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是我的蜕变之地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7/07 14:10:29
走进我童年的天堂
生命仿佛驿动之旅,每一次,都载着我的憧憬离开故地,去往一个陌生但却绮梦迷离的地方。父母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安徽淮北的一个县城工作。我7岁之前,和在上海的外公外婆一起生活。该上小学了,父母把我接到了淮北。
在记忆深处,上海就是我童年的天堂。每年,最梦寐以求的事,就是和爸爸妈妈一起回上海过年。从淮北乘硬座列车到上海要12个小时,大约在凌晨2点钟到达上海。一路上,甚至没有座位,只能买一张站票,年幼的我仍然为此兴奋不已。我靠在座席边或者在车厢连接处站着,晃晃悠悠。有时候,实在又困又累,就蜷缩地躺在座席的底下。
对上海的向往,成为童年遥远而执著的渴望。
1995年,上海东方台招聘主持人的消息让我重新萌生了上海梦。当时,我在浙江电视台干得正欢,但人生仿佛就是一个驿动之旅。
我把自己的录像带寄到了上海,一个多月后,接到了上海东方台的复试通知。从杭州兴冲冲赶到考场。天啊,参加考试的竟有800多人,而且是编导和主持人一起考。报考主持人的,有很多人从业经验丰富。考完试,我回到浙江台,3个月没有得到任何音信。我以为没戏了,可偏偏这时候得到了参加最后面试的通知。
这次主持人招聘面试,只有9个人入围,其他人从业经验都比我丰富。我知道,自己能得到最后面试的机会,已经相当幸运,对于最后的录取,我并不抱太多希望。也许正是因为没有压力,我表现得轻松自如。考试结束时,负责招聘的工作人员悄悄问了一句:“你要是到上海,浙江会不会放你?”
虽然没有得到确认的消息,但父母觉得这句话很可能是录取我的一个信号。果然,不久之后,我便得到了录取通知。
在上海“由蛹化蝶”
从浙江台到上海东方台,是我走向梦想极地的一次启程。
在上海东方台两年多时间,我完成了主持人职业生涯的第一次飞跃:在业务上,接触到全新的电视理念;在个人的气质形象上,也完成了一次由蛹化蝶的转变。
记得刚到上海东方台的时候,有人好奇地问我:“你是不是游泳运动员退役的啊?”我在学校的时候,酷爱中长跑,身材健壮,胳膊也粗,一点儿没有淑女风范。
初到上海,还是有些水土不服,再加上是新人,没有经验,一时间成了“打杂”工,哪个组有事都会叫我去帮忙,但就是没有节目请我去主持。
闲着没事,就去读书。1996年7月,我报考了上海戏剧学院电视系,再次回到校园。那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期,过着没心没肺的日子,念书、听音乐、逛商场。虽然没节目可做,人却飞扬起来,从里到外蜕变着。
1996年春节晚会,总导演张晓海采用了京、沪、陕“三地互传”的形式。在上海,有一个晚会的分会场,主持人是袁鸣。闲来无事的我被安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事儿:催场。干这份差事,我还是美滋滋的:能和姜昆一起吃饭了,多大的腕儿咱也不怵了。我没有想过,5年以后会怎么样。更没有想到10年之后的2005年,自己会成为央视春晚的主持人。
那两年,同事们不经意间发现,那个曾经的丑小鸭已经出落成一个灵秀的美女了。很快,机会来了。《相约星期六》是东方台推出的一档电视相亲真人秀节目,台里还是决定起用我。后来,节目获得了不错的收视率,我自然成了台里的当红花旦。
就在我渐入佳境时,上海卫视台成立,我转而投奔。而当时频道面临生存危机,我自然又闲置下来。又闲了,那就读书吧。1999年4月,我报考了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古典文学专业研究生班,继续念书。选择这个专业是父亲的建议,他毕业于复旦大学新闻系,认为要做好主持人,文学的底子要厚。
准备好了就出发北上
2000年,上海卫视的运作逐渐走入正轨,《从星开始》是我重新启动的一个信号。从此,台里开办的几档节目,都由我来主持。
2000年是收获的一年。我把自己在上海卫视《从星开始》的一期节目和《上海悉尼歌剧盛典》的节目录像剪辑出来,寄到了“金话筒”奖评委会。在2001年“金话筒”奖评选中,那一盘录像获得了评委的全票通过。
这时候,我已不是那个没心没肺、快乐无忧的小姑娘。做了6年节目,轻车熟路,信手拈来,这一切,都让我推动了最初的兴奋。而父母,则催着我谈婚论嫁。何去何从?去北京发展?出国深造?我有些举棋不定。
恰在这时候,我接到了中央电视台社教中心李欣打来的电话。李欣告诉我,央视为筹办西部频道,正在向全国招聘主持人。原来,我两年前参加“金话筒”评奖的时候,评委之一的尹力——当时的中央电视台社教中心副主任,格外看好我。时过两年,当他负责筹办西部频道的时候,便特意推荐了我。
来到北京试镜,自然,成绩相当不错,我成为《魅力12》的主持人。那时候,上海的工作还在继续,我像几位同在上海和北京两边主持节目的上海派主持人一样,当上了空中飞人。
2002年初春,我来到北京,一头扎进了演播室。那时候,我对北京的气候还不适应。我穿着单薄的衣服,穿越北京,到南城录像。每天录像10多个小时,一录就是几天。白天录完像,晚上还要查资料、背稿子,整天足不出户。一旦进棚,我就进入了一种封闭的录影状态,非常亢奋。刚到北京,我分不清东南西北,也不知道西单、王府井,只知道梅地亚和中央电视台影视之家。
30岁,人生再次归零
父母已到退休年龄,女儿已在上海落脚,按照他们的计划,希望回上海和我一起生活。回上海,也是他们大半生在外地漂泊的一个归宿。可是,我又要走了。从小到大,我没有待在一座城市超过6年。
2002年底,我打点好行装,离开了上海。
在北京,我什么也没有,除了临时租的房子、暂住证、随身携带的衣物,还有,就是飞翔的梦。渐渐地,我认识了赵忠祥、吴郁、徐晶等电视界前辈,他们给了我很宝贵的建议。
到了2004年初,音乐频道开播,戏曲音乐部主任郎昆策划了一个古典音乐晚会。他想起了当年合作过、如今“漂泊”在北京的这个上海女孩儿。他一直关注着我,于是,音乐频道的开播特别节目上,主持人就是朱军和我。
2004年是我最丰收的一年。这一年我做了130多场晚会,包括10多期《综艺大观》,就像穿上了红舞鞋,乐此不疲地工作着。
我曾是《综艺大观》的忠实观众,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成为它的主持人。而更为幸运的是,随着文艺中心的改版,由《综艺大观》脱胎换骨的《欢乐中国行》,气势如虹,火爆异常。从此,《欢乐中国行》成了我最恋的家。有了这个家,我再没有漂泊的感觉。
春晚让我笑得很“过年”
到央视两年多,我也有了一定的知名度。虽然2004年我做了130多场晚会,但主持春节晚会,没有想过。一天,我突然接到春晚剧组一位导演的短信,通知我参加春晚主持人的会。我感到很意外:难道,自己真的入选了?外界的一些传闻自己也听到了,可是,并没有领导通知我。我将信将疑地回电话给那位导演,结果真的确认自己成为了春晚主持人。
春晚对主持人来说,也许,只要站在这个舞台上就够了。不需要太多的话语,也不需要太多表现,只要表达出内心的快乐、喜悦,就成功了一半。
在晚会上的表现,我知道应该是得体的,没有出现任何纰漏,圆满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零点钟声过后,晚会快结束了,我特别兴奋,问朱军、问李咏,再问周涛,晚会完了去干吗?朱军说“我家有一帮朋友等着我”,周涛说“我爸妈在家等我呢”,李咏说“我跟我媳妇已经买好了去度假的机票了”。那一刻我有点儿不知所措。我全心全意准备春晚,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安排。接下来我要一个人去面对寂寞,忽然间有一点点害怕。
回到家,我为自己煮了速冻饺子,边吃边看重播。我觉得自己的笑容很“过年”,所以,速冻饺子的味道也感觉相当不错。
好想好想谈恋爱
当得知我的年夜饭是在家独自煮速冻饺子时,热心的观众不禁怜香惜玉。有的阿姨写信,让我一定到她家里尝尝她亲手包的饺子;有的要给我当月老,为我牵线搭桥。其实,我明白,生活就是一种选择,不可能面面俱到、事事如意。我也期待着爱情,父母更是一催再催。
我特别喜欢王安忆小说《米尼》中描述的人生场景:人生像一列行进中的火车,当它穿过隧道的时候,在黑暗中,看不到前方的路,而当它从隧道中穿出,一切豁然开朗的时候,已将至终点。人生只有两种态度,要么当机立断,要么顺其自然。工作上我可以当机立断,但在感情上只能顺其自然。我妈妈说:“你是脚踩西瓜皮,滑到哪儿算哪儿。”的确,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寻找。当舞台的灯熄了,便淡淡地有一种渴望。呵,有时候,真的好想谈恋爱,只是我没有精力去实现。
十七八岁的时候,因为某个人,心会喜悦得想飞,一个星期都在唱歌。现在不会有这样的冲动,不会这样投入。当然还是会喜欢,也会感到快乐。有时想起某句话或某个眼神,会觉得甜蜜。但和初恋不一样了。我想我真正的成熟,就是发现: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它再不可能摧垮我。我在感情上有些宿命,我相信上天一定会有安排,也许,有一天,他会突然来到我面前。
作者:巴丹 点击次数:430
出处:《魅力制造———央视女主播教你做魅力女人》 上传日期:2007-5-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