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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掉“保密”标签 北京公开政府“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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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1-31 经济观察报 记者 席斯 温淑萍 今年，北京市的人大代表可以拿着200多页的政府预算大本回家了。1月23日，北京市大民代表大会预备会上，《2009年财政预算收支执行情况报告和2010年的财政预算草案》人手一份。这样，李艳不仅每晚回家后仔细研究各项支出，他还可以在整个2010年的任何时间翻出预算本，看一看政府是否按照预算花钱。
李艳是北京市石景山区副区长，也是北京市人大代表。直到两会开幕她才听说，今年预算大本不仅可以带回家，会后也不收回。
从秘密到公开
政府的“账本”多年来一直被冠以“保密“标签，不仅老百姓看不到，具有审议监督职责的人大代表也只能看到几页纸的粗预算，“看不懂”、“太笼统”一直是代表们对各级政府预算的认识。从2006年开始，广东、深圳等市先后向人大代表公开预算大本。而人大代表和老百姓对预算公开的呼声越来越强烈。
2009年以前，北京市在发给代表们一份薄薄的预算时还要再三强调，是“内部资料”，“注意保管”、“会后务必交回”等等嘱咐。在2009年两会时，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账本封面标注的 “内部资料”字样去掉了，但看完仍要交回。
往年李艳拿到预算报告后快速翻页，目光紧盯每页中最大的数字，争取在有限的时间内看明白政府一年中的金额分配情况。
这让代表们很是为难，由于时间短暂，代表们根本无法对政府的每项支出进行审议，懵懂中投出赞同票。人大对政府预算的审议和监督变成一个形式。
市人大代表郝文书曾经遇到这样的情况，在两会开过后，他对某一笔预算资金有疑问，却早已记不起两会时看到的预算内容了。“今年带回家，可以随时拿出来对比预算草案和资金使用的进展。”郝文书说。
去年两会前，北京市西城区人大代表、国家工商总局工会副主席李卫曾要求公开预算大本，但没能实现。
“虽然代表们知道，预算公开是趋势，是迟早的事儿，但今年突然公开，还是有些意外。”李艳说。北京虽然迟于广东、深圳，却比上海先行一步，这让代表们有些许骄傲。
大本里有什么
今年不仅市级财政预算公开了，区级财政预算也进行了详细的公开。李卫把预算大本带回家的第一晚就看出了不少问题。
“不够详细，西城区的财政收入很大一块来自于金融街，但2009年的收入与往年有很大出入，我们就要求解释。”1月25日，当北京市人代会开幕后，市财政局派专人就以上质疑给代表们进行了解释。2008年，国家实行税制改革，对总分公司汇总纳税进行了调整。过去税源向总公司集中的情况，被调整为分公司属地纳税或部分在总公司纳税，这使得集中了众多大型集团总公司的金融街，税收骤然减少。
“公开是一大进步，满足了民众的知情权，会给资金的使用者形成一种无形的压力，将促使资金使用更公正、更节约。”李卫说。
李艳翻着厚厚的“账本”，发现预算材料从20多页增加到了200多页，涉及45个部门，涵盖了本市绝大多数。为了便于代表们看懂预算，材料后面还附了图形收支表、名词解释等资料。
开会这几天，在回家的路上，李艳在车上总是会翻开“账本”详细看看。“这次预算这么详细，需要多花些时间研究”。
她最关注的是科技。没费时间寻找，她就看到了有关科技方面的预算，“2010年，‘中关村自主产品研发项目’，预算资金从去年的33亿增加到了今年的40亿。5年再安排100个亿，完成成果转化。”草案中对增加金额的项目部分也做了说明。这样详细的预算，在她当人大代表后也是第一次看到。
她还发现，预算中对每一项支出的说明变得详细起来，“2010年，教育的预算总支出为177亿，相比去年增长11.9%。其中在基础教育方面支出为42.5亿，主要用途为‘中小学校抗震加固16亿；改善农村教学条件11亿；落实基础教育减免政策4.3亿……’如果是往年，草案只会告诉你投入42.5亿，不会标注详细用途。
不过，郝文书觉得，这个预算草案还有进一步细化的空间和必要。比如部门预算，目前很多部门备受诟病的是人员繁冗，假设某个民政局人员编制是180人，预算中的公务资金就会按180人下拨，但这180人是否必要却不得而知，如果对部门人员岗位编制再进行一个细化的说明，监督效果会更好。
“从目前的预算看，对公共事业的投入安排比较合理，即使实行过程中有一些改变，也不难监督”，李卫说，因为预算草案已经在手，资金挪用、项目难落实、多花钱等问题，一对照就明白了。他建议，如果将来的预算草案在会前能挂到网上，供市民查看会更理想。政府的每笔投资，老百姓都会明白，也供老百姓亲自监督。
今年北京市全市地方财政支出计划安排2301.5亿元，“到年底拿着预算本一对账，执行情况就一目了然了。”郝文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