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解体后的俄罗斯:国家供奶 看病不要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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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解体后的俄罗斯:国家供奶 看病不要钱 2010年11月03日 08:59 南风窗

在经济危机之后,俄罗斯的GDP增长得并不如预期,但人心却平和,人心却宽容,人心却稳定。已经不像前几年那样,抱怨政府,抱怨国家领导人,抱怨国家的一落千丈的地位,人们已经在更大的程度上相信这个政府和领导人,相信俄罗斯人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这大概可以说是最近几年来俄罗斯日趋稳定的一个极为重要的因素。国家的稳定,国力的强盛,民心为上;民心的向背,即使经济和军事实力一时取得令人炫目的增长和强化,也毕竟潜藏着令人焦虑的问题。

对一个家庭的访问

我对米拉家的访问没有预先通知,因为我把他们家的电话号码弄丢了。一进门,我们都愣了一会儿,米拉脸上的皱纹多了,而且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出现在他们家中;我肯定也老了。她的女儿在她身后出现了,还是小时候那个甜甜的样子。米拉说:“快来看看她的孩子!”哦,孩子都有孩子了!

这是个我熟悉的大房间,过去是用作客厅的,现在是女儿女婿和小外孙子的住房。小家伙正熟睡在摇篮里,我没有惊动他。我感到了阵阵的凉意,米拉指着墙头的空调解释说:“这是她婆婆送给孙子的礼物!日本产的。”我看见是一台日本三菱的空调。米拉又说了:“挺贵的,要2000美元呢!”我看着这台空调直发愣,脑子里转动着这台空调的价格:在我国空调的价格也就在3000~5000元人民币之间,即使三菱也不敢卖如此高的价格。

俄罗斯是个不知道有空调的国家,因为它没有酷暑和真正的南方。所以,不仅在苏联时期,即使在最近的20来年中,这个国家尽管可以生产这样那样的直至宇航设备,但却从不生产民用的空调设备。时至今日,几乎普通人家都没有空调,一是买不起,二是无此必要。可今年却是个例外,空调成了必需之物。于是,日本价高的产品捷足先登,俄罗斯人认了,买了,并向来访的人炫耀家有空调。日本人经商的超前意识让他们在俄罗斯市场上大赚了一笔,你不能不佩服。于是,我想到,我国市场上那么多的价廉物美的空调,如果能在这个火夏都摆在俄罗斯人的面前,那会是怎样一种轰动效应!

孩子醒了,眼睛眯缝着,似笑非笑,哼哼唧唧起来,要吃奶了。孩子的妈告诉我:“孩子吃的奶是由国家免费提供的。”我感到了一丝好奇,就问:“新生婴儿都由国家供应吗?”她说:“是的,牛奶和营养品,当然有钱人家是不需要的!每个产妇都有自己的医生,医生会给你开具免费供应的证明。”我又问:“那医生给开多长时间的免费证明呢?”她说:“这由医生说了算。”我竟说了句:“那产妇和医生得搞好关系。”她没有回答我。这样的事在前几年是没有听说过的,我想这一方面是俄罗斯政府大力鼓励生育所采取的必要措施,另一方面表明俄罗斯的国力有了这种可能性。这种进步对于俄罗斯的年轻母亲来说是件非同小可的喜事。

孩子有些闹了,他的妈妈开启了摇篮上悬挂的音乐摇铃说:“这玩具他可爱听了!”我一打听是某个外国制造的,价格是100多美元,这又一次令我吃惊。孩子的妈妈说:“贵是贵了点,但是不错!”这就是说,他们认可了这种玩具和它的价格。孩子的妈妈是个普通的白领,在一个公司当部门主管,收入不错,孩子的爸爸是个“转业军人”,也在工作,工资也不薄。维持一个给孩子买100美元玩具的家庭没有问题,于是,我问米拉:“你现在拿多少工资?”米拉神色有些黯然地说:“我退啦!一是也上岁数啦,二是帮着带带小孙子!一个月350美元退休金!”我知道,米拉是一位勤勤恳恳工作了一辈子的国家工作人员,上班时可拿到1000美元左右的工资,而现在是350!我问她:“像你这样的退休金都是350美元吗?”她说:“有350的,也有高一点的,400至500吧!”我又问:“那你够用吗?”她说:“萨沙还在工作,够了。再说现在两代人在一起过,宽松多了。”

正在这时,萨沙,她的丈夫,因我的到来提前赶回来了。他胖了些,脸色红润。我们一见面,他就乐呵呵地说:“乔哈姆!乔哈姆!”“乔哈姆”是俄罗斯中南部地区农民的土话,“干杯”的意思,因为萨沙的母亲是那个地区的人。因为事先没有准备,米拉很是过意不去:“我刚从商店回来,有什么就吃什么吧,反正见面高兴,聊聊是主要的!”结果,米拉却摆了一桌子菜肴:4盘凉菜,有香肠、奶酪、黄瓜、西红柿,两个热菜,有鸡块和肉,几种甜食,蓝莓酸奶,再加一壶俄罗斯人常饮用的红茶。我知道莫斯科的物价高得惊人,米拉的这桌子家常菜所费不薄。米拉再次道歉:“下次,下次来,我好好准备一下!”这桌没有任何虚假的,也没有任何炫耀的待客饭菜所表明的,除了我们间多年不变的友情外,是这个普通家庭的日常生活的水准,如果我不来,也许,他们不会一起上那么多的菜,但是他们的冰箱里存有这些菜。在当前的俄罗斯,这就足已!俄罗斯有句形容家庭殷实程度的话:“不看餐桌,看厨房。”米拉家的厨房让我看到了他们家生活的一般状况,并且透过它看到了俄罗斯普通民众生活的一个令人高兴的方面。

我想起了他们的儿子弗拉迪。米拉的脸上突然阴云密布,叹了口气才悻悻地说:“在大街上挨那些南方人打了,左边的头骨被打碎了。被急救进了医院,动了大手术,用大腿上的骨头,修补脑袋,10天人才清醒过来。”米拉又说:“现在好了。这是几年前的事了。不过定期要复查,这几天正住医院复查呢!”我问:“这花费可大了!”米拉回答:“可不是,我们俩一生的积蓄差不多都搭上去了……不过,还好,他的一切费用都是国家的,我们没有花钱。”我正要问,那你们一生的积蓄都搭在哪里了,可这时电话铃响了,是弗拉迪打来的。他对我说:“我很想你!我在医院出不去,你能来看我吗?”我马上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