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遇与选择——学会珍惜并热爱生活 （五）

对于一个既懂得世事无常又珍惜生命经历的人来说，任何美好的事物只要存在过，便永远存在了。——周国平

（１）与其推卸责任，不如解决问题

记得某天傍晚时分，许多人排队等候结账。一对年轻的亚洲夫妇结完账拿起方便袋准备离开时，男人手中的袋子突然破裂，一瓶“老抽”落地，顿时碎玻璃，酱油汁四溅。还没有等我开口要给他们补救换新，男人先开口说道：“你们的袋子也太不结实了。你说怎么办。”女人没有说话，抱怀站在一旁。后面排队的客人自动转移到另一个收银台结账。我叫来清洁卫生的另一名员工立即清理，顺便取来纸张就地擦拭，经理马上从货架上取来一瓶新酱油补给客人。一切都在默默地进行，没有埋怨，没有指责，直到把新酱油装在两个方便袋内，让客人放心安全地提走，经理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也松了口气。可谓小事一桩，但从中我能感觉到两种文化的差异。国人喜欢推卸责任，洋人注重解决问题。一件事情既然发生，就不要在责任的推卸与承担上纠结，第一时间里，解决问题才是关键。

（2）开满鲜花的阳台

每天一早沿路赶往工作地点时，心情和步态总是带着焦急与匆忙。当经过Auckland City Mission，看见门外站满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异味的男男女女时，我似乎是屏住呼吸小跑着穿过这样一群人之中的。在这个特别时期，等待政府安抚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论是在衣食的基本生存需求上，还是包括健康、家庭、心理等等一系列衍生的生活问题上，似乎都需要外界的帮助和引导，才可能使生活得到暂时的某种安静与平衡。

走过这样一群人，总让我想起报纸上经常引用的一句话：“纽西兰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穷。”最新统计数据表明，纽西兰24岁-35岁的公民中，有四成三的人在失业后，其存款无法维系四周的生活开支；五成一的35岁-50岁公民，无法维持；九成一的50岁之上人群，无法维持。在一种生存危机的笼罩下挣扎，心情和兴致都似乎变得廉价了。

当在晨曦的阳光与雾气里，看到一座沿街公寓二层被葛藤、绿叶、橙色和黄色小花半遮掩的阳台时，我已经在Hobson street上来往一周有余了。然而，就在那仰视的一霎那，灰云般低迷的情绪似乎一下子便散去了，整个清晨都鲜亮起来，眼睛和生命都充满了色彩。此后，每当我路过那座公寓，都会朝那阳台看上一眼，冷风里的藤叶垂着幽幽的发辫，顺着一层阳台上方旋下来，仿佛姑娘那温柔而多情的长发泻在情人的肩头。那橙色、黄色的小花，不正是情人为她采摘的？并散落在她发间的星星么？

走过这一对“情人”，总令我心中满怀诗意和感激。但更多的是对生活充满一种宽广而坚定的信念。我不怕承受任何挫折的过程和失败的结果，但我绝不会让生活没有希望。

（3）清澈的眼睛，纯洁的笑容，最美的记忆

你笑了

你的笑
是大海拥抱海岛的笑
是星星跳跃浪花的笑
是椰树遮掩椰果的笑

你笑着
使黑夜奔逃

——顾城

记得是一个周三的午后，一位婆婆领着一个看起来有4、5岁的小男孩来购物。婆婆去冰柜旁挑选鲜肉，小孙孙（我猜想）乖乖地站在距离收银台不远的地方。他望着我笑，在我不经意抬起眼望着他的时候。我们就这样互相对视着、微笑着。足有很久很久，这种表情依然挂在脸上。他们前后购物有半小时之久，只要我们相视时，就望着彼此的眼睛微笑着。

他不是那种圆头圆脑圆鼻子圆眼睛，可爱得如洋娃娃样的小男孩。他看起来反而有些单薄，五官朴素而精致。他不像这个时代下的儿童，到像那个充满热血、求知欲、带着红色信仰年代下诞生的生命。他的眼睛是那样清澈，饱含情感；两片薄薄的嘴唇紧紧闭着，又仿佛把一切都已诉说；他尖尖的下颏，坚毅也温柔；他美丽而纯洁的微笑，真切地摄我魂魄。

他就那样毫无羞涩地望着我，我在他的微笑里一定变成一朵小花，开在他浓密的睫毛之下。他呢？我的小男孩，你在用你的笑容为我撑开生活的伞盖吗？我的“小枞树晃了一下/瘦弱而强大”。

（4）我热爱生活，就如初阳吻着带露的青草

卖艺人——上班路上

一把电吉他
在清晨的皇后大街十字路口处
想起回声
那回声悠扬悦耳
似在唤醒整座城市的眼睛
我因此错过绿灯
径直走向那“艺人”

他向我微笑，并说“你好！”
冷风迅速把他的声音裹挟
只留下一团白气，袅袅
他金黄的头发迎风飘展
像声讨的旗
十分浪漫

我站在他的对面
仿佛他在为我一个人演奏
俯仰间，专注而动情
我看见他脚边的帽子里
散落一些施舍的痕迹
而我却放弃了翻出硬币的“壮举”

在我们相互映射的目光中
他一定看出
在生活边缘
我们有着同样浪迹的表情
朴素的伤痕，与
挣扎的裂纹

车票——途中

（a）

被我夹在书页间的小船
在某一站搁浅

上面有了流沙的语言
和海水的咸

（b）

被我夹在书页中的晨光
温暖着我的心
也温暖了别人的视线

（c）

被我夹在书页中的火鸟
已经燃烧

羽毛和翅膀
可以统统不要

月光——下班路上

月亮轻拖着舞裙
旋移过阳台
没有一点留连、犹疑

然而在她缺席的夜里
却少有人
温习那仰视的姿态

（5）我拥抱知识，就像河蚌拥抱着珍珠

一个月的时间里，学到很多专业领域之外的知识。许多单词如果不是工作需要，或许我一生都不会知道，更不会使用。

就如许多人一样，若不是从事某个领域内的工作，很可能一生都不会涉及相关领域的知识。当你认为这是自己的工作收获和财富时，请加以珍惜。

在我稍有偏执的思维里，工作的第一目的绝不是赚钱，而是维持基本生存的物质前提下，要有更高的精神收获。这种收获可以体现在常识上的丰富，知识上的增进和见识上的深广。这种收获也绝少是看得见、摸得着的，非要用心去体会和思考才能感受得到。

这篇文字在工期结束后的第六天正式收笔了。算是对前段工作的小结，也是对自己心情和思想的一个小结。希望每一段经历都能够鞭策并鼓励我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