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天官书-白话正史天文志- 天文知识 - 牧夫天文论坛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7/02 16:58:02
今天跑去偷看了路边天文,感觉很好,回到家里很多感慨,打开论坛看看知识版,不经意间看到天文志连载还在首页,不免动起了个念头,我为何不给天文志白话一下做个注呢,咱这也算是普及中国古代天文学了 ,这是一个很大的工程,可能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不过我有心把它搞下去,今天天晚了,仅做了一点,难度很大,看看把天官书做完需要多少时间。中宫,天极星,其一明者,太一常居也;旁三星,三公,或曰子属.後句四星,末大星,正妃;余三星,後宫之属也.环之匡卫十二星,藩臣.皆曰紫宫.

中宫是表示以太一常居为中心的宫阙组织,中宫的天极星就是太一常居,也就是帝星,据《史记.封禅书》:“天神贵者太一,太一佐曰五帝。古者天子以春秋祭太一东南郊,用太牢,七日,为坛开八通之鬼道。”,这里说太一常居,非太一,而是太一的常位,帝星又叫帝座,使然,关于太一的确切位置,《晋书.天文志》中有载:“第二星主日,帝王也,亦太乙之座......太一星在天一南”,太一,太乙,真是糊涂,在司马迁时代,以帝星为极星,它是当时北极附近的唯一明亮的星,在帝的旁边有三颗星代表三公,也有人认为是皇室家属,实际上后世考证,结合甘氏,石氏,巫咸三家星官,帝旁边的三星应该是太子,庶子和后,不应该是紫微垣的三公,后面弯曲成钩状的四颗星,其中最末的一颗最亮,这是正妃,其实这里讲的就是后勾四星,司马迁这里记得正妃正是勾陈一,也就是我们现在的北极星,这四颗星中其余的三颗星就是后宫嫔妃,帝星周围环绕着十二颗星,这是护卫天帝的藩臣,十二星藩是指西藩的右枢,少尉,上辅,少辅,少卫,上丞和东藩的左枢,上宰,少宰,上弼,少弼,少卫,现在总结的紫微左垣和紫微右垣共15颗星,其中西藩的上卫,东藩的上卫,上丞三星太暗,司马迁没有计入,这些总称为紫宫(紫微宫),《索隐》引《元命包》说:“紫之言此也,宫之言中也”。所以紫宫就是“此处为天球中心”的意思。

前列直斗口三星,随北端兑,若见若不,曰阴德,或曰天一.紫宫左三星曰天枪,右五星曰天棓,後六星,绝汉,祗营室,曰阁道.

紫微宫前面对着北斗星开口处的三星,呈三角形其中端点尖锐突出角朝向北方,若隐若现,称为阴德,另一个称为天一,这三颗星太暗,所以若隐若现,这里我把“或”字翻译成“另一个”也无奈,实时上阴德为二星,三星中另外一星称为天一,司马迁没有说明白。紫微垣左边三星为天枪,在中国大百科全书中的中西对照星图中,天枪写为天(木仑)(尽然没有这个字),开始我想或许是我手头上的史记校验有误,后来在论坛上看到另一部对照星图,明显写这天枪,当然也不排除这个星图犯的同样的错误,考察紫微垣的排部,有天棓那这里就应该是天枪 ,中国大百科全书中的中西对照星图中应该是笔误,右边五星称为天棓(bang四声),关于左右,应该相对于紫微垣的宫门的开口来说的,后面六星横过银河直到营室(室宿),称为阁道。
北斗七星,所谓旋玑玉衡以齐七政.杓携龙角,衡殷南斗,魁枕参首.用昏建者杓;杓,自华以西南.夜半建者衡;衡,殷中州河,济之间.平旦建者魁;魁,海岱以东北也.斗为帝车,运于中央,临制四乡.分阴阳,建四时,均五行,移节度,定诸纪,皆系於斗.

北斗七星,就是人们说的(这里的所谓应该指《尚书》,应该出自《尚书.舜典》)的根据璇玑、玉衡的运行,来确定七项政事的星座,七政一说指日、月、五星,因它们各有所主,因称七政,另一说是指春、夏、秋、冬、天文、地理和人道,若论尚书这两种解释均可,不过在史记中应该是后一种解释更贴近了。斗柄连接东方苍龙的角宿。斗衡正对着斗宿的中央,斗魁枕着参宿的头部。黄昏可用斗柄的指向确定月份(斗建,我国远古就用斗建指向定四季);斗柄的分野(我国古代的占星术认为,天上的某一部分的区域和地面上的某一地区有关系,地上的某一部分变化会反映到星宿上,占星术本身没什么可说的,但是这种思想却反映了天人合一,人能胜天的思想,另外我国占星,都是占天下大事,没有占个人命运的 )同华山西南的地区相当。半夜时可用斗衡确定月建;斗衡的分野同中州黄河、济水之间的地区相当。黎明时可用斗魁确定月建;斗魁的分野同东海到台山一线东北的地区相当。北斗是天帝的辇车,围绕天空的正中运转.统制四方。区分阴阳,建立四季,调节五行,决定节气变化,定诸纪一说是之十二星纪,古代天文学家分天球为十二次,称为纪,因其与十二辰相合,由北斗运转可以确定十二辰位,所以说它可以“定诸纪”,都决定于北斗的运转。

斗魁戴匡六星曰文昌宫,一曰上将,二曰次将,三曰贵相,四月司命,五曰司中,六曰司禄,在斗魁中,贵人之牢,魁下六星,两两相比者,名曰三能.三能色齐,君臣和;不齐,为乖戾.辅星明近,辅臣亲强;斥小疏弱.

斗魁顶着的六颗星,是匡扶天帝的文昌宫,匡译成匡扶的意思有些牵强,另一种说法是匡,同筐。指文昌宫形状如筐,且在斗魁之上,比较贴切,第一颗叫上将,第二颗叫次将。第三颗叫贵相,第四颗叫司命,第五颗叫司中,第六棵叫司禄。在斗魁之中,贵人之牢字面翻译是贵人的牢房,但是紫薇是天上皇宫,断没有在皇宫附近设置牢房的,实际上,在斗魁中是天理四星,专门主管贵人(大臣)的牢狱之事,也就是执法官。 斗魁下有六颗星,两两相近.称为三能,这里还要注说一下,现在星官,斗魁之下的六星是三台,上台起自文昌,中台到轩辕上面,下台连接太微垣,三台每一台均是两颗星,两颗星相聚较近,三能星颜色一致时,君臣协和;不一致时,君臣疏远不和。北斗第六星旁有一辅星,辅星若明亮而接近北斗第六星,就说明大臣亲近君主,并且辅佐有力;辅星若远离北斗第六星并且暗淡,就说明大臣和君主疏远,并且大臣无能,不能很好的辅助君主。

杓端有两星:一内为矛,招摇;一外为盾,天锋.有句圜十五星,属杓,曰贱人之牢.其牢中星实则囚多,虚则开出.


斗杓的末端有两颗星:一棵靠摇光较近的叫矛,也叫招摇(很有意思 );另一颗离摇光较远,叫盾,也叫天锋。有连环形的十五颗星,附属于斗杓,是贱人的牢房,关于这里我本想司马迁指的是天牢,按《隋书.天文志》“天牢六星,在北斗魁下”, 司马迁说是15星,看来不是,这15星竟不知在哪里,按形状贯索挺象,不过只有9星,一说句(勾)圜是指两个星官,勾和圜,勾为七公七星,圜为贯索八星,二星皆主刑狱,故并言之。如果牢中星多,那说明囚犯众多;如果星稀少,那么说明一些囚犯被释放了(遇到大赦了 )。

天一,枪, 棓,矛,盾动摇,角大,兵起.

天一、枪、棓、矛、盾这些星颤动,芒角增大时,将有战争发生。   补充说一下北斗七星,石氏星经称:“第一星为天枢,二为璇,三为玑,四为权,五为玉衡,六为开阳,七为摇光”,天枢是七星的枢,天璇掌旋转,又叫天璿(也念璇),是美玉的意思,天玑实为天机是变动的机构,玑本是明珠(不圆),《虞书》有 “璿玑玉衡”,本来应该是天璇和天机配对,天璿和天玑配对,不知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天权是掌权衡,玉衡是衡平轻重,开阳是开阳气,摇光是摇光芒的意思。古代印度也重视北斗七星,称为镇将之象,他们的名称依次是贪狼星(欲),巨门星(家),禄存星(禄),文曲星(文),廉贞星(正),武曲星(武)和破君星(军)   在说东宫之前我想有必要补充一下,史记天官书把星空分为五部分,叫五宫,分为中宫,东南西北四宫,宫字不知何处得来,现在说的黄道十二宫的宫好像也挺滑稽,我不知道翻译如何,可能是早期翻译时参照了我国的五宫(仅是自己瞎想),其实宫字当是官字之误,我国一直称呼星官,在《索隐》中有载“按天文有五官,官者星官也。星座有尊卑,若人之官曹列位,故曰天官” 东宫苍龙,房,心。心为明堂,大星天王,前後星子属。不欲直,直则天王失计。房为府,曰天驷.其阴右骖.旁有两星曰铃(衿);北一星曰.东北曲十二星曰旗.旗中四星曰天市;中六星曰市楼.市中星众者实;其虚则耗.房南众星曰骑官.

东宫的象征是苍龙,其代表星官是房宿和心宿。房,心二宿居东宫正中,是七宿的总纲,心宿是天王的明堂,大星代表天王,这就是心宿二,象征着龙的心脏,明堂是天子祭天神,颁政令的地方(殿堂),前后二星是王子。三颗星不应该排成直线,成直线就是说明天王决策有失误。房宿是天王的府第。又称为天驷。它北面的星官是右骖(can一声),此星没有找到,现在的星官在房北左右各有四星,叫东咸和西咸,一些人认为这就是东西二骖。旁边有两颗呈称为衿,这里应该是现在的钩衿,其中北面有一颗星称(xia二声,同辖),现在知道钩衿二星中北面的叫键闭。东北方向弯曲着的十二颗星称为旗,旗十二星应该是《晋书.天文志》中天旗庭二十二星中的亮星,对应着现在的天市东垣的宋,南海,燕,东海,吴越,齐和天市西垣的韩,楚梁,蜀,周,河中。旗中(注意这里不是说上述的旗十二星里面,而是说旗十二星围着的天区,否者下面的就矛盾了)的四颗星称为天市,这里应该是指宗正一,斛二,帝座,候;又有六颗星称为市楼。天市中里面可见的星数多了,就说明国家的钱粮很多,预算充足,可见的星数稀少了,就说明国家钱粮少了,要紧缩银根,凭票购物了。房宿南面的那群星称为骑官,按骑官应在氐宿南。
  
左角,李;右角,将。大角者,天王帝廷.其两旁各有三星,鼎足句之,曰摄提.摄提者,直斗杓所指,以建时节,故曰摄提格.亢为疏庙,主疾.其南北两大星,曰南门.氐为天根,主疫.

角宿左边的星是“李”,这里很奇怪,右边是将意思很明白,我国讲究对称,这里李一定有讲头,查了一下资料,《管子.法法》中有“皋陶为李”,这里李通理,就是法官,那么这样就好解释了。那么这句话的完整意思就是:角宿有两颗星,左边的那颗叫李(法官),右边的那颗星是将(军官),角宿两星本是上下排列,何为左右,一说是面向运动方向区分左右,这样按面向东来说南面为左,北面为右,即李是角宿一,将是角宿二。大角星,是天王的朝廷,大角在紫微垣的帝星之南,在心宿的天王(心宿二)之北,在太微垣的五帝座之东,在天市垣帝座之西,它在中心位置,称为天王的帝廷。它的两旁各有三颗星。象鼎的三足相钩连,成为摄提,摄提这个星官,可以根据北斗柄指向它是决定季节,所以称为摄体格,这里我在岁星纪年的帖子里提到。亢宿是疏庙(疏庙何义?或许是宗庙的意思),掌管疾病。它的南面和北面有雨颗大星,称为南门.氏宿是天根(《索隐》:“孙炎以为角、亢、下系于氐,若木之有根也。),主管瘟疫。

尾为九子,曰君臣;斥绝,不和.箕为敖客,曰口舌。火犯守角,则有战.房,心,王者恶之也.

尾宿有九颗星,代表君臣;如互相排斥远离,则君臣不和。箕宿代表搬弄是非的说客,象徽争吵。火星如侵犯角宿的位置,就会有战争。侵犯房宿、心宿,也是君王忌讳的事。

南宫朱鸟,权,衡.衡,太微,三光之廷.匡卫十二星,藩臣:西,将;东,相;南四星,执法;中,端门;门左右,掖门.门内六星,诸侯.其内五星,五帝坐.後聚一十五星蔚然,曰郎位; 傍一大星,将位也.月,五星顺入轨道,司其出,所守,天子所诛也.其逆入,若不轨道,以所犯命之;中坐,成形,皆群下从谋也. 金,火尤甚.廷藩西有隋星五,曰少微,士大夫.权,轩辕.轩辕,黄龙体.前大星,女主象;旁小星,御者後宫属.月,五星守犯者,如衡占.

南宫的象征是朱雀,其代表星官是权、衡。衡又叫太微坦,是日、月、五星的宫廷,这里是按字面来翻译的,实际上太微垣是天帝的南宫,《索隐》:“太微,天帝南宫也。”,是三光(日、月、五星)入朝的宫廷,太微垣南接黄道,是日月五星必经线路,所以称为三光之廷。环绕着它的十二颗星是帝王的藩臣:东面和西面的星官是将和相,这里司马迁应该用的是双关语,因为太微西垣有西上相,西次相,西上将,西次将,太微东垣有东上相,东次相,东上将,东次将,现在太微垣左右垣各有5星,还包含后面提到的执法,古今星数不同;南面四颗星是执法,这里比较奇怪,现在执法为两星,左右各一;中间的星官是端门;端门左右是掖门。门内六颗星是诸侯(这里和现在的情况又不对了,现在五诸侯星官有五星)。中间的五颗星是五帝座。后面聚集着十五颗星,蔚为大观,称为郎位,郎位十五星都是五六等的小星,不知如何“蔚为大观”;旁边有一颗大星,称为将位,这里更奇怪郎位旁边现在是郎将,可能就是司马迁的将位,仅是颗五等小星,不知何来大星。月亮、五星顺行进入太微垣,沿着正常的路径。观察它们出行和留守的情况.被它们守犯的星官所代表的官员,是天子要惩罚的对象。如果它们逆行进入太微垣,或者不沿着正常的路径,就对它们守犯的星官所代表的官员定罪;如果守犯了五帝座,并且已经显现出灾祸的迹象,那就是群臣勾结起图谋不轨。如果来犯的是金星、火星,问题就更加严重了。太微垣的西面有南北方向(南北为隋)的五颗星,称为少微,代表士大夫,这里也不对,据《汉书.天文志》“隋四星”,少微应该是四星,权星官就是轩辕,轩辕像黄龙的形状,《集解》引孟康语说:“形似腾龙。”轩辕十七星,屈曲如龙形。但是为何说是“黄”龙体?这是五行理论在天文学中的反映,四宫各一色,余黄色无所配。中央黄,本应以中宫配黄色,但中宫主要星座在紫宫中,以紫为黄,颇为别扭;再者,紫宫为天神太一的宫廷,太一神居五方帝之上,中央黄帝不应再居紫宫。所以,以轩辕座与中央黄帝相配,称为黄龙体。前面的大星是皇后的象征;旁边的小星,代表嫔妃姬妾等人。月和五星对权星官有所侵犯或留守,其占卜的原则和衡星官相同。
东井为水事.其西曲星曰钺.钺北,北河;南,南河;两河,天阙间为关梁.舆鬼,鬼祀事;中白者为质.火守南北河,兵起,谷不登.故德成衡,观成潢,伤成钺,祸成井,诛成质.

东井是掌管水事的星官。它的西面隐伏的星称为钺。钺星的北面是北河;南面是南河,北河与南河南北分立,犹如天阙,中间是日月五星运行的要道。舆鬼(鬼宿)掌管鬼神祭祀;中间的白色气状物叫质,这就是积尸气。火星若留守在南河、北河,将有战争发生.谷物将不能成熟。所以帝王有德行.先从太微垣显出征兆;帝王出游,先从天潢显出征兆,这里潢应该是权,潢权繁体相进,没有潢星官,这里应该指天权;帝王受伤,先从钺表现出征兆;帝王有灾祸,先从井宿表现出征兆;帝王要翘辫子,先从质星表现出征兆。

柳为鸟注,主木草.七星,颈,为员官,主急事.张,素,为厨,主觞客.翼为羽翮,主远客.轸为车,主风.其旁有一小星,曰长沙,星不欲明,明与四星等.若五星入轸中,兵大起.轸南众星曰天库楼,库有五车.车星角若益众,及不具,无处车马.

柳宿象征着鸟嘴,掌管草木。七星(星宿)是鸟颈,是喉咙(员官是圆形器管,指喉),掌管急事.张宿是鸟嗉子,表示厕师,掌管宴请宾客。翼宿是岛的羽翼.掌管接待远方来客。轸宿像车子,主管风。它的旁边有一颗小星,叫长沙,这颗星一般不很明亮;如果长沙星像轸宿的四颗星一样亮时,或者五大行星侵入轸宿时,战争就要开始了。轸宿南面的众星称为天库楼;天库楼中有五车。五车星射出的光芒最好是很多很整齐的,如果不多且分散,那么车马不整齐(无处车马实在不知如何译了)

西宫咸池,曰天五潢.五潢,五帝车舍.火入,旱;金,兵;水,水.中有三柱,柱不具,兵起.奎曰封豕,为沟渎.娄为聚众.胃为天仓.其南众星曰廥积.曰髦头,胡星也,为白衣会.毕曰罕车,为边兵,主弋猎.其大星旁小星为附耳.附耳摇动,有谗乱臣在侧.,毕间为天街.其阴,阴国;阳,阳国.参为白虎.三星直者,是为衡石.下有三星,兑,曰罚,为斩艾事.其外四星,左右肩股也.小三星隅置,曰觜觿,为虎首,主葆旅事,其南有四星,曰天厕.厕下一星,曰天矢.矢黄则吉;青,白,黑,凶.其西有句曲九星,三处罗:一曰天旗,二曰天苑,三曰九游.其东有大星曰狼.狼角变色,多盗贼.下有四星曰弧,直狼.狼比地有大星,曰南极老人.老人见,治安;不见,兵起.常以秋分时候之于南郊.附耳入毕中,兵起.
  
西宫的象征是咸池,西宫一般以白虎为象,这时相对东宫龙,南宫鸟来说的,西宫的象征不用参宿而用咸池,一说是应为参宿居西宫的边上,不是西方正位,而咸池居正,另一说咸池是七宿的总称(王元启说:“咸池者,西宫诸宿之总名。与前后苍龙、朱鸟、玄武一例。”),陈久金认为这里遗漏白虎二字,咸池又称为天五潢,这里不知是怎么回事,咸池是咸池,天潢是天潢,咸池三星和天潢五星都在五车中。五潢是五帝的车架和住的地方。火星进入时,象征着旱灾;金星进入时,象征有兵灾;水星进入时象征有水灾。在咸池和天潢中间是三柱;柱不具应该指三柱九星分布三处不整齐,兵起应该是战争发生了,这句比较突然,或许是三柱不具的话战争会发生,不过三柱本就不具。奎宿又名封豕,掌管沟渠。娄宿掌管聚集民众。胃宿是天帝的粮仓,它的南面的众星称廥(kuai四声)积,就是刍藁(gao三声)众星。昴宿又叫发颈,就是我们现在说的昴星团,发颈形容星团的星很多,胡星是说星官比较奇异,白衣会形容看上去的白色气状物。毕宿又名罕车。代表边防军队,主管狩猎。毕宿大星(毕宿五)旁的小星是附耳。如果附耳星光闪动,就是有进谗言的谋乱之臣在帝王身边。昴宿、毕宿之间是天街,是日月五星的通道(昴在黄道北,毕在黄道南,中间是黄道)。天街二星,北面的是阴国,南面的是阳国。参宿是白虎的主体。中间横排成直线的三颗星象一杆秤叫衡石。其下有三颗下垂的小星,称为罚,掌管杀伐之事。参宿外围的四颗星是白虎的左右肩和两股,另有三颗小星排列在参宿的顶端,是觜觿,为虎头,掌管饥荒之事。参宿南面有四颗星。称为天厕。天厕下面有一颗星,称为天矢,天矢星呈黄色就吉利;呈青、白、黑色,就有凶祸,古人观察敏锐,天矢星是颗变星。参宿西面有三组呈弯曲状的星官,第一组叫天旗(现标星图上标的是参旗),第二组叫天苑.第三组叫九游,每一组各有九颗星,参宿东面有颗大星称为狼(天狼星)。狼星芒角太甚或改变颜色,就说明盗贼增多。下面有四颗星称为弧(现在有弧矢九星),正对着狼星,狼星下面接近地平线有一颗大星,称为南极老人。老人星出现,象征着天下太平;不出现。就会发生战争。老人星通常在秋分前后见于南方地平线之上。附耳星侵入毕宿中,要发生战争。


北宫玄武,虚,危.危为盖屋;虚为哭泣之事.其南有众星,曰羽林天军.军西为垒,或曰钺.旁有一大星为北落.北落若微亡,军星动角益希,及五星犯北落,入军,军起.火,金,水尤甚:火,军忧;水,患;木,土,军吉.危东六星,两两相比,曰司空.营室为清庙,曰离宫,阁道.汉中四星,曰天驷.旁一星,曰王良.王良策马,车骑满野.旁有八星,绝汉,曰天潢.天潢旁,江星.江星动,人涉水.杵,臼四星,在危南.匏瓜,有青黑星守之,鱼盐贵.南斗为庙,其北建星.建星者,旗也.牵牛为牺牲.其北河鼓.河鼓大星,上将;左右,左右将.婺女,其北织女.织女,天女孙也.
  
北宫的象征是玄武,其代表星官是虚宿和危宿,玄武者龟蛇也,它的起源当取南方的天鳖和北方的滕蛇,不过在天官书中天鳖和滕蛇都未记入。危宿像屋顶。虚宿主管哭泣之事(丧事)。它们的南面有许多星星,称为羽林天军。羽林天军的西面是垒,又称为钺。旁边有一颗大星是北落。北落星如果光芒减弱或消失,羽林天军摇动或芒角减少、或五大行星侵犯北落星,或侵入羽林天军,就意味着要发起战争了,《中国天文学史》载:北落师门是月道所必经,故五星都能犯它,羽林天军占黄道一度到十六度故五星都能入之。火星、金星、水星侵犯时尤其严重:火星侵入,军队有忧患;水星侵入,有水患;木星、土星侵入,对军事是有利的。危宿东面的六颗星,两两相对,称为司空,这里应该是司马迁的错误了,其实危宿西面有六颗星,两两相对,分别称为司命,司禄,司危。营室(室宿)是帝王的清庙,又称为离宫,阁道,这里描述的和现在还有不同,室宿,离宫和阁道是不同的三个星官,离宫六星在室宿两边,阁道六星在壁宿以北。银河中的四颗星,叫做天驷,这四星旁边的一颗叫王良,在后世合称这五颗星为王良五星,王良策马,车骑满野,这句话不知再说什么,在王良和阁道间有一星叫策,《中国天文学史》中描述王良和策星间有许多小星,小星的能见否可以占人间车马的多少。其旁边有八颗星,横过银河。称为天潢,这天潢也太多了。天潢旁边是江星。江星一闪动,就表示有人要渡河了,这里面天潢八星和江星合称为天津九星。杵、臼四颗星,在危宿北面。匏瓜,有青黑色的星留守其旁,鱼盐就昂贵。南斗(斗宿)是庙堂,它的北面是建星,建星象征着旗帜。牵牛(牛宿)主管供祭祀用的牲畜。它的北面是河鼓,河鼓中的大星是上将(河鼓二,牛郎星);左右两颗星是左右将。婺女(女宿)的北面是织女,织女是天帝的孙女(是吗?)。
察日月之行以揆岁星顺逆.曰东方木,主春,日甲乙.义失者,罚出岁星.岁星赢缩,以其舍命国.所在国不可伐,可以罚人.其趋舍而前曰赢,退舍曰缩.赢,其国有兵不复;缩,其国有忧,将亡,国倾败.其所在,五星皆从而聚於一舍,其下之国,可以义致天下.

观察日、月的运行来测量岁星的运行的顺逆情况,《说文》:揆,度也。揆是测量的意思。岁星属东方木,主宰春季,五行的和天干相配就是甲、乙。君主丧失仁义可以从岁星的表现中得出征兆。岁星运行得有快有慢,根据它所在的天区确定相应国家,地区(分野)的命运。岁星所在的国家本能征伐。而这个国家可以讨伐别的国家。岁星超过它正常应该到达的天区叫赢,落后于正常应该到达的天区叫缩。如果岁星赢,那么和他所在的国家有战争的话,那就有去无回了,如果岁星缩,那么和他所在的国家就有忧患,可能要灭亡了。它所在的天区,五大行星都聚集在一处时,那么它所在的国家就可以通过正义统治天下了。

以摄提格岁:岁阴左行在寅,岁星右转居丑.正月,与斗,牵牛晨出东方,名曰监德.色苍苍有光.其失次,有应见柳.岁早,水;晚,旱.岁星出,东行十二度,百日而止.反逆行;逆行八度,百日,复东行.岁行三十度十六分度之七,率日行十二分度之一,十二岁而周天.出常东方,以晨;入於西方,用昏.

在摄提格岁,也就是寅年,关于岁星纪年可以参照我的一片帖子,把年名的描述抄一下,后面要用到:太岁在寅曰摄提格,在卯曰单阏,在辰曰执徐,在巳曰大荒落,在午曰敦牂,在未曰协洽,在申曰涒滩,在酉曰作噩,在戌曰阉茂,在亥曰大渊献,在子曰困敦,在丑曰赤奋若。岁阴由东向西运行到寅位,岁星由西向东运行到丑位。正月,岁星与斗宿、牛宿在早晨同时出现于东方。这时岁星名叫监德,颜色深青而有光辉.它如果运行失了星次,应该能见到柳宿。这一年的早期有水灾;晚期有旱灾。岁星晨见柬方以后,向东顺行十二度,一百天后停止,回头逆行;逆行八度.经历一百天,再向东运行。岁里每年运行三十又十六分之七度。每日运行十二分之一度,经过十二年绕天一周。每运行一周天,总是从早晨出现于东方开始;黄昏时隐没于西方结束。

单阏岁:岁阴在卯,星居子.以二月与婺女,虚,危晨出,曰降入.大有光.其失次,有应见张.其岁大水.

在单阏岁,也就是卯年:总是岁阴在卯位,岁星在子位。岁星在二月与女宿、虚宿、危宿一起在早晨出现于东方,这时岁星名为降入。大而有光。如它运行失了星次。这时能见到张宿。这一年要发大水。

执徐岁:岁阴在辰,星居亥.以三月与营室,东壁晨出,曰青章.青青甚章.其失次,有应见轸.岁早,旱;晚,水.

在执徐岁,也就是午年:岁阴在辰位,岁星在亥位。三月里岁星与室宿、壁宿一起在早晨出现于东方,这时岁星名为青章,颜色青青,十分鲜明。岁星如运行失了星次,这时在能见到轸宿。这一年早期,天旱;晚期有水灾.

大荒骆岁:岁阴在巳,星居戌.以四月与奎,娄晨出,曰跰踵.熊熊赤色,有光.其失次,有应见亢.

在大荒落岁,也就是巳年:岁阴在巳位,岁星在戌位.四月时岁星与奎宿、娄宿一起在早晨出现于东方,这时岁星名叫跰踵,呈现熊熊的火红色,有光辉。如岁星运行失了星次,这时在能見到亢宿。


敦牂岁:岁阴在午,星居酉.以五月与胃,昂,毕晨出,曰开明.炎炎有光.偃兵;唯利公王,不利治兵.其失次,有应见房.岁早,旱;晚,水.
  
在敦牂岁,也就是午年:岁阴在午位.岁星在酉位。五月时岁星于胃宿、昴宿、毕宿一起在早晨出现于东方,这时岁星名叫开明。有火焰般的亮光。应该停止军事行动:只利于治理国家,不利于用兵作战。岁星运行如失了星次,这时在能见到房宿。这一年早期,天会早;晚期.有水灾。

叶洽岁:岁阴在未,星居申.以六月与觜觿(xi一声),参晨出,曰长列.昭昭有光.利行兵.其失次,有应见箕.

在叶洽岁,也就是未年:岁阴在未位,岁星在申位。六月时岁星与觜宿、参宿一起在早晨出现于东方。这时岁星名叫长列。有明亮的光辉。利于用兵。如岁星运行失了星次,这时在能见到箕宿.

涒滩岁:岁阴在申,星居未.以七月与东井,舆鬼晨出,曰天音.昭昭白.其失次,有应见牵牛.

在涒滩岁,也就是申年:岁阴到申位,岁星在未位。七月岁星与井宿、鬼宿一起在早晨出現在东方,这时时岁星名叫天音,有很明亮的白光。如岁星运行失了星次,这时在能见到牛宿

作鄂岁:岁阴在酉,星居午.以八月与柳,七星,张晨出,曰长王.作作有芒.国其昌,熟谷.其失次,有应见危.有旱而昌,有女丧,民疾.

在作鄂岁,也就是酉年:岁阴在酉位,岁星在午位。八月里岁星与柳宿、星宿、张宿一起在早晨出现于东方,这时岁星名叫长王。有灼灼的光芒。国家昌盛.谷物成熟。如果岁星运行失了星次.这时在能见到危宿。这一年虽有旱但也能丰收,要丧女.百姓有疾苦。

阉茂岁:岁阴在戌,星居巳.以九月与翼,轸晨出,曰天睢.白色大明.其失次,有应见东壁.岁水,女丧.

在阉茂岁,也就是戌年:岁阴在位,岁星在巳位。九月时岁星与翼宿、轸宿一起在早晨出现于东方,这时岁星名叫天睢。呈白色,非常明亮。如岁星运行失了星次,这时在能见到壁宿。这一年有水灾,要丧女。

大渊献岁:岁阴在亥,星居辰.以十月与角,亢晨出,曰大章.苍苍然,星若跃而阴出旦,是谓正平.起师旅,其率必武;其国有德,将有四海.其失次,有应见娄.

在大渊献岁,也就是亥年:岁阴在亥位。岁星在辰位.十月时岁星与角宿、亢宿一起在早晨出现于东方,这时岁星名叫大章。青青的,星像在跳动,忽然在早晨从阴处冒出来,这叫正平。发动军队。将帅一定要勇敢;国家有德政.将取得天下。如岁星运行失了星次,这时在能见到娄宿。

困敦岁:岁阴在子,星居卯.以十一月与氐,房,心晨出,曰天泉.玄色甚明.江池其昌,不利起兵.其失次,有应见昂.

在困敦岁,也就是子年:岁阴在子位,岁星在卯位。岁星在十一月时与氐宿、房宿、心宿一起在早晨出现于东方,这时岁星名叫天泉。呈黑色,很明亮.江河池沼的水很充盈。不利于军事行动。如岁星运行失了星次,这时能见到昴宿。

赤奋若岁:岁阴在丑,星居寅.以十二月与尾,箕晨出,曰天皓.黫(yan一声)然黑色甚明.其失次,有应见参.

在赤奋若岁,也就是丑年:岁阴在丑位,岁星在寅位。岁星在十二月时与尾宿、箕宿一起在早晨出现于东方,这时岁星名叫天皓。黑的,很明亮。如岁星运行失了星次,这时能见到参宿。


这一部分都是在占木星,其中说到木星超次时都有”有应见XX“,这里应该是说在西边能见到什么星官


大百科全书上的“天棆”确实应该是误字。晋书天文志等书中写的也是天枪。

关于官与宫字,确实很奇怪,很多书中都写宫,不过今天弄到本1949年民国版的《每月之星》里面到是写着北官玄武,东官什么的 当是LZ一佐证

当居不居,居之又左右摇,未当去去之,与他星会,其国凶.所居久,国有德厚.其角动,乍小乍大,若色数变,人主有忧.其失次舍以下,进而东北,三月生天棓,长四丈(尺),末兑.进而东南,三月生彗星,长二丈,类彗.退而西北,三月生天,长四丈,未兑.退而西南,三月生天枪,长数丈,两头兑.谨视其所见之国,不可举事用兵.其出如浮如沉,其国有土功;如沉如浮,其野亡.色赤而有角,其所居国昌.迎角而战者,不胜.星色赤黄而沉,所居野大穰.色青白而赤灰,所居野有忧.岁星入月,其野有逐相;与太白斗,其野有破军.岁星一曰摄提,曰重华,曰应星,曰纪星.营室为清庙,岁星庙也.
  
岁星如果应当处于某宿而不处于于该宿,或者虽处于该宿却左右摇动。不应该离开而离开了那里,与别的星会合。那么与该星宿相应的国家就有凶险。岁星在某宿停留时间长,与该星宿相应的国家就有德政。它的光芒摇动,忽小忽大,或者颜色经常变化.君主就有忧患。岁星已经失了星次,“舍”,宿也。失次在一宿以下。有人改为“一舍以上”。向东北方运行。如果三个月后有彗星出现,长四丈,末端尖锐,如果岁星向东南方运行,三个月后有彗星出现,长二丈,像扫帚。如果岁星向西北方退行,三个月有彗星出现,长四丈。末端尖锐。后者岁星向西南方退行,三个月后有彗星出现,长数丈,两头尖锐。(“天棓”,与下文“天欃”、“天枪”都是彗星,只是生在东北曰天棓,生在西北曰天欃,生在西南曰天枪。彗星则是泛指。)这样的话要仔细观察它所处分野相对应的国家,不能对这些国家发动战争。如果岁星出现时,先向上浮又往下沉的样子,与其所处分野相对应的国家将要扩张(国土上有收获):向下沉又往上浮时,所所处分野相对应的国家就要丧失土地。颜色火红而有芒角,岁星所在的分野对应的国家就昌盛。当岁星有芒角时去攻打所处分野相对应的国家是不能打胜仗的。岁星颜色赤黄而且下沉,与所处分野相对应的国家就会大丰收,颜色青白又带着赤灰色,与所处分野相对磨的圃家有忧患。岁星合月。与所处分野相对应的国家宰相就要下台了;与金星相遇,与所处分野相对应的国家就要打败仗了。岁星又叫摄提,也叫重华,也叫应星,还叫纪星。室宿是天帝的清庙,是岁星的庙堂。
察刚气以处荧惑.曰南方火,主夏,日丙,丁.礼失,罚出荧惑,荧惑失行是也.出则有兵,入则兵散.以其舍命国.荧惑为勃乱,残贼,疾,丧,饥,兵.反道二舍以上,居之,三月有殃,五月受兵,七月半亡地,九月太半亡地.因与俱出入,国绝祀.居之,殃还至,虽大当小;久而至,当小,反大.其南为丈夫(丧),北为女子丧.若角动绕环之,及乍前乍後,左右,殃益大.与他星斗,光相逮,为害;不相逮,不害.五星皆从而聚于一舍,其下国可以礼致天下.

“刚”,一作“罚”,以“罚”为是。言赤帝之神伺察惩罚之气,以决定荧惑的迟速运动。焚惑再五行中属南方火,主宰夏季,五行与天干相配就是丙、丁。“罚出荧惑”,以荧惑显现出对其征罚。惩罚即显现在失行上。它出现时它所在分野相对应的国家的就有战争,但它离开时战争就平息了。按它所处的星宿确定与其相关的国家的命运。荧惑代表了混乱,凶杀、暴乱、疾病、死丧、饥荒、战祸。逆行二宿以上,停冒在那里,如果停留了三个月对应的分野的地方就有灾祸,五个月时就有战乱,七个月时将丧失一半的国土,如果达到九个月时就要损失大半的国土。《汉书•律历志》:火星留十日,逆行十七度,六十二日,复留十日。合计不出九十日,不足二宿。此处所言“五月”、“七月”、“九月”,实为夸张之辞。如果火星在那里停留九个月以上,所在分野相对应的国家就要灭亡了。当火星停留在哪儿时对应的国家灾祸来了,本来应该是大灾的也会变成小灾;如果火星很久之后才到,本来应该是小灾的也将变成大灾。荧惑停留在鬼宿南时,男人将受到伤害;停留在鬼宿北边时,女人将受到伤害。如果焚惑光芒闪动并且环绕打转,或者忽前忽后,忽左忽右时.灾祸就更大了。荧惑同其它星星相遇。荧惑的光芒和其他行星的光芒相及时就有灾祸;光芒不相及时,没有灾祸。五大行星都相互聚集到一宿之内时,相对应的国家可以靠礼制治理天下。

法,出东行十六舍而止;逆行二舍;六旬,复东行,自所止数十舍,十月而入西方;伏行五月,出东方.其出西方曰反明,主命者恶之.东行急,一日行一度半.其行东,西,南北疾也.兵各聚其下;用战,顺之胜,逆之败.荧惑从太白,军忧;离之,军却.出太白阴,有分军;行其阳,有偏将战.当其行,太白逮之,破军杀将.其入守犯太微.轩辕,营室,主命恶之.心为明堂,荧惑庙也.谨候此.

按照常规,日出前火星晨初出现于东方。向东运行十六宿就停下来,据《汉志》出东行二百七十六日,历百五十九度。以平均每舍十三度计,十六舍当二百八度,误差较大。王元启以为此处每舍合十度。然后再逆行两宿;总共六十天,”,《汉志》为逆行六十二日,十七度。然后再向东运行。中间经过几十宿,好大啊,应该是几十宿,十个月后便没于西方”,《汉志》云“复顺行二百七十六日”,此处十月计二百九十五日,误差也较大;潜伏运行五个月,《汉志》伏行百四十六日,与此五月近,又出现于东方。它在西方出现时成为”反明”,绕治者厌恶这种情况。向东顺行速度较快,一天平均运行一度半。如果它运行于东方、西方、南方、北方,速度很快时。军队各自都聚集在它运行的方向上,发生战争时,顺着它运行得方向的将取得胜利.逆着它的将战败。荧惑跟随着太白运行,军队忧虑;背离太白运行,军队退却。荧惑出现于太白北面,有奇兵进攻:出现太白之南,有副将出战。在它运行时,太白追上了它时,军队会被攻败,将领会被杀。荧惑若侵犯或留守大微、轩辕、室宿。是君主所恶的。心宿是天上的明堂,是荧惑的宗廓。对此要谨慎占卜。
  历斗之会,以走填星之位.曰中央土,主季夏,日戊,己,黄帝,主德,女主象也.岁填一宿,其所居国吉.未当居而居,若已去而复还,还居之,其国得土;不,乃得女.若当居而不居,既已居之,又西东去,其国失土;不,乃失女;不可举事用兵.其居久,其国福厚,易,福薄.

斗宿是各种天体运行的起算点,计算与斗宿相会的状况,可以确定填星的位置。以五行来推算,填星属中央土,主季夏,其判定季节的干支为戊、己。土为黄帝主德,女主的象征。填星一岁顺行一宿,其所居之宿相应的国家吉利。不当居而居,或是已经离开而又返回,回来后还停留着,则所当的国家将得到土地,否则将得到女子。如果当居而不居,或者已经停留下来又向东或向西离去,则所当的国家将丧失土地,不然将丧失女子,该国不可举事用兵。它停留得越久,其相应国家的福分就越厚重;停留得短,则福薄。

其一名曰地侯,主岁.岁行十二(三)度百十二分度之五,日行二十八分度之一,二十八岁周天.其所居,五星皆从而聚於一舍,其下之国,可以重致天下.礼,德,义,杀,刑尽失,而填星乃为之动摇.

填星另一个名字叫地侯。主年岁的丰歉。它每岁行十三度又一百十二分之五度,日行二十八分之一度,计二十八岁行一周天。在其所居的地方,如果五星都相从而聚于一宿,则其相应的国家可以得到人们的依重而统率天下。如果礼、德、义、杀、刑这些维持天下的理法都丧灭了,那么填星也就会因此而动摇。

赢,为王不宁;其缩,有军不复.填星,其色黄,光(九)芒,音曰黄钟宫.其失次上二三宿曰赢,有主命不成;不,乃大水.失次下二三宿曰缩,有后戚,其岁不复.不,乃天裂若地动.

填星运行如果赢,做王的不安宁;如果缩行,则出战的军队不得复返。填星,它的颜色是黄的,有九道芒角,音中黄钟之宫。填星失次超过二三宿称为赢,所当国家的国君将要死亡,否则将有大水暴发;失次迟于二三宿称为缩,所当之国王后将有悲戚事,该年将亡而不得复生,不然将天裂地动。

斗为文太室,填星庙,天子之星也.木星与土合,为内乱,饥,主勿用,战败;水,则变谋而更事;火为旱;金为白衣会若木(水).金在南曰牝牡,年谷熟.金在北,岁偏无.火与水合,为 ;与金合,为铄,为丧,皆不可举事;用兵,大败.土为忧,主孽卿;大饥,战败,为北军,军困,举事大败.土与水合,穰而拥阏.有覆军,其国不可举事,出,亡地;入,得地.金,为疾,为内兵,亡地. 三星若合,其宿地国,外内有兵与丧,改立公王.四星合,兵丧并起,君子忧,小人流.五星合,是谓易行,有德,受庆,改立大人,掩(奄)有四方,子孙蕃昌;无德,受殃若亡.五星皆大,其事亦大;皆小,事亦小.

斗宿为天上的太室,填星之庙,是属于天子之星。木星与土星相合,将有内乱和饥荒发生,这时不能用兵,战之则败;木星与水星相合,则应更改策略和行事;木星与火星相合主干旱;木星与金星相合为白衣会,主丧亡疾病,也主水灾。金星在木星南称为牝牡,主当年谷熟;金星在木星北,则当年毫无收成。火星与水星相合为焠,与金星相合为铄,主丧,不可以兴事,用兵将大败;火星与土星相合有忧,主有作孽的公卿,国大饥,战则败,有败军,军受困,办事将一败涂地。土星与火星相合,谷物丰收,但国家将受到困阻,有覆灭的军队,所当之国不可以兴办事业,与二星所出相对应的国家将失地,与所入相对应的国家将得地;土星与金星相合,则主疾病,内有叛军,将失地。木火土三星相合,与所在星宿相当的国家内外均有兵与丧亡,将改立王公;如四星相合,则兵、丧二灾将同时发生,君子有忧患,下民将流亡;如果五星相合,那就要改弦更张了,有德者,受到人民的拥戴,改立为王者,统率着四方,子孙也蕃茂昌盛,无德者,则遭受祸殃,以至于灭亡。如果五星皆大,则影响的事也大,如果五星皆小,则事也小。
蚤出者为赢,赢者为客.晚出者为缩,缩者为主人.必有天应见於杓星.同舍为合,相陵(凌)为斗,七寸以内必之矣.

行星提早出现为赢,赢者为客,晚出现为缩,缩者为主人。二者均为失次,必有应验于斗杓。三行星同处于一舍为合,互相侵凌为斗,二星相距在七寸以内,就必定发生斗的现象。

五星色白圜,为丧旱;赤圜,则中不平,为兵;青圜,为忧水;黑圜,为疾,多死;黄圜,则吉.赤角犯我城,黄角地之争,白角哭泣之声,青角有兵忧,黑角则水.意,行穷兵之所终.五星同色,天下偃兵,百姓宁昌.春风秋雨,冬寒夏暑,动摇常以此.

五星有白环,主丧和干旱;有赤环,则内有不平事,主兵;有青环,主水患;有黑环,主疾疫,多死丧;有黄环,则吉利。星赤色而有芒角,则有敌人来犯我城池;星呈黄色而有芒角,则有土地的争执;星呈白色而有芒角,将有哭泣之声;星呈青色而有芒角,则有兵患;星呈黑色而有芒角,则有水灾。如果五星颜色相同,则天下息兵,百姓昌宁,春风秋雨,冬寒夏暑,风调雨顺,没有灾异。

填星出百二十日而逆西行,西行百二十日反东行.见三百三十日而入,入三十日复出东方.太岁在甲寅,镇星在东壁,故在营室.

填星晨出东方后,顺行经一百二十日,转而向西逆行,逆行一百二十日以后,再次向东顺行,共见三百三十日,而夕入西方,入伏三十日而复晨出于东方,完成一个运动周期。上元太岁在甲寅之年,镇星在东壁,东壁是从营室分出的,故也就是在营室。   察日行以处位太白.曰西方,秋,司兵,月行及天矢,日庚,辛,主杀.杀失者,罚出太白.太白失行,以其舍命国.其出行十八舍,二百四十日而入.入东方,伏行十一舍百三十日;其入西方,伏行三舍十六日而出,当出不出,当入不入,是谓失舍,不有破军,必有国君之篡.

观察太阳的运行可以判断太白的方位(太白与日相距最大角距不到五十度,故可以通过考察太阳的行度来判断太白的方位。)。太白在五行中属西方,主秋,其判定季节干支为庚、辛。太白主杀,如果刑罚有疏失,其惩罚将显示在太白上:太白运行失常,其吉凶将呈现在所对应的国家。太白晨出东方,运行十八宿,用时二百四十日;然后再隐没于东方,伏行十一宿,用时一百三十日;夕入西方以后,伏行三宿,用时十六日而再次晨出东方。如果太白当出不出,或者当入不入,这是失舍,便应在军队破败,或者发生君位被篡之事,二者必居其一。

其纪上元,以摄提格之岁,与营室晨出东方,至角而入;与营室夕出西方,至角而入.与角晨出,入毕;与角夕出,入毕.与毕晨出,入箕;与毕夕出,入箕.与箕晨出,入柳;与箕夕出,入柳.与柳晨出,入营室;与柳夕出,入营室.
凡出入东西各五,为八岁,二百二十日,复与营室晨出东方.其大率,岁一周天,其始出东方,行迟,率日半度,一百二十日,必逆行一二舍;上极而反,东行,行日一度半,一百二十日入.其庳,近日,曰明星,柔;高,远日,曰大嚣,刚.其始出西方,行疾,率日一度半,百二十日;上极而行迟,日半度,百二十日,旦入,必逆行一二舍而入.其库,近日,曰太白,柔;高,远日,曰大相,刚.出以辰,戌,入以丑,未.

以历纪的上元摄提格之岁(寅年),太白与营室晨出东方开始起算,自营室起,行十六宿,至角宿而隐没于东方;伏行十二宿,至营室而夕出西方;又行十六宿,至角宿而夕入西方;伏行后再次与角宿晨出东方,完成一个会合周期,共行星四十四宿左右。第二周与角宿晨出,入于毕宿。伏行后与角宿夕出,入于毕宿,伏行后与毕宿晨出东方。第三周与毕宿晨出,入于箕宿,与毕宿昏出,入于箕宿。第四周与箕宿晨出,入于柳宿,与箕宿昏出,入于柳宿。第五周与柳宿晨出,入于营室,与柳宿夕出,入于营室。第六周又与营室晨出,完成了一个大的会合周期,凡出入东西各五次,需时八年,即二千九百二十日,再次与营室晨出东方。平均的结果是,大约一岁一周天。当金星刚开始晨出东方时,其运行缓慢,平均一天行半度,一百二十日,必行一、二宿;达到极点后,日行一度半,一百二十日而入于东方。当它行低而近日时,叫做明星,性柔和;当它行高而远日时,叫做嚣,性刚强。它刚从西方出现时,行度较速,平均每天行一度半,共行一百二十日;达到极点后,就开始行迟,每天行半度,计一百二十日,必行一、二宿,然后夕入西方。当它行低而近日时,叫做太白,性柔和;当它行高而远日时,叫做大相,性刚强。它以辰、戌方位出,以丑、未方位入。
  当出不出,未当入而入,天下偃兵,兵在外,入.未当出而出,当入而不入,天下起兵,有破国.其当期出也,其国昌.其出东为东,入东为北方;出西为西,入西为南方.所居久,其乡利;疾,其乡凶.

如果太白当出现而不出现,不当入而入,则天下将息兵,在外的兵也将返回。未当出而出,当入而不入,则天下将有兵灾,所当之国破败。如果按时出入,则所当之国昌盛:其出于东方,主东方之国;入于东方,主北方之国;出于西方,主西方之国;入于西方,主南方之国。如果停留的时间长久,则所主的那一方有利;停留短,则所主的那一方有凶。

出西(逆行)至东,正西国吉.出东至西,正东国吉.其出不经天;经天,天下革政.

其夕出西方,向东运行,则正西方的国家吉利;其晨出东方,向西运行,则正东方的国家吉利。金星的运行一般不能经天,一旦经天运行,则天下就将发生大的变革了。

小以角动,兵起.始出大,後小,兵弱;出小,後大,兵强.出高,用兵深吉,浅凶;庳,浅吉,深凶.日方南,金居其南;日方北,金居其北,曰赢,侯王不宁,甲兵进吉退凶.日方南,金居其北;日方北,金居其南,曰缩,侯王有忧,用兵退吉进凶.用兵象太白:太白行疾,疾行;迟,迟行.角,敢战.动摇躁,躁.圜(国)以静,静.顺角所指,吉;反之,皆凶.出则出兵,入则入兵.赤角,有战;白角,有丧;黑圜角,忧,有水事;青圜小角,忧,有木事;黄圜和角,有土事,有年.其已出三日而复,有微入,入三日乃复盛出,是谓 ,其下国有军败将北.其已入三日又复微出,出三日而复盛入,其下国有忧;师有粮食兵革,遗人用之;卒虽众,将为人虏.其出西失行,外国败;其出东失行,中国败.其色大圜黄 ,可为好事;其圜大赤,兵盛不战.

太白星小而有芒角闪动,主有兵起。开始出现时大,后来变小,则兵弱;开始出现时小,后来变大,则兵强。太白出行距地高,则用兵深入吉利,不敢深入则凶;太白出行距地低,则用兵不深入吉利,深入则凶。太阳偏南方时(在赤道南)金星在日南,太阳偏北方时(在赤道北)金星在日北,则金星的运动叫做赢,主侯、王不宁,用兵时进则吉,退则凶;日在南方金星在日北,日在北方金星在日南,这时金星运动叫做缩,主侯、王有忧,用兵时退兵吉利,进兵则凶。用兵应该像太白那样,太白行疾,兵易疾行;太白行迟,则兵易迟行。太白有芒角,则士兵敢战;太白动摇轻躁,则军队也轻躁;太白圆且稳静,则军队也稳定。顺着太白星芒角所指的方向出击则吉利,反之则凶。太白出则出兵,太白入则收兵。太白呈赤色且有芒角,则有战争发生;呈白色且有芒角,则有死丧之事。呈黑环且有芒角,主有忧,有与水有关的事情发生;呈青环且有小芒角,也有忧,有与木有关的事情发生;呈黄环且有平和的芒角,则有与土有关的事情发生,将会获得好收成。如果已出三日而又微微隐没,或者已入三日后又长时间地复出,这就称为耎,所当的国家将有军队溃散和将帅的败北;如果已入三日又再次微微出现,或出三日而又长期没入,则与其相应的国家有忧患,军队的粮食和军需品将白白送给别人使用,兵卒虽多,也将变成敌人的俘虏。太白如果夕出而失行,则外国败;晨出东方而失行,则中国败,如果其环大且呈黄色而润泽,则可看作好事;如果其环大而且呈赤色,则有盛兵而不战。 太白白,比狼;赤,比心;黄,比参左肩;苍,比参右肩;黑,比奎大星.五星皆从太白而聚乎一舍,其下之国可以兵从天下.居实,有得也;居虚,无得也.行胜色,色胜位,有位胜无位,有色胜无色,行得尽胜之.出而留桑榆间,疾其下国.上而疾,未尽其日,过参天,疾其对国.上复下,下复上,有反将,其入月,将戮.金,木星合,光,其下战不合,兵虽起而不斗;合相毁,野有破军. 出西方,昏而出阴,阴兵强;暮食出,小弱;夜半出,中弱;鸡鸣出,大弱.是谓阴陷於阳.其在东方,乘明而出阳,阳兵之强;鸡鸣出,小弱;夜半出,中弱,昏出,大弱.是谓阳陷於阴.太白伏也,以出兵,兵有殃,其出卯南,南胜北方;出卯北,北胜南方;正在卯,东国利.出酉北,北胜南方;出酉南,南胜北方;正在酉,西国胜.
  
太白的颜色是多变的,其白色可与天狼星相比,赤色可与心宿大星相比,黄色可与参宿左肩之星(参宿四)相比,苍色可与参宿右肩之星(参宿五)相比,黑色可与奎宿大星(奎宿九)相比。如果五星都跟随太白聚于一宿,则相应的国家可以兵威统率天下。太白如果实居其位,则相应的国家有所收获;如果是由于盈缩之故而居之,则就没有收获。利用太白,可以作出多种占卜,但主次各有不同。判断的根据是,其运行的盈缩胜于颜色,颜色的变化又胜过所处的方位,所出现的方位又胜于不出现太白的地方(失次),总起来说,盈缩所引起的影响,超过了其它的一切影响。如果太白出而停留在桑榆间不动,将有害于所当的国家;如果很快地上升,没有到应该到的日子,便上升到超过全天三分之一的宿度,将有害于所对的国家;如果金星运行上而复下,又下而复上,则主有反叛的将军。如果金星入月,主有将军受刑戮。金木二星合而光不相及,其下所当的国家不会遭遇交战,虽然起兵,也不会发生战斗;如果二星合而光芒相及,则郊野里就会有破败的军队了。太白在西方出现,如果在黄昏时从暗处出,阴兵强;在暮食时出,是稍弱;夜半出,中弱;在鸡鸣时出,则大弱,这时称为阴陷于阳。如果黎明时在东方出现,阳兵强;鸡鸣时出现,小弱;夜半时出现,中弱;黄昏时出现,则大弱,这时称为阳陷于阴。如果在太白伏行时出兵,则兵有祸殃。如果太白在卯南(东南)出现,则南军胜北军;出现在卯北(东北),则北军胜南军;在正卯(正东)出现,东方的国家有利;在酉北(西北)出现,北军胜南军;在酉南(西南)出现,南军胜北军;在正酉(正西)出现,则西方的国家胜。

其与列星相犯,小战;五星,大战.其相犯,太白出其南,南国败;出其北.北国败.行疾,武;不行,文,色白五芒,出蚤为月蚀,晚为天矢(夭)及彗星,将发其国.出东为德,举事左之迎之,吉.出西为刑,举事右之背之,吉.反之皆凶.太白光见景,战胜.昼见而经天,是谓争明,强国弱,小国强,女主昌.

太白与列星相犯,有小的战争;五星相犯,则有大战。相犯时,如果太白在列星南出现,南国败;在列星北出现,则北国败。太白行得快,表示有武事,停留不动,有文事。太白星色白而有五道光芒,则早出有月食,晚出有妖星和彗星,将影响到地上相应的国家。太白出现于东边为德,从左边迎着太白的方向办事则吉利;太白出现于西边为刑,从右边背着太白的方向办事则吉利,与之相反则都凶。如果太白的光亮能够照物见影,打仗则能取胜。如果白天见太白经天而行,称为太白争明,主强国弱,小国强,女主昌盛。

亢为疏庙,太白庙也.太白,大臣也,其号上公.其他名殷星,太正,营星.观星,宫星,明星,大衰,大泽,终星,大相,天浩,序星,月纬.大司马位,谨候此.

亢宿为疏庙,是太白星的庙。太白是大臣,号为上公。太白的其它名字还有:殷星、太正、营星、观星、宫星、明星、大衰、大泽、终星、大相、天浩、序星、月纬。关于大司马位,应谨慎地用以上方法进行占卜。

察日辰之会,以治辰星之位.曰北方水,太阴之精,主冬,日壬,癸.刑失者,罚出辰星,以其宿命国.

要观察太阳与辰星的交会状况,来确定辰星的位置。它属北方水.是太阴(月亮)的精华。主宰冬季,其判定季节的干支属壬、癸。刑罚失当时,从辰星表现出征兆,根据它所在的星宿确定与之相对应的国家(分野)的命运。

是正四时:仲春春分,夕出郊奎,娄,胃东五舍,为齐;仲夏夏至,夕出郊东井,舆鬼,柳东七舍,为楚;仲秋秋分,夕出郊角,亢,氐,房东四舍,为汉;仲冬冬至,晨出郊东方,与尾,箕,斗,牵牛俱西,为中国.其出入常以辰,戌,丑,未.
辰星可以校正四季:仲春春分时,傍晚时.辰星和奎宿、娄宿、胃宿等出现于西方.这些星宿属于在太阳东方的五个星宿。分野是齐;仲夏夏至时,傍晚时.辰星和井宿、鬼宿、柳宿等出现于西方。这些星宿为在太阳东方的七个星宿,分野是楚;仲秋秋分时,傍晚时。辰星和角宿、亢宿、氏宿、房宿出现于西方,这些星宿属在太阳东方的四宿,分野为汉;仲冬冬至时.早晨时,辰星和尾宿、箕宿、斗宿、牛宿出现于东方.这些星宿均在太阳的西方.分野是中原地区。辰星的出现和隐没经常在辰位、戌位、丑位、未位。

其蚤,为月蚀;晚,为彗星及天矢(夭).其时宜效不效为失,追兵在外不战.一时不出,其时不和;四时不出,天下大饥.其当效而出也,色白,为旱;黄,为五谷熟;赤,为兵;黑,为水.出东方,大而白,有兵於外,解.常在东方,其赤,中国胜;其西而赤,外国利.无兵於外而赤,兵起.其与太白俱出东方,皆赤而角,外国大败,中国胜;其与太白俱出西方,皆赤而角,外国利.

它出现的早,有月食;出现得晚,有彗星和妖星。辰星应出现的时候没出现为失行,追兵在外而不战。辰星一个季节不出现.那一个季节就会气候不调和;四个季节都不出现,天下就又有大饥荒。辰星应出现时出现了.颜色是白色时会有旱灾.颜色为黄色时五谷成熟(丰收),颜色呈红色时有战争,呈黑色时有水灾。辰星出现于东方,形状大并且颜色发白,有车队在国外,要撤回。经常出现在东方,颜色呈红色.中原国家胜利;它在西方呈红色时。外围的国家胜利。没有军队在外面,而呈现红色.就会有战争发生。它与太白(金星)一起出现于东方,都呈红色而有光芒,外国大败.中原国家胜利;它与太白一起出现于西方,都呈红色而有光芒。外国胜利。   五星分天之中,积於东方,中国利;积於西方,外国用兵者利.五星皆从辰星而聚於一舍,其所舍之国可以法致天下.

五大行星都分布在天空中(都可见),聚集在东方,中国胜利,聚集在西方。进行战争的外国胜利。四大行星都跟随辰星聚集在一宿之内,与该宿所对应的国家可以靠法制一统天下。

辰星不出,太白为客;其出,太白为主.出而与太白不相从,野虽有军,不战.出东方,太白出西方;若出西方,太白出东方,为格,野虽有兵不战.失其时而出,为当寒反温,当温反寒.当出不出,是谓击卒,兵大起.其入太白中而上出,破军杀将,客军胜;下出,客亡地.辰星来抵太白,太白不去,将死.正旗上出,破军杀将,客胜;下出,客亡地.视旗所指,以命破军.

辰星不出现,太白为客人;辰星出现,太白是主人。辰星出现后不与太白相随,野外虽有军队却不作战。如果辰星出现于东方,太白出现于西方;或者辰星出现于西方,太白出现于东方,这叫做互相抵触,野外虽有军队却不作战,错过正常时间而出现,就像应当寒冷时反而温暖,应该温暖时反而寒冷。应该出现时不出现,这叫做击卒,战争蜂起。辰星从太白所在的星宿中间进入,又从上面出现,军队战败,将军被杀,进攻的军胜利;从太白所在的星宿的下面出现,客军就要丧失土地。辰星向太白靠近.太白不避开,将军死亡。辰星最长的光芒从上面出现,军队战败。将领披杀,客军战胜;从下面出现,客军丧失土地。看它所指的方向,来断定那边的军队会战败。

其绕环太白,若与斗,大战,客胜.兔过太白,间可 剑,小战,客胜.兔居太白前,军罢;出太白左,小战;摩太白,有数万人战,主人吏死:出太白右,去三尺,军急约战.青角,兵忧;黑角,水.赤,行穷兵之所终.

辰星环绕太白.或者与太白的光芒相接触,将会发生大的战争,客军将胜利。辰星经过太白,其间可以容纳一把刺,将会发生有小战争。客军胜利。辰星在太白前面,军队罢战;辰星出现在太白左面,有小战争;迫近太白。有数万人交战的大战争,主军将领死亡;出现在太白右面,相距三尺,军队紧急挑战.如果有青色光芒,有战争的忧患;有黑色光芒,有水灾,红色,象征军队走头无路了。   兔七命,曰小正,辰星,天 ,安周星,细爽,能星,钩星.其色黄而小,出而易处,天下之文变而不善矣.兔五色.青圜,忧;白圜,丧;赤圜,中不平;黑圜,吉.赤角,犯我城;黄角,地之争;白角,号泣之声.

(辰星)兔星有七个名称,叫小正、辰星、天X、安周星、细爽、能里、钩星。它的颜色是黄的。光亮很小,出现以后很快地改变位置,天下的礼乐制度变化。兔星有五种颜色,青色而团(没有芒角)时,有忧患;白色而团时,有死丧;赤而团时.国内不平静(有动乱);黑色而团时,吉利。红色而有芒角时,敌人侵犯我国, 黄色有芒角时,有领土的争端,白色有芒角时,有号哭的声音(天下有大灾难了)。

其出东方,行四舍四十八日,其数二十日,而反入於东方;其出西方,行四舍四十八日,其数二十日,而反入於西方.其一候之营室,角,毕,箕,柳.出房,心间,地动.

一种情况是它早晨出现于东方。运行四宿,计四十八天.又经过二十天,在早晨时隐没于东方;另一种情况是它在傍晚出现于西方.运行四宿。共四十八天,经过二十天后,在傍晚隐没于西方。另外一种情况是在室宿、角宿、毕宿、箕宿、柳宿中停止不动.出现于房宿、心宿之间时,会发生地震。

辰星之色:春,青黄;夏,赤白;秋,青白,而岁熟;冬,黄而不明.即变其色.其时不昌.春不见,大风;秋则不实.夏不见,有六十日之旱,月蚀.秋不见,有兵;春则不生.冬不见,阴雨六十日,有流邑;夏则不长.

辰星的颜色:如果 春天是青黄色;夏天是赤白色;秋天是青白色.那么收成会好;冬天呈黄色,不明亮。如果改变了颜色,那一季节就不调和。春季如果辰星不出现,就会有大风,到秋天就没有收成。夏季如果辰星不出现,有六十天的旱灾.有月食。秋天如果辰星不出现,有战争,到春天就会五谷不生。冬天如果辰星不出现.就会连续阴雨六十天,城邑中的人就会流亡到别处.夏天时谷物不生长。   角,亢,氐,兖州.房,心,豫州.尾,箕,幽州.斗,江,湖.牵牛,婺女,扬州(杨州).虚,危,青州.营室至东壁,并州.奎,娄,胃,徐州.昂,毕,冀州.觜 ,参,益州.东井,舆鬼,雍州.柳,七星,张,三河.翼,轸,荆州.
  
角宿、亢宿、氐宿的分野是兖州。房宿、心宿的分野是豫州。尾宿、箕宿的分野是幽州。斗宿的分野是长江、太湖一带。牛宿、女宿的分野是扬州.虚宿、危宿的分野是青州。室宿到壁宿的分野是并州。奎宿、娄宿、胃宿的分野是徐州。昴宿、毕宿的分野是冀州。觜宿、参宿的分野是益州.井宿、鬼宿的分野是雍州.柳宿、星宿、张宿的分野是三河。冀宿、轸宿的分野是荆州。
两军相当,日晕.晕等,力钧;厚长大:有胜;薄短小,无胜.重抱,大破;无抱,为和;背,不和,为分离相去.直为自立,立侯王;指晕,若曰杀将.负且戴,有喜.围在中,中胜;在外,外胜,青外赤中,以和相去;赤外青中,以恶相去. 气晕,先至而後去,居军胜.先至先去,前利後病;後至後去,前病後利;後至先去,前後皆病,居军不胜.见而去,其发疾,虽胜无功.见半日以上,功大.白虹屈短,上下兑,有者,下大流血.日晕,制胜,近期三十日,远期六十日.

两军相对峙,如果出现日晕,日晕均匀的话,两军势均力敌;日晕又厚又长又大,那么两军能分出胜负,日晕又薄又短又小,不能分出胜负。如果日晕重重相抱,将战败,如果日晕不相抱,战和,日晕向背,不能和,两军相离而去。日晕直立表示自立,要另立候王;军队战败,将领被杀。日晕在太阳下面或在太阳上面时,有喜事:日晕在太阳中央时,被围在里面的军队胜利;日晕在太阳外面时,外面围攻的军队将胜利,日晕外层是青色的,内层是红色的时,两军讲和后离开;外层是红色。内层是青色,相互仇恨着离开。晕提前出现又椎后消失,驻守的军队胜利。提前出现提前消失。对驻守的军队先有利后有害;推后出现椎后消失,对驻守的军队先有害后有利;推后出现提前消失,前后都有害,驻守的军队不能取胜。出现后又突然消失,发生的时间很短暂,即使胜利了也没有什么收获。日晕出现半天以上,战功巨大.短而弯曲的白虹,上下都尖锐。它出现的天空之下有大的死伤.以日晕决断胜负。近的三十天,迟至六十天可应验。

其食,食所不利;复生,生所利;而食益尽,为主位.以其直及日所宿,加以日时,用命其国也.

日食时。开始亏损时所在的地方不利;重新生光时。生光时所在的地力吉利;日食尽,应验在国君身上.按照日食所在的方位及太阳所在的星宿,加上发生的日期和时辰.来确定与之相对应的国家的吉凶。

月行中道,安宁和平.阴间,多水,阴事.外北三尺,阴星.北三尺,太阴,大水,兵.阳间,骄恣.阳星,多暴狱.太阳,大旱丧也.角,天门,十月为四月,十一月为五月,十二月为六月,水发,近三尺,远五尺.犯四辅,辅臣诛.行南北河,以阴阳言,旱水兵丧. 月蚀岁星,其宿地,饥若亡.荧惑也乱,填星也,下犯上,太白也,强国以战败,辰星也,女乱.食大角,主命者恶之;心,则为内贼乱也;列星,其宿地忧.月食始日,五月者六,六月者五,五月复六,六月者一,而五月者五,凡百一十三月而复始.故月蚀,常也;日蚀,为不臧也.甲,乙,四海之外,日月不占.丙,丁,江,淮,海岱也.戊,己,中州,河济也.庚,辛,华山以西.壬,癸,恒山以北.日蚀,国君;月蚀,将相当之.

月在黄道中运行,象征着世道的安宁与和平。在黄道以北的阴间运行,象征多雨水,有阴事。阴间以北三尺是阴星,阴星以南三尺之间是太阴道,月行于太阴道象征有大水和兵事。同样,中道以南为阳间,阳间以外三尺处为阳星,阳星以北三尺之间为太阳道,月行于阳间,象征君主骄横恣肆。行于阳星间,象征国中多以暴虐凶残治刑狱。行于太阳道,象征将有大旱和丧事。月行于角宿和天门之间,若事在十月,来年四月成灾,事在十一月,来年五月成灾;事在十二月,来年六月成灾,灾是发大水,少说水深三尺,多说深可达五尺。月与房四星中的任一颗相陵犯,预示有辅佐大臣被诛杀。月行于南河、北河附近,按行道在阴或阳判断:在南河之阴有旱灾、有丧事,在北河之明有水灾、有兵事。由于月掩蔽岁星发生岁星星蚀,预示对应地区有饥荒或死亡。月蚀荧惑星预示世道混乱,月蚀填星预示有臣下犯上作乱,月蚀太白星预示强国由于战争而衰败,月蚀辰星预示有女子作乱。月蚀大角星,对于执掌命令的君主不利;月蚀心宿,预示有内贼作乱;其他诸星被蚀,预示相应地区有忧患。自月食开始的日子算起,每隔五个月一次的月食连续发生六次,每隔六个月一次的月食连续发生五次,重又每隔五个月发生一次,连续食六次,隔六个月一次的月食发生一次,每隔五个月一次的月食发生五次,总计凡经一百一十三个月上述月食的过程重复发生一遍。所以说月蚀,是很平常的事;日蚀,才是不吉利的。甲、乙主东方,对应的地区是海外,所以不由日月占吉凶。丙、丁主南方,对应地区为江、淮、海岱。戊、己主中央,对应地区是中州、河、济一带。庚、辛主西方,对应地区为华山以西。壬、癸主北方,对应地区为恒山以北。日蚀,吉凶由国君承当;月蚀,由将相承当。

国皇星,大而赤,状类南极.所出,其下起兵,兵强;其冲不利.

国皇星,星大而红,形状类似南极老人星。国皇星出现,象征对应的地区有兵兴起,而且兵势强盛,对于兵所向的一方不利。

昭明星,大而白,无角,乍上乍下.所出国,起兵,多变.

昭明星,星大而色白,没有芒角,忽上忽下,昭明星出现,象征相应地区有兵兴起,而且形势多变。

五残星,出正东,东方之野.其星状类辰星,去地可六丈.

五残星,出现于正东方向,在东方分野的上空。形状类似于辰星,距地面高约六丈。

大贼星,出正南,南方之野.星去地可六丈,大而赤,数动,有光.

大贼星,出现于正南方向,在南方分野的上空。距地面高约六丈,星大而色红,时常摇动,有光芒。

司危星,出正西,西方之野.星去地可六丈,大而白,类太白.

司危星,出现于正西方向,在西方分野的上空。距地面高约六丈,星大而色白,类似于太白星。

狱汉星,出正北,北方之野.星去地可六丈,大而赤,数动,察之中青.此四野星所出,出非其方,其下有兵,冲不利.

狱汉星,出现于正北方向,在北方分野的上空,距地面高约六丈,星大而色红,时常摇动,仔细观察可以发现星中微带青色。以上五残星以下为四方分野之星,星出现以及不在应当出的方向上出现,对应的地区都有兵兴起,于相对的一方不利。
枉矢,类大流星,蛇[蛇原作:左虫右也]行而仓黑,望之如有毛羽然.

枉矢,如同大流星,弯弯曲曲如蛇行走,呈苍黑色,看上去象是有羽毛一样。

长庚,如一匹布,著天.此星见,兵起.

长庚星,如同一匹布挂在天上,此星出现,预示有兵兴起。

星坠至地,则石也.河,济之间,时有坠星.

星落在地上,则是石头。在黄河、济水流域之间,时常有坠落的星石。

天精而见景星.景星者,德星也.其状无常,常出於有道之国.

天空清朗而明亮时,有的能见到景星。景星,就是德星。它的形状不固定,常常出现于治理得好的国家。

凡望云气,仰而望之,三四百里;平望,在桑榆上,千余二千里;登高而望之,下属地者三千里.云气有兽居上者,胜

凡是望云气,若仰面才能望见,云气距人不过三四百里;若平望过去,见云气在树梢之间,相距大约千余里到二千里;若登高而望,才能见到云气与地相连,距人约有三千里远近。云气形状,上边如同兽类的,吉利。

自华以南,气下黑上赤.嵩高,三河之郊,气正赤.恒山之北,气下黑上青.勃,碣,海,岱之间,气皆黑.江,淮之间,气皆白.

自华山以南的云气,下为黑色上赤色。嵩高山、三河一带野外的云气,是正红色。恒山以北的云气,下边黑色上边为青色。勃海、碣石和海岱之间的云气,都是黑色。江、淮之间的云气,都是白色。
  徒气白.土功气黄.车气乍高乍下,往往而聚.骑气卑而布.卒气抟.前卑而後高者,疾;前方而後高者,兑;後兑而卑者,却.其气平者其行徐. 前高而後卑者,不止而反.气相遇者,卑胜高,兑胜方.气来卑而循车通者,不过三四日,去之,五六里见.气来高七八尺者,不过五六日,去之十余,(二十余)里见.气来高丈余二丈者,不过三四十日,去之五六十里见.

罪徒相聚处云气是白色。有土方工程的地方云气是黄色。车队行走产生的云气忽高忽低,有时还聚在一起。骑兵奔走产生的云气低矮但分布面积较大。步卒行走产生的云气则高一些,窄一些。云气前边低后边高,表示奔行急,速度快;前边方形后边高,表示士卒精锐;云气后端尖锐而矮,表示退却。云气平表示军行慢,前端高后端低,表示不停的退却。二方云气相遇,低矮的一方胜,高的一方败;尖锐的一方胜,圆饨的一方败。敌气低矮行疾,若向我方移动,且是循车辙而来,不过三四日可至,距我五六里可见敌踪。敌气高七八尺,不过五六日可至,距我十余里可见敌踪。敌气高一丈多到二丈的,不过三四十日可至,距我五六十里可见敌踪。

稍云精白者,其将悍,其士怯.其大根而前绝远者,当战,青白,其前低者,战胜;其前赤而仰者,战不胜. 阵云如立垣.杼云类杼.轴云抟两端兑.杓云如绳者,居前亘[亘原作:上一中曰下一]天,其半半天.其 者类阙旗故.钩云句曲.诸此云见,以五色合占.而泽搏密,其见动人,乃有占;兵必起,合斗其直.

云气末梢呈亮白色的,将军勇悍,士卒怯懦。云气根抵大而前方延伸得很远的,应当战。云气青白色,前端低矮者,战则能胜;前端红色而上仰的,战不能胜。此外,兵阵形成的云气就象直立的垣墙一样;杼云形状象织布木梭一样;轴云抟直而上,两端尖锐,杓云有一种细长如绳的,长可亘天,一半也有半个天空长;另一种如虹蜺的形如有缺损的旗子,所以边角尖锐。还有钩云象勾一样弯曲。诸如以上云出现后,以所具五色综合考察。云气润泽、抟成团而且密,出现后足以动人的,才是某种事务的预兆而可资占卜;以上云气预兆有兵兴起,对应的地区有战争。

王朔所候,决於日旁.日旁云气,人主象.皆如其形以占. 善望气者王朔所候望的云气,都取自日旁。日旁的云气与其他云气相比有人主的气象。卜时按云气所成的形象直接判定吉凶。

善望气者王朔所候望的云气,都取自日旁。日旁的云气与其他云气相比有人主的气象。卜时按云气所成的形象直接判定吉凶。 故北夷之气如群畜穹闾,南夷之气类舟船幡旗.大水处,败军场,破国之虚,下有积钱,金宝之上,皆有气,不可不察.海旁 气象楼台;广野气成宫阙,然云气各象其山川人民所聚积.

所以北方夷人所成的云气如同畜群和居住的毡包群,南方夷人所成的云气如同舟船和旗幡。有大水的地方,败军被击败的战场,破国留下的废墟,以及地下埋藏有积钱、金宝之上等都有云气,不可不仔细观察。海边的蜃气形状象楼台;广阔的原野上所成云气象宫殿城阙,总之云气各自与所在地的山川人民聚积的气象相同。

故候息耗者,入国邑,视封疆田畴之正治,城郭(廓)室屋门户之润泽,次至车服畜产精华.实息者,吉;虚耗者,凶.

所以,候望某国虚实的人,可以到该国的城邑中去,观察封疆、田畴治理得是否平正,城郭房屋门户是否润泽,其次观察车辆、衣著、畜产等项是朴陋还是精华。殷实而繁息者吉利,虚竭耗损的凶。

若烟非烟,若云非云,郁郁纷纷,萧索纶 (轮 ),是谓卿云.卿云(见),喜气也.若雾非雾,衣冠而不濡,见则其域被甲而趋.

似烟非烟,似云非云,萧索迷蒙,纷郁一团的称为卿云。卿云是喜气化成。此外有一种样子象雾又不是雾,人在其中,衣冠不潮不湿。出现则域内人都被甲趋走,有征战城守事。

天(夫)雷电,虾虹,辟历,夜明者,阳气之动者也,春夏则发,秋冬则藏,故候者无不司之.

雷电、霞光与飞虹、霹雳、夜明等现象,是阳气发动形成的,春、夏二季发生,秋、冬二季隐藏,所以观察测候的人无不等待季节进行观测。   太史公给我印象最深的话之一,就是:仆之先人非有剖符丹书之功,文史星历,近乎卜祝之间,固主上所戏弄,倡优畜之,流俗之所轻也。“卜祝”就是“日者列传”里的日者吧,看来“星历”(占星)还是稍微高于日者(算命)的吧
不过日者列传里面写道:“天新雨,道少人,司马季主闲坐,弟子三四人侍,方辩天地之道,日月之运,阴阳吉凶之本。”然后有一段精彩陈词,是不是日者也用天文啊?看来日者也是这一类的吧
看来天文一开始就是人文:古代人占星、卜卦,这是和礼、德、仁、义这些概念紧紧联系的,占星是让上天启示人如何行正道、做君子的道理,占星必须是有修养、有节操的人才可以干的事情 孔子写的《易·文言》就是用占卜书《易》启示做人的道理.也就是说,自古以来,天文就是一项崇高的事业~
以下跑跑题哈
古者富贵而名摩灭,不可胜记,唯倜傥非常之人称焉。盖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氐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此人皆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故述往事,思来者。及如左丘明无目,孙子断足,终不可用,退论书策以舒其愤,思垂空文以自见。仆窃不逊,近自托于无能之辞,网罗天下放失旧闻,考之行事,稽其成败兴坏之理,凡百三十篇,亦欲以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草创未就,适会此祸,惜其不成,是以就极刑而无愠色。仆诚已著此书,藏之名山,传之其人,通邑大都,则仆偿前辱之责,虽万被戮,岂有悔哉!然此可为智者道,难为俗人言也。-
PS 关于“李”,我查到史记索隐上面写着 “李即理,理,法官也。故元命包云‘左角理,物以起;右角将,帅而动。’”和LZ从管子考证的一样,LZ太强大了,佩服~ 真的建议大家都读读史记,太经典了,太鼓舞人了,比那些什么“用正确的舆论引导人,用优秀的作品鼓舞人”的要好多了

日者列传就很棒的!  惭愧,前面的五官是认真作了,后面的星占部分.......,那就是白话

君也是细心人,竟也作了考证,多谢

我国的古代哲学早就融入社会的各行各业,每行每业的达者均能说出一套哲理相同的话来。同时要成为各行各业的大成者也必是朴素哲学的实践者和感悟者,这并不是儒,道,法,墨各家之说,也不在礼、德、仁、义的范畴之内,这是我们民族之所以自立的根本,阴阳,天象,历畴,无不体现之。

关于天文和占卜的关系看《易》的一段话:
古者包羲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於天,俯则观法於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於是始作《易》 天开县物,地动坼绝.山崩及徙,川塞溪 ,水澹泽竭,地长见象.城郭门闾,闺臬枯稿;宫庙邸第,人民所次.谣俗车服,观民饮食.五谷草木,观其所属.仓府厩库,四通之路.六畜禽兽,所产去就.鱼鳖鸟鼠,观其所处.鬼哭若呼,其人逢 .化言诚然.

天开裂而见物象,地震动而有裂缝,山崩摧和移动,河川堵塞,谿谷崩壅,水动荡、地长高,沼泽涸竭,都是吉凶的象征。此外对城郭家门闾巷,观察它们是润泽还是枯槁;对宫室庙宇、官邸宅第,观察普通人民所处的等次。对于谣谚、风俗、车辆、衣著等,重在观察百姓的饮食。对五谷草木,首先观察它们所属的类别。对仓廪、马厩、库藏等,首先观察四周的交通道路。对六畜禽兽,重在观察它们的产地和用场,对鱼鳖鸟鼠,重在观察其居处的环境如何。有鬼哭泣,如同呼叫,人逢必有惊貌。万物都与此一般,遇异必有表现,所以可以望气知吉凶。此虽俚俗传言,理实不虚。

凡候岁美恶,谨候岁始.岁始或冬至日,产气始萌.腊明日,人众卒岁,一会饮食,发阳气,故曰初岁.正月旦,王者岁首;立春日,四时之卒始也.四始者,候之日.

大凡测候年岁的丰歉美恶,最重岁始。岁始或指冬至节,这一天阳气开始产生。或者是指腊祭的第二天,腊祭是由于岁事已毕,众人在一起会餐一顿,以引发阳气,所以称第二天为初岁。或者是指正月初一的黎明,这是帝王历法的岁首。或者是指立春节,这一日是四季开始的第一天。以上四种岁始,都是候岁的重要日子。

而汉魏鲜,集腊明正月旦决八风.风从南方来,大旱;西南,小旱;西方,有兵;西北,戎菽为,小雨,趣兵;北方,为中岁;东北,为上岁;东方,大水;东南,民有疾疫,岁恶.故八风各与其冲对,课多者为胜.多胜少,久胜亟,疾胜徐.旦至食,为麦;食至日 ,为稷; 至 ,为黍; 至下 ,为菽;下 至日入,为麻. 终日有雨,有云,有风,有日.日当其时者,深而多实;无云有风,日当其时,浅而多实;有云风无,日当其时,深而少实;有日无云,不风,当其时者,稼有败.如食顷,小败;熟五斗米顷,大败.则风复起,有云,其稼复起.各以其时, 用云色占,种其所宜.其雨雪若寒,岁恶.是日光明,听都邑人民之声.声宫,则岁善,吉;商,则有兵;徵,旱;羽,水;角,岁恶.


而汉朝人魏鲜,集中在腊祭的第二日与正月初一黎明时由八方所起的风,判定当年的吉凶美恶。风从南方来,有大旱灾;从西南来,有小旱;从西方来,有战争;从西北方来,黄豆的收成好,多小雨,促兵兴起;从北方来,是中等年成;从东北来,丰收年;从东方来,有大水;从东南来,百姓多疾病、时疫,年成不好。所以八风吉凶各与它们相对方向的风相比较,以多少、久亟、疾徐决胜负:多胜少,时间长久胜短暂,风速快疾胜于舒缓。黎明到早饭之间的风与麦子收成相对应;早饭到日偏西之间与稷对应;日偏西到晚饭间与黍对应;晚饭后与豆对应,日入时与麻对应。最好的天气是终日有云、有风、有太阳,这样可保一年之间五谷丰收,没有灾害。占卜的方法是,在上述某时段中有风、有云、有太阳,对应的作物株深多实;无云、有风、有太阳,对应的作物株浅(矮)而多实;有云、有风,无太阳,对应的作物只长秸杆少结籽实;只有太阳、无云、无风,对应的作物有伤败不得收获的。无风、无云的时间若一顿饭的功夫,伤败小;若时间较长,相当于煮熟五斗米的功夫,伤败大。此后重又有云、有风,那末被伤败的作物也重新恢复起来,此外还可以由以上所说各时段中的云气颜色占卜一年之中种植何种作物最为适宜。若岁首有雨雪,天气寒冷,当年的年成不好。岁首时若天气晴朗,可由都城人民的声音占卜一岁吉凶。若是宫声,则年岁好;吉利;商声,有兵事;徵声,天旱少雨;羽声,有水灾;角声,年成最坏。
或从正月旦比数雨.率日食一升,至七升而极;过之,不占.数至十二日,日直其月,占水旱.为其环域千里内,占,则其为天下候,竟正月.月所离列宿,日,风,云,占其国.然必察太岁所在.在金,穰;水,毁;木,饥;火,旱.此其大经也.正月上甲,风从东方,宜蚕.风从西方,若旦黄云,恶.冬至短极,县土炭,炭动,鹿解角,兰根出,泉水跃,略以知日至,要决晷景.岁星所在,五谷逢昌.其对为衡,岁乃有殃.

还可以正月初一日开始依次数雨多少,卜年成好坏:初一有雨,当年百姓每人每天可得一升的口粮,初二日有雨,每人每天有两升的口粮,一直数到七升为至。初八日以后,不再占卜。若欲自初一占卜到十二日,卜法又有不同,每日与月相对应,占卜水旱灾情。以上是为小国卜。所占卜的地区若至方圆千里,由于地域广大,应该按占卜天下的方法,卜尽整个正月,由正月之内,月在周天绕行,经过某宿时是否有太阳、有风、有云,由此判定对应地区的年成好坏吉凶。但是,必须同时观察太岁的位置。太岁在金位,当年丰收;在水位,庄稼受毁损,收成不好;在木位,有饥荒;在火位,岁旱少雨。以上是大致情形。正月上旬,多东风,宜于养蚕;多西风,而且初一日有黄云,岁恶不吉利。冬至这一天白昼极短,可把土和炭分别悬挂在衡的两端,若悬挂炭的一端开始仰起,此后鹿换新角,兰根生芽,泉水涌出,便能约略判定冬至这一天是否到来,但最终还要用日晷测定日影长短,才能做出准确判断。与岁星所在辰次对应的地区五谷丰熟,吉利昌盛,相对的辰次称为衡,与衡对应的地区则有灾殃。
太史公曰:自初生民以来,世主曷尝不历日月星辰?及至五家,三代,绍而明之,内冠带,外夷狄,分中国为十有二州,仰则观象於天,俯则法类於地.天则有日月,地则有阴阳.天有五星,地有五行.天则有列宿,地则有州域.三光者,阴阳之精,气本在地,而圣人统理之.

太史公说:自从有生民以来,世间君主何尝不推步日月星辰的运行以定历法?直到五帝和三代时期,才把这件事继承而又发扬光大了:内为冠带,外为夷狄,使内外有别,把中国划分为十二州,仰则观察天上的星象,俯则模仿、效法地面上的事物,然后知天上有日月,地上则有阴阳;天上有五星,地上则有五行;天上有列宿,地上则有州郡,一一相对应。天上的日、月、星三光,是地上的阴阳二气精华凝聚而成,三光之气是以地为本原的,所以圣人得以统一天地而加以治理。

幽,厉以往,尚矣.所见天变,皆国殊窟穴,家占物怪,以合时应,其文图籍, 祥不法.是以孔子论六经,纪异而说不书.至天道命,不传;传其人,不待告;告非其人,虽言不著.昔之传天数者:高辛之前,重,黎;於唐虞,羲,和;有夏,昆吾;殷商,巫咸;周室,史佚,苌弘;於宋,子韦;郑则稗[稗原作:左示右卑]灶;在齐,甘公;楚,唐昧;赵,尹皋;魏,石申.

周幽王、厉王以前,时日太遥远了。由所观察到的天象变化,各国所卜吉凶均不相同;各家取为占卜的物怪,也都是与当时情事相符合的。所以遗留下来的文字图书记载的祥征兆之类,都不可取为法则。因此,孔子论述六经,虽记灾异而有关灾异的理论不与记载,至于天道性命之类,更不相传授。这是由于传得其人,不待告而知之;若不得其人,虽告犹不能明。往昔得传授而知天数的人:高辛氏以前,有重和黎;唐、虞时期,有羲氏、和氏;夏朝时,为昆吾;殷商时,有巫咸;周朝时,有史佚、苌弘;列国时宋有子韦;郑有裨灶;齐有甘公;楚有唐眛;赵有尹皋;魏有石申。

夫天运,三十岁一小变,百年中变,五百载大变;三大变一纪,三纪而大备:此其大数也.为国者必贵三五.上下各千岁,然後天人之际续备.

天体运行,三十年有一小变,百年有一中变,五百年有一大变;每三次大变为一纪,三纪之中所有变化都经历一遍了,这是天体运行的大致规律。作为一个国家的君主必然重视三、五这两个数字,就是基于以上原因。经过上下各一千年,然后天人之间的关系才能接续完备

太史公推古天变,未有可考於今者.盖略以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间,日蚀三十六,彗星三见,宋襄公时星陨如雨.天子微,诸侯力政,五伯代兴,更为主命.自是之後,众暴寡,大并小.秦,楚,吴,越,夷狄也,为强伯.田氏篡齐,三家分晋,并为战国.争於攻取,兵革更起,城邑数屠,因以饥馑疾疫焦苦,臣主共忧患,其察 祥,候星气尤急.近世十二诸侯七国相王,言从衡者继踵,而皋,唐,甘,石因时务论其书传,故其占验,凌杂米盐.

太史公推求古代天象的变化,发现没有今天可资考证的资料。约略以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间的历史为例,据记载其间日蚀有三十六次,彗星出现三次,宋襄公时星体殒落如同降雨,当时,天子微弱,诸侯有力者主政事,五霸相继兴起,迭次主掌天下的政令。从此以后,人众多的对寡少者横施强暴,国大的对小国加以兼并。秦、楚、吴、越诸国都是夷狄之国,也成了强有力的霸主。自田氏篡夺了齐国政权、韩、赵、魏三家分割晋国以后,进入战国时期。各国间争相攻取掠夺,战争相继而起,城镇屡次遭屠灭,加上灾荒、疾疫与火焚所致的焦土之痛,各国君臣无不以此为忧患,所以观察祥征兆、测候星气以预见吉凶更成了当务之急。近世以来十二诸侯、七国争相为王,倡言纵横的人接踵而至,何去何从,骤难判定,在这种情况下,皋、唐、甘、石等人各自根据当时事务解释他们的占卜书籍,以致记载他们占验事的资料陵杂琐屑,至于米盐等细事。 二十八舍,主十二州,斗秉兼之,所从来久矣.秦之疆也,候在太白,占於狼弧.吴楚之疆,候在荧惑,占於鸟衡.燕齐之疆,候在辰星,占於虚危.宋郑之疆,候在岁星,占於房心.晋之疆,亦候在辰星,占於参罚.

占卜以二十八舍分主十二州,而北斗兼主十二州,自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了。秦国疆域内的吉凶,候望于太白星,占卜于狼、弧星。吴国、楚国疆域内的吉凶,候望于荧惑星,占卜于鸟衡星。燕国、齐国疆域内的吉凶,候望于辰星,占卜于虚、危星。宋国、郑国疆域内的吉凶,候望于岁星,占卜于房、心星。晋国疆域内的吉凶,也是候望于辰星,占卜于参、罚星。

及秦并吞三晋,燕,代,自河,山以南者中国.中国於四海内,则在东南,为阳;阳则日,岁星,荧惑,填星;占於街南,毕主之.其西北则胡,貉,月氏诸衣旃裘引弓之民,为阴;阴则月,太白,辰星;占於街北,昂主之.故中国山川东北流,其维,首在陇,蜀,尾没於勃,碣.是以秦,晋好用兵, 复占太白,太白主中国;而胡,貉数侵掠,独占辰星,辰星出入躁疾,常主夷狄.其大经也.此更为客主人.荧惑为孛,外则理兵,内则理政.故曰虽有明天子,必视荧惑所在.诸侯更强,时 异记,无可录者.

秦国并吞三晋和燕、代地区以后,华山与黄河以南的地区称为中国。中国在四海之中为东南方向,东南方属阳;阳则与日、岁星、荧惑、填星相对应;占于天街星以南诸星,以毕宿为主。中国西北是胡、貉、月氏等穿毡裘、以射猎为生的百姓,西北为阴,阴则与月、太白、辰星相对应,占于天街星以北诸星,以昴星为主。所以中国的山脉、河流多是自西南向东北的走向,山川的源头在陇蜀地区,而末尾消失在渤海、碣石一带。秦、晋好用兵,有夷狄风,复占太白星,而秦、晋为中国地,所以,中国不但占日、岁等星,也占太白星,太白星也主中国域内的祸福吉凶;而胡、貉经常侵掠中国,只占辰星,因为辰星出入轻躁、疾速,类夷狄,所以常主夷狄人的吉凶。这是大致情形。是前文所说辰星与太白星更相为客、主人的原因。(荧惑星为李星,李与理同音,外理兵事,内理政事。所以文献说“虽然有明天子在位,也必须时常观察荧惑星的位置”。)诸侯更为强大,当时记录的灾异等事,没有可以录用的。

秦始皇之时,十五年彗星四见,久者八十日,长或竟天.其後秦遂以兵灭六王,并中国,外攘四夷,死人如乱麻.因以张楚并起,三十年之间,兵相骀藉.不可胜数.自蚩尤以来,未尝若斯也.

秦始皇在位时,十五年之间彗星出现四次,存在时间长的达到八十多天,彗星之长或者横空而过的。后来,果然秦朝灭掉六国,统一天下,对外又攘除四周围的夷人,死人枕藉,如同乱麻,因而有张楚王等人共同起兵。前后三十多年之间,兵相踽藉践踏致死者,不可以数计。自蚩尤以来,从没如此残酷的。

项羽救钜鹿,枉矢西流,山东遂合从诸侯,西坑秦人,诛屠咸阳.

项羽援救巨鹿时,枉矢星西流,此后,山东诸侯兵联合起来,西行破秦,坑杀秦朝降兵,屠灭咸阳城。

汉之兴,五星聚於东井.平城之围,月晕参,毕七重.诸吕作乱,日蚀,昼晦.吴楚七国叛逆,彗星数丈,天狗过梁野;及兵起,遂伏尸流血其下.元光,元狩,蚩尤之旗再见,长则半天.其後京师,师四出,诛夷狄者数十年,而伐胡尤甚.越之亡,荧惑守斗;朝鲜之拔,星 於河戒(河戍);兵征大宛,星 招摇:此其荦荦大者.若至委曲小变,不可胜道.由是观之,未有不先形见而应随之者也.

汉朝兴起时,五星会聚于东井宿之中。匈奴兵围汉高祖于平城,在参、毕二宿附近,月晕多至七重。诸吕作乱,发生日食,虽白昼也黑暗无光。吴、楚等七国叛乱,有彗星长达数丈,天狗星经过梁国郊野。七国兵起以后,以致尸横血流于梁国城下。元光、元狩年间,蚩尤旗星两次出现,其长横过半个天空。以后京城四处出兵,与夷狄作战前后数十年,其中与胡人的战争最为激烈。越国灭亡的征兆,是荧惑星守于南斗;攻拔朝鲜的征兆是彗星出现于南河、北河;出兵征讨大宛前,有彗星出现于招摇附近。以上是最为明显的例证。至于一些小的。较为间接的例证,更是多不胜数。由此看来,没有一件事不是先由天象表现出来,然后才在世间看到应验。
夫自汉之为天数者,星则唐都,气则王朔,占岁则魏鲜.故甘,石历五星法,唯独荧惑有反逆行;逆行所守,及他星逆行,日月薄蚀,皆以为占.

汉初以来占卜天数最著名的人,观星的为唐都,望气的是王朔,卜岁美恶的是魏鲜。甘、石历中的五星法,只有荧惑星才有反行或称为逆行。凡荧惑星逆行所停留的地方;以及其他星的逆行,日与月的薄食等,都是占卜的内容。

余观史记,考行事,百年之中,五星无出而不反逆行,反逆行,尝盛大而变色;日月薄蚀,行南北有时;此其大度也.

我曾观看史书的记载,考察历朝发生的事件,发现近百年之间,五星没有一颗出现以后不逆行的,逆行的,常常看到星变大,颜色也有变化;日月发生薄食,与它们所处的南北相对位置有关,这是与以前所知的重要不同。


故紫宫,房心,权衡,咸池,虚危列宿部星,此天之五官坐位也,为经,不移徙,大小有差,阔狭有常.水,火,金,木,填星,此五星者,天之五佐,为经纬,见伏有时,所过行赢缩有度.

所以紫宫、房心、权衡、咸池、虚危等列宿部内的星宿,是天上五官的坐位,为经星,不移动迁徙,大小各有差别,宽窄各有常度;而水、火、金、木、填星,这五颗星是天上五官的辅佐,为纬星,它们或隐伏或出现,各有一定规律,运行以及赢或缩也都有确定的度数。

日变修德,月变省刑,星变结和.凡天变,过度乃占.国君强大,有德者昌;弱小,饰诈者亡.大上(太上)修德,其次修政,其次修救,其次修禳,正下无之. 夫常星之变希见,而三光之占亟用.日月晕适,云风,此天之客气,其发见亦有大运.然其与政事俯仰,最近大(天)人之符.此五者,天之感动.为天数者,必通三五.终始古今,深观时变,察其精粗,则天官备矣.

日有变化应该修德,月有变化应该减少刑罚,其他星有变则应该结和人心。凡天体有变化,超过正常度数就要占卜吉凶。一般是国君强大,而且有德的吉利;弱小,而又文饰诈诡的凶。对付天变的办法最好的是修德,其次是改革政事,再其次是就事论事,有危事才加以挽救,又其次是对神行礼以禳除灾害,最下者是不采取任何措施。普通经星的变化很少见;而对日、月、五星等三光变化进行占卜却是常常使用的;占日月晕的次数在两者之间。云和风,这是天的客气(使者),它们的出现在大的方面也有规律可循。而它们与世间政事相关联,最接近于天向人预示吉凶降下的征兆或凭证。以上五种,都是天有所感而产生的变动。占卜天数的人,必须通晓天运变化的三五大规律,了解古今终始状况,深刻观察时事的变化,研究它们的精粗质地,那么,对于一个掌管天文的官员可说是完备的了。

苍帝行德,天门为之开.赤帝行德,天牢为之空.黄帝行德,天矢(夭)为之起.风从西北来,必以庚,辛.一秋中五至,大赦;三至,小赦.白帝行德,以正月二十日,二十一日,月晕围,常大赦载,谓有太阳也.一曰:白帝行德,毕,昂为之围.围三暮,德乃成;不三暮,及围不合,德不成.二曰:以辰围,不出其旬.黑帝行德,天关为之动.天行德,天子更立年;不德,风雨破石.三能,三衡者,天廷也.客星出天廷,有奇令.

春季政令适宜,使东方苍帝得以施行其德泽,天门就会为之开放,使三光能从中间通行。夏季政令适宜,使南方赤帝得以施行德泽,天牢就会为之空虚。季夏政令适宜,使中央黄帝得以施行德泽,万物普受含养,连天夭星也会起变化。(西方白帝行德施化,则)有风从西北方向来,且必须是在庚辛日。整个秋季中,这种风能有五次,当有大赦;三次,有小赦。(秋季政令适宜,西方白帝得以施行德泽)若来年春季正月二十日、二十一日有月晕成围,当有大赦,是由于太阳寒水的影响太大,应该行赦以消阴气的缘故。另一种说法是:西方白帝施德行化,毕宿、昴宿得以被月晕包围。包围三个晚上,功德才算完成;不足三个晚上,或者月晕有缺口没有合围,功德便不能成。还有一种说法是:月晕围辰星,应验的时间不出旬日之间。冬季政令适宜,北方黑帝得以施行德泽,天关为之变动。上述五方天帝得以施行德泽,天子将为此更改年号;若不能施行德泽,必示警戒,有疾风暴雨,拔木破石。(三能和三衡是天帝的宫廷)有客星出现于天廷之中,必有奇异的政令产生。




《史記?天官書》讀書隅記

李昭毅  中正大學歷史所博士班

 

摘要

劉向、揚雄稱司馬遷:「善序事理,辨而不華,質而不俚,其文直,其事核,不虛美,不隱惡,故謂之實錄」,此乃實錄之典範。再者,天人關係之探究乃先秦以來之重要課題,故《史記》宗旨之一便是「究天人之際」。然而漢離先秦未遠,星占學說充斥,董仲舒所倡天人感應說之出現,其淵源之一或乃承此傳統予以系統化而來。司馬遷在此番時代思想氛圍之下,如何開展其實錄精神,可能正是其最大挑戰。筆者竊以為研究此問題或可從《史記?天官書》入手,然學力疏淺,短期不易對此問題作系統考察,因此,本文目的僅在整理《史記?天官書》之內容,並結合其家學淵源、撰述宗旨、研究方法等,作初步分析,以作為日後進一步深探之基礎。

關鍵詞:《史記?天官書》,實錄,星占學說

 

一、前言

「究天人之際」乃司馬遷撰《史記》的主要宗旨之一,因此司馬遷之天人思想一直是《史記》研究的重要課題。筆者不諳先秦兩漢思想史、哲學史乃至科學史,無力探究太史公天人思想之大課題。然就筆者所知,〈天官書〉應是探究此課題的基礎材料,〈天官書〉全文約七、八千字,冗長,筆者於茲將全文結構分作正文與論贊二大部分,進行內容的整理與說明,並盡量配合其他資料進行初步分析。因此本文僅就〈天官書〉之內容,作初步研讀,難免疏漏,希冀見諒。

二、《史記?天官書》正文內容述要

正文部分可分作天象與氣象兩部分。星象包括五部列宿恆星的星象,日月金木水火土七星星象。

關於列宿星象方面,依次是中宮天極、東宮蒼龍、南宮朱鳥、西宮咸池、北宮玄武五部列宿,當中主要是介紹組成列宿的諸星名稱,諸星在天文座標系統中的位置、方位關係,及其所主之人事。舉例言之,關於中宮之記載:

中宮天極星,其一明者,太一常居也;旁三星三公,或曰子屬。後句四星,末大星正妃,餘三星後宮之屬也。環之匡衛十二星,藩臣。皆曰紫宮。前列直斗口三星,隨北端兌,若見若不,曰陰德,或曰天一。紫宮左三星曰天槍,右五星曰天棓,後六星絕漢抵營室,曰閣道。北斗七星,所謂旋璣玉衡,以齊七政。

杓攜龍角,衡殷南斗,魁枕參首。用昏建者杓;杓,自華以西南。夜半建者衡;衡,殷中州河、濟之閒。平旦建者魁;魁,海岱以東北也。斗為帝車,運于中央,臨制四鄉。分陰陽,建四時,均五行,移節度,定諸紀,皆繫於斗。斗魁戴匡六星曰文昌宮:一曰上將,二曰次將,三曰貴相,四曰司命,五曰司中,六曰司祿。在斗魁中,貴人之牢。魁下六星,兩兩相比者,名曰三能。三能色齊,君臣和;不齊,為乖戾。輔星明近,輔臣親彊;斥小,疏弱。杓端有兩星:一內為矛,招搖;一外為盾,天鋒。有句圜十五星,屬杓,曰賤人之牢。其牢中星實則囚多,虛則開出。天一、槍、棓、矛、盾動搖,角大,兵起。1

其餘列宿記載形式與結構,多與中宮天極雷同,茲以以上引文為基礎作若干說明。觀上引文,可窺得若干現象。其一,從諸星名稱來看,時人(可能以歷代星占學家為主)在建構星象圖式時,便以類比於帝室官僚之尊卑序列、宮室器物等的方式,予以命名,因此司馬貞釋「天官」云:「天文有五官。官者,星官也。星座有尊卑,若人之官曹列位,故曰天官。」2其二,而上述這種類比邏輯的建構程序可能是:先觀察諸星之位置與方位關係,勾勒出天文圖象,再依據此種幾何關係,類比於人間政治權力序列或職權關係。其三,正由於這種星象圖式的產生,乃是立基於天人類比方式而來,意即用人事來理解天象,故天象有「分陰陽,建四時,均五行,移節度,定諸紀」這種模擬人間運作的現象。其四,這種星象並非靜態圖象,隨時間演進,圖象會有些許變化,而基於星象與人事之類比關係,則這種星象變動便與人事變動產生某種聯繫。其五,星象與人事的變動關係,可能帶有某種不可逆的因果性。如「天一、槍、棓、矛、盾動搖,角大,兵起」,天一諸星有「動搖」而產生「角大」之變化,則人事相應而有兵事,兩者的因果性是星象變動為因,人事變動為果,此種因果性可能正是天人關係的律則化,且這種因果不具可逆性,意即人君可觀星象之變以窺人事之應,即以星占預測人事。

星象的第二部分則是日、月與歲、太白、熒惑、填、辰五行星之星象。內容包括諸星名稱、運行軌道,諸星分野,諸星於四時十二月的方位,日蝕、月蝕以及瑞星、妖星等特殊星象,日月與五星的運行關係,

1 司馬遷,《史記》(台北:鼎文書局,1997 年5 月九版),卷二十七〈天官書〉,頁1289-1295。

2 《史記》,卷二十七〈天官書〉,頁1289。

 

諸星星象的變化與人事變動之間的關係等。在這之後,則是正文第二部分關於氣象的內容,包括雲、風、虹霓等種種陰陽之氣,中間還夾雜王朔所望之氣和魏鮮所占之歲。由於這兩部分內容冗長、龐雜,僅羅列部分條目,以觀其要:

察日、月之行以揆歲星順逆。曰東方木,主春,日甲乙。義失者,罰出歲星。歲星贏縮,以其舍命國。所在國不可伐,可以罰人。其趨舍而前曰贏,退舍曰縮。贏,其國有兵不復;縮,其國有憂,將亡,國傾敗。其所在,五星皆從而聚於一舍,其下之國可以義致天下。……左角,李;右角,將。大角者,天王帝廷。其兩旁各有三星,鼎足句之,曰攝提。攝提者,直斗杓所指,以建時節,故曰「攝提格」。亢為疏廟,主疾。其南北兩大星,曰南門。氐為天根,主疫。……尾為九子,曰君臣;斥絕,不和。箕為敖客,曰口舌。……昴曰髦頭,胡星也,為白衣會。畢曰罕車,為邊兵,主弋獵。其大星旁小星為附耳。

附耳搖動,有讒亂臣在側。昴、畢閒為天街。其陰,陰國;陽,陽國。……杵、臼四星,在危南。匏瓜,有青黑星守之,魚鹽貴。……歲星入月,其野有逐相;與太白鬥,其野有破軍。……其行東、西、南、北疾也。兵各聚其下;用戰,順之勝,逆之敗。熒惑從太白,軍憂;離之,軍卻。出太白陰,有分軍;行其陽,有偏將戰。當其行,太白逮之,破軍殺將。其入守犯太微、軒轅、營室,主命惡之。心為明堂,熒惑廟也。謹候此。……

木星與土合,為內亂。饑,主勿用戰,敗;水則變謀而更事;火為旱;金為白衣會若水。金在南曰牝牡,年穀熟,金在北,歲偏無。火與水合為焠,與金合為鑠,為喪,皆不可舉事,用兵大敗。……兩軍相當,日暈;暈等,力鈞;厚長大,有勝;薄短小,無勝。……日暈制勝,近期三十日,遠期六十日。3

上引諸條的內容,其性質與前敘列宿星象的部分十分相近,除了諸星名稱、方位、運行軌度等項目外,多有某星主某事,或某氣主某事的說法。根據這些說法,水旱災害、穀物欠收、魚鹽賤貴、疫疾的流行、民族的分布、國勢的盛衰、國君的禍福、將相的賢否、戰爭的勝負等,均是上天預先安排好的,而天道與人事有其相應的結構,因此可從各種相應的天象的變動當中,窺知天意,以察禍福吉凶。

總的來說,《史記?天官書》正文部分所建立的星官體系,把天上的星象同人間的君臣關係、戰爭問題、社會問題各方面的事物,彼此全面地、密切地對應起來,亦即天道與人事有同一構造,此乃各種對應關係足以成立的前提。

3 《史記》,卷二十七〈天官書〉,頁1312-1331。

 

三、《史記?天官書》論贊內容述要

在論贊部分,司馬遷首先闡述自己對天人關係的總體認識:

太史公曰:「自初生民以來,世主曷嘗不曆日月星辰?及至五家、三代,紹而明之,內冠帶,外夷狄,分中國為十有二州,仰則觀象於天,俯則法類於地。天則有日月,地則有陰陽。天有五星,地有五行。天則有列宿,地則有州域。三光者,陰陽之精,氣本在地,而聖人統理之。4

觀上引文可知,司馬遷所認識的天人關係,其基本觀點並不認為作為精神本體的天在主宰人間事物,而是作為行事主體的人,有意識地法天則地,故天有日月五星,則地有陰陽五行,陰陽學說與五行思想正是人類法天則地思想的產物;天有列宿,則地有州域,仿列宿劃州域亦是法天則地思想的具體表現。又人類將昂、畢二宿之間的天宇命名為天街,其北為陰,其南為陽,這也是符合當時「內冠帶,外夷狄」的民族分布情況。總體而言,司馬遷要揭示的是天象並不神秘,天象與人事之同構關係,僅是長久以來法天則地思想的一環,天人關係並非是天完全主宰人間運作,這正是神秘思維與理性思維最大的區別。因此,司馬遷乃續云:

 

幽厲以往,尚矣。所見天變,皆國殊窟穴,家占物怪,以合時應,其文圖籍禨祥不法。是以孔子論六經,紀異而說不書。至天道命,不傳;傳其人,不待告;告非其人,雖言不著。5也就是說,先秦時代各種關於天象變動的記載或言論,多是為因應當時的人事變動所提出之各種缺乏證據的說法,這些均屬不經不法的文章圖籍。就這種理性精神與客觀態度而言,司馬遷所依循的正是孔子「紀異而說不書」之對待天道與性命的基本原則。這種對於無法徵驗之說保持高度懷疑的研究態度,正與其在《史記?三代世表》所稱之「故疑則傳疑,蓋其慎也」的立場一致。6

然而,司馬遷並非僅是消極地秉持懷疑主義,批判先秦以來不軌的星占言論而已,對於天人之際,以及天象與人事間的變動關係,他更進一步提出其察變之術:

夫天運,三十歲一小變,百年中變,五百載大變;三大變一紀,三紀而大備:此其大數也。為國者必貴三五。上下各千歲,然后天人之際續備。7

這裡的「三五」,司馬貞解釋作:「三十歲一小變,五百歲一大變」,王元啟則以為「三五」指三大變,8而雷師家驥則以當時的學術思想脈絡立論,推論「三五」可能指「三統」和「五行」。9筆者不敏,竊以為若如司馬貞所言,則後面「上下各千歲」一語便無著落之處,且若僅著眼於五百歲一大變,則《史記》又何必推本軒轅,以察終始之變?因此,筆者贊同王元啟的說法,這裡的「三五」可能指三大變,即三個五百年,也就是說觀察天象變動,只有以五百年為單位,才能看出較明顯的變化,

4《史記》,卷二十七〈天官書〉,頁1342。

5《史記》,卷二十七〈天官書〉,頁1343。

6《史記》卷十三〈三代世表〉,頁487。

7 《史記》,卷二十七〈天官書〉,頁1344。

8 瀧川資言著,《史記會注考證》(台北:天工書局,1993 年)卷二十七〈天官書〉

考證引王元啟語,頁492 上。

9 請參雷家驥,《中古史學觀念史》(台北:台灣學生書局,1990 年),頁74-81。

《史記?天官書》讀書隅記 87

且至少需要三個五百年才能發現這種變化的周期規律,還需要三個周期才能驗證這種規律。若僅觀察時間太短,則可能會將偶然性巧合當作必然性規律。由斯觀之,誠可知司馬遷對天象變動的研究,主張宏觀長期的觀察,這正是其推考天人之際的基礎。至於雷師家驥的三統五行說,筆者學力尚淺,暫無法回應。然筆者不解的是,「三五」為觀察天變運數之法,但為何又云「為國者必貴三五」、「上下各千歲,然后天人之際續備」,似是將「三五」之法也當作究天人之際的原理。不知司馬遷是如何將天變運數與究天人之際進行關連?就此而言,以「三統五行」釋「三五」似又有其合理性。

由上可知,三五之法實乃司馬遷考察天人關係的重要方法與理論。

然天人關係乃當時的時代課題,春秋戰國以來流行的各種星占學說、陰陽家與五行家的學說,以及其師董仲舒的天人感應說等,均是當時影響較大的學說。《史記》乃一「一家之言」,司馬遷對於有何回應?首就星占學說而言,且觀下引文便可瞭解司馬遷的基本態度:

太史公推古天變,未有可考于今者。蓋略以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閒,日蝕三十六,彗星三見,宋襄公時,星隕如雨。天子微,諸侯力政,五伯代興,更為主命,自是之後,眾暴寡,大并小。

秦、楚、吳、越,夷狄也,為彊伯。田氏篡齊,三家分晉,並為戰國。爭於攻取,兵革更起,城邑數屠,因以饑饉疾疫焦苦,臣主共憂患,其察禨祥候星氣尤急。近世十二諸侯七國相王,言從衡者繼踵,而皋、唐、甘、石因時務論其書傳,故其占驗淩雜米鹽。10

「日蝕三十六」、「彗星三見」、「星隕如雨」,此屬天變,而「天子微」以下的文字部分則是種種人事變化。二百四十二年尚不足宏觀考察的半個周期,本已難以考察天之常與變,更何況要究明天人之際?然而皋、唐、甘、石等星占家卻是將這兩者強行捏和在一起,在亂世之中提倡其天人學說。對於司馬遷而言,這些學說充滿迷惑性,僅是「淩雜米鹽」的小道,並非嚴謹的關於天人關係的知識。以日蝕為例,春秋二百四十二年間,弒君三十六,這似乎符合所謂「日蝕,國君」之說,但查閱《史記?十二諸侯年表》,就會發現,或天有日蝕而國無弒君之事,或國有弒君之事而卻未發生日蝕,在日蝕之年發生弒君之事的只有二次,即桓公十七年(西元前695 年)鄭昭公被弒及宣公十年(西元前599 年)陳靈公被弒,11準確率只有十八分之一,可見只是純屬巧合,這種學說自然不攻自破。

再者,該如何理解「推古天變,未有可考于今者」?筆者以為,司馬遷所欲明者,可能正是習所認知的天變,及以此為基礎的天人學說,實在經不起實證的考驗,亦即若根據流行的星占家所提出的天人變動關係,來考察後世的天變與人事,則可發現這些學說漏洞百出,矛盾重重。

因此,司馬遷為破解這些迷信,乃接續前引文,羅列天人關係的各種流行說法:

二十八舍主十二州,斗秉兼之,所從來久矣。秦之疆也,候在太白,占於狼、弧。吳、楚之疆,候在熒惑,占於鳥衡。燕、齊之疆,候在辰星,占於虛、危。宋、鄭之疆,候在歲星,占於房、心。晉之疆,亦候在辰星,占於參罰。及秦并吞三晉、燕、代,自河山以南者中國。中國於四海內則在東南,為陽;陽則日、歲星、熒惑、填星;占於街南,畢主之。其西北則胡、貉、月氏諸衣旃裘引弓之民,為陰;陰則月、太白、辰星;占於街北,昴主之。故中國山川東北流,其維,首在隴、蜀,尾沒于勃、碣。是以秦、晉好用兵,復占太白,太白主中國;而胡、貉數侵掠,獨占辰星,辰星出入躁疾,常主夷狄:其大經也。此更為客主人。熒惑為孛,外則理兵,內則理政。故曰「雖有明天子,必視熒惑所在」。諸侯更彊,時菑異記,無可錄者。12

10 《史記》,卷二十七〈天官書〉,頁1344。

11 《史記》,卷十四〈十二諸侯年表〉,頁550-671。

12 《史記》,卷二十七〈天官書〉,頁1346-1347。

 

根據傳統星占學家的說法,二十八宿主十二州,但秦統一中國後,天道未變,人事格局卻發生重大變動。原本秦為夷狄之國,屬陰,由太白主之,但兼併六國後,成為中國的主宰者,按照星占學說,則應屬陽,該如何化解此一學說內部矛盾呢?這些星占學家們就改稱太白不主夷狄,而主中國,此時被視為夷狄的胡、貉、月支等游牧民族國家,只好改作由辰星主之。而星占學家於是強詞奪理,以為這是「更為客主人」的現象。再者,熒惑本來主吳、楚,但吳、楚也是夷狄,屬陰,熒惑卻屬陽星,此又是這類學說的內部矛盾。而在吳、楚滅亡之後,熒惑又轉變性格,改作「外則主兵,內則主政」,這也是這類學說的矛盾之處。因此,司馬遷才認為這些學說「時菑異記,無可錄者」。

緊接前引文,司馬遷再列出秦始皇至漢武帝朝流行的天人學說:秦始皇之時,十五年彗星四見,久者八十日,長或竟天。其後秦遂以兵滅六王,并中國,外攘四夷,死人如亂麻,因以張楚並起,三十年之閒兵相駘藉,不可勝數。自蚩尤以來,未嘗若斯也。項羽救鉅鹿,枉矢西流,山東遂合從諸侯,西坑秦人,誅屠咸陽。漢之興,五星聚于東井。平城之圍,月暈參、畢七重。諸呂作亂,日蝕,晝晦。吳楚七國叛逆,彗星數丈,天狗過梁野;及兵起,遂伏尸流血其下。元光、元狩,蚩尤之旗再見,長則半天。其後京師師四出,誅夷狄者數十年,而伐胡尤甚。越之亡,熒惑守斗;朝鮮之拔,星茀于河戍;兵征大宛,星茀招搖。此其犖犖大者。若至委曲小變,不可勝道。由是觀之,未有不先形見而應隨之者也。13

這段文字羅列自秦始皇以降以至於漢武帝朝,各種軍國大事發生之時,均有相應的星象變動,即所謂的天變。而這些僅是「犖犖大者」,一些較重要的實例,還有更多的小變動更不用說了。司馬遷認為從些實例來看,當然有「未有不先形見而應隨之者」的現象。也就是說,各種人事變動,當然都能找到當時「相應」的星象變動。但是,這種相應關係真有其必然性嗎?司馬遷基於理性主義式的研究態度,將其研究成果展

13 《史記》,卷二十七〈天官書〉,頁1344-1349。

 

現於《史記》諸表當中。茲以彗星為例,《史記?六國年表》列出了秦始皇前十五年「彗星四見」的具體時間,依次為始皇七年(西元前240 年),人事變故為「夏太后薨」,「蒙驁死」;九年出現兩次彗星,第一次即引文中「長或竟天」的那次,人事變故為「嫪毐為亂」;十三年一次,人事變故為「桓齮擊平陽,殺趙扈輒,斬首十萬,因東擊」。14然而,這樣的天人相應理論,實是吹彈可破。舉例言之,始皇九年的第二次彗星出現,便無相應的人事變故;往前推,秦武王十四年(西元前293 年)白起擊伊闕,斬首二十四萬,四十七年白起破趙,于長平坑降卒四十五萬,卻不見有彗星出現;往後推,始皇二十四年滅楚,二十五年滅趙、滅燕,二十六年滅齊,三十七年始皇崩于沙丘,二世三年(西元年207 年)趙高反,二世自殺,這些重大人事變故出現時,均未有彗星出現。15由此可見,所謂「未有不先形見而應隨之者」,實是無稽之談。或許正基於上述考察,「太史公推古天變,未有可考于今者」,所以自〈秦楚之際月表〉以後,司馬遷就不在表中記錄天變現象了。

綜合前面的討論,可知司馬遷對於遠古以來經春秋戰國以迄於漢初,種種流行的天變現象與天人相應的學說,一直保持著理性主義式的態度,謹慎客觀地原始察終,來破解這些星占學說之不合理處。那麼,司馬遷這種用以究天人之際的三五之法,其合理性基礎為何?筆者竊以為可能是一種基於長期觀測星象的記錄,由此提煉而出的經驗法則,也就是所謂的「軌度」。續上引文,太史公云:

夫自漢之為天數者,星則唐都,氣則王朔,占歲則魏鮮。故甘、石曆五星法,唯獨熒惑有反逆行;逆行所守,及他星逆行,日月薄蝕,皆以為占。余觀史記,考行事,百年之中,五星無出而不反逆行,反逆行,嘗盛大而變色;日月薄蝕,行南北有時:此其大度也。故紫宮、房心、權衡、咸池、虛危列宿部星,此天之五官坐位也,為經,不移徙,大小有差,闊狹有常。水、火、金、木、填星,此五星者,天之五佐,為緯,見伏有時,所過行贏縮有度。16

14 《史記》,卷十五〈六國年表〉,頁752-753、756-758。

15 《史記》,卷十五〈六國年表〉,頁738、747。

16 《史記》,卷二十七〈天官書〉,頁1349- 1350。

在這裡司馬遷再度以甘石二氏星經中的若干占驗學說為例,說明其不合理、矛盾之處,而其破解的方式則是「觀史記,考行事」。所謂的「史記」是什麼性質的書呢?〈太史公自序〉中曾出現兩次「史記」,其一為司馬談臨終時所言:「自獲麟以來四百有餘歲,而諸侯相兼,史記放絕」,其二為「(司馬談)卒三歲而遷為太史令,紬史記石室金匱之書」。17據此可知,「史記」應該是歷代史官的記錄,與石室金匱之書一樣,均是國家檔案。也就是說,司馬遷是利用官方檔案資料,考察各種天象的變動,得出「五星無出而不反逆行」、「日月薄蝕,行南北有時」等結論,而這些記錄在〈天官書〉正文部分均有所載。司馬遷正是吸收歷代史記中的合理部分,提出五部列星是恆星,因而在天宇中的位置是不變的,而日、月、五大行星的運行軌道雖然時有變化,但是它們的逆行、變色、伏見、贏縮等都有其規律,這些既非神祕現象,亦非反常現象,都是一種並沒有超出規律的變。有些現象,從一定階段時間內來看是變,但若從宏觀整體的角度來看則是常而非變。舉例言之,日蝕現象在春秋時期還被認為是變,到《太初歷》制定出後已被看成是常了;再如五星的反逆行現象,在甘石歷五星法時被看作是變,但在司馬遷所觀之史記中,也變為常了。

總而言之,「軌度」就是規律、法則,以史官所載之天象記錄為基礎,從中得出各種星象變動的規律,這就是司馬遷關於天象的研究方法,正是〈太史公自序〉所云「比集論其行事,驗于軌度以次」。18因此,軌度之探求實乃破除各種星占學說的利器。至於其基礎,則是前已論及之所謂「三五」的宏觀考察法,這也是其研究方法與理論之重點,故其在〈天官書〉結束前再度強調這種宏觀意識:為天數者,必通三五。終始古今,深觀時變,察其精粗,則天官備矣。

17 《史記》,卷一百三十〈太史公自序〉,頁3295、3296。

18 《史記》,卷一百三十〈太史公自序〉,頁3306。

 

這裡的「精粗」,恐有「真偽」之意。也就是說,若要探求天道運行之理,當要懂得三五之法,而且只有終始古今,辨別真偽,深刻觀察,慎重思考,才能得到客觀的天學知識,也才能進一步究明天人之際。

基於上述研究天道的基本原理,以及對天變的基本認識,司馬遷對於天人關係的看法,與春秋戰國以降的星占學說相較,顯然較為審慎客觀:日變脩德,月變省刑,星變結和。凡天變,過度乃占。國君彊大,有德者昌;羽小,飾詐者亡。太上脩德,其次脩政,其次脩救,其次脩禳,正下無之。夫常星之變希見,而三光之占亟用。日月暈適,雲風,此天之客氣,其發見亦有大運。然其與政事俯仰,最近天人之符。此五者,天之感動。19

觀上引文可知,司馬遷並未否定天象與人事之間有其變動關係,而且只有當天象是在已知的天運軌度規律之外的時候,這才算是天變,此時為政者才需要進行占驗,並非像是傳統星占學家那種凡軍國大事必占的神祕主義式的迷信立場。在此同時,也強調人在人事變動中的主動積極作用,為政者若能為政以德,修舊補弊,承弊通變,則國可昌明,故云「國君彊大,有德者昌;羽小,飾詐者亡」。

通過上述討論,可知司馬遷對於天人關係的認識,是建立在客觀實證的天學研究的基礎之上。那麼司馬遷天學研究的學術基底的根源為何?這可能與其家族歷代執掌有關:太史公仍父子相續纂其職。曰:「於戲!余維先人嘗掌斯事,顯於唐虞,至于周,復典之,故司馬氏世主天官。至於余乎,欽念哉!欽念哉!」20

司馬貞稱「知天文星曆之事為天官」。在古代史官的職掌之一,正是天文星曆。其在〈報任少卿書〉當中亦有言「文史星歷,近乎卜祝」,足見漢代史官仍保有古代史官的傳統,像是其父司馬談便曾「學天官於唐都」。21而天文律歷所需的知識基礎正是複雜、準確的數術與計算,這需要很強的邏輯推理能力方能為之,簡言之當時的史官其實帶有很強的技術官僚的性格,再加上古代文化知識的傳播不易,因此才會有像司馬氏這種世典周史、世守天官的情形,也因如此,司馬遷便成為修《太初曆》的班底之一。22〈太史公自序〉稱:「星氣之書,多雜禨祥,不經;推其文,考其應,不殊。比集論其行事,驗于軌度以次,作天官書第五。」23因此,司馬遷之所以能夠以透過歷代史官的觀星記錄,來考論天象行事,徵驗於軌度,其邏輯訓練與理性思維的培養,蓋淵源於其家學。除了家學淵源外,漢代已有水準很高的天文觀測技術。馬王堆三號漢墓(西元前168 年)帛書五星占,詳細開列了秦王政元年(西元前246 年)至漢文帝三年(西元前177 年)共七十年間土、木、金星的位置及五大行星的會合周期,證明漢代對行星的觀察,水準很高。24這種精確的觀察方法,以及基於此的各種精確的觀星記錄,可能也是司馬遷得以有效批判傳統星占學說的有利工具。

四、結語

合觀〈天官書〉正文與論贊內容,當中有一較明顯的矛盾之處,〈天官書〉正文部分反映出較強的天人感應思想,但是論贊部分則持較為審慎客觀的立場來面對天人間的相應關係。這種情形該如何解釋呢?或可從司馬遷作〈天官書〉的動機入手,來初探此一問題。〈太史公自序〉談作〈天官書〉緣起時云:星氣之書,多雜禨祥,不經;推其文,考其應,不殊。比集論其行事,驗于軌度以次,作天官書第五。25

觀上引文,可知司馬遷對於星氣之書持保留態度,也就是說他不太相信星氣之書當中的禨祥之說,可是星氣之書所載各類禨祥事蹟,卻是言之鑿鑿,似乎真有天人感應一回事,所以才要作〈天官書〉來破除這種禨祥迷信。那麼該如何作?司馬遷的辦法是先將一些荒誕不經的禨祥之說,也參雜在正文當中,並一一羅列出來,然後用較近客觀知識的軌度規律予以檢證,以此來破除迷信。〈天官書〉正文部份,在記述各天體的位置和運行軌道後,幾乎都有關於天人感應內容的禨祥之說,這正是引文所稱的「星氣之書」的特徵,而正文的內容所代表的可能正是當時官方立場的天人關係,因為其史料來源正是歷代史官的觀星記錄與星占學說,即前所論及的「史記」。由此可知,〈天官書〉論贊部分才較能反映出司馬遷的天人思想。

綜上所論,〈天官書〉正文所述,表明司馬遷的研究對象是天人的行事關係,所載述者當是當時各領域天學專家的研究成果,難以說明這就是司馬遷的天人觀念,正如同孔子對於性命天道的態度是「不可得而聞」,其編次的經典如詩、書等,亦保留這些觀念,這不意味其信或不信。

司馬遷透過正文,綜合各家天人關係的研究成果,僅錄其事,不能呈現其天人觀念便是如此。這裡僅能看出司馬遷《史記》一貫的「先存後論」的研究方法,足以展現其理性思維與實錄精神。

19 《史記》,卷二十七〈天官書〉,頁1351。

20 《史記》,卷一百三十〈太史公自序〉,頁3319。

21 《史記》,卷一百三十〈太史公自序〉,頁3288。

22《史記》,卷一百八〈韓長孺列傳〉,頁2865;班固,《漢書》(台北:鼎文書局,

1997 年5 月九版),卷二十一上〈律曆志上〉,頁974-975。

23《史記》,卷一百三十〈太史公自序〉,頁3306。

24 請參金春峰,《漢代思想史》(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7 年12 月修訂

第2 版),頁111。

25 《史記》,卷一百三十〈太史公自序〉,頁3306。

參考書目

司馬遷,《史記》,台北:鼎文書局,1997 年5 月第九版。

班固,《漢書》,台北:鼎文書局,1997 年5 月第九版。

金春峰,《漢代思想史》,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7 年12 月修訂

第二版。

雷家驥,《中古史學觀念史》,台北:台灣學生書局,1990 年10 月初版。

瀧川資言,《史記會注考證》,台北:天工書局,1993 年9 月版次不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