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东西今生只可给你,保守至到永久,别人如何明白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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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东西今生只可给你,保守至到永久,别人如何明白透

2010-10-04 05:16:57
我到今天还不能接受你已经离开北京,回到那个南方的海滨城市去了。如果不是我醒着,或许我也已经回到那个有椰子树和大海的地方了。那个地方,到处都是狭小的马路,城市里面有上下坡,望过去满目都是葱郁的绿色,生机勃勃又不会让人觉得烦躁。只是我写到这里,现在却只能闭上眼,靠回忆一点点构筑我们一起来的地方,多么难过。我一个人走路的时候,总是胡思乱想,然后莫名其妙就难受起来。突如其来的伤感,就像是永远找不到适合的比喻句,分不清本体和喻体一样令我觉得焦躁。也许我的确是不怎么适合混在大城市吧,谁知道呢。最近我发现我其实写不出什么好东西来了,就好像是现在我坐在电脑前面走神一样。东想西想,乱七八糟地写了没用的一大堆,再回神过来已经找不回那些遗失在脑海的句子了。我今天在去老蒋家的路上,给你打了个电话。我问你什么时候舍得再来北京。你说明天就上来啦。但其实你我都心照不宣,也许在家里碰头比在北京相见要来得实际得多。这样的自欺欺人,是不是太过幼稚。有时候我也不能够接受你已经在北京呆了三个月的事实,我总是觉得在北京日子过得太过艰难,度日如年的漫长。所以时日飞逝,而我又总是觉得不够。总是觉得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来得及说,没有来得及说完,你就要回去了。这些日子,只有我和你对谈时,我想了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以前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至少还算个不错的人。但这个城市很大,大得可以像放大镜一样,让我很多不堪的地方,不消累月经年就暴露无遗。你说的对,我说话不识大体,常常是得罪人又不自知;我有时候鬼迷心窍又爱贪小便宜,一副贱不死的模样;更大一部分时间,我爱把这些不堪的东西说得天花乱坠以求掩耳盗铃混淆视听。其实我很怕,我怕有一天这些不堪的东西被放到最大,膨胀到无以复加。然后“砰”地一声,我所有的缺陷就赤条条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羞赧得无地自容。但是我又不好意思说,你说得对,我会改。只是,我始终都欠缺勇气,也缺乏耐性,更少了那么一点意志力。倘若你不在了,或许我又是一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的样子了。我努力想起来北京的那一天,却发现只记得一些片段了。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那种想要跳得高,想要走得远,想跟所有的人不一样,想被所有人看到的人。只是在父亲送我去机场的时候,才想着:我一定要让父亲开上好车,让母亲可以不用那么辛苦,每天就在家打麻将。只是我来北京半年了,却发现我再也回不去了。走这么远,那么急促,硬生生地扯断那根联系的血管。如此真切地感觉到断裂,常常在坐车走路吃饭的时候如临大敌地痛起来。可是又死不服输地对自己说,咬紧牙关,走下去。只要还能活下去,就有赢回来的一天。有时候我多么羡慕你,要是我家像你家一样,衣食富足,或许我不需要来这个城市闯荡了。那天我和你在楼下说过,其实我不想要认识这么多人,不想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也不想要什么男朋友。在那个南方小城,收入两三千块,日子也可以过得很开心了。你听到的时候,还质疑我在物质上或者是情感上的空缺。其实你清楚不过,我从来就不是什么胸怀大志的人,我只是嘴上说说什么新光天地和连卡佛,其实我穿几十块钱的地摊货也一样,最重要是有很多漂亮衣服穿罢了。不需要什么男朋友也是一样,初中三年高中三年,那六年我还不是这样走过来,我一点也不比你们情窦初开得要迟,只是我觉得只要能够一直和你们这群人在一起,去串王吃烧烤、周记吃拉粉,喝个小酒什么的,就满足了。但说的时候又有点底气不足,幸好你走在前面,没有回过头来看我,或者我是真的未能完全参透知足常乐的真谛吧。这些年来,还是有妄求的意念在我身体里面流窜着,不安分地蠢蠢欲动。我已经很少哭了,来北京这半年,大概也就哭过那么三回。相比起初中时候的我,真是进步太多了。那时候是少年悲怆的无病呻吟,跟现在所受的煎熬比起来根本就是一钱不值。我离开家里去念大学时候,回家的念头都没有现在这样迫切。北京的国庆节没意思透了,我以为这个心脏城市在这个节日气氛会有多浓郁,没有张灯结彩也会有个什么烟花汇演,转念一想,其实之前的印象,都是来自电视里面的虚假的繁荣罢了。你看,我写到这里,又不记得要说什么了。大概我已经不适合写作这条道路了吧,我每次接到我妈的电话,她总是絮絮叨叨地说,写作这条路很苦很苦,你只能把它当做兴趣。另外她每次都说不要学抽烟,不要饮酒。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很抗拒烟味,对烟不离手的人非常反感。我很自然地把这个因素归咎于自己气管不好,也下了一个决定,我既然会饮酒,就不能再抽烟了。于是烟味也让我想到你,想到你来北京这三个月,每次你要在我房间抽烟的时候,我总是会不爽甚至破口大骂。当然,我不会说我想念你在我房间抽烟的样子了,我仅仅只是想念你。这篇像是书信,又不是书信的东西,我从十一当天开始写,现在已经是十月四日的凌晨三点五十四分了,可是我却还是觉得漏了什么没有说。傍晚的时候,我带艾米丽去双井那边剪头发,我们没有聊什么有营养的话题。张小超倒是打了很多电话来,艾米丽说讨厌他的夺命连环CALL。这倒是让我想起你临走的前两天,你母亲二十分钟内打来五个电话的场景。之后我们去了富力广场的C&A,又让我想起那天你、我还有路西和老蒋逛街的片段。你看到这里,应该是要调侃我又输了吧。我总是有意无意地想起和你厮混的时光,正如我在一开头所写的,我还不能接受这种没有你在旁边的事实。那件你说非常有我风格的绿色外套,今天被我用四十九块买到了,看样子我等了这么几天,还是值得的。今年夏天,我们不但没去海边,甚至连泳都没有游过。家里那边应该还是短袖短裤吧,给你打电话你都说热死了。北京显得那么冰冷凄清,这应该是我过过的最冷的十月了吧。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算是噩梦吧,因为我整个人被惊醒过来。虽然惊醒的时候觉得是个非常真实的梦,让我有一刹那怀疑自己是否身处房间。但是到了此时此刻,我已经想不起具体的细节了,我只记得梦里面都是雨声。铺天盖地重重地砸下来,带着噼噼啪啪的声响,就像是夏天在南方会下的大暴雨。我不知身在何方,周围是巨大的寂静,然后莫名其妙地害怕起来。我并不是害怕安静的人,但是我知道我有多么害怕这种孤立无援,所有人都离开你,只把你扔在寂静的生活里。一个梦最长也不过是八秒,只不过在梦里的我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久。我看到一篇小说上面写:从难过的梦里面醒来,真的会觉得,这个世界上,从此不会再有美好的事情。但是我都没有哭出来,只是觉得心里面有什么东西,拧在一起,绞成一团。现在再说那天和你在酒吧门口抱头痛哭,把路西雷到的事情,也可以轻易地当成自嘲的笑话一笑置之了。只是想想,如果那天我把你送走了,大概我又会在机场嚎啕大哭起来吧。校内那些人爱转的“真正的朋友就是把你看透,还能喜欢你的人”什么的,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你忍受了我一点一点逐渐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我也接受了这一生只能拥有你和为数不多的朋友的现实。我无论怎样也是生不了你的气,记不了你的仇,这点你比我自己更加清楚明了。倘若我最后会成为你不能理解,讨厌和记恨的人,也请你记得我曾经在下雨的北京,瑟瑟发抖地跟你不厌其烦地说过“你将来结婚,我一定要做你的伴郎”这样的傻话。我看完《剑雨》,回到楼下的时候想到家里没有水可以喝了。于是坐了一会儿,便下楼打水。北京真他妈冷,我从一楼门出来,被突如其来庞大的黑暗弄得像是盲了。用力眨眼才勉勉强强看清楚,我真是想我家楼下的路灯了。尽管被郁郁葱葱的树叶遮挡了不少,但是那些昏黄的灯光还是泄了一地。不像这里,凌晨只有一间物美微弱的灯亮。等电梯的时候,我看着玻璃反射出来的孤身只影,又想起那晚凌晨四点,我们冒着雨去打水,一路走一路聊天了。你说我这样是不是有病。也不知道是不是地理的缘故,北京的夜空中总是挂着很多星星。它们总是一副美好温柔的样子,可是我每次都会想起它们其实多么虚伪,它们其实已经死去好几百万年,我们看到的那些光亮,不过是它们生前的模样。就好像生活,往往都被很多人粉饰得波澜不惊,明亮甜蜜的模样,但其实它底下的黑暗的潜流,随随便随涌出来,一下就能让你人仰马翻。以前觉得,再也没有比把自己连根拔起,去到另外一个从未踏足的地方栽种更痛苦了的事情。现在看来,其实痛苦的事情十常八九,根本就没有比较级和最高级。从农光西里走路到农展馆南路也不过是一个小时,而我选择了这条也许永远看不到目的地的路,天知道要多久。看不到将来,或者能够和流落异乡的痛苦相提并论吧。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