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疯子细谈红楼梦 石呆子详解石头记133-红楼书话-文化纵横-搜狐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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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疯子:这种解释新鲜!这样一来就把贾珍贾瑞结合起来分析、把凤姐整治贾瑞联想到她正在替秦氏抱不平来分析,有趣!咱以为不是生活中的凤姐有这高水平,而是撰写红楼梦的作者有这高水平。作者无法戏弄甚至惩罚贾珍这假族储的淫暴失德,他太强势了,连贾母都不愿与他正面对峙,凤姐当然更不便指责他,恰好这时候一个弱势的[皮肤淫滥之蠢物]不识相地出来向她挑衅,她当然要把秦氏和自己对贾珍这大淫魔的满腔憎恨借戏弄这小淫棍释放一下了。这样一来凤姐对贾瑞的[毒设相思局]也有了一个合理解释,否则读者就会把凤姐当有迫害狂的畸形心态了。实际上如今的评论就同情贾瑞抨击凤姐,他们若早看到你这解释,就不至于误读作者的原味了。
呆解之一百三十五
石呆子:石头记的每个情节之间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它们都是为全书主旨服务的,作者在构思这些具体情节时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再三斟酌屡次删改的,不会随便中断前面未完的情节描写,突然插入完全不相干的情节描写。在这里就表现为[凤姐正为秦氏悲剧叹息,忽然贾瑞这蠢物冒出来调戏她,她当然要借这呆货出脱心中怨愤了],作者虽然没有写上这一笔,但你们读者应看出这一笔,才是读石头记的行家。否则作者突然搁下秦氏生病不写,单写这[天鹅戏蛤蟆],就有些脱节了,也与前后气氛不合,难怪读者要误读成是[借贾瑞之痴傻写凤姐之歹毒了]。
这里还描写了贾瑞的祖父贾代儒如何不问缘由责罚贾瑞,其实这也是导致贾瑞最后不治的原因之一,交代这些不但可以解释贾瑞的死是各种因素综合起作用、不能单怪凤姐心狠,而且也顺便抨击了那些文绉绉的老迂夫儒,作者后来在宗学里对贾瑞贾代儒这样的祖孙俩印象极深,故有此形象描写,而在作者当年的曹家织造生活中却并无此完全雷同的实例,生活中的凤姐虽也曾戏弄过象贾瑞之类的蠢物,却并没有造成贾瑞病死这样的严重后果,这是作者为突出《风月宝鉴》一书的教育青少年作用而强化的,你们千万别把这当凤姐的血债来声讨啊!须知作者对凤姐是七分赞叹三分惋惜,没有一丝一毫的谴责之意,倒是真有借凤姐的悲剧谴责众须眉之意,在这里就是用凤姐的机变反衬贾瑞的愚蠢啊!当然这也包括反衬贾代儒的老昏误子。
书中数次从贾瑞口中说出[死]字,这不光是为了暗示贾瑞最后的下场,主要还是为了说清贾瑞的死是他自己情愿的,不是凤姐故意非要置他于死地。连贾瑞自己都把责任自领了,你们还要记在凤姐账上,实在是[凤姐奇冤、贾瑞一叶]啊。而贾蔷贾蓉的贪婪也被你们记在凤姐的账上,也有些不知当日的常识,以凤姐之身份,吩咐贾蓉贾蔷这两个年轻侄儿做这等提不上桌面的儿戏,当然不必布署细节,只需让他二人便宜行事就行了,更不宜通过这两个无赖逼索贾瑞两个五十两银子借契,凤姐会把这短把子交给这两个无赖捏着吗?更何况后来是贾蔷贾蓉自己去敲诈贾瑞,而且由于贾瑞病重,敲诈也未得逞,总之,作者这里是顺便揭露贾蓉贾蔷这两个无赖,以这两个人的本性,岂肯做任何无报酬的坏事?既然凤姐不可能付报酬,他二人当然不会放过贾瑞这蠢货了,敲他竹杠是必然的,你们不能怪凤姐,要怪只能怪贾蔷贾蓉和贾珍贾瑞都是一路货色,作者是在展示其污浊啊,此处借其污浊烘托凤姐的高洁,虽过份但解气,对这种东西就要毫不留情,就要多出几个象凤姐这样的巾帼英雄替天下可怜弱女子报复!这才是作者真意。
石呆子:再看贾瑞生病的过程:[自此满心想凤姐,只不敢往荣府去了。贾蓉两个常常的来索银子,他又怕祖父知道,正是相思尚且难禁,更又添了债务;日间工课又紧,他二十来岁之人,尚未娶亲,迩来想着凤姐,未免有那指头告了消乏等事;更兼两回冻恼奔波,因此三五下里夹攻,不觉就得了一病:心内发膨胀,口内无滋味,脚下如绵,眼中似醋,黑夜作烧,白昼常倦,下溺连精,嗽痰带血。诸如此症,不上一年,都添全了。于是不能支持,一头睡倒,合上眼还只梦魂颠倒,满口乱说胡话,惊怖异常。百般请医治疗,诸如肉桂、附子、鳖甲、麦冬、玉竹等药,吃了有几十斤下去,也不见个动静。]这些全是凤姐造成的吗?应该怪凤姐太歹毒吗?须知他这[相思]病与人们常说的相思病不相干,常说的相思病指正当的男女恋爱时相互思念受阻挠产生的心病,而他本就不应该对凤姐动淫念,更不应该因淫念达不到目的就滥施手淫来求得一时满足,这些在中医叫[花痴],是一种精神病状,虽因凤姐而起,但纯属个人心理变态,再后来更由心理变态发展成生理变态,最后才导致精尽而亡的,这些决不是凤姐造成的,而是贾瑞平时淫乱养成的手淫习惯造成的。由于贾瑞家境不宽地位卑微,没有足够的银钱替贾瑞娶老婆,更不可能供他尽情去嫖妓,他只好养成用手淫泄欲的坏毛病,这样一来就更使他失去理智,疯狂追求射精瞬间的快感,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导致精尽而亡,这才是贾瑞真正的死因。
由此病态你们该明白[滥淫]与[爱情]的本质区别,它并不是指[乱爱]与[专爱]这数量上的差别,而是指性行为为[延续新生命]还是仅为[追求性交快感]这本质上的区别。科学研究发现,所有动物为了延续后代,都随着性行为过程伴生相当强烈的生理快感和心理愉悦,但人类与其它所有动物又有所不同,其它动物只有为延续后代才进行性交配,它们并不只为追求性行为伴生的生理快感和心理愉悦而进行性交配,再具体分析到雄性动物和雌性动物自身,其它雄性动物虽然也有追求性行为的快感和愉悦的倾向,但其它雌性动物只在准备好延续新生命时才接受雄性的性行为,平时则基本拒绝不准备延续新生命的性行为,而其它雄性动物则基本认同这种拒绝,一般并不强迫不愿进行性行为的雌性接受性行为。可人类的性欲望性冲动比其它动物强烈得多,其性行为伴生的生理快感和心理愉悦也比其它动物强烈得多,男人为追求这种生理快感和心理愉悦,频繁地与女人进行不以延续新生命为目的的性行为,而女人一般并不拒绝这种纯粹追求生理快感和心理愉悦的性行为,这就是人类性行为与其它动物性行为的差别。于是人们特别是男人们为追求性行为伴生的生理快感和心理愉悦,几乎忘记了甚至完全抛弃了性行为延续新生命的主要目的,改为纯粹为追求性行为的生理快感和心理愉悦而纵欲,这些男人就是警幻所说的[皮肤淫滥之蠢物],他们追求美女纯粹为了追求性行为的生理快感和心理愉悦,根本不是以延续新生命为主要目的,更不顾女人必需承担延续新生命主要责任这生理和心理特点,不顾女性必须为其有限的卵子拒绝劣质精子乱伦精子这生理本能,强迫女性接受不符合延续新生命条件的性行为,这不能算爱情,只能算滥淫!
石呆子:仅仅分析人类性行为的一般特征还不够,还要区别上中下三等人物的性行为具体特征。如我俩在前面曾疯谈过的那样,下等男人维持生计都比较困难,他们必需女人与其共同维持生计延续新生命,因此并没有多少精力和物力去追求纯粹的性快感和性愉悦;中等男人虽无维持生计延续新生命之虑,但也不太单纯追求纯粹的性快感和性愉悦;只有上等男人才追求纯粹的性快感和性愉悦。正因为这些男人只追求纯粹的性快感和性愉悦,根本不顾及女人们的维持生计和延续新生命的考虑,这些就是警幻所说的[皮肤淫滥之蠢物]。至于书中的此处,只有贾珍贾蓉贾蔷算得上上等男人,贾瑞其实算不上上等男人,因此才不能象贾珍等人那样[悦容貌,喜歌舞,调笑无厌,云雨无时,恨不能尽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时之趣兴],才不得不[未免有那指头告了消乏等事]的,这就是贾瑞沾染上手淫坏习惯的根子,最后因此而送命。这些与凤姐并没有直接关系,纯属贾瑞自作自受,既然没有那种单纯追求性行为的快感和愉悦的能力,只好用手淫来达到性行为的自愉自乐,这当然会送命了,所以贾瑞的死根本不应该怪凤姐。
说了这么多,回头再扯贾瑞的病。贾瑞因追求性快感和性愉悦而导致精力消耗,这种性行为从生殖学的角度讲就是舍生殖之本逐快感之末,与贾珍等皮肤淫滥之蠢物是一路货。而凤姐并没有象妲己褒姒那样用身体满足贾瑞的淫欲,这是贾瑞自己一厢情愿地以凤姐为梦寐以求的淫乱形象,是一种精神错乱导致的生理错乱。这一突出事例充分说明了人类性行为发展到舍本逐末畸形阶段的弊端,而那些才子佳人小说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些弊端,尤其是那种风月笔墨更利用这些弊端以售其奸,最终遗祸于大量无知青少年,这里的贾瑞也不排除为这些风月笔墨所害。而石头记的前身《风月宝鉴》一书就是为了克服这一弊端、拯救失足青少年而创作的,这里的贾瑞一例就是其中的主要范例。再说贾瑞因纵欲过度、病入膏肓,吃了无数药总不见效,如今要吃[独参汤],即只用人参一味药的药汤,因贾代儒财力有限、承担不起,于是向荣府求助,[王夫人命凤姐秤二两给他,凤姐回说:"前儿新近都替老太太配了药,那整的太太又说留着送杨提督的太太配药,偏生昨儿我已送了去了。"王夫人道:"就是咱们这边没了,你打发个人往你婆婆那边问问,或是你珍大哥哥那府里再寻些来,凑着给人家。吃好了,救人一命,也是你的好处。"凤姐听了,也不遣人去寻,只得将些渣末泡须凑了几钱,命人送去,只说: "太太送来的,再也没了。"然后回王夫人说:"都寻了来,共凑了有二两多送去。"]如今的评论也把这一条当凤姐害死贾瑞的罪证,因此我不得不解释解释。这"独参汤"本来就是庸医糊弄贾代儒的,实际上也是作者杜撰的药方,你们不可当真。以贾瑞的病势,本不需要这种急救药,作者为描写凤姐做事之[身后有余忘缩手]的个性缺陷,才故意杜撰此情节的,结果被如今评论说成故意送假药次药坑害贾瑞性命,其实老中医一看此病症就知道贾瑞并不因凤姐不送好人参就病亡,他只要淫心不死,就必定送命,这件事虽也怪凤姐过份,但作者的本意仍不是揭露凤姐坑害死贾瑞,只是说凤姐也具备男人心狠手辣的要素、是个巾帼英雄罢了。
 石呆子:现在谈下面[贾天祥正照风月鉴]一节。
[那贾瑞此时要命心胜,无药不吃,只是白花钱,不见效。忽然这日有个跛足道人【庚辰双行夹批:自甄士隐随君一去,别来无恙否?】来化斋,口称专治冤业之症。贾瑞偏生在内就听见了,直着声叫喊【庚辰双行夹批:如闻其声,吾不忍听也。】说:"快请进那位菩萨来救我!"一面叫,一面在枕上叩首。【庚辰双行夹批:如见其形,吾不忍看也。】众人只得带了那道士进来。贾瑞一把拉住,连叫:"菩萨救我!"【庚辰双行夹批:人之将死,其言也哀,作者如何下笔?】那道士叹道:"你这病非药可医!我有个宝贝与你,你天天看时,此命可保矣。"说毕,从褡裢中【庚辰双行夹批:妙极!此褡裢犹是士隐所抢背者乎?】取出一面镜子来【庚辰双行夹批:凡看书人从此细心体贴,方许你看,否则此书哭矣。】""两面皆可照人,【庚辰双行夹批:此书表里皆有喻也。】镜把上面錾着"风月宝鉴"四字【庚辰双行夹批:明点。】""递与贾瑞道:"这物出自太虚幻境空灵殿上,警幻仙子所制,【庚辰双行夹批:言此书原系空虚幻设。庚辰眉批:与"红楼梦"呼应。】专治邪思妄动之症,【庚辰双行夹批:毕真。】有济世保生之功。【庚辰双行夹批:毕真。】所以带他到世上,单与那些聪明俊杰、风雅王孙等看照。【庚辰双行夹批:所谓无能纨绔是也。】千万不可照正面,【庚辰侧批:谁人识得此句!庚辰双行夹批:观者记之,不要看这书正面,方是会看。】只照他的背面,【庚辰双行夹批:记之。】要紧,要紧!三日后吾来收取,管叫你好了。"说毕,佯常而去,众人苦留不住。
贾瑞收了镜子,想道:"这道士倒有些意思,我何不照一照试试。"想毕,拿起"风月鉴"来,向反面一照,只见一个骷髅立在里面,【庚辰双行夹批:所谓"好知青冢骷髅骨,就是红楼掩面人"是也。作者好苦心思。】唬得贾瑞连忙掩了,骂:"道士混账,如何吓我!""我倒再照照正面是什么。"想着,又将正面一照,只见凤姐站在里面招手【庚辰侧批:可怕是"招手"二字。】叫他。【庚辰双行夹批:奇绝!】贾瑞心中一喜,荡悠悠的觉得进了镜子,【庚辰双行夹批:写得奇峭,真好笔墨。】与凤姐云雨一番,凤姐仍送他出来。到了床上,"嗳哟"了一声,一睁眼,镜子从手里掉过来,仍是反面立着一个骷髅。贾瑞自觉汗津津的,底下已遗了一滩精。【蒙侧批:此一句力如龙象,意谓:正面你方才已自领略了,你也当思想反面才是。】心中到底不足,又翻过正面来,只见凤姐还招手叫他,他又进去。如此三四次。到了这次,刚要出镜子来,只见两个人走来,拿铁锁把他套住,拉了就走。【庚辰双行夹批:所谓醉生梦死也。】贾瑞叫道:"让我拿了镜子再走!"【庚辰双行夹批:可怜!大众齐来看此。蒙侧批:这是作书者之立意,要写情种,故于此试一深写之。在贾瑞则是求仁而得仁,未尝不含笑九泉,虽死亦不解脱者,悲矣!】""只说了这句,就再不能说话了。
旁边伏侍的贾瑞的众人,只见他先还拿着镜子照,落下来,仍睁开眼拾在手内,末后镜子落下来便不动了。众人上来看看,已没了气,身子底下冰凉渍湿一大滩精,这才忙着穿衣抬床。代儒夫妇哭的死去活来,大骂道士,"是何妖镜!【庚辰双行夹批:此书不免腐儒一谤。】若不早毁此物,【庚辰双行夹批:凡野史俱可毁,独此书不可毁。】遗害于世不小。"【庚辰双行夹批:腐儒。】遂命架火来烧,只听镜内哭道:"谁叫你们瞧正面了!你们自己以假为真,何苦来烧我?"【庚辰双行夹批:观者记之。】正哭着,只见那跛足道人从外跑来,喊道:"谁毁'风月鉴',吾来救也!"说着,直入中堂,抢入手内,飘然去了。]
我把这三节连同脂批全过录在这里,是想叫大家重视这三节蕴涵的事体情理,而不是想叫大家重视这三节的具体情节。这[贾天祥正照风月鉴]一段情节在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存在,天下决没有哪个跛足道人真有面专治冤业之症的镜子,这面镜子也不可能真的[正面一照,只见凤姐站在里面招手],[反面一照,里面立着一个骷髅],贾瑞更不可能只照《风月宝鉴》的反面就能治好病、只照《风月宝鉴》的正面就能送命。这些都是作者根据情节构思需要而杜撰的,是为了阐明其中蕴涵的事体情理,你们若[拘拘于具体情节,忽略其中的事体情理便呆矣!]
现实中人们早就有[色字头上一把刀]、[娥眉是伐性的斧头][女人是祸水]的俗语,这里的"风月宝鉴"正背两面的幻相粗看上去也像似这个意思。其实作者在这里费尽心机如果仅仅为这些粗浅的俗理就不值了,因为《金陵十二钗》一书是专门替闺阁昭传的,作者既然把《风月宝鉴》纳入《金陵十二钗》的创作宗旨以内,就不可能仍沿用以往风月小说的俗套、再站在以男权为中心的立场上、把女人当作男人纵欲伤身的主因,而只能是打破俗套、站在女性的立场上、把男人片面追求性快感性愉悦认定为男人纵欲伤身的主因、而且肯定女性以延续新生命为主要目的的性观念,再说明白一些,就是女性从来不认为追求快活是性行为的主要目的,从来都以准备生孩子为性行为的主要目的,那么有男性因追求快活纵欲而亡怎么能怪女性呢?他们自己舍本逐末、不喜爱延续新生命这条真龙、而片面追求性快感和性愉悦这假龙,如今作者用真龙来教育他们、挽救他们,可他们还执迷不悟、把责任全推到女性身上,这太不公平了!女性从来都是以延续新生命为性行为主要目的的,只有男性才会以追求性快感性愉悦为性行为的主要目的。因此,若有男性为追求性快感性愉悦而亡,根本不能怪女性太美,只能怪男性无知啊!
石呆子:现在再看跛足道人来送"风月宝鉴"一节,就能看出作者杜撰这些情节的真实意图了,作者看上去是借神仙神镜警告贾瑞,实际上是在暗示此书就是《风月宝鉴》、广大青少年读者千万不可只看正面,要看到其背面啊!这《风月宝鉴》一书的正面[无非公子与红妆],可背面却是[白骨如山忘姓氏]啊,作者当初在交代通灵宝玉时早就交代过这两句了,只是你们不会联想罢了。
红疯子:妙!果然极妙!原来这镜子里的幻相还有这一层意思,妙!实在是妙!照这么看,这[照风月鉴的背面][千万不可只照正面],还隐寓[看透通灵玉的背面][千万不可只看正面]的含义,还隐寓[看透红楼梦一书的内容][千万不可只看形式]的含义,还隐寓[看透历史是白骨如山的真相][千万不可只看到公子与红妆的表象]这事体情理啊。
石呆子:所以我说你有夙慧呢,一般男人看不到这些的,只看到[凤姐招手唤贾瑞进去与她云雨数番]这镜子的正面,于是把[镜子反面只见一个骷髅立在里面]当作隐寓凤姐是白骨精狐狸精,他们只顾自己[悦容貌,喜歌舞,调笑无厌,云雨无时,恨不能尽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时之趣兴,]还把责任推给女人,说她们用美色勾引男人、祸害男人,似乎这些女人都不顾孩子不顾丈夫、只知追求性快感性愉悦、比男人还要骚!请问:这符合造物主赐予女人的生理特征心理特征吗?可见这些男人是在替自己的荒淫无度找借口,象这种须眉浊物就宜得象凤姐这样的泼辣货惩罚他们才解气。
回头再看书中,贾瑞照了"风月宝鉴"的背面,[只见一个骷髅立在里面,【庚辰双行夹批:所谓"好知青冢骷髅骨,就是红楼掩面人"是也。作者好苦心思。】唬得贾瑞连忙掩了,骂:"道士混账,如何吓我!""我倒再照照正面是什么。"想着,又将正面一照,只见凤姐站在里面招手【庚辰侧批:可怕是"招手"二字。】叫他。【庚辰双行夹批:奇绝!】贾瑞心中一喜,荡悠悠的觉得进了镜子,【庚辰双行夹批:写得奇峭,真好笔墨。】与凤姐云雨一番,]我把这脂批也过录上,你们就可以看出脂砚斋并没有明白 [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的隐寓。这里的贾瑞不但没被"风月宝鉴"救过来,反而被"风月宝鉴"送了命,照一般人看来,这贾瑞虽不好说是凤姐直接害死的,但可以说是这跛足道人直接害死的,因为这跛足道人既然知道"风月宝鉴"的正面是凤姐的幻相、若被贾瑞看到会送了贾瑞的性命,那为什么不把这"风月宝鉴"的正面蒙上、为什么要让贾瑞看到这正面?这不是故意坑害贾瑞吗?我这话虽然把这半神半幻的假事当了真,会被那些强调浪漫主义的评论者讥为真假不分,但欲辩其真假也必须先假设其为真,才能看出其背谬矛盾之处,进而由此表面上的背谬矛盾之处悟出其中蕴涵的事体情理。这里的跛足道人既然不应该把"风月宝鉴"的正面给贾瑞看,实际上既然贾瑞并没有因看其背面而生、反而因看其正面而死,那么说是跛足道人害了贾瑞、是"风月宝鉴"害了贾瑞就言之成理了,可作者在这里杜撰这跛足道人和"风月宝鉴"讲明是为了救贾瑞啊,为什么反而要用"风月宝鉴"的正面送贾瑞的命呢?这就是[作者之意不在"风月宝鉴"这镜子、而在《风月宝鉴》这本书之间]啊。
石呆子:作者杜撰这"风月宝鉴"的假情节,从来就不在用这神镜救贾瑞,而在隐寓用这《风月宝鉴》一书救广大青少年啊!既然要用这《风月宝鉴》一书救广大青少年,当然不好把这本书的正面全掩上,只让读者读其背面了,因为作者只能直书其正面、不能直书其背面、只能把最重要的背面隐在正面背后、但又想提醒读者只阅读其背面、不能阅读其正面、所以才不得已借此"风月宝鉴"镜子来比喻《风月宝鉴》这本书的。对于"风月宝鉴"这镜子来讲,当然可以遮掩其正面、仅留其背面给人看了,但对于《风月宝鉴》这本书而言,就无法遮掩其正面、仅留其背面给人看了,因为限于当时的时代背景,不但不能遮掩其正面、仅留其背面,而且只能遮掩其背面、仅留其正面给人看,而作者的本意是遮掩其正面、仅留其背面,这就是创作《风月宝鉴》一书最大的难题---作者只能借假事隐真理、借正面隐背面啊。但作者又不甘心将真情真理隐埋于假事之中,不甘心他的心血《风月宝鉴》一书只能显正面隐背面,更担心广大读者看不透其背面、最终为其正面所误,这才不得已借跛足道人之口告知广大读者:[千万不可看正面,只看他的背面,要紧,要紧!]由此你们就该理解作者借跛足道人告诫读者不能看正面、只能看背面的用意,仅就《风月宝鉴》一书而言,是告诫广大青少年不能看女性美貌容易激起男性性欲的正面,只能看男性若因过度追求性快感会纵欲伤身害命的背面,若就《石头记》全书而言,是告诫广大读者不能只看到全书[公子红妆]的正面,要看到[白骨如山]的背面啊。
往下看,贾瑞在梦幻里[与凤姐云雨一番,凤姐仍送他出来。到了床上,"嗳哟"了一声,一睁眼,镜子从手里掉过来,仍是反面立着一个骷髅。贾瑞自觉汗津津的,底下已遗了一滩精。心中到底不足,又翻过正面来,只见凤姐还招手叫他,他又进去。如此三四次。到了这次,刚要出镜子来,只见两个人走来,拿铁锁把他套住,拉了就走。贾瑞叫道:"让我拿了镜子再走!"]描绘这一情节对那些不知深浅只图快活的须眉浊物实在太形象了,特别容易警醒那些无知的有手淫习惯的青少年。这里根本不是凤姐在吸贾瑞的精、害贾瑞的命,而是性行为伴生的快感和愉悦在吸贾瑞的精、害贾瑞的命,是不能正确认识性功能的[延续新生命作用为主、愉悦身心为次]这事体情理,才导致贾瑞精尽而死啊!由此你们该看出,这贾瑞照风月鉴也死、不照风月鉴也死,只要他拚命追求性快感性愉悦,改不掉手淫的坏习惯,就迟早会死,与风月宝鉴没有关系,作者这里只是用假话调侃这可怜虫而已。可这贾瑞至死不悟,到临死还要拿着风月鉴走,这里蕴涵的深意就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了。贾瑞这里要拿的不是这面神镜,而是要拿能满足他的性欲的所谓[风月笔墨]啊!作者在全书开头就曾告诉读者,[更有一种风月笔墨,其淫秽污臭,涂毒笔墨,最是坏人子弟]。这就是指《金瓶梅》《肉蒲团》等淫书,作者在少年时曾受其影响,后来在宗学里又目睹亲闻了很多八旗子弟为淫书所害的实例,才发愿要创作这《风月宝鉴》一书以拯救广大青少年的。这《风月宝鉴》正面似《金瓶梅》《肉蒲团》等风月笔墨,但背面却与这些风月笔墨完全不同,决不是鼓励青少年纵欲,而是鼓励青少年节欲。可一般象贾瑞这样的青少年却只喜爱金瓶梅肉蒲团这些风月笔墨,不喜爱他这宝鉴,甚至也误把这《风月宝鉴》当金瓶梅肉蒲团这些风月笔墨来喜爱,这不是[只看正面不看背面]吗?若依作者忠告,不看那些风月笔墨,只看这宝鉴,会拯救多少失足青少年啊。
红疯子:照你看来,这红楼梦正面虽然写满风花雪月、风情月债,但背面却蕴涵[宝鉴],咱们千万不可只取其[风月]表象、忽略其[宝鉴]本质了?
石呆子:正是此意。市井俗人喜宝鉴者甚少,爱风月者特多,作者若直以宝鉴示之,必不受他们喜爱,尤其是与贾瑞同龄的青少年更是只爱看风花雪月才子佳人小说,甚至于酷爱[金瓶梅][肉蒲团]之类的风月笔墨,以至于荒疏学业遗害身心的不在少数。作者若直以空讲大道理的宝鉴示之,必不被其喜悦检读,那就收不到教育挽救他们的实效了,不如以风月的正面吸引之,再以宝鉴的背面警醒之,反而能起到事半功倍的实效,这就是人们常把石头记与西厢记相提并论、甚至与金瓶梅相混淆的客观原因,他们是只看到石头记的正面,没看到石头记的背面,只看到其风月的表象,没看出宝鉴的实质啊。他们也不细想想,作者在全书开头就交代过:[历来野史,或讪谤君相,或贬人妻女,其奸淫凶恶,不可胜数。更有一种风月笔墨,淫秽污臭,涂毒笔墨,最是坏人子弟。至若佳人才子等书,则又千部共出一套,且其中终不能不涉于淫滥,以致满纸潘安子建、西子文君,不过作者要写出自己的那两首情诗艳赋来,故假拟出男女二人名姓,又必旁出一小人其间拨乱,亦如剧中之小丑然。且鬟婢开口即者也之乎,非文即理。故逐一看去,悉皆自相矛盾,大不近情理之语也!]这不光是作者对历朝野史、才子佳人小说、风月笔墨的批驳,而且也在竭力表明石头记与历朝演义、西厢记、金瓶梅的本质区别,可惜如今的文人不但看不到这些区别,甚至根本不承认这些区别,他们直接把石头记看成西厢记式的才子佳人小说,这倒也罢了,甚至还把石头记混同于金瓶梅这些风月笔墨,这简直是对《金陵十二钗》的不尊重!说明他们也是只看到石头记讲风月的正面,却看不出石头记为宝鉴的背面啊。
石呆子:现在再看贾代儒欲毁'风月鉴'的情节,就知道作者杜撰这些情节的用意了。你们都知道围绕风月宝鉴神镜的相关情节是杜撰的,没有这风月宝鉴照看,贾瑞还是会死,在贾瑞死前没有道士送神镜治病,也没有贾瑞因照镜而死这情节,因此在贾瑞死后贾代儒不可能发这通烧风月宝鉴的愤慨。那么作者杜撰这情节意图何在呢?先看这情节怎么回事,[代儒夫妇哭的死去活来,大骂道士,"是何妖镜!若不早毁此物,遗害于世不小。"遂命架火来烧,只听镜内哭道:"谁叫你们瞧正面了!你们自己以假为真,何苦来烧我?"正哭着,只见那跛足道人从外跑来,喊道:"谁毁'风月鉴',吾来救也!"说着,直入中堂,抢入手内,飘然去了。]从这情节看来,代儒夫妇把贾瑞之死归咎于风月宝鉴这镜子了,于是说[若不早毁此物,遗害于世不小。]可生活中的代儒根本不可能与虚枸的风月宝鉴发生关系,怎么会有这话?这是作者叫他代表儒生发出对《风月宝鉴》一书的怨愤啊!在这些腐儒看来,这《风月宝鉴》一书确实是[妖书],应该[架火来烧,若不早毁此书,遗害于世不小。]实际上在正宗的儒教理学看来,这《风月宝鉴》一书确实是妖书,应该焚之坑之,代儒是代表儒生说出了心里话。若仅此而已,还看不出作者的心机,下面的这句话才是作者借神镜之口说出的心里话,[只听镜内哭道:"谁叫你们瞧正面了!你们自己以假为真,何苦来烧我?"]这句话太关键了,"谁叫你们瞧正面了?"二百几十年来你们不都是瞧《风月宝鉴》的正面了?有几个瞧背面了?"你们自己以假为真,"说到点子上了,正面都是假情节,背面才是真情理,可你们只顾索隐考证假情节,却不知深论真情理,还把朝代年纪地舆邦国具体情节完全当真,作者当然要着急了,"何苦来烧我?"这句话假设得好,石头记一书虽然没遭焚毁,先亏了作者用[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的艺术手法遮掩,再亏了全书只留下前八十回未露全貌才免遭焚毁的,就这样还不断被删改续尾,这比烧书又能好多少?难怪作者要借烧镜子的情节发感慨了。
红疯子:这感慨不光红楼梦作者有,而且连咱这疯子也由不得要痛哭失声啊!二十多年来,咱到处推介这千篇[疯谈红楼],可人们也是只瞧正面、不瞧背面、以假为真,老金更说"是何疯谈!若不早毁此文,遗害于世不小。"主张架火来烧,咱真盼望跛足道人能重新出现,也拯救一下咱这[千篇疯谈]。
石呆子:所以有人说[不是情人不泪流,几回掩卷哭曹侯],你与这《风月宝鉴》作者都是情人,都一同掩卷而哭吧,相信自会有跛足道人来救你出火海的。当日卞和怀抱璞玉无人识,被砍去双脚后才遇到楚庄王,石头记抄本遇到胡适才重受重视,红楼梦也是拍成电视剧才获得广大观众的认可,如今你红疯子虽然未遇明主赏识,但只要坚持到底不[停机],总会得到普遍认可的。特别是新电视剧即将上演,到时候不光专家们关心红楼梦,而且连广大老百姓全都来关心红楼梦,他们不会象专家那样冷落你红疯子的,你帮他们理解红楼梦,他们也会理解你红疯子的。在这里我也用宝钗的[停机德]鼓励你,一定要坚持写完千篇疯谈,决不能再出现石头记只完成前八十回的[半停机]缺憾了,这就是我不枉再下世一回的唯一心愿。如果你不能将千篇疯谈彻底完成,我估计以后再无人能担此重任,石头记之味将永远无人全解,那就将是红楼梦永久的遗憾啦!
红疯子:承你将咱与作者比肩、以[停机德]激励咱写完千篇疯谈,实不敢当此赞誉,但既有你石呆子亲自帮咱呆解石头记,咱若再不坚持到底,不但愧对你石呆子这番呆意,而且愧对历代诸裙钗的悲剧,亦愧对自己的母、姐、妻、女了,咱[虽不肖,然闺阁中本自历历有人,万不可因我之不肖,自护己短,使其一并泯灭也。我虽未学、下笔无文,又何妨借呆解疯谈,敷演出千篇疯语呆言来,亦可悦人耳目、破人愁闷,不亦宜乎?]
石呆子:你真会省事,我刚说你与石头记作者有共通之处,你就抄袭作者的原文来证明自己了,这看来是偷懒,其实是类推,说明你确实通灵了,才能作这些类比的。我们还是回头来了结这第十二回吧。
这贾瑞之死无需赘述,因为这里的"风月宝鉴"本来就是作者[胡诌]的,它根本不可能害死贾瑞,作者胡诌这段情节的意思是托寓《风月宝鉴》一书不看正面、只可看背面,若有读者因只看正面不看背面而妄送了性命,不应怪《风月宝鉴》一书不好而焚之,应怪自己不会看、只看正面、不看背面啊!这话前面已经说过了,这里之所以要再强调一遍,其用意已不仅仅局限于《风月宝鉴》一书了,而是为了启迪广大读者引申到几千年来的风情月债,第五回中的"太虚幻境"宫门上面[横书四个大字,道是"孽海情天"。又有一副对联,大书云: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酬。] 即是这个意思。还可以进一步深论到几千年来的中华文明史,唐太宗李世民有句名言[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作者之所以要称石头记为[宝鉴],并不仅仅在其对[风情月债]的鉴别作用,更重要的在其对历朝历代正史野史的鉴别作用,几千年来人们看历朝历代正史野史都只看正面、不看背面,或者说只看正面的表象、却看不出背面的实质,因此而[谋虚逐妄,省不了口舌是非之害、腿脚奔忙之苦,]甚至象贾瑞这样[痴迷的,枉送了性命]的人实在太多了,作者有感于此,才借跛足道人之口提醒广大读者的。能理解这最深层意蕴的人即通灵之人,当然少之又少了。
倒是末尾的林如海之死需解释一下,如今象周汝昌刘心武这样的索隐考证派都拘拘于书中的朝代年纪地舆邦国具体情节,把这里有关时序和情节的交代都当真了,于是反而忽略了其中的事体情理。比如书中前面写贾瑞病症发展时有一句[不上一年,都添全了。]这句能当真吗?此时秦氏虽未死但[浑身的肉都瘦干了][一冬虽不相干,但春分前后定见分晓],那这贾瑞的死插于其间,能拖上[不上一年]吗?再谈林如海之死,书中交代[谁知这年冬底,林如海的书信寄来,却为身染重疾,写书特来接林黛玉回去],大家想想,当时的交通极慢,林如海不管身在扬州还是苏州或杭州,林黛玉前去探病直到其父病故后料理妥当再回到贾府,其行程加病程加事程少则两三个月、多则四五个月,秦氏的病程及后事料理能拖这么长时间吗?从贾瑞的死到秦氏的死再到林如海的死都是作者泛泛而谈,切不可过于较真啊,若把石头记完全当作[曹家大事记]来考证索隐,尤其是把其中有关时间地点的泛泛而谈都当作刻在船帮外的记号来索隐考证,那就糟了,作者根本没在时间地点上认真,你们也千万对此不可过于较真,若因此而忽略了其中的事体情理,那才是[只看正面、不看背面],枉送了性命却怪石头记是妖书,恨不得架起火来焚之,真象贾瑞辜负跛足道人那样辜负作者的一片痴心了。
这里的林如海之死也只是顺便交代一下而已,你们切不可当真,只要记住从此林黛玉孤苦无依、寄人篱下,是株[贾府边]小草就行了。我之所以要提这句话,是因为有些人读到这些[假事]时全都当真了,可笑的是还有人煞有介事地说贾琏此次带黛玉探父病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顺便侵吞了林如海家的家产,这也太无聊了,此处的如海之死只是顺便交代一下,他随便死在什么时间都无关痛痒,林如海家产的下落更与本书无关,作者凭什么要交代这些?他甚至都没想到要向读者交代这些,因为甚至连林黛玉本人在曹家生活中都没有一个完全一模一样的原型,作者不过是塑造一个病态社会病态家庭里的病态美女典型罢了,在[信着伶口俐舌,长篇大论,胡扳乱扯,敷演出一篇话来。虽无稽考,却都说得四座春风]的情况下,根本没有想到某些读者的病态心理会去考证林黛玉遗产下落,林黛玉只是当时社会环境下的一个父母双亡弱孤女,那不是现代社会,没确立私有制,有遗产与无遗产对于这弱孤女用处并不大,不可能根本改变其弱势地位,你们看书中妙玉分明继承了相当遗产的,但也只落下一些假古董而已,不可能根本改变其孤弱社会地位,更何况这林如海的官衔根本就是虚拟的,如何能当真?既然连林家的家世都[失落无考]更何况其遗产乎?由此可见[只照正面]之害。总之,无论是秦氏之死还是贾瑞之死、林如海之死,都是[假事],你们[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拘拘于朝代年纪哉!]
红疯子:咱也觉得这种说法无聊,作者意在描绘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弱美女,前面第三回只交代了其母亲病故,这里再交代其父亲病故,既要林黛玉在贾府长住,当然要彻底断其与林家的渊源了,仅此而已,又何必拘较林父何时病故、林家遗产去向如何这些假枝虚节哉?想到这里,咱就觉得这些诘问的可笑,林家遗产去向如何与红楼梦何干?作者用得着考虑这些无聊的诘问吗?[他自为古人中也有杜撰的,也有误失之处,拘较不得许多;若只管怕前怕后起来,纵堆砌成一篇,也觉得甚无趣味。因心里怀着这个念头,每见一题,不拘难易,他便毫无费力之处,就如世上的流嘴滑舌之人,无风作有,信着伶口俐舌,长篇大论,胡扳乱扯,敷演出一篇话来。虽无稽考,却都说得四座春风。虽有正言厉语之人,亦不得压倒这一种风流去。]这追究林家遗产去向的人与追究贾政不该娶赵姨娘为妾的人一样无聊,作者写这赵姨娘只为揭露偏房太太的险恶用心,并没考虑到这会影响贾政的正面形象,若考虑到这会影响贾政的正面形象,他就不作此有违[及至君仁臣良父慈子孝,凡伦常所关之处,皆是称功颂德,眷眷无穷]原则的描写了,实际上生活中的贾政的原型曹寅并没与妾生子,他若有贾环这样的庶出儿子,他死后接着第三年曹荣又死后就用不着过继曹頫了,由此可见书中的赵姨娘及贾环都是作者出于创作需要胡诌的,这里的林如海之死也是作者出于创作需要而交代的,咱们根本不该[拘拘于朝代年纪而不取其事体情理]。象这种[刻舟求剑、胶柱鼓瑟]的吹毛求疵者连那些[正言厉语之人]都不及,作者又何须把他们这些无关痛痒的诘问放在心上哉!且莫理这些无聊之问,还是往下解释这极重要的第十三回罢。
石呆子:这第十三回 [秦可卿死封龙禁尉 王熙凤协理宁国府]确实很重要,不但关系到如何认识秦可卿悲剧实质,更关系到如何认识贾珍丑剧东府闹剧背后的事体情理,更由于畸笏叟的竭力阻挠,这一回又被删去[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一段情节,大大影响到读者对其不完全内容的理解,说句老实话,这比欣赏维纳斯塑像难多了,维纳斯塑像仅失去双臂,而这第十三回是被剜去胸脯啊,如不细解,我石呆子岂不枉回凡间走这一遭?
先谈回前脂批。
【此回可卿梦阿凤,盖作者大有深意存焉。可惜生不逢时,奈何奈何!然必写出自可卿之意也,则又有他意寓焉。】
首先请你们搞清楚,这书中的梦基本都是虚枸的,都是作者玩的魔术,你们必须先肯定这是假的。秦氏不管是病死还是吊死,都不可能真托梦给凤姐,因此你们切不可以假为真,但这段托梦是作者大有深意存焉,你们又切不可忽略了,这就是脂砚斋作此批的用意:提醒广大读者追求其深意。但脂砚斋又发感慨曰:可惜生不逢时,奈何奈何!这就要联系到作者的补天之志、无法补天之无可奈何来理解了。作者遭此由玉堕石的大灾祸大磨难,本身就是生不逢时,而空有补天之志补天之才却无法施展无法明示、不得不借石头记这[假语村言]来隐寓暗示这深意,就更是 [大无可如何]了,这当中的[常太息]又有几人能识呢?【然必写出自可卿之意也,则又有他意寓焉。】什么他意?直指东宫、直指废太子允仍呗!秦可卿因何而死,还不是替贾珍作嫁衣?索额图凌普等因何而死,还不是替允仍作嫁衣?这情节表面上是秦可卿托梦给凤姐,实际上是作者托辞给列位读者啊!凤姐需要重视秦可卿托梦的两件事吗?她后来重视了这两件事吗?根本没当回事!那作者杜撰这段情节有什么深意?他是[曹翁之意不在凤,在乎读者之间],是提醒广大读者要深思太子淫暴失德会导致争储风波、会蔓延成争位风波、会酿成天塌地陷的大祸啊!但是请你们想想,这种深意当时能明说能明写吗?再谈到为什么从秦可卿托梦给凤姐中说出,因为表面上秦可卿是东府当家人,凤姐是西府当家人,实际上作者是在隐寓皇家的废太子和十四子,因为在废储以前这皇族的族长是皇太子,而两次废储以后这皇族的族长从表面看就成了皇十四子了,于是作者借此秦可卿口吻替废太子向皇十四子作此一番交代,这就是此处的[他意],这样寓含的[他意]当然需要脂批点拨一下才能明白了,甚至即使经脂批点拨后仍不容易明白,因为这就必须深论到朝纲,而深论到朝纲则是当时之大忌,当然就不容易明白了。
  再谈脂批【荣、宁世家未有不尊家训者。虽贾珍尚奢,岂明逆父哉?故写敬老不管,然后恣意,方见笔笔周到。】这条脂批的批者眼界很一般,根本看不出这里的门道,故作此妄批。我在前面早就说过,这[箕裘颓堕皆从敬]大有深意,并不是说[敬老不管],而是说这里的贾珍爬灰原本就该是写贾敬淫暴失德,因怕直写成与贾母是亲母子关系而暴露隐寓允仍与康熙父子关系这大忌讳,才改写成书中的隔房又隔代的。由此可见脂批乃几个批书人的杂批混合物,有些脂批人并不知情,所以批得并不贴切,你们不要一概而信之。
  【诗曰:一步行来错,回头已百年。古今风月鉴,多少泣黄泉!】 这条脂批用在贾瑞身上很贴切。 【蒙:生死穷通何处真?英明难遏是精神。微密久藏偏自露,幻中梦里语惊人。】。这条脂批似乎说凤姐,但并没多大水平,且搁下不提。
  【"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作者用史笔也。老朽因有魂托凤姐贾家后事二件,岂是安富尊荣坐享人能想得到者?其事虽未行,其言其意,令人悲切感服,姑赦之,因命芹溪删去"遗簪"、"更衣"诸文,是以此回只十页,删去天香楼一节,少去四五页也。】这条脂批大有文章,待我细解来。
石呆子:"秦可卿淫丧天香楼"?这与[秦可卿死封龙禁尉]的回目不合、与书中秦可卿病死的情节不合啊!如今你们看过了手抄本、看过了这条脂批,当然明白其中的缘由了,但在只看过删去了脂批的程刻本的读者就不可能明白其中的缘由了,甚至即使你们看过了这手抄本这脂批,也不一定能明白其中的缘由,脂批为什么说这是[用史笔]?就因为它与曹家这模特儿基本脱钩、与历史基本挂钩的缘故啊!作此批语的畸笏叟心里非常清楚,曹家没有东府、没出过爬灰的[长房长孙]、更没出过上吊自杀的重孙媳!作者这是写历史、写皇史啊!这会引发文字狱打击、给全族人引来杀身之祸的!岂能容忍?必须删去!至于下面的[老朽因有魂托凤姐贾家后事二件,岂是安富尊荣坐享人能想得到者?其事虽未行,其言其意,令人悲切感服,姑赦之,因命芹溪删去],纯属畸笏叟的借口啊!这[贾家后事二件]救得了贾族儿孙吗?现实中没经过大劫难的十七八岁不到的重孙媳妇能考虑到贾家后事吗?这样的言和意能令珍琏环蓉蟠这一干须眉浊物悲切感服吗?不可能!这是畸笏叟在糊弄不知情的读者!作者却不可能被这贾琏一样的须眉浊物糊弄,他虽拗不过畸笏叟,删去了"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一节,但在第五回的判词和曲词中仍然毫不留情地坚持己见,这决不是与可怜的秦可卿过不去,而是不肯放过贾珍这[淫主]啊!可这畸笏叟还假惺惺地以长辈口吻说[姑赦之],他这是赦免秦可卿吗?人家秦氏已经上吊自杀了,若赦免应该在上吊前赦免,应该拯救她的生命才对,可如今已经把她给逼死了,还谈得上[姑赦之]吗?在畸笏叟这些须眉看来,与公公爬灰的儿媳妇就犯了十恶不赦之罪,不但该逼死她,而且要踏上一只脚、叫她永世不得翻身!今天看在她[因有魂托凤姐贾家后事二件,岂是安富尊荣坐享人能想得到者?其事虽未行,其言其意,令人悲切感服]的份上才[姑赦之]的,秦氏这弱女子应该感恩戴德、感激涕零啊!至于畸笏叟的本意在替贾珍护短、替太子护短、替皇族护短、也兼着保护自己的小命免遭文字狱打击,这就不好明说了。
至于删去的"遗簪"、"更衣"诸文,你们千万别在具体情节上象刘心武那样大胆发挥胡思乱想胡猜乱测,[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拘拘于"遗簪"、"更衣"具体情节哉!]如今就有人在这"遗簪"、"更衣"具体情节上大做文章,居然从中臆测出尤氏发现了贾珍身上的秦氏"遗簪"、"更衣"马脚,秦氏这才不得不羞愧自尽的,这扯到哪儿去了?尤氏自己还养小叔子呢,敢管贾珍爬灰?即使是她发现了"遗簪"、"更衣",谅她也不敢吱声!更何况任何一个儿媳妇一旦被公公霸占,就与婆婆同成为公公的性伴侣而平起平坐了,哪里还怕婆婆?更不可能因被婆婆揭穿就羞愧上吊,这是大家庭常识,拜托评论家先了解了这些常识后再大胆假设、大胆发挥吧![是以此回只十页,删去天香楼一节,少去四五页也。]你们不必太计较这[少去四五页的具体情节,删了就删了,不可能再复原了,又何必妄测呢?作者既然删去[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一节,他就没打算让读者能了解到"遗簪"、"更衣"诸文,既然如此,你们又有何必要妄测"遗簪"、"更衣"诸情节呢?
红疯子:这话虽然不错,但作者虽删去"遗簪"、"更衣"诸文,却并没有删去判词曲词中的上吊自杀诸文,咱们不必臆测"遗簪"、"更衣"诸情节,但也不能放弃对"秦可卿淫丧天香楼"诸情节的大致猜想,象咱在前面疯谈刘心武秦学时就猜想不可能是尤氏撞破贾珍与秦氏爬灰的现场,而应该是贾母撞破贾珍与秦氏爬灰的现场,才会导致秦氏不得不上吊自杀,你看咱这看法合事体情理吗?
石呆子:你这看法与那些索隐考证"遗簪"、"更衣"具体情节的看法有本质区别,他们不过只取其具体情节罢了,而你则深论其事体情理,他们只局限于对照曹家某人某事,而你则深论到皇家康熙与太子这父子冲突,他们只是抓住这"遗簪"、"更衣"的皮毛来求疵,而你则抓住了争储丑剧的要害啊!由此可见我所见不差,真正能[解其中味]的只有你红疯子,而他们只是在[猜其中事],根本不知[其中味]啊!其实石头记正面尽假事、假事背面隐真味,他们是把假情节当真情节、把真情理当假味道,如何能悟出其中真味?而你却从假情节里嗅出了真味道,这才是真[通灵],何必不自信合不合事体情理?
现在开始解第十三回正文。首先请注意这里的情节很突兀,前面写了贾瑞之死,接着又交代林如海之死,作者已经把秦氏的病搁了一段时间,读者已经渐渐淡忘了,这很有妙味啊!若秦氏是正常地渐渐病死,那么越接近最后的临终时刻人们的思想准备就越充分,象凤姐这样的贴心人就越探视得勤,凤姐近日对秦氏的印象也就越深,如何这里的凤姐竟把秦氏的病渐渐淡忘了呢?为何作者竟先把这秦氏作此冷处理呢?这里的答案分明是秦氏不是渐渐病死的、而是突然上吊死的,才会出现这种情节的突变、情绪的突兀。由此可见作者虽然极不情愿地依着畸笏叟删去了[淫丧天香楼]一段情节,但他仍不愿意就此把秦氏悲剧完全处理成毫无修改痕迹地慢慢自然病死,这才保留了判词曲词不动、这才在这一节故意作此抑扬顿挫的。
我们一起来看秦氏是如何向凤姐 [托付贾家两件后事]的。
[凤姐方觉星眼微蒙,恍惚只见秦氏从外走来,含笑说道:"婶婶好睡!我今日回去,你也不送我一程。因娘儿们素日相好,我舍不得婶子,故来别你一别。还有一件心愿未了,非告诉婶子,别人未必中用。"【甲戌侧批:一语贬尽贾家一族空顶冠束带者。】 凤姐听了,恍惚问道:"有何心事?你只管托我就是了。"秦氏道:"婶婶,你是个脂粉队里的英雄,【甲戌侧批:称得起。】连那些束带顶冠的男子也不能过你,你如何连两句俗语也不晓得?常言'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又道是'登高必跌重'。如今我们家赫赫扬扬,已将百载,一日倘或【甲戌侧批:"倘或"二字酷肖妇女口气。】乐极悲生,若应了那句'树倒猢狲散'的俗语,【甲戌眉批:"树倒猢狲散"之语,今犹在耳,屈指三十五年矣。哀哉伤哉,宁不痛杀!】岂不虚称了一世诗书旧族了!"凤姐听了此话,心胸大快,十分敬畏,忙问道:"这话虑的极是,但有何法可以永保无虞?"【甲戌侧批:非阿凤不明,该古今名利场中患失之同意也。】秦氏冷笑道:"婶子好痴也。否极泰来,荣辱自古周而复始,岂人力能可常保的。但如今能于荣时筹画下将来衰时的世业,亦可谓常保永全了。即如今日诸事都妥,只有两件未妥,若把此事如此一行,则后日可保永全了。"
   凤姐便问何事。秦氏道:"目今祖茔虽四时祭祀,只是无一定的钱粮;第二,家塾虽立,无一定的供给。依我想来,如今盛时固不缺祭祀供给,但将来败落之时,此二项有何出处?莫若依我定见,趁今日富贵,将祖茔附近多置田庄房舍地亩,以备祭祀供给之费皆出自此处,将家塾亦设於此。合同族中长幼,大家定了则例,日后按房掌管这一年的地亩、钱粮、祭祀、供给之事。如此周流,又无竞争,亦不有典卖诸弊。便是有了罪,凡物可入官,这祭祀产业连官也不入的。便败落下来,子孙回家读书务农,也有个退步,祭祀又可永继。若目今以为荣华不绝,不思后日,终非长策。眼见不日又有一件非常喜事,真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要知道,也不过是瞬息的繁华,一时的欢乐,万不可忘了那'盛筵必散'的俗语。此时若不早为后虑,临期只恐后悔无益了。"【甲戌眉批:语语见道,字字伤心,读此一段,几不知此身为何物矣。松斋。】凤姐忙问:"有何喜事?"秦氏道:"天机不可泄漏。【甲戌侧批:伏得妙!】只是我与婶子好了一场,临别赠你两句话,须要记着。"因念道:
三春去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甲戌侧批:此句令批书人哭死。甲戌眉批:不必看完,见此二句,即欲堕泪。梅溪。】】
我这里把脂批也一并录入,是因为这里的脂批比较贴近作者原意,对帮助读者理解这里的[其中味]有帮助。当然,这些情节你红疯子在前面疯谈刘心武的秦学时已经谈过了,我再来呆解免不了有重复,但我也顾不得将前面的疯谈拿来重温了,若有重复之处,还请读者多谅解。首先请大家注意[非告诉婶子,别人未必中用。"【甲戌侧批:一语贬尽贾家一族空顶冠束带者。】],这不光是在说贾家,而且是在说曹家,更是在说皇家啊!对于书中的贾家而言,随着贾珍的失宠,贾族接班人的位子已渐渐从东府移到西府了,贾府的当家人重心已由秦可卿移到凤姐这边了,秦氏当然只好向凤姐托付后事了;对于现实中的曹家而言,随着曹荣的病死、马氏的守寡,家事大权主要落到曹頫老婆身上,她也可以完成这[所托曹家后事二件]了;对于两次废储后的皇家而言,随着允仍的彻底被废,储君人选主要落到皇十四子身上,他似乎也成了完成这[所托皇家后事二件]的最佳人选了。当然我说到贾家事你们能理解,说到曹家事你们也能理解,但说到皇家事你们就不能理解了,因为当时的皇家正处盛世、未到末世,还用不着考虑后事,但到了百年以后总有要考虑后事的一天吧,因此这里的秦氏所托后事也完全适用于整个皇家。实际上若仅就允仍的东宫而言,这所托后事二件绝对有用,再仅就皇十四子这一房而言,后来的局势发展也证明这所托后事二件绝对有用,如果引申到皇长子皇八子皇九子皇十子各房,那就更证明这所托后事二件的英明了,这所托后事二件甚至还适用于隆科多年羹尧李煦孙文成胡凤辇隋赫德等人,甚至可以适用于嘉庆初年的和坤啦!这些只在于你们会不会[假借汉唐等年纪添缀其上]罢了,[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又何必拘拘于朝代年纪哉!]
红疯子拍手叫好:这才真叫[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拘拘于朝代年纪哉!]无论是贾宝玉曹宝玉隆宝玉年宝玉李孙胡隋诸家宝玉直至和坤家宝玉,无论是皇家各房各代的宝玉,都必须早虑后事,因为[盛极必衰]是客观规律啊!可惜这些人在那[锦衣纨绔之时、饫甘餍美之日] 考虑不到后事,他们是[身后有余忘缩手],非要到[茅椽蓬牖,瓦灶绳床]的[一事无成、半生潦倒]之际才[眼前无路想回头]啊!譬如当年的多尔衮就曾替女真人在关外早早留下后路,准备一旦在关内被打败能退守关外,可到了宣统宣宝玉失玉的时候,整个八旗子弟全都腐化堕落、一代不如一代且自杀自灭起来,哪里还有机会退守关外?可见这所托后事二件其实是[聋子的耳朵]---多余的事啊!红楼梦作者早在一百五十年前就能料到清皇族[后事终难续],实在太有先见之明了。
石呆子:并不是石头记作者有先见之明,而是任何大家大族都不出[盛极而衰]的客观规律。先搁下这些后议,再看书中的秦氏如何向凤姐托付后事的。只是请大家先注意"非告诉婶子,别人未必中用。"后面的脂批【一语贬尽贾家一族空顶冠束带者。】为什么说告诉别人未必中用?因为秦氏这一死[可见这长房内绝灭无人了],长房即大房,长房绝灭无人,而二房又后继乏力,只有凤姐这巾帼英雄还能独当一面,从这条脂批可以看出《金陵十二钗》全书的基本倾向,它是借赞叹诸裙钗来贬斥众须眉,在这一回就是借推崇凤姐[贬尽贾家一族空顶冠束带者]啊!可见这批者能看出作者之用心,是个[善批之人]。再往下看:"婶婶,你是个脂粉队里的英雄,【甲戌侧批:称得起。】连那些束带顶冠的男子也不能过你,"这句话象是秦氏的原话吗?不,这是作者借秦氏之口在表白啊!还是脂批说得好:【称得起。】可如今的评论总把凤姐当反面典型、当贾族败家的罪魁祸首,这不但不实事求是,而且也违背《金陵十二钗》一书的基本倾向啊,我能不解释清楚吗?作者推崇凤姐的目的并不在赞叹她为完美的女娲皇,而在下一句[连那些束带顶冠的男子也不能过你],也就是用她来贬斥须眉,因此你们不应该把矛头完全对准她如何戏弄贾瑞迫Hai尤二姐祸害金哥儿等坏事上,此类坏事在贾家一族空顶冠束带者看来实在稀松平常得很,根本不值一提,你们只取其[连那些束带顶冠的男子也不能过你]之意就行了。"常言'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又道是'登高必跌重'。如今我们家赫赫扬扬,已将百载,一日倘或【甲戌侧批:"倘或"二字酷肖妇女口气。】乐极悲生,若应了那句'树倒猢狲散'的俗语,【甲戌眉批:"树倒猢狲散"之语,今犹在耳,屈指三十五年矣。哀哉伤哉,宁不痛杀!】岂不虚称了一世诗书旧族了?"这几句话起点太高了,以秦可卿一个二十岁不到的重孙媳妇,临终时替丈夫贾蓉的前程担心很正常,至多会替东府前程担忧,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替全贾族担忧啊!作者把秦氏之临终嘱托拔到这样的高度,其用意仅仅在书中贾族吗?或者仅仅暗喻现实中的曹家吗?请大家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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