间说。水云涧说,他是富家子弟。“他不是告诉你是富家子弟吗?”荷间说。“他,他家是豪富,而且根本没破产。”水云涧说。悦洋走后,水云涧发现闺房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和那张30万元的银行卡。信是悦洋写给她的,信是这样的:
亲爱的云涧:你好!
我告诉你,我以前见过你,那是个初秋的细雨天,我去福州,列车经过A市,在金花湖边临时停车。那一瞬间,在金花湖朦胧的水雾中,上帝为我开了一扇窗,我看到你,看到你在金花湖上,那么的美,清纯、阳光、明媚……亲爱的,我再也忘不了你。
那天,我从家里出来,我想来金花湖找你,上帝又帮了我,把我送到你的车前。你救了我,后来,我赖上了你的床。
我骗了你,那天,那位老先生没认错,他是我父亲的朋友。我是台湾人,恒昌财团董事长的独子,家里根本没破产,是想赖在你这儿说的谎。
你给了我30万元,这是你的全部财产,你太善良了,善良得让我感动,让我心疼。春节后,我马上回来,回来娶你,娶我善良、美丽、聪明的云涧。
悦洋
元月28日夜21点30分
“悦洋是恒昌财团的太子?”荷间说:“那你是太子妃了?”恒昌财团是台湾十大企业之一,在内地有30多家工厂,10多万员工。
“和我有什么关系?”水云涧说。
“还说没有关系?刚才不知谁?失魂落魄的坐在那儿?”荷间说。
无锡回来,路远经常在网上和路近聊天。有时,路远觉得,路近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有什么,都会和路近说。这次,路远没去河南,心里十分郁闷。晚上,她一看到路近,就和他聊上了。“好多天不见了,你躲哪儿去了?”路远说。路近说,“我没去哪儿呀?你没在线呀。”路远说,你就不会打电话给我?一点也不关心我。路近说,你不开心?有什么事吗?路远沉默了一会,说没什么事。她和路近聊了一会,下了。
正月初七晚上,路远打电话给凌令,没打通,深夜,她又打凌令的电话,关机了。凌令去河南,就很少给她打电话,打通时,路远问他为什么,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凌令说他们那儿信号不好。
初七晚上,凌令上了甜甜的床……后来,甜甜说,我什么都给你了,你可不能抛弃我。“不会。”凌令说。凌令和甜甜在一起,忽然轻松了,他觉得从来没有这么快乐、幸福过。回家前,范统和他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钱,有权就好,你要把握机会。“那好,拿来。”甜甜说。“你要什么?”凌令说。甜甜说手机,就这样,凌令的手机被甜甜收了。
路远心里烦,打电话给路近,“你在哪儿?”
“我在上海,你好吗?”路近说。
“不好,你为什么不来看我?”路远说。在路近面前,她可以撒娇,不讲理。
“这,……你在A市?”路近说。
“哦。”路远说。
“我明天去A市,好不好?”路近说。
“不好,晚了。”路远说。
次日,天晴,阳光明媚,树木在山风中沙沙的响,几只小鸟,在路边的草地上,跳来跳去,见有人过来,哗啦一声,飞走了。
路远和路近从大雄宝殿出来,路远问,“去哪儿?”路近说不走了,找个地方坐坐吧。路远说跟我来,带着他往一山湾走,走过几个弯,在茂密的林子里,找到一片草地。“这儿怎么样?”路远说。
“好,这景色太美了。”路近说。二人在草地上坐下,聊了起来。忽然,路近说,你和男朋友闹别扭了?“没有。”可是话说完,路远忍不住流泪了。直觉告诉她,凌令有什么事瞒着她,离她渐渐的远了。
记得在大学时,妞妞猪说路远不是爱凌令,是同情,凌令也不爱路远,是利用。路远觉得,开始,她可能是同情,后来,应该是爱情,她坚信凌令爱她。“凌令?不可能,他要是发达了,马上抛弃你。”妞妞猪说。
路近说,别伤心,可能什么事也没有,说不定,他明天就回来了。“但愿。”路远说。凌令回河南前说,会尽快回来,可是,现在初八了,还没消息。昨天晚上,潘书记打电话来,又怪怪的说,你等他没用,他不是你的,你也不是他的,是我的,我在等你。
正月初十,凌令从河南回来,晚上,他打电话给路远,说到A市了。“回来了?在哪?”路远问。凌令说,他在房间里。路远说过去看他,凌令说不要过去了,他有点累,想早点睡。其实,这时,凌令在甜甜的闺房。在河南,甜甜问他,你什么时候和她分开?“尽快,你放心。”凌令说。凌令的父母和二个妹妹,也来A市了,都住在甜甜家。
这天早上,美美找素素玩,在画室门外,她发现素素和一个男孩子在一起。“素素姐。”她叫了一声往里冲,素素吃了一惊,红着脸答了一句。“是你啊?真的在追素素姐了?”美美说。
原来,那男孩是周德庆。那天晚上,周德庆去家里找素素,“你还没回去?”素素说。“我……”周德庆红着脸说不出话来,坐了一会,素素说我要休息了,想走了。
“我,我和你是同行。”周德庆说。
“你也是画画的?”素素说。
“我是搞图论的。”图论是纯数学的一部分,周德庆是数学博士,研究方向是图论,说了一些数学方面的话题。可是,不一会,周德庆又没话了,这时,素素哥哥来了。“以前,就你话多,怎么一见到我妹妹就装老实了?”素素哥哥和周德庆是大学同学,也有几年不在一起了。“哥,……”素素推了哥哥一下。“现在就帮他了?”素素哥哥笑着走了。
就这样,周德庆和素素开始交往,慢慢的,二人有了感情。这次,周德庆又来A市看她。“你好。”周德庆和美美说。“追美女也不请客?请客。”美美要周德庆请客,在美美的嚷嚷声中,三人从画室出来。“去青藤茶室。”美美说。
茶室的包厢里,素素和美美坐在一起。“怎么样?不交待怎么追上素素姐的,我就不放她。”美美调皮的说。这时,素素轻轻的踢了周德庆一脚,又给他使了个眼色,起身说,我去卫生间,出去了。过了一会,周德庆说,我去拿点吃的,你要什么?“我要蒸饺。”美美说。周德庆一出包厢,就看到素素在不远处等他,二人拉着手,往外跑。
“重色轻友,有了帅哥就不要朋友。”美美在电话里说,在茂密的林子里,寂静、甜蜜,素素依偎在周德庆的怀里,嘻嘻的笑着,没说话。
荷间太高兴了,他要回来了,他是荷间的男朋友,叫于海明,是荷间大学的同学,二年前,去以色列种菜了。那天,在荷间的荷花池,淡淡的月光下,“我明天去以色列。”于海明说。去以色列种菜,非常辛苦。“你为什么要去?”荷间说。于海明说,为了能和她在一起,吃什么苦都不怕,荷间流泪了,流下幸福、辛酸的泪。荷间驾车去萧山机场,路上不停的念于海明留下的诗——荷间听月。
荷间听月
灰灰的池塘在夜幕里睡了吗?
朦胧的荷叶、淡香的花
小虫叽叽的歌舞
惊慌的小鸟忽然飞起来,在我们头上盘旋……
我和你
在荷间听月
听她的静
她的幽
她的美和善……
听你羞涩的心跳和呼吸
我走了
我会回来
在每一个月夜
悄悄的
来到你的窗前
和你一起去荷间听月……
听你的娇羞
初春,范统和潘书记陪省里的官员考察A市,忙了三天,终于把省里来的官送走了。从度假村出来,范统忽然问潘书记,“成了没有?”潘书记摇摇头,范统听虾米说,潘书记动真情了,这哪行?“来点特别的?”范统说。“不,不……慢慢来吧。”潘书记说。他真的很喜欢路远,有时浪漫的想,要像年轻人那样,和路远恋爱。
周末下午,快下班了。路远想打电话给凌令,约他商量事情,原来二人说好,五一节结婚。可是,开春后,二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路远说,你怎么老是有事?凌令说,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管的事多,其实是甜甜。忽然,凌令的电话来了,说要去矿山,这几天不见面了。“你怎么会事呀?”路远有点生气了,可是凌令已经挂了。“生谁的气?”不知什么时候,萝卜来了。“还在生他的气?”萝卜说,我带去看看,你就不生气了。萝卜拉她上了他的车,不一会,车出A是,往南驶去。
凌令很想和路远分开,可是一见到她,又开不了口,他怎么说?他有脸说吗?现在,凌令几乎天天和甜甜在一起,晚上也住在甜甜那儿。凌令父母、妹妹和甜甜,催他早些和路远分开。快下班时,他打了个电话给路远,说了个谎。一下班,他就来甜甜家。
车进南郊村,在一树下停下,远远的能看到甜甜家。“来这儿干什么?”路远说。萝卜说,等等有好戏。不久来了辆小车,路远觉得很眼熟,一看车牌,是凌令的车。车停下,凌令从车里出来,这时,从屋里出来一个女孩,十分亲热的和凌令说着什么,然后,二人进屋了。怎么会这样的?路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萝卜开车走了,路远的眼睛被泪水迷糊了,萝卜说,别伤心了,你看清楚他就好。萝卜在和什么人联系,不一会,车开进A市宾馆。不知不觉,路远进了潘书记的卧室。原来,在路上,萝卜打电话告诉潘书记,路远来了。“别伤心,我一定好好爱你。”潘书记抱着路远,往里走,她茫然了,不知道怎么好。
荷间也不看航班,直接赶到萧山机场,到国际出口处,是上午9点10分,没看到航班的预告。荷间去问讯处一问,才知特拉维夫飞北京的航班,在上海停。荷间马上赶往上海机场,根据航班时间,到上海是晚上7点45分。荷间是太高兴了,连时间也不查,不过她心里说,就是等三天三夜,也愿意、开心。
于海明和荷间是D大学蔬菜学系毕业,在大城市很难找到工作。快毕业时,荷间和于海明说,她想回A市创业。荷间父亲有些钱,说出钱让她开农家乐。荷间说,“你一起去好不好?”于海明说,他想去以色列种菜,又可赚钱,又能学技术。“我和你一起去。”荷间说。“不,那儿很苦,你别去。”于海明说,他学成马上回来,回来找她。
按于海明的说法,他和荷间的恋爱史有二十多年了。那时于海明在读幼儿园小班,一天,来了一个新小朋友,是个秀气、文静的小女孩,有些拘谨、胆小,于海明主动和她玩,后来,二人成了好朋友,这个小女孩,就是荷间。忽然有一天,于海明和荷间说,“我要你做我老婆。”荷间奶声奶气的说,“好的,我做你老婆。”于海明在荷间的脸上亲了一口,说你是我老婆了。
小学和初中,荷间和于海明不在一个学校。二人有时碰到,也打招呼。荷间的成绩一直不错,中考时,考进了A市中学。开学那天,忽然在教室里碰到于海明,“你也时这个班的?”于海明见到荷间十分高兴,兴奋的说,“老婆,又和你一个班了。”荷间脸红了,轻声说,“别这么叫。”可是,很多同学听到了,在一旁说,她是你老婆?他是你老公?
于海明英俊潇洒,读书刻苦,用功,不少女生喜欢他,可是,于海明就喜欢荷间,当然,荷间也喜欢于海明。不久,二人真的恋上了。大三报专业时,于海明和荷间说,他要报蔬菜学专业。“为什么?”荷间问。于海明说,现在是拼爹的年代,他没个当官的爹,打算学点技术,靠技术吃饭。“我也读蔬菜学,和你在一起。”荷间红着脸说。就这样,二人一起考上了D大学蔬菜学系。
在机场国际出口处,荷间已等了一天。晚上8点30多分,预告牌上,终于打出特拉维夫到北京的航班到港。来了,他晒黑了,更精神,更强壮了……荷间看到于海明来了,她想叫他,可是叫不出来,兴奋、激动、流泪、她挥着手……“荷间,亲爱的。”于海明看到她了,向她这边跑过来。
潘书记看她不断流泪,把路远放在床上,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说,“别伤心了,宝贝。”路远自言自语的说,不可能,不可能。路远的眼前不断出现凌令的影子,看到他在楼下等她,为她打伞,拿着花,向她走来,说要爱她,一辈子爱她,她是他的全部……潘书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又把手伸向她的腰带。路远从迷蒙中醒了,推开潘书记,“你别着样。”起身往外走,潘书记在后面说,我要等你自愿,你一定会明白我的心。
因为心里烦,第二天,路远没去上班。她想去杭州散心,车从A市出来,上了高速。走了一个多小时,渐近杭州,路远忽然不想去杭州,她决定去上海,找路近。中午,车到上海,路远打电话给路近。“你在哪儿?”路远说。路近说,刚下课,正准备吃中饭,路近是P大学教授。路远说,她在上海,请他出来吃饭。
“你来开会?”吃饭时,路近问她。“开什么会?我是跑出来的。”路远说。“怎么了?你好像不高兴?”路近说。路远想说什么,没说出来,说我是来上海逛街的,你有空吗?路近说有时间。吃过饭,二人去逛街。
路远心里有事,她在等凌令的电话,路远不相信凌令会离开她。从昨晚开始,凌令一直没打电话给她,渐近黄昏,她的心情越来越糟。这时,路近说,“找个地方吃晚饭?”二人在四川中路附近找到一家小饭店,点菜时,路远说,来瓶红酒。喝了二杯酒,路远的脸有点红了,话也多了,和路近说,“他和别的女孩在一起,他不要我了……”路远断断续续的把凌令的事,说给路近听。路近说,可能有别的事,你要相信他。不久,路远喝醉了,路近要送她去宾馆。“我不去,我去你家……”路远说。“这……”路近还没说完,路远就说了,你也不要我?也不是好人…..这天夜里,路远占了路近的床,路近只好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一晚。
这天上午,萝卜碰到范统,萝卜告诉他,他把路远送到潘书记床上去了。“真的?怎么回事?”范统说。萝卜把那天晚上的事,说给范统听。范统听后说,不一定能上手。“为什么?”萝卜不解的问。“潘书记说要那女孩自愿。”范统说。萝卜说,这哪成得了事?忽然,范统说,我们去找他问问?教教他,怎么样?萝卜说好,二人一起去找潘书记。
“书记,这回成了?”萝卜问道。潘书记摇摇头,没说话。范统说,书记,应该上了再说,以前不是有先结婚,后谈恋爱吗?恋爱可以慢慢谈,先保证她是你的人。“书记,我觉得范局说得不错。”萝卜说。潘书记被说动了,他问他们,你们有什么办法?“要让那女孩,彻底死心。”范统说。他有一个一箭双雕的办法,潘书记说,你说说看。范统把他的办法说了,萝卜说好,这办法好。“那你就去办吧。”潘书记和范统说。
下午,范统把凌令叫到办公室,关好门。“年过得好吧?”范统说。“还可以。”凌令红着脸说。范统说,有个事要你办。“请范局吩咐。”凌令说。“你把路远叫到你的住处,然后把你房间的钥匙给潘书记。”范统说。“这……”凌令说他已和路远分开,没什么往来。范统说,你骗谁?昨天我还看到你去找路远,告诉你,这事你干了,今后一切都好办,不干?你不但要丢官,而且还要去坐牢。“我,我……我又没犯罪。”凌令说。“没犯罪?你的房子是谁给你的?你这么多钱,哪儿来的?”范统说。“这,这……”凌令说不出话来了,过了一会,范统拍拍凌令的肩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怎么样?凌令点点头,答应了。
前些天,凌令和路远见面,路远问他你去南郊村干什么?凌令知道瞒不过去,他说,他父母和妹妹来了,住在甜甜家,所以,他有时去甜甜家。凌令想和路远分开,可是一见到路远就开不了口。凌令漏洞百出的谎言,路远竟然相信了。
晚上,凌令打电话给路远,“远,宝贝,我在家里等你,晚上一起吃饭。”路远说好的,驱车去了。凌令打完电话,把钥匙给潘书记,自己去南郊村了。潘书记先赶到凌令家,躲在里面,不一会,路远开门进来了。“凌令,凌令……”潘书记突然出来,锁了门,一把抱住路远。“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儿的?”路远推拒着,娇声说。“他把你卖了,不要你了。”潘书记说。“这,这是真的吗?”路远彻底绝望了,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潘书记亲她,解她的衣服,她都没推拒,她好像认命了……
这年夏天的一个早上,素素在画室作画,美美来了。“没劲,不好玩?”美美撅着嘴,坐在沙发上。“怎么啦,谁让美美生气了?我请你吃肯德基。”素素说。“没那么便宜。”美美说,素素姐,我看中了一条连衣裙,不贵,280元,你买给我好不好?她调皮的笑了。
“好,我买给你。”素素说。
“真的?”美美开心的跳起舞来。
“我们这就去买。”素素停下手中的活,和美美说。
不一会,二人来到A市服装城,“在哪儿?”素素问道。美美带她来到家服装店,店老板一见美美,就说,你来了?美美问店老板,我看中的那条连衣裙还在吗?“在。”店老板领他们过去,素素说,便宜点。“250元吧。”店老板说。素素付了钱,叫店老板包起来。
“还想买什么?我买给你。”素素说。
“真的?”美美说。
素素说,我陪你去找找。在服装城转了一圈,美美又买了二件衣服,一条裤子。“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好?”美美说。“我,我要走了……”素素说,她下个月要和周德庆去德国法兰克福了,周德庆要去法兰克福G实验室工作,她也一起去。“重色轻友,我不要衣服,我要素素姐。”美美伤心的哭了,她说,你们都走了……
原来,云涧和悦洋结婚后,去了美国。荷间的于海明现在是国际著名蔬菜专家,应邀去新加坡指导种菜,荷间也走了。
那晚,路远心碎了,她放弃了。潘书记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一边和她说话,一边脱自己的衣服。然后,解开路远的衣服扣子,脱下外衣,外裤,路远没反抗,也不配合……潘书记正要脱自己的内衣裤……忽然,听到有人叫道,“不要脸,敢勾引潘书记。”一帮人冲了进来,潘书记大怒,“你这烂货,想干什么?”
香蕉和凌令住在同一单元,那天晚上,他正好出门,在停车场,他看到凌令和潘书记在一起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凌令走了。潘书记转身往大楼走去,香蕉多了个心眼,偷偷跟在后面。他发现潘书记开门进了凌令家,有名堂!香蕉打电话给蝴蝶。“蝴蝶姐,潘书记和那个小妞勾上了。”他把情况和蝴蝶说,蝴蝶问他,怎么办?香蕉说找烂番薯帮忙。
烂番薯是A市有名的泼皮头,谁给钱,就为谁卖命。他和蝴蝶有些往来,听说叫他去捉奸,马上赶了过来。“要几个人?”烂番薯问道。“四、五个吧,找个会开锁的。”蝴蝶说。不一会,一帮人赶到凌令家门口,烂番薯说,开门,开锁的捅了几下,门就开了。蝴蝶带着一帮人冲了进去,蝴蝶叫道,“不要脸,敢勾引潘书记。”她手一挥说,给我打。烂番薯和那几个泼皮,按住赤身露体的路远就打……
蝴蝶到处说路远不要脸,想勾引潘书记,还把那天的事说得十分夸张、恶心。路远发现什么人看她时,目光都是怪怪的。她觉得,再也不能在A市生活,她想离开,离得越远越好,最好去没一个熟人的地方。
路远辞职去了上海,不久,她和路近同居了。上个月,路近应邀去了英国的利物浦大学任教,路远也一起去英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