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森催眠——黛安的例子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7/02 16:09:15
作者:杰弗瑞·萨德 |  文章出处:网络

  黛安的例子

  艾:好,为了要了解心理治疗的问题,首先你应该试着学会听懂病人在对你说什么、他们如何表达他们的问题、他们真正的意思是什么。心理治疗长期以来受到许多精彩理论架构的茶毒,但到目前为止,这些理论对于促进心理治疗之于病人自身处境的贡献,可说是乏善可陈。相反的,一个理论概念主体被建构的目的,就是企图使病人就范于那张波卡斯特床(Procrustean bed)。

  那么,你知道我指的波卡斯特床的意思吗?

  萨:我知道一点。

  艾:它的意思是指希腊神话中波卡斯特(Procrustes)的床,旅人们有一张床可以过夜,那些身体长过床的人,超出床边的部份会被砍掉;那些身体比床短的人,会被拉长到与床等齐。

  那么,我要拿一些打字的文章让你读,我的秘书记录下这些对话。我指示一位主治护士,当有一个多话、吵杂又棘手的病人住进医院时,要让我知道。我秘书的速记能力很强,无论病人说什么,她都能像法院书记宫一样很快地把它记下来。

  在我将拿给你看的三个个案当中,她记录了其中两名病人的谈话。第三名病人的丈夫有一天早上打电话给我,当时是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我人刚好在士兵徵召委员会,部队给他六十天的假,让他带太太看精神科医师,所以他打了那通电话给我。他第二天早上八点收假,他希望我当天下午六点能见他太太,因为他刚好带他太太在附近看另一个医生。

  当时,我迫不及待地想见那个病人,当时我心想这应该会是个有趣的案子,所以我在六点见他们夫妇俩,那个女人说了三句话,我回答说:“这位太太,我不知道有任何一个人,让我恨到想要把你转介给他作心理治疗。”当时是三月。

  这个女人在上次被我拒绝后的反应是:她在下一次的医院探访日又出现了。我要秘书让黛安(全是化名)在椅子上坐下来,我告诉她:“不要跟她说话,不要听她说话,让她自己话说,确定你不要跟她说任何一句话。”如果那个时候我刚好在办公室,我也不会说话。她接连几个医院探访日都来,花上一,两个小时待在我的办公室里,跟我说她的孩子尼齐和琼安。我从来没有答话,只是聆听,我知道琼安是女孩子的名字,尼齐可能是男孩或女孩的名字。提到琼安时她会用“她”或“她的” ;当要谈到尼齐的事时,她开头会说:“尼齐。”然后她会说:“尼齐玩东西,尼齐做了这事,尼齐做了那事。尼齐吃早餐。尼齐学了新东西。尼齐和她一起去公园。”

  有一天我接到一通主治护士打来的电话,她说我们有一名叫黛安的新病人,话说个不停,她接着说:“黛安现在正在办住院手续。”

  我找了一位精明干练的精神科住院医师,告诉他我有一名新病人住进病房,我要指派他当她的主治大夫,因为我想这个案例对他会是个最好的学习经验。我给了他一些指示,要他去拿半打或一打削好的铅笔和一叠空白纸张,交给一位护士。他要安排一张桌子给黛安,告诉她他是他的治疗师,要她写下个人生平。他也要安排一个护士待在桌边,每当黛安写满一张纸的时候,就把那张纸拿过来,留着不让黛安作任何更动、修饰、涂改、调整或任何改变。

  黛安在一个天气闷热而潮湿的午后,以双行间距的格式写满了三十七张打字纸,并且她是振笔疾书地一路写下来。她写的东西交到我的秘书手上,我要她打好字后锁在一个特别的抽屉里,她是唯一有钥匙的人。“我并不想知道她写了什么,而我也不希望其他人知道。”

  当这个住院医师第二天看到这名病人时,他很高兴眼前看到的病人,他说她是最有魅力的病人,主动积极地寻求心理治疗,而化的治疗成效也相当不错。他在礼拜一第一次治疗她,礼拜六他几乎快哭出来了,因为他犯了一些愚蠢的错误,让她退回住院当初的状态。

  我告诉他每个人都会犯错,不要放在心上,但要继续努力,看他是否能弥补他的错误。在楼下来的两个礼拜,这个住院医师意气风发,黛安对治疗的反应极佳,他为了要和黛安工作,甚至放弃了礼拜天的休假。两个礼拜之后,他又几乎到了涕泗纵横的边缘。他再次犯了愚蠢的错误,让黛安退化到当初入院的状态。三个月期间,他一再地犯错,黛安总是能从跌入的谷底爬起,又继续进步。

  在三个月快结束时,他又犯了另一个严重的错误,让她退回当初的状态。他来找我,说:“我知道我可以犯错,但没有人会犯这么多像我对黛安犯下的错,没有人会犯这么多的错误,但我犯了。请你告诉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的治疗就像在玩溜溜球,一道摇摆不定。”所以我带他到我的办公室,告诉我的秘书:“把黛安写的自传拿来。”我把它交给他,要他读完它,告诉我他能为黛安的治疗做些什么。我告诉他黛安在三月的某天对我说了三句话,我回她说:“我不知道有任何一个人,让我恨到想要把你转介给他作心理治疗。”我也告诉他,黛安如何在每个医院的探访日都来谈话,对我的秘书或我通常提到关于尼齐和琼安的事。

  艾(对着萨德):我会给你那个个案记录。

  如果你读了第一段,你会知道关于黛安的一切;如果你读了第二段,你不只会知道一切,还会找刭证据;如果你读了第三段,你不只对黛安整个人生和相关佐证有全盘的了解,还会了解她的作法;而第四段将会证实所有的一切。

  我要问你的问题是:“她最后一页写了什么?”不要偷看,你自己去想出来,因为你已经读过了前面四段,你应该确实地知道打字稿的最后—页写了些什么,(艾瑞克森给了萨德额外的两份个案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