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诗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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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斐 《 人民日报 》( 2009年3月26日   16 版)

让诗飞翔(文艺点评)

   诗是人对事物和心愫的强烈感悟与激情表达,诗是带哨的文学精灵。诗只有通过咏、吟、唱、诵,才能更充分地发挥其功能和体现其价值,同时也才能赋予其以更加饱满和昂扬的激情与活力。正因为如此,开展诗歌朗诵,绝非仅仅只是一个关乎诗歌宣舆和表达的方式问题。其更重要的还在于它是提高诗歌创作质量、扩大诗歌社会效能、提升诗歌审美价值、强化诗歌激励作用的有效方式和最佳途径。诗歌朗诵的广泛开展,不仅会形成强大的诗群,而且还会酿成精美的诗品。历来的好诗,就都是在激越而广泛的传诵中才得葆以不衰的青春和永恒的生命。

  令人欣喜的是,自汶川大地震以来,不仅一度似曾陷于玄惑与寂寥之中的诗歌创作突然活跃起来、昂奋起来,而且意蕴饱满、激情飞扬的诗歌朗诵也随之而出现了近年来罕有的频仍与热烈。岁末年初,山西省长治举办《激情三十年》雷抒雁诗歌朗诵会,青海电视台录制的《以诗的名义歌唱》纪念“三八”节主题新诗会等。这些诗歌朗诵,不论是以一诗人的专场形式进行,抑或是以主题诗会的特定形式出现,其都萦荡着和谐的气韵,激扬着奋发的精神,不仅社会参与者广泛,热烈应和者鹊起,而且极大地丰富了人民群众的文化生活,即时满足了人们对思想哺乳与心灵抚慰的需求,成为实现和谐发展与科学发展的文明之窗和精神之炬。

  这不正是诗人的最大追求么?这不正是诗歌的最高旨归么?确乎,对于诗人和诗歌来说,还有什么会比被时代接纳并认同、被社会采集并融会、被人民喜爱并啜汲更能获得成熟的果实与成功的喜悦呢?没有了。因为以愉而至教、以悦而至美、以乐而至懿、以韵而至德,从来就是诗的本能和本质;兴、观、群、怨,自古即为诗的义理所及与功德所臻。只有这样,诗才能够得到广泛传播,并在传播中以自身的形采和韵律吸引人,用自身的聪慧和德操提升人,恃自身的情采和意绪感染人,倚自身的志趣和力蕴鼓舞人。

  让诗飞翔,虽然是诗藉以炫耀生命和张扬魅力的必要前提;开展朗诵,虽然是诗得以爆发激情和广揽人气的最佳方式,但怎样才能让诗真正飞翔起来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迄今,凡是能在朗诵场上让人激动、震撼,使人奂美、深思,并成为受众深得鼓舞、永志难忘的诗,绝对都是题旨鲜明、内容充实、意境深远、形式新颖、构思巧妙、语言生动,并紧密结合现实、深切感悟生活、具有真挚情愫和崇高理想的诗。像臧克家的《有的人》、冯至的《我和祖国》、郭小川的《向困难进军》、贺敬之的《雷锋之歌》、柯岩的《周总理,你在哪里》、雷抒雁的《小草在歌唱》、纪宇的《风流歌》、余光中的《乡愁》、席慕蓉的《长城谣》、王怀让的《我骄傲:我是中国人》等。这就提示我们:朗诵,并不仅仅只是诗歌表现形式上的一种变绎与流转,并不仅仅只是为诗歌插上了翅膀和安上了喉咙,而是对诗魂和诗魅的严格考验、深刻挖掘、高度升华与广泛延伸,其前提永远都是清纯、深刻、优美和真挚。换言之,也就是说值得朗诵和能够朗诵的诗首先必须是好诗,必须是现实生活的佳酿与时代精神的呼应,必须是先进思想的凝聚与真挚感情的流泻,必须是崇高审美体验和积极人生追求的精神投影与艺术产物。否则,以任何形式对任何诗歌所进行的任何朗诵,其结果都只会和只能归于徒具形式,空洞无物。

  近些年,诗歌朗诵的沉寂与式微,乃是伴随着一些诗歌创作的柔弱化和歧义化而必然要出现的一种诗歌生态。因为没有良好的诗歌创作,就不会有热炽的诗歌朗诵。而当对诗歌创作和欣赏都已由热情激荡、勇于担当渐渐退化到只能和只配在小圈子里供极少数人抒发幽情、自嘲自娱,或者干脆成为文化饕餮者们餐桌上可有可无的调味品时,那它就不仅会失去可供朗诵的素质和资格,而且还会失去在诗坛上、在社会上和在人们心目中的应有位置。诗越是这样,就越要被朗诵疏远;而越是被朗诵疏远,诗也就会越变得平庸而低俗、柔溺而猥琐、空泛而乏味。我们一定要走出这个怪圈。让诗从这种精神樊篱和美学泥淖中拔足,进入创作与朗诵相激相促、互济互惠的良性循环之中。因此,高度关注和热情支持各种诗歌朗诵活动,并视之为繁荣和发展诗歌的动力和吉兆。

  只能最大限度地贴近生活,关注读者,才能给诗插上翅膀,让诗漫天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