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革命论在21世纪的相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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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洛威    文章来源:先驱社    点击数:372    更新时间:2006-8-19
〔公元2000年是俄国革命家里昂.托洛茨基(1879-1940年)被斯大林派出的杀手行刺而去世的60周年。传记作者伊萨克.多依彻把托洛茨基誉为「先知」,因为托洛茨基对20世纪上半叶的历史发展和革命历程所反动的理论分析和评估,往往为继后的历史事态所证实。
托洛茨基是俄国1905年革命圣彼得堡苏维埃的主席。在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中,他又是彼得格勒(即沙皇时代的圣彼得堡)苏维埃革命军事委员会的领袖,实际组织了十月革命的起义。十月革命之后,他一手创建了红军,领导了反击白俄的内战,并且作为俄国的首席代表,出席与帝国主义签订了停战的布雷斯特和约。托洛茨基在1914年和列宁就俄国来临中的革命性质爆发了激烈的理论争论,1917年后,两者是最亲密的战友,反对俄国革命从1923年以后出现的官僚化和堕落过程。托洛茨基在1927年被当时由斯大林控制的俄共开除出党,1928年被递解出境,1929年被流放,最后在1940年于墨西哥流放地,被斯大林的杀手杀害。时维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托洛茨基纠合全世界革命团体组成第四国际之后。
托洛茨基重要的理论贡献良多,其中最表表者为两方面:在革命早年创立的「不断革命论」,和对俄国「被背叛的革命」的官僚堕落过程,及对革命堕落之苏联的国家性质的分析。
这篇译文,对不断革命论的理论产生的背景、过程,及其在21世纪的相应性,作了扼要的介绍和分析〕
不断革命论并不是一项形而上的理论推测;这个理论的出现,是为了对我们这个时代最激动人心的疑问作出响应。这个疑问就是:怎样用当代的语言,解决备受着耸人骇闻的痛苦的资本主义从属国——殖民地和半殖民地——的社会问题?这些国家是怎样才能够逃脱赤贫化、独裁统治、寡头政体和备受外国支配的厄运?
不断革命论这个理论,无疑是20世纪中托洛茨基对马克思主义最具重要意义和深富创意的理论贡献之一。这个理论是怎样产生出来的呢?而面临着新一个世纪开始之初的今天,这个理论有着什么意义?
不断革命这个见解,最初独是为了处理俄国所面对的问题,首见于里夫.达维多维奇〔托洛茨基〕在俄国1905-06年革命起义年代写的著作。托洛茨基对于1905年这场革命的性质的立论,是与当时在第二国际就俄国前途的问题最为当时得令的见解回然分途的。在《共产主义宣言》(1892)俄文版的前言内,马克思和恩格斯毫不犹豫的提出,俄国的革命需要是向西方的无产阶级革命发出讯号,而这两个革命又是互相补足,则在俄国共同拥有的既有财产,将会成为共产主义的出发点而作出效劳。
可是,随着马克思恩格斯相继去世,俄文版序言里的这个思想脉胳(有着与俄国民粹主义契联的嫌疑)受到了扬弃。不久之,不论在俄国或欧洲的「正统」马克思主义者的见解里,出现了一个普遍的前提,他们全部都深信不疑:未来的俄国革命将必须是和必然是严格地带有资产阶级民主的性质:它将废除沙皇制度,建立一个民主共和国,压制乡村的封建残余,把土地分配予农民。俄国的社会民主主义各派,全把这项假设的前提作为争议的出发点。他们之间要是有所争议,那便是就无产阶级在这场资产阶级革命中的作用,及这场革命中的阶级联盟的问题,各有作出不同的诠释。例如,哪个阶级应该成为无产阶级的联盟?是资产阶级自由派(孟什维克派提出)?或是农民(布尔什维克派提出)?
#俄国革命的性质
在众多马克思主义中,托洛茨基是第一个,而且在长期里是唯一的一个,向这项神圣不可侵犯的教条作出质疑。在1917年之前,他只身一人所思考的,不仅是关于工人运动在俄国革命中的盟主作用(帕武斯、罗莎.卢森堡,以至列宁在一些文章里也有处理这个问题),而且更是有关民主革命生成为社会主义革命的可能性这个问题。
在1905年这一年里,托洛茨基在给革命报刊撰写的多篇文章内,首次就他的新学说有条理地作出阐析——这些思想,随后在《总结与前瞻》(1906年)这本小册子里有系统地加以发扬。托洛茨基的思想无疑是受到帕武斯的影响,不过帕武斯本人的思想,却是从来不曾越出工人政府须是严格的完成(民主资产阶级)纲领的限度。帕武斯要改变历史的运动作用,但不是改变历史的轨道!
「不断革命」这个名词,托洛茨基似乎是受到法兰兹.默林在1905年11月在《新时代》刊登的一篇文章的启发。只不过,那位德国社会主义作者给这个名词所赋予的含义,比起这个名在托洛茨基这位革命者的著述里所获得的含义,是远非那么激进,并且是甚为空洞的。从1905年开始,托洛茨基便力排众议,单独一人大胆地作出革命在俄国有完成社会主义任务——没收大资本家的财产——的可能性;这个假设,被俄国其它马克思主义者一致否定为乌托邦式的、冒进主义的假设。
对托洛茨基在政治上的大胆,及对不断革命论产生的根源所作的一项专门的研究,显示了托洛茨基的立场,是建立在对马克思主义和辩证法的一项阐析之上;这项阐析与当时统据的正统观念大异其趣。托洛茨基之有这种阐析,至少在部份上可以从托洛茨基在青年时研究的首个马克思主义哲学家拉布廖拉的影响里得到解释。拉布廖拉本人是深受黑格尔——马克思主义派的启发,这与盛行于他同代的庸俗实证主义和庸俗的唯物主义,是两个极端。
#不断革命论的思想来源
在青年托洛茨基关于俄国革命的理论著作内发挥作用的马克思主义的方法论里,有下列一些富有特色的特点:
1、托洛茨基拥戴对立的统一这个辩证法的观念,他批评布尔什维克派把无产阶级的社会政体与「工农民主专政」截然两分,将之批评为「纯粹形式上的、逻辑上的运作」。同样地,托洛茨基在反对孟什维克党人切尔万宁的一次论战中,在一段教人惊讶的行文里,托洛茨基谴责切尔万宁的分析性的政治取态——也就是抽象的、形式的和辩证法之前的:「切尔万宁构建他的战术,有如史宾诺沙构建他的伦理学,也就是说,是几何学式的。」(见托洛茨基着的,1905年》)
2、托洛茨基明确的拒绝经济主义,而那是普列汉诺夫的马克思主义的精华之一。这一个破口,是不断革命论的前设最基本的方法论之一,这在《回顾与前瞻》中一段著名的字里显示出来:「想象无产阶级专政自动地须——依赖于一国的技术发展和资源,那是把事情简化至荒谬程度的『经济』唯物主义所持的偏见。这种观点与马克思主义毫无共同之处。」
3、托洛茨基的历史观是开放而不是宿命论的;他写道,马克思主义者的任务,就是「通过对发展中的革命的内部机制进行分析的手段,发现其中的『可能性』」(同见于《回顾与前瞻》)。不断革命论不是在事前作出决定的结果;不断革命论是一个客观的可能性,是合理和现实的,其完成有赖于无数主观的因素和各种不可逆料的事件。
4、俄国大部份的马克思主义者,他们由于与俄国的民族粹派论争使热,大多都倾向于否定俄国社会的组成自有其特殊性,并且坚持西欧和俄国未来的社会经济的发展,必然有着相似性;相对于他们,托洛茨基发展了一套崭新的辩证立场。托洛茨基既批评主张的斯拉夫独特性,也批评孟什维克派所主张的抽象的普遍性。托洛茨基发展开来的具体分析,同时解释了俄国组成的独特性,及俄国资本主义发展的一般倾向所造的冲击。
就是上述种种方法论上的创新,使托洛茨基在1906年写于狱中的著名的小册子《回顾与前瞻》,成为了一份独一无二的文本。托洛茨基从研究俄国内部的配合和不平衡的发展出发(那时仍未使用这个名词)——由此而达致的结果,是产生了软弱和半外来的资产阶级,一支现代的、极度集中的无产阶级——得出结论认为,唯有工人运动在农民的支持下,才能完成俄国的民主革命,推翻民主专制和土地主的权力。
在俄国建立工人政府的这个展望,在现实里得到另一个俄国马克思主义者帕武斯的共鸣。干不断革命论这个见解的新颖性,不在于它对未来俄国革命的阶级性质所作出的界定,而更多是在于它对俄国革命的历史任务所包含的观念。托洛茨基在此的关键性的贡献,乃在于他认为俄国革命的能够超越一场深刻的民主变革的限度,而开始采取清晰地包含有社会主义内容的反资本主义的措施施。
托洛茨基用来解释他那打破传统观念的理论假设的基本论句,是相当地简单明了的:「无产阶级政治上的支配性,与它经济上的奴役性不可相容。」无产阶级一旦当权,控制着强制的手段,哪为何还要继续忍受资本主义的剥削呢?即使无产阶级最初是希望自限在最低的纲领,但它也将会被其所处的位置的逻辑使然,被带引向采取集体性的措施施。托洛茨基并且进而相信,革命倘若没有向西欧扩展,则俄国无产阶级将面临难以长期掌握权力。
#十月革命验证了不断革命论
俄国1917年的事态,戏剧性地印证了托洛茨基早在1年前所作出的基本估计。资产阶级党派和它们在工人运动中温和一翼的盟友,没有能力响应农民的革命热情民对和平的渴望,从而为革命运动从2月到10月的激进化创造了条件。而那个关乎到农民的「民主任务」,也只是在苏维埃取得胜利之后才完成。(列宁在后来这样写道:「是布尔什维克派……鉴于无产阶级革命的胜利,协助农民把资产阶级革命领导到底。」)
十月的革命者一旦得到政权,他们却不能够单纯的自限在民主改革方面。阶级斗争的动力责成他们采取明确的社会主义措施施。而事实上,布尔什维克派面对着有产经济上的抵制,和愈趋严竣的生产整体瘫痛的威胁,它及其盟友不得不——比预期中更要迅速地发生——把资本没收。就在1918年6月,人民委员议会颁布法令,把产业的主要部门社会化。
换言之,1917年革命是经历了没有间断的革命发展的过程,从二月「资产阶级」民主的阶段(仍未完成的)发展至从十月展开的「无产阶级——社会主义」的阶段。苏维埃在农民的支持下把民主措施(农业革命)与社会主义措施(没收资产阶级)配合起来,开启出一条「非资本主义的道路」,迈向社会主义的过渡时期。一过,布尔什维克党之所以能够在这一场巨大的、「震动世界」的社会运动中担负领导作用,只于列宁在1917年4月主动的重新调正策略方向,按照一个相近于不断革命的展望作了急激的调校。而毋须赘言,托洛茨基之作为彼得格勒苏维埃的主席、布尔什维克派的领袖和红军的创立人,他本人也在十月革命之「生成为」社会主义革命中,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
#中国革命催化不断革命论
但有关乎革命向国际扩展的这个富争议性的问题,仍是悬而未决。问题是,已发生的事态,是否确证了托洛茨基下述这项设限性的预测:没有欧洲的革命,俄国的无产阶级政权是否注定要失败?是,亦不是。俄国的人民主,没能在欧洲革命(1919-23年)的失败后生还;不过,俄国革命的没落也没有如托洛茨基在1906年设思想的那样,发生了资本主义复辟(复辟只在很久之后,即1991年之后才发生),然而革命却是出现了未曾预见的发展:工人权力被源出自工人运动的官僚层份的独裁专政取代了。
在1920年代的下半叶,托洛茨基在与斯大林主义发生理论性的激烈冲突的过程里,就不断革命论在国际间的含义作出了详细的阐析;他的思想受到中国1925-27年戏剧性地爆发的阶级斗争所催化,就一如1905年的俄国革命所予他的思想的刺激。
在《不断革命论》(1928年)这本书里,托洛茨基首次就殖民地和半殖民地(采用当时的术语)国家的社会革命的动力,有系统地表述了他的命题,将之铺陈为用于全世界层面的理论。在书里,托洛茨基就斯大林化影响下的共产国际对中国施行的灾难性的政策力陈其非。按共产国际的政策,是强使中国共产党实行革命阶段论的教条,及与代表着民族资产阶级的国民党组成同盟。托洛茨基则认为,中国一若沙皇时代下的俄国,当资产阶级感受到社会主义工人运动的威胁,是不会再发挥革命和反帝国主义的角色;只有无产阶级及与农民结成的同盟,才能在一场从民主革命「生成为」社会主义「革命」的不间断的过程中,把农民及民族的民主纲领完成。
这项分析的理论基础,无疑就是配合和不平衡发展律;这个理论早已隐在1906年的著作及1928年的论争之中。不过,是待到了1930年,这才在《俄国革命史》里,首次得到明晰的铺陈。配合发展律和不平衡发展律这理论,使托洛茨基得应该超越把历史视作为一系列先决性的、次序不变的历史阶段的进化史观,进而对进程作出辩证的诠释。辩证史观把不齐一的历史发展节奏——「落后」国家的不得发展——与使各种特定的阶段及古老与现代的混和使和睦并存的「配合发展」合而为一。
从这个取态入手,派生了关键性的策略性和政治性的结论最先进的社会——经济条件之与最落后的社会——经济条件的熔合、、连接,就是民主任务和社会主义任务的熔合,或配合的不断革命的进程的结构性的基础。呈示问题的另一的党方式是:由配合和不平衡发展派生的基本的政治后果,就是,处在边缘的资本主义国家的民主任务,必然是持久地得不到解决的。
#20世纪证验了不断革命论
托洛茨基在《不断革命论》里,反对斯大林主义革命阶段论学说的庸俗进化主义史观,他强调,在中国或其它「东方」国家(拉丁美洲和非洲在那时作未在他的兴趣范围之列),是不能有一个分离出来的、完整的民主阶段,以作为处于第二阶段的社会主义阶段的必要的历史先驱。唯一可靠的革命力量是无产阶级和农民,而当他们一旦掌握政权,民主革命在发展的进程里,将直接的演变为社会主义革命——也因而是不断的革命。
从形而上学的观点或抽象的逻辑学观点来看,或许是有可能把两个阶段清楚地区辨开来;可是,在革命进程的真逻辑里,两个阶段将会是辩证而有机地合二为一。这就如托洛茨基为伊罗生着的《中国革命的悲剧》的前言所述:「诚如人们不止一次地说过:革命具有它们自身的逻辑。但这不是亚里士多德底逻辑,甚至更不是「常识」之实验主义底半逻辑。它是思想之较高的机能,发展及其矛盾底逻辑,也就是辩证法。」(见《中国革命问题》第195-196页。春燕出版社,1947年5月出版)
托洛茨基所作的分析的基本局限,乃在于他的分析是「社会学的」,而不是策略性的:他把农民仅仅看作为只是革命无产阶级的「支持」,认为农民是一个「小有产者」阶级,视野不能越出民主要求之外。例如说,托洛茨基不大能够接纳主要是由农民组成少中国红军。托洛茨基一如大部份俄国反欧洲的马克思主义者所犯的错误一般,他在没有批判地审视之下,采用了马克思对法国农民的分析,将农民视作分散化的份子和小资产阶级,并将这种分析应用到在特色上回然不同的殖民地及半殖民地的民族。不过,托洛茨基在他的晚期著作《关于俄国革命的三种观念》(1939年)里,提出了马克思主义之把农民视为一个非社会主义的阶级的评价,从来都没有「绝对而不可变更的」意思。
不断革命论在20世纪的历史进程里两度受到证验。一方面,是由依赖国的共产党盲目地应用斯大林主义的革命阶段论和与民族资产阶级结为同盟而造成的灾难性的结果所证验,如1936年的西班牙、1965年的印度尼西亚和1973年的智利;另一方面,是由于这项理论在1906年时已经有系统地作出阐析的那样,在很大程度上能让我们对20世纪的革命作出预测和解释。20世纪的边缘国家所发生的革命,全都是「不间断」的革命;在俄国、中国、南斯拉夫、越南和古巴,所有这些国家的革命的整体输廊,皆和托洛茨基的中心见解相符。即是,处于外围的资本主义国家,不论是资本主义附庸国或是殖民地国,它们皆具有合二为一的、不间断的革命——民主革命及社会主义革命——的可能性。1917十月革命之后的革命运动的领袖(除了少数的例外,如捷古瓦拉)之没有承这些革命的「不断」性质,或他们仅是在事后用不同的术语来承认,这个事实,并没有损害不断革命论的历史效力。
#不断革命仍在21世纪的议程内
不断革命论受到确认的另一个层面——主要是以负面的形式加以确证——就是不断革命论的观念,乃是斯大林主义的一国社会主义论的反面。托洛茨基认为,社会主义只能够在全世界的范围内存在;在一个外围国家所发生的革命,只能是朝向社会主义过渡;而一个称得上为社会主义之名的社会,是不能够在一国的民族界限之内建造。这个见解,由苏联在1991年不光彩的崩亡证验了。事情诚然是没有一若托洛茨基所希望般发生——他希望出现反官僚的政治革命——但苏联官僚失败的经验之确证了托洛茨基的主要理论假设,也是非同小可。
不断革命论不仅让我们能够理解20世纪伟大的社会革命,而且它在21世纪崭露之时,仍然出人意表的有着时代的相应性。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首先,乃由于在绝大部份资本主义外围国家——中东、亚洲、非洲或拉丁美洲——真正的民主革命仍未完成:国家的民主化(以至世俗化!)、从帝国的箝制中解放出来、社会排斥绝大多数贫苦民众,及农民问题的解决,凡此种种,仍希望是议事日须处理的事项。附庸采用了新的形式,但凶残和制肘之甚不减昔日:「国际货币基金会」、「世界银行」及不久将来的「条件贸易组织」对负债国通过用新自由派的「调整」方案及偿还外债的严厉条件来实行的独裁专政——实际上,就是对南方所有国家进行独裁专政。人们可以说,由这些一般地为帝国主义强国而尤其是为美国服务的全球性的机构和金融体系,它们对南方国家的经济、社会和政治生活所施展的权力,较诸昔日的新殖民地主义制度是更要直接,更要专横。
所以,在这些国家的革命,就只能够是和推翻资本主义的复杂结合。在今日,便和昨天一样,在边缘国家的革命演进的议事日程,乃是和处在资本主义制度中心的那些国家的议事日程不相同的。在印度发生的社会革命,从纲领、策略和驱力的观点来看,是不会像英国般是一个「纯粹的」工人革命。今天,在多个发挥着决定性的作用——托洛茨基并未有预见到的——的土著运动和农民运动,显示了农民问题的重要性和社会爆炸性,并且是与民族问题紧密扣连。
例如,人们无法想象,巴西的社会革命是不会同时处理国家的民主化、民族解放、激进的农业改革,及寻求一条照顾大多数人的社会需要的自主的经济发展的道路。反过来说,唯有一个社会革命——也即是反资本主义的革命——才能在「不间断的」社会演变的进程中,把民主纲领完成。
#越超种种民族主义妄想
在南方国家反对新自由主义全球化,反对世界性的金融机构,反对由「国际货币基金会」高压施行的、造成严重社会后果的「结构调整」的政策,和反对不人道的外债制度的斗争中,民族问题重新获得了迫切的相关性。
就在这种客观情状里,人们看到一股新生的民族主义型的妄想——源出于斯大林主义的党派也有份参与这些妄想——那就是,妄想能有「民族发展」(资本主义的)的可能性,妄想大力发展民族工业(资本主义的),妄想与民族主义的军人结成同盟,又或是妄想取得各阶级合作支持「一条独立的经济道路」,以面向国内市场发展。
不断革命论让我们能够超越这些妄想;这个理论把民族解放的热情和反对帝国主义支配的种种斗争的新形式的的热情,放在一个决定性的位置,让我们坚执民族民主斗争和社会主义斗争在一个单一的历史运动内的不可分割性。
在许多资本主义外围国家里,以及在前苏联和东欧国家,民族问题并且采取了一种新的,特别使人不安的形式:种族间的、社群间的、宗教间的血腥冲突。这些冲突每多时由法西斯的势力的反动派所鼓吹,有的受到西方集团的摆布。
同样的,在这些国家里,只有提出一个真正民主的联邦或联邦联合体的解决方案,保障小数民族的权利,为所有民族的工人统一创造条件的社会主义、、国际主义革命,才能打破社群仇杀、互相残害和报复的可怕循环。这样仍一种解决方案,对东南亚、中东和巴尔干地区尤其适用。
对于托洛茨基来说,不论依赖国的社会矛盾是多么的深重,革命不是「必然」会发生的;十也不是资本主义危机和贫穷白热化的「必要」产品。人们所能够提出来的,是一个设限性的命题:一个可靠的社会主义、、民主革命——在「不断」的仕程中——没有发生,则南方国家和外国资本主义的民族将不能着手解决折磨着他们的庄严的(用曼德尔的说法)困难:贫穷、苦困、失业、社会极端不平等、种族歧视、缺水和面包、帝国主义支配、寡头集团政体和大庄园地立对土地的垄断。
(史丹译自《国际观点》2000年9月——10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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