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处置在华遗留化学武器全揭秘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10/03 02:40:27

日本处置在华遗留化学武器全揭秘

2010-10-27 05:5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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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200万还是70万?这是一个问题。在侵华日军遗留在华的化学武器数量研判上,中国和日本方面一直各执一词,就简单的数据达成共识,不仅是难事,而且悬殊颇多。

更别提如何将这些千年幽灵,不伤及无辜的从魔瓶中释放出来了。

如果单从1990年,中方第一次就化学武器处置问题照会日本方面算起,距今也已过20年。即使在1999年订立《关于销毁中国境内日本遗弃化学武器的备忘录》后,对这些1940年代之前遗留下来的有毒武器,也从未开启过大规模的处置工作。

这几乎也就是侵华日军化学武器处置工作的主旋律。磕磕与拖延的背后,是日军遗留化学武器数量巨大,种类繁多,毒性猛烈的事实。

试举一例,就知给这些毒弹“排毒”有多难。

由欧美国家出产的化学武器,多是存放在弹药库中的“储藏型”化学弹剂。它保存完好,种类与标识清楚,便于解体。而日本将要处置的,是1930年代至40年代生产,且在泥土中掩埋了半个世纪的毒弹。考虑到战时使用管理,日制毒弹尾部分别涂有不同颜色的标识带,以确认毒弹类型。

不同的毒弹处置方法自然不尽相同,但从已挖掘出的日本遗留毒弹来看,日军将不同类型的弹体混埋在一起,颜色标识早已无法辨认,这就给处置带来麻烦。

不仅花样繁多的毒弹令专家挠头,而且由于日本毒弹的独特性能,也使人们难以寻找到恰当的处置方法。

美国销毁毒弹主要是采用“高温燃烧”技术,其他国家有的采用“化学中和”技术,这两种方法也都不适合日本。因为日本毒弹在制造时,刻意追求杀伤力,主要以砷为原料。砷即砒霜,属剧毒物质。如采用高温燃烧处理技术,砷残留物多,烟尘无法无害化处理。若使用化学中和技术,又将产生大量废弃物。

这实在是一个两难选择的命题,它贯穿了中日双方专家讨论的过程当中。

好在“排毒”行动,在停顿了数年后重新出发。2010年9月,日本宣布在中国南京开启化学武器销毁工作。在日军占领南京期间,这里曾设立过规模庞大的日军毒气弹工厂。在此次销毁过程中,由日本神户制钢所建造的移动式处置设备,将首次亮相。

移动式销毁设备于2009年2月生产,当年9月底完工,耗资29.4亿日元(约合人民币2.3亿元)。

移动式处置设备究竟如何“排毒”?

 

总预算或超千亿日元

 

2000年9月13日,黑龙江省北安市。

79名身穿防护服的日本专家,鱼贯进入一个直径16米,高9米的巨型穹窿,两人一组进行炮弹的取出、识别与测试工作。

这个庞然大物,是日本人建造出来的防护墙,用以保护在化学武器开挖过程中,外界不受污染。为保证安全,800名附近居民也曾被暂时疏散。

这也是日本人第一次在中国进行化学武器挖掘、回收。闷热的穹窿内,灌满汗水的防化靴内,咔嚓咔嚓作响。

按预先估计的1500发炮弹计算,实际作业为12天,每天工作6小时,处理依法炮弹的时间,充其量只有3分钟。

但意外发生了。

实际开掘出的炮弹多达3080发,其中897发为化学弹:装有芥子气和路易士毒气的“黄弹”733发,装有砷元素的催嚏毒剂“红弹”154发,其他化学炮弹10发。炮弹涉及榴弹、迫击炮弹、炸弹等多类。

这也几乎是在华日军毒弹填埋地的典型样本——种类杂,毒性大,而且越挖越多,超出想象。

于是在12天的作业结束后,日本方面共支出13亿日元(约折合1亿5百万人民币)。

无独有偶,2003年9月,日方人员赴石家庄清理52枚毒弹,三周时间的经费预算达到2.8亿日元,可见耗资之巨。

这并不奇怪,清理毒弹的道路,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用金钱码出来的。美国从1996年开始销毁毒弹,到2000年销毁了总量的27%,就耗资149亿美元。1997年就有日本人估算过,按美国模式,在中国建设以做大型销毁工厂,包括道路、供电、安全设施在内的前期投入,至少得5000亿日元,如果加上现场挖掘回收,辨认清理和开工后维持销毁工厂的正常运转,其花费就是天文数字。

日本关东学院大学教授殷燕军,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也估算了一个数字,他认为,这项耗资巨大的工程,起码需要上千亿日元,他对日本政府是否有决心和能力全部解决遗留化学武器的问题,表示担心。

目前,应日本的请求,中方早已建立日本遗弃在华化学武器托管库体系,分别是齐齐哈尔、哈尔滨、沈阳、延庆、南京、宁安、哈尔巴岭日本遗弃化武托管库。另外,还暂时租用了个设施作为临时托管库房,分别是伊春、通化、唐山、石家庄、信阳、淮阳、蚌埠、武汉、长沙、广州日本遗弃化武临时托管库。

无论是200万,还是70万,这都将是一个令人不安的数字,况且这些暂存化学武器的仓库,也真实的存在于我们的城市之中。

 

化学武器处置链条全揭秘

 

北安的开挖回收,依然是前段处置的一小部分。

在日本专家的经验中,遗弃化学武器的处置大致可分为两个阶段:挖掘回收阶段,以及回收后的无害化处理阶段。在无害化处理阶段中,又细分为预处理、主处理、后处理三部曲,其中预处理,一般是用逆向装配法,即按与制造炮弹的工序相反的步骤对炮弹进行解体;后处理,就是处置主处理环节结束后产生的“三废”。

而主处理,就是此次将在南京亮相的移动处置设备的使命。

来自日本内阁府大臣官房遗弃化学武器处理办公室的消息披露,此次销毁化学武器的具体步骤,包括将化学武器放入填埋装置,通过机械运送到爆破炉中引爆,释放其中的化学成分,爆炸后产生的大量气体,也将顺势进入膨胀腔内,经过消毒装置消毒后排入空气中。而销毁中产生的弹片、废液将统一运送到黑龙江省哈尔巴岭,利用大型设备进行处理。

看似轻松简单的“排毒”,何以天价?

事实上,日本方面公布的只是一个简版描述,并不准确。

防化指挥工程学院履约事务办公室专家管英强撰文指,2003年,经过中日双方专家多轮协商,遗华化学武器的销毁技术得以确认。这一鲜为人知的销毁技术,其实是分为两部分,分别针对“红弹”(装填毒剂为二苯氰肿)和“黄弹”(装填毒剂为芥子气)的不同化学成分,设计了“红弹水切割冲洗+焚烧”,以及“黄弹热引爆+焚烧”的不同方案。

    在“红弹”的前处理工序中,使用有研磨剂的超高压水射流切割,将炸药和化学剂分别冲洗出来。冲洗出来的炸药在焚烧炉内燃烧处理。化学剂被冷却到零下30℃,利用圆锯切割机的旋转锯片将取出炸药的炮弹截断后, 送到主处理工序。

在那里,炮弹切割碎片和化学剂,被投人到在大约750℃条件下运转的隧道窑焚烧炉内, 在炉内滞留大约半小时,使炸药和化学剂蒸发燃烧。然后将焚烧炉内产生的废气,在大约1200℃条件下运转的二次燃烧炉内滞留2秒钟以上,使化学剂完全实现无害化。

而从焚烧炉排放出来的炮弹金属碎片,在大约1050℃下运转的弹壳焚烧炉内滞留大约3小时后,也能去除可能粘着在炮弹碎片上的残存微量砷化合物。

   “黄弹”的命运与“红弹”稍有不同。它会先被投入550℃的热引爆炉爆炸销毁,使得炸药实现无害化。然后在主处理工序中,将燃烧气体引入750℃的一次燃烧炉燃烧2秒以上,接着进入1200℃的二次燃烧炉加热2秒以上,使化学剂“排毒”。

从二次焚烧炉出来的气体温度很高,需要进行冷却,同时又需要防止冷却过程中过多二嗯英的产生,因此使用急冷塔。冷却后的气体经过洗涤塔,去除氯化氢、砷化物和硫化物等主要有害物,然后经过除尘。为了达到环境标准以及防止事故状态下的毒剂泄漏, 设置了活性炭过滤工序。之后,废气经过脱硝处理后排放。

这也就是此次日本专家在南京开展化学武器处置,所凭依的科学思维。

由于工序繁琐,要求精准,所以耗资颇大。也因为仅涉及到主处理部分,所以就地建造一座小型处置装置即可胜任。而日本方面的处置设备,此次由神户制钢建造,其力求所有的主要零件都可拆卸,装入集装箱方便运输。

由于处置设备的可移动特性,也将使排毒工作大大提速成为可能——日本专家只需要拖着集装箱,挨个给托管库“排毒”即可,不需要专门为哪一个托管库专设一套设备。

 

哈尔巴岭才是最终归宿

 

事实上,这套天价设备,也并不能终结化学武器的生命,在经历了主处理后,对于“三废”的处置,如固体废弃物的填埋,还需要仰仗外部更大规模销毁工厂的支持。

它们的归宿,应在千里之外的吉林省敦化市哈尔巴岭。

这里是已知日军化学武器埋弃最多的地方。几十年来,当地居民因毒弹致伤致残者众多,

仅可以列举出姓名的致死者就有747 人。日方已决定销毁工厂建在哈尔巴岭附近。

在哈尔巴岭,对于废水的“排毒”,主要手段是加入硫氛化钠,利用硫化砷的不溶水性去除砷。其次是利用铁共沉工序,进一步去除微量的砷,最后是蒸发浓缩工序,产生的蒸馏水循环利用。

浓缩水以及废水处理过程中产生的固体废弃物,送固体废弃物处理工序,进行固化处理。

对于固体废弃物的“排毒”,由于日本遗弃化学武器中含砷毒剂比较多,增加了固体废弃物的处理难度。经过技术调研和试验,中日双方对固体废弃物的水泥固化、沥青固化和硫磺固化技术进行了重点研究,最终选定了水泥固化技术。固体废弃物经过水泥固化后,运到专门选定的永久性填埋场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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