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的歌(随笔)-好心情美文站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10/01 22:49:33
     延安的歌(随笔)

   孙柏昌

   “……几回回梦里回延安,

  双手搂定宝塔山。”

  当听到可以参加延安红色之旅的时候,我马上想到了我的老乡的著名诗篇《回延安》。

  这好象是在初中语文课本上读过的。也因此记住了诗人的名字——贺敬之。

  文革期间,我曾经到中央戏剧学院转悠过,看到过批判他的大字报,也有他自己写的反击的大字报,记得的,他的字也非常漂亮。

  在列车上,同行的朋友也背诵起了他的《回延安》:

  “……杜甫川唱来柳林铺笑,

  红旗飘飘把手招。”

  我也跟着接着背诵了下面的两句:

  “白羊肚手巾红腰带,

  亲人迎过延河来。”

  我们的声音立刻被淹没在黑暗的隧道里了。

  从西安到延安的列车,好象总是穿行在隧道中。300多公里的铁路,居然有26孔隧道,最长的6公里多。让人感觉到,光明总是那样短暂,而黑暗却是如此悠长。

  我不敢确定,这是否是一种象征,关于人类文明史的,或者是人的生命旅程的……

  我总想拍摄下一点关于黄土高原的那信天游般的苍凉、悠远。我举着自己那可怜巴巴的微型数码相机,目不转睛地盯视着车窗外。却总也找寻不到曾经的感觉了。若干年前,我自己一个人乘坐着西行的列车穿越河西走廊的时候,也用那个“海鸥”相机拍摄过黄土高原,依稀地记得,有两张照片还不错呢。灰蒙蒙的天际,蜿蜒着波浪般的土丘,黄色的断崖……而今天闪过的,却是一片毛茸茸的绿色。尽管绿色的植被都是些低矮的小树丛,或者草地,却柔软了苍凉与坚硬。后来,在听延安的一个安教授讲课的时候,才知道,延安地区占全国退耕还林面积的6%,占陕西省的67%。我问过陪同我们延安行的陕北“女子”:

  “山上绿化的都是些什么树?”

  “洋槐、柏树,还有木樨草。”

  她告诉我,洋槐最容易成活了。我确实看到了那漫山遍野的洋槐树棵,顶着一串串花骨朵。我居住的小区,洋槐花已经落英缤纷了,而陕北的花尚在羞涩中。

  在参观中共中央七大会议旧址的时候,那个身着预备役服装的女孩带头领唱《东方红》,所有的人都唱起来了。我想起了网络上曾经有过的投票:

  “中国10亿人都想念毛泽东,你呢?”

  中国人传统的思维里,有一个很难改变的基因:不患寡,患不均。

  或许,这是十亿人怀念毛泽东的主要理由。

  平均主义不是社会主义;极度的两极分化当然更不是社会主义!

  讲解员还告诉了我们,在李有源改编成《东方红》之前,歌词是这样的:

  “骑白马,挎洋枪;三哥哥吃的是八路军的粮。总想回家看妹子,打鬼子,顾不上。”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人会激扬着理想主义色彩,连看妹子的都“顾不上”了。

  我们在延安的第二个晚餐是在一个农家院吃的。晚餐上有两男一女的小组在唱信天游。谁点歌,就面对着谁唱。点一首,20元钱。那真是原汁原味的信天游,唱得美妙极了。他们好象总是冲着我们一伙唱。晚餐即将结束时,我在户外遇见了那个“女子”。她朴实着美丽,嗓音美妙,超过了许多当红的歌手。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去参加一个什么歌手大赛,完成从一个村姑到红星的华丽转身,一夜暴富。

  “是饭店付给你们报酬吗?”我问她。

  “不是。点歌的费。”她说。

  “晚餐一共点了多少首?”

  “12首。”

  “中餐呢?”

  “也唱的。”

  我不知道,他们算不算天涯歌女歌男,在我们的红色之都——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