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听说我离婚,一拳砸在八仙桌上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10/04 17:49:48
父亲听说我离婚,一拳砸在八仙桌上

    BOSS唐 著

    上海锦绣文章出版社

  BOSS唐的生意,从倾其所有,“投资”00元摆地摊卖袜子开始:做电焊,加工手镯,做进出口买卖,BOSS唐在创业初期折腾个不停,几乎遇到了所有小本生意人都会遇到的难题与麻烦……

  关键是,他发财了!

  上期回顾:想不到岳母下跪,逼我离婚。

  一

  离婚后,我将房子留给了金子。我知道自己没钱养女儿,这房子就当是给金子的补偿。

  我面临的最大困境是无处可居。

  好在我还有父母,好在已近年关,我有了过年这个借口回家居住。于是,我满目悲情地回到了乡下。我明白自己将面临父亲的责骂,以及亲人们对我无穷的失望。

  一个让老婆丢弃的男人回家了!

  一个让父母怨愤的儿子回家了!

  从城里到乡下的家有20公里,我没有坐车,背着行囊一路步行,以此方式来惩罚自己的失败与落魄。我一路走着,像个来自异乡的流浪汉。

  母亲看到我疲乏的身子时吃了一惊,她问我是怎么了。我说:“没事,中巴车坏在路上,我就走回来了。”

  母亲又问:“前些天刚回来的,怎么又回来了,没事吧?”我说:“这不是快过年了嘛,在城里也没事可干,就干脆回家等过年了。”

  母亲“哦”了一声,说:“那你怎么不把孩子带回来?金子一个人上班又要带小孩不累啊?”我说:“她姥姥带着呢,她姥姥不让我带回来,说乡下太脏了,不卫生。”母亲没再说什么,半信半疑地忙做饭去了。我轻吐了一口气,第一关算是过去了。接下来还有第二道、第三道……不知道有多少道关等着我。我想,反正自己现在是死猪一头,还怕开水烫?

  当天吃晚饭时,父亲居然也没问我为什么又回家了。我想是母亲已经告诉过他了。这第二道关也算顺利度过。

  在腊月,乡下人无农事可操劳,会聚在一起打麻将。以往我也是个喜欢玩牌的主儿,但眼下我没那个心思。我白天在楼上看小说,晚上早早入睡。

  直到有一天,我上厕所时被村支书看见了,他喊我去他家打牌。村支书同我父亲的关系也非常好,我不能不给他面子。于是,我就开戒了,没日没夜地从支书家玩到别人家。白天我沉浸在了麻将中,忘却了烦恼。可是到了夜里,我就想金子,想我的女儿,想我们的家,想那种贴心窝的温暖。

  父亲对我一天到晚不着家只顾玩牌很反感,他训斥我说:“虽然你已经成了家,有了孩子,是做父亲的人了,但你还是我的儿子,如果你再继续这样赌下去,就给我滚回城里去!”

  于是,我停了三天没有玩牌,但不玩牌,我又心烦意乱、坐卧不安。

  烦,真他妈烦!

  二

  腊月二十九,心情坏到极点的我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钱。

  回到家时已经是九点多钟了,父母和妹妹在看电视。

  父亲用手指着我的鼻子,过了好几秒的时间,才厉声问我去哪了,为什么这么晚了才回家。

  我低着头不说话。

  “你这个孽子!你怎么不说话?!”父亲几乎要跳了起来。我说:“爸,你打我吧,往死里打。我不怨你,我是你儿子……”“你以为我不敢呀?”父亲说完,狠狠地给了我一耳刮子。我接着说:“爸,儿子对不起你。你再打,不疼,真的不疼。”父亲吼道:“滚!你给老子滚,老子没有你这种儿子!”我转身就朝门口走,否则刚强的父亲今夜肯定非气坏身子不可。

  母亲拉住了我,母亲说:“大勇,这么晚了你上哪儿?”我说:“妈,我没事,我哪儿都可以去,只要爸不焦心就行。”我妈拉住我就是不放手,我拽了几次都没挣脱。我是真心要走的,为父亲而走。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妹妹开口了:“哥,你就给爸跪下认个错吧。”我妹小梅的话提醒了我,我觉得这话很在理,于是 “扑通”一下就给父亲跪下了。父亲看我跪下了,果然没再打我,也没再让我滚。

  父亲说:“我问你个问题,你必须给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否则我就真不认你这个儿子,我们父子从此一刀两断。”我点点头,目光零乱地垂向地板。父亲双手叉腰问:“你为什么没去接金子回家过年?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难过的时刻终于到来……

  我说:“金子要和我离婚。”父亲问:“为什么?”我说:“岳母和金子都嫌我穷,没本事,挣不来钱养家。”父亲不信,说:“就为这事?”我“嗯”了一声。

  父亲问我怎么想的,我随即说:“还能怎么想?真要离就离呗。”

  父亲又大怒了:“你这个没出息的,离了婚你还有家呀?你住哪儿?在哪儿生活?你想过你父母没有?这么多年来为了你就白白辛苦一场了?”

  我的头埋得很低了,我知道接下来我会更难过。

  真相一步步地在向父亲揭开。

  父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能有办法不离吗?只要你们不离,老子就是砸锅卖铁也替你们养大孩子,我和你妈还干得动。你们要是离了,老子以后在村子里还如何抬得起头来?”

  我支支吾吾含糊不清地说:“这个,可能,没商量了。”我的声音低得只有我自己听得清楚。

  父亲怒道:“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见!”我提高声音又重复了一遍。父亲从我的语气中警觉到了什么,所以他逼问了一句:“你们是不是已经离了?”这下我真的语塞了,我没想到父亲年龄大了反应还这么敏捷。我听到父亲长叹一声之后,紧接着一记重拳砸在八仙桌上……我没敢抬头。

  三

  年三十的气氛很硬、很僵!

  为了舒缓一下父亲的纠结,我同父亲说:“爸,我岳母说了,金子会等我两年,两年内她不会嫁人。”我说完瞅了一眼父亲,我看见父亲的眉毛扬了一下,又扬了一下。

  父亲问:“等你两年是什么意思?”我说:“我岳母的意思就是说,两年内我只要有足够的能力养老婆孩子,就让金子与我复婚。”

  父亲刚刚有点儿盼头的心又往下一沉,他说:“足够的能力可是个无底洞,一年挣一两万叫养老婆孩子,挣十万也叫养老婆孩子,这个能有个准头吗?你那丈母娘只是拿话塞塞你吧?”

  我没有接话,我也吃不准岳母的话是不是真心话。

  父亲分析说:“接下来你靠什么挣钱?在家跟着我种地还是进城找工作?种地肯定没钱,找工作也没钱,就我们这地方的工资,能养活你自己就不错了。”母亲接过话说:“大过年的不说这个了,安心过年吧。”母亲说完,父亲就起身出门了。我没出门,上楼到了我的房间里。我要干两件事情:一是写“发财”两个大字贴在我的床头;二是在手上刺青。

  我准备好了两枚缝衣针,一瓶蓝墨水。我先用笔在手腕上画了条蛇,蛇身缠绕成个“忍”字。这个图案意味着,遇事要忍,行事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