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的前世今生 现代快报

  德国4比0大胜阿根廷，网友评价如下：“法兰熄了，意大离了，葡萄哑了，英格烂了，巴惜了，阿根停了…….”几个小时之后，又加上了：“接下来巴拉归了，乌拉归了，西班哑了，荷烂了，最后德过了……”这只是一场比赛衍生出的各种段子的其中一个。

  段子是什么，对着老外要解释半天，但是中国人却可以立刻理解。从小听的相声里，可以不断拿出来讲一遍笑一遍的片段，那就是段子。一开始，段子在相声里，在饭桌上，在各种口耳相传里；后来，段子在短信里，在聊天室里；再后来，段子成了签名；现在，段子在互联网上，三步一撞两步一碰，走哪儿哪儿都是段子。

  我们阅读段子，我们传播段子，我们改编段子，我们创作段子——生活就是一个一个段子。

  快报记者 张润芝

  段子的

  前世今生

  从短信到微博

  中国人好像一直有讲段子的传统。《论语》不就是段子么？一句一句，各有各的微言大义。按照专栏作家、书评家、语词收藏人黄集伟的说法，段子是民间一直都有的东西：“很早民间就有各种段子，而且那些被遮蔽的信息，会焕发出极为丰富的民间想象。”

  根据黄集伟的观察，在网络之前，段子流传的平台是圈子里的口耳相传、饭局和短信，但是都是小圈子里的传播。相互转发的趣味短信更是具备了今天网络上流行的段子的因素：有民间的创意和想象、有不断的转发，转发的同时还会根据自己的创意进行再创作。短信最火的时候，甚至专门出现了短信写手这样的职业。在刚刚有网络的时候，短信仍然是最适合段子流传的平台——因为短。

  除此以外，网上已经有了各种段子诞生的平台：跟帖、论坛里各种只言片语的智慧、QQ和MSN签名。著名的网易盖楼团，现在看来就是集体段子创作者。按照资深网友，也是写段子的一把好手胡淑芬的说法，10年前网上已经有很多段子：“当年‘无厘头以人为本’的《无厘头时报》，黑通社的伪新闻，都是极好的原创段子品牌。王小峰整理的韩乔生语录，也是优质段子。许多论坛的跟帖都不乏妙语，比如网易论坛，其跟帖的高质量就是一大特色，这些优质跟帖，也可称之为段子。所以说，段子是跟随着网络文化的发展一路走来的。”

  真正的大爆发还是离不开中国微博时代的到来。微博天生适合段子的大批量生产：140个字的容量；开阔的平台可供转发；不断地再创造；还有被广泛传播之后带来的满足感，鼓励着大家绞尽脑汁在140个字里玩出各种花样。

  我们为什么爱段子

  有些很应景，有些永远应景

  微博的生产力之可观，已经被各个媒体感叹过了。它其实还有一个价值，让我们对各种新闻和事件的评价一下就立体起来，看到热门话题，你就知道话题流行的趋势，而看到一个事件各个角度生动的解读，会让各种时评家汗颜，最典型的就是“蒜你狠”和“豆你玩”。和新闻有着密切关联的段子，是网友们对事件的迅速反应。而对于社会的大趋势，也能有段子上的描述，比如网友“sdelayang”这一条：“大学毕业第一年，群里有人说买了马六，我羞愧；毕业第二年，群里有人说买了奥迪；我嫉妒，第三年有人说买了奔驰，我把群给屏蔽了。”虽然不是和任何硬性的事件关联，但是只能在这个心浮气躁的年代里出现。

  此外，还有一些没有任何时间性的类似小笑话的段子。一旦这些段子出现，你就情不自禁地想转一把，乐一乐：“不如春天把头埋在地里，秋天收成很多大头……”管他有没有微言大义，足够二已经是一种成就。

  段子是如此的神奇，有的非常应景，其余的那些则永远应景。

  容易笑，容易写

  让我们回到最早弄出“段子”这个词的相声里，段子的最大特点，当然就是能让人笑，要有“包袱”。而段子流行的最主要原因，当然也就是它能让我们笑。房价飞到了我们不能触摸的地方、股市全部低碳生活了、电视里的美女说她要坐在宝马里哭、上班听说有企业为了看世界杯迟到开除人——天呐，让我笑一笑吧。

  网友曾经如此概括：“这年头儿让人哭容易，让人笑很难。”段子越来越被追捧，因为它让人笑，这种笑不需要花钱，更契合时代要求的是，还那么省时间！一条段子才多长，看完才多长时间，搭地铁的时候随便一翻，心情已经足够愉快。段子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让人笑，在这种时候是多大的一种成就。

  段子最亲民的还不在此，而在于，这是一项门槛极低的全民创作活动。只要有一个灵光、一个笑点，就能支撑起一个段子，让看完示范段子的网友前赴后继地投入这种“微创作”。想想，一个灵光可能就成百上千的转发率，是不是比写博客容易多了？

  转发的N种含义

  根据黄集伟的理解，段子的流行里，转发这个动作非但是关键的一环，而且有着多重内涵：“首先是一种肯定，转发这条消息表示你肯定这种说法。其次是传播，你想更多的人知道这些东西。最后还有再创作，可能转发的时候又有了新的灵感，再加进去，所以很多段子都是集体智慧的结晶。”

  相比当初手机的转发，微博的转发更是让段子有了多次重生的机会。每一次转发就是网友的一次站队，每一次转发都给你从两位数到五位数不等的粉丝传播了新的信息，一个字的更改都可能让段子更精彩。比如最近最红的一条：“世界杯解说员水平排序：贺炜、段暄、呜呜祖拉、刘建宏。”转发之后的结果是：“严重抗议，最后两条重了。”“严重抗议，将最后一个划入解说员这个职业。”——一条比一条恶毒。没有最恶毒，只有更恶毒。

  嗨，别跟段子要深度了

  段子看多了，也有人觉得疲倦。不少人选择了像少女作家蒋方舟一样“戒微博”，原因是审美疲劳：“看完很开心，然后就忘掉了，不停地看，不停地遗忘。觉得很没劲。”甚至有人将段子对人的影响上升到思维的高度：“看多了思维都是一片一片，一段一段的，好像不能提笔写大文章一样。”

  黄集伟觉得段子的天性就是这样，不应该跟它追究太多：“它本身就是一种即兴创作和抖机灵，本身就是一个快速遗忘的东西。就像夏天的冰棍，你就吃个冰，它能不化吗？段子不可能是个鸿篇巨制的东西。”

  当然，也有高段位的段子，黄集伟补充说：“是有一些高段位的，留下的余味比较多。不过这个要求很高，所以很少。总的来说，段子就是一个快速消费的东西。”

  生活，段子，傻傻分不清楚

  马诺站在电视里高呼：“比起坐单车，宁可坐在宝马里哭！”你看，听着像不像个段子？已经有很多新闻，我们听着像段子，它是真的。而有的段子，分明是调侃的，你都觉得依稀看到了它实现的那一天：“在中国，往常吃了蒜的人外出参加社交活动，会想方设法清除口中的蒜味，或者在参加聚会前不吃蒜。随着中国蒜价的涨幅超过房价，随着靠蒜发财成为亿万富翁人数的增加，如今在社交场合，口中的蒜味已然成为身份的象征。很多人外出前猛吃蒜以显示自己的富有。听说已经有厂家正谋划生产蒜味口香糖……”荒谬吗？可是的确是很有现实基础的假设啊。

  生活和段子另一个模糊点是，我们情不自禁地冒出了一个又一个段子，即便是在最正经的场合。郭敬明接受采访说：“捧我的人把我碰上天，踩我的人把我踩得像屎。”现实已经到了光怪陆离的程度，发语不夸张不疯魔已经不足以吸引眼球。当我们被一个又一个段子洗礼过之后，不随处蹦段子，怎么配得上我的高段位？不像段子的发言，那还有什么看头？

  段子必杀技

  1.一石多鸟

  只说一件事儿，太不符合低碳生活经济实惠的要求了。最好的段子是一句话调侃N件事儿，比如最近网友集体调戏新版《红楼梦》之作：“老版《红楼梦》像是天上来的，新版《红楼梦》像是天上人间来的。”首先，它阐明了新老《红楼梦》的差别，一褒一贬这是一层意思；其次它不只攻击了新版《红楼梦》，捎带着还拍了天上人间一把。

  2.越二越开心

  二，就是传说中的“天然呆”，我们的压力甚至已经大到了不能理解太内涵的笑话。所以网络上的段子，不少都是以二取胜：“10 年了，我仍试图让姑娘们了解自己。彼时我在女生宿舍楼下弹吉他，并向姑娘们寄送自己精心录制的磁带。现在我用手机发微博，还给她发短信：我在微博给你发了消息，请查收。”

  足够二，就能立刻让人笑。这种越二越开心的另一种好处是：容易创作，只要记下自己最二的时候，就能有一条高人气段子。

  3.谐音超强大

  汉语是如此丰富，导致谐音遍地都是，但是谐音是一种屡试不爽的笑点啊，而且是一种中国特色的笑点。为什么兰帕德被中国球迷冠上了“内鬼”的帽子？因为“英格兰怕德国”。对不起，我又笑了。老外你是不是没听明白，那是你没有听段子的命啊。

  4.边转边改是王道

  上文已经说过，不少段子是集体的智慧，转发的时候，顺道改一把才好玩。而段子就在这样的边转边改之后愈发地有深意。这种转发和论坛里排队型或是恶搞的集体PS一样，都是网友最喜欢的接龙游戏。

  5.一系列的……会成小说吗？

  《囍游记》《雷锋日记》《潘金莲日记》《刘备日记》……各种各样模仿经典名著和场景，有固定人物的微博在网上越来越多。每一个微博都能独立出来，但是合在一块儿又能成一个系列，甚至一个长篇。这样的创作，能不能成小说不知道，但是一定能被转转转。

  段子名家大搜罗

  跑偏是一门传统艺术

  饭否时代，东东枪的名头就是“饭否头牌”，即饭否人气最旺的用户。他是天津人，他的段子也让人觉得应该用明朗的北方方言来朗读，京剧念白、天津快板、京韵大鼓，最起码得把嗓子扯开了才能念好吧，最好再加上点悠长而有余味的古典戏剧手势：“姑娘，你究竟打算何时向我表白？对了，你贵姓？”韩老师“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的思路在他这里得到充分的发挥，每一句话在他嘴里都会跑偏，比如家传绝技“大石碎胸口”。中英文之间乱窜更是绝活，东东枪曾经恶搞Photoshop曰：“Photoshop已将其官方译名定为佛陀绣谱”——此言一出，当即把佛陀绣谱捧成了网络热词，甚至不少人信以为真。

  从饭否时代开始，他的各种微博发言和“言之有误”就有很高的人气，东东枪的回答也不忘抖包袱：“我十分希望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是因为我英俊潇洒引人关注，可惜天不遂人愿。我的那些发言被人关注恐怕还是因为那些发言的内容本身吧。曾有人问我作为一个写东西编段子的人如何可以‘走红’起来，我的回答也是——只有一条，把字写好，把段子编好。”

  东东枪显然是协调处理各种文字的典范，一边写着段子，一边写着正经博客文章，报纸上亦有专栏，博客上段子与长文齐放光彩。他说，段子和文章，他都很爱写：“得到的快感不同，表达的情绪也不同。你说一个木匠是更喜欢做桌子还是更喜欢打大衣柜？恐怕都是不可偏废吧。”

  俗话说

  各种人气段子，终于最后集合成了一本《俗话说》。这本书将东东枪的饭否语录、博客中的各种“言之有误”和“俗话说”都集合在一起。互动百科因为这本书和奶猪的《我呸》甚至专门开设了一个词条“段子阅读”。

  东东枪接受记者采访时说，这并不是他的主意：“我听出版社编辑老师说，最早联系我出这本书，是因为出版社的选题会上，黄集伟老师和张立宪（老六）老师，一起推荐了我写的那些东西。”

  这本《俗话说》的封面是黄色的，导致现在出现了“小黄书”的别称。东东枪表示“十分欣慰”：“大家纷纷反映说，每天上厕所的次数增加了很多。我自己对此感到十分欣慰。”

  东东枪段子选读

  1.接下来为您表演家传绝技，大石碎胸口。

  2.今夜的芥末让我如此美丽

  3.至今私项羽

  4.想当年竹马青梅，卿为佳人，我为才子；到如今枯藤老树，我是败柳，你是残花。

  5.王朔，字小波，生于共和九年，卒于共和四十八年，北京人，曾于海军服役，后赴美国留学，其妻为社会学者李银河，后离异，与女明星徐某过从甚密，主要作品有《绿毛顽主》《一只特立独行的空中小姐》《一半是红拂，一半是夜奔》等。

  6.也曾伤心流泪，也曾黯然心碎，这是，二的代价。

  7.我的地盘儿，听你的。

  “小聪明”有“大智慧”

  地下天鹅绒被称为“绒绒”，花名刘美丽。多么情深意切的称呼啊。姑娘们喜欢他，觉得他文质彬彬。小伙子喜欢他，觉得他实在很搞。比如，他谆谆教导你：“对待同志要像山木培训一样温暖，对待工作要像非诚勿扰一样火热，对待个人主义要像凤姐选情郎一样，对待敌人要像富士康一样残酷无情。”

  地下天鹅绒觉得自己只是很婉转地宣泄了一下情绪：“很多朋友都时常会因现实的不如意在心底滋生某些情绪，这些情绪直白地宣泄出来又看似很不和谐。我觉得自己可能擅长用一些婉转含蓄的方式，曲解也好，恶搞也罢，把这些情绪用另一种无伤大雅的声音表达出来，所以我猜这也许是有些段子能得到大家共鸣的原因。”

  至于自己的段子特色，他说这是一种技巧：“一是自嘲，我一直喜欢自嘲。用自己来搞笑从来不会伤害谁，这种方式不但诚恳、友好，而且非常安全。二是我喜欢有些技巧性的不是那么直白的恶搞，比如隐喻，或者指桑骂槐。您理解为骂人不带脏字儿也成吧。”

  段子虽然短，但是地下天鹅绒觉得这种“小聪明”有“大智慧”，而且他觉得过程很享受：“从生产成本来讲，其实很多真正优秀的段子并不比一个长篇来得容易，因为140字的限制在操作上就不仅仅是字数的限制这么简单，它逼着你用最精巧的语言和节奏来完整地讲述一个事情，要有铺垫、有包袱、有逻辑、有导向，我总觉得这应该是个挺需要语言技巧的体力活，当然我一直还是非常享受这个过程的。”

  朋友大多是在“段子文化”产生的初期，在饭否上认识的，比如东东枪、胡淑芬、赖宝。

  地下天鹅绒段子选读

  1.哥们，你和舟舟的区别就是不会指挥。

  2.刘建宏老师最新研发的这个“球进啦！进啦进啦进啦……”我感觉应该直译自外国解说常用的那个“goal!goal,goal,goal……”这件事情教育我们直译有时候也会是种很二的行为。

  3.一位年轻的几何老师对于学生答题不画参考图的现象，一般都会批复“无图无真相”几个大字。这是一枚多么喜感和前卫的几何老师啊！

  我是宇宙流

  如果你对女流氓这个ID无感，那是因为你没有仔细考证过你转发的那些段子的原作者。长期以来，网上流传的各种“天涯××句”、“豆瓣××句”、“2009年经典语录汇总”，很多都出自女流氓之手。最经典的就是“你出四块五，我出四块五，我们就可以去结婚啦！”不明真相的群众曾经将这句话继续转发给女流氓，结果是被头脑灵活、言辞犀利的女流氓攻击了回来：“结婚证的钱都要两个人平摊！抠成这样！”

  如果要概括女流氓的“流氓体”，基本特征应该是：纯正的东北腔、豪爽大条不会装的女生形象、精干简练又一针见血的大白话。比如：“整天只会把减肥挂在嘴边的臭女人，是永远也得不到幸福的。”而自称“女流氓”的她也因为和网上会装的“文艺女青年”们形成了鲜明对比而有超高的人气。

  女流氓本人没有觉得自己特别“有才”：“如果您去问喜欢我的那些人的话得到的答案会比较真实吧。至于微博上面我写的东西都是我自己想写的，大多数都是生活化的比较直白的表达，不难理解，而且吐槽牢骚居多，也许是表达出了大多数人憋在心里很久，想说但是没说出来的想法。”

  至于在段子界大展拳脚，女流氓觉得自己是先天适合：“我很少去想一个话题一个题目扩展成长篇大论，我以前写博客也是很生活化很戏剧化一段段地记录生活，被人说成是宇宙流，其实就是跑题严重，我这人写东西抓不住主题，所以更适合控制在140字内，何况用很少的话能表达清的事没必要把它扩展成长篇大论。”

  别人对她的认知是女流氓，她却觉得自己的同类大有人在：“现在所谓的女流氓体已经成为一种现象了，我虽然ID是女流氓，但是我写的并没有什么低俗下流的内容，现在微博上有各种女流氓，每一个都不一样。”

  段子流行的原因，依然被女流氓用段子的方式揭秘出来：“好的段子能用很少的语言去说清楚一件事，是一件很牛的事情。”

  女流氓段子选读

  1.我只有面对文艺女青年才有暴力倾向，姐经常想象姐抽着她们大嘴巴恶狠狠地说：你给姐忧伤一个！你给姐凛冽一个！你给姐清新一个！

  2.爱情这个东西，你要是实在找不到验证码，最后你还可以拿钱试试。

  3.现在的小青年啊，就会拿逗号当顿号使，拿句号当逗号使，叹号不够风中深邃从来不使，省略号很有淡定范儿恨不得竖过来使。

  4.每个女人只能萝莉那么两年,而每个男人都能大叔很长很长时间。

  5.如果你爱姐，姐总有一天会让你后悔。如果你不爱姐，姐现在就让你后悔。

  一个作者也不错，叫胡淑芬

  胡淑芬还在混西祠的时候，就把各种无厘头玩了个遍。段子写得好，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自称“笔者”，发言慢条斯理条分缕析，但是却让网友爱不释手。“在古代，我们不短信，不网聊，不漂洋过海，不被堵在路上。如果我想你，就翻过两座山，走五里路，去牵你的手。”如此经典的段子，几乎可以划入诗歌的行列。

  胡淑芬概括自己的人气是：“让人有情感上的共鸣，表达方式有趣，有幽默感，关注社会。”相当主旋律。而网上那些“段子大户”，他觉得是千挑百选竞争出来的：“现在的段子热，确实带动了一部分普通网友的创作。但其实普通网友一直都在创作，只不过他们没有站在高处，他们的声音没有被更多人听到。另外我还想说一下，一些被转发高的人气用户，正是因为其作品质量高，而从普通用户中脱颖而出的。”

  尽管写段子的人越来越多，他却不认为这是个容易上手的活儿，真正的好段子仍然在那几个人手里：“人人都有表达欲。当这种表达欲有了一个更平民化、更便捷的平台，它自然就会被释放出来。微博比博客更小更快，这也符合当今的传播趋势。信息大量过剩的时候，我们需要更短更有效的信息，更便捷的表达。表达的成本低，创作的难度小，自然就人人都有话说了。但就像在古代，写毛笔字是人的基本技能，但书法家也就出了那么几个。在微博时代，人人都可以写段子，貌似门槛不高，但真正能写出好段子的作者却也极少。”

  如果让资历很深的胡淑芬推荐段子写手，他说：“最近比较喜欢赖宝和他的《囍游记》，还有一位匿名作者的《雷锋日记》。还有一个作者也不错，叫胡淑芬。”看，又一个段子。

  胡淑芬段子选读

  1.有部电影的台词也不错，老大骂小弟：你能干什么？让你故意办砸的事，你都能给办砸了。

  2.都说过了嘛，哪里有压迫哪里才有反抗，咱俩的事爹妈又不反对，完全没有私奔的理由。我看咱俩的事就算了吧。

  3.《顽主》里梁天演的伪诗人有一句好诗：我，生下来，就死了。

  4.小时候有人跟我说,聪明的人活不长。为这我担心了几十年。最近我才明白过来,他们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