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革命为何下场不好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6/30 21:15:00

颜色革命为何下场不好

1月17日乌克兰大选首轮投票,尤先科只得到5.5%。这个2004年“橙色革命”的“英雄”今天成罪人。

    2月7日第2轮投票,2004年的“罪人”亚努科维奇却以微小差距领先季莫申科而当选。尽管季莫申科又以选举舞弊意图说服群众,但乌克兰人民早已在失望中变得疲惫。

乌克兰“橙色革命”时,俄国发现大批地下工作人员自波兰越境而人,因此俄总统普京于当年年底在国际记者会上表示,“希望颜色革命不是美国意图使俄国动荡的做法”。

紧接着2005年2月美国总统布什访问东欧及波罗的海三国,他在拉脱维亚举办的记者会上,曾有国际记者以普京谈话向他提问,而布什的答复相当直白,他说;“协助别的国家获得自由,这不能叫做煽动革命,而是美国适当的外交政策。”

    2003年格鲁吉亚发生“玫瑰革命”,2004年乌克兰发生“橙色革命”,此后“颜色革命”一词就进入了当代事务的日程表。

接着又有2005年黎巴嫩的香柏木革命和中亚吉尔吉斯的“郁金香革命”,及2006年末成功的白俄罗斯的“牛仔布色革命”,及2009年颜色名称未定也没有成功的伊朗革命。

如何理解颜色革命

由于颜色革命已有六七年的历史,它是苏联解体后,美国趁俄罗斯国家失败、国力虚弱的时刻,继肢解南斯拉夫联邦后,意图以民主为名的群众运动方式,进一步瓦解前苏联旧势力范围。

颜色革命又以俄罗斯的软下腹地区包括黑海、里海、内外高加索及中亚地区为主,一般认为,这是希望借此对俄罗斯进一步围堵。

颜色革命的运作模式,无一例外都在各国扶植反对势力,而后在选举时指控对手作弊,进而组织群众运动并取得政权。这种群众运动式的干预,乃是所有干涉主义里相对成本最小的一种。

而同一时期,美国内部则积极建构一组新的“人道干涉主义”,凡是民主问题、少数民族问题、灾荒问题都成了可以借着各种手段干预其内部的理由,这种干涉主义已替颜色革命取得了正当性,这也是美国单边主义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从2003年格鲁吉亚的“玫瑰革命”至今,当“颜色革命”初起时,一方面因为美国的声势正盛,任何一场革命通过美国主导的全球媒体宣扬,并进而资讯出口到当事国,没有群众不受到鼓舞而蜂起的。

另外则是俄国及各亲俄当事国势力正在衰退,对这种群众运动完全束手无策,每场群众运动无不摧枯拉朽,轻易完成政权改更之自的。

颜色革命为何下场不好

但进入2005年后,由于美国的策略已普遍被人所知,“颜色革命”初起时的那种神圣外衣业已不再;加以2005车后国际油气价格上涨,俄国经济改善和普京的地位趋于稳固,对颜色革命已懂得反制,最明显的乃是白俄罗斯“牛仔布色革命”前夕,白俄罗斯即对渗透入境的波兰及乌克兰地下工作者大举逮捕及驱逐。

2009年伊朗大选后的颜色革命势头极大,但伊朗政府却硬挺到底,使得它无功而退。更重要的,乃是2005年后,美国的伊拉克战争负面表现不断,当美国形象贬值,它再企图煽起颜色革命的成功可能性自然下降。

但遗憾的是,颜色革命成功的国家以有吸引力的口号在里应外合下组织群众,取得了政权,当他们掌权后,未必比他们咒骂的旧统治者好。

以2003年格鲁吉亚的“玫瑰革命”为例,萨卡什维利当权后,该国富人帕塔卡迪什维利向他挑战,就硬被“做票”做掉,最后更遭暗杀;前国防部长奥克瓦阿什维利组建“统一民族革命党”,却遭判刑十一年。而擅长“人道主义干涉”的美国却默不做声。

再以2004年乌克兰的“橙色革命”为例,尤先科取得政权后,与格鲁吉亚一样,一个是美国在黑海地区的前哨,一个成了美国主控里海的前进基地。

由丁自恃有美国支持,尤先科政府的贪污无能腐化频频曝光,他和总理季莫申科的长期内斗也搞得政局始终动荡不已。乌克兰是欧洲经济最差的一个国家,有80%的人认为,这个国家的方向全部错了。

颜色革命早已退潮,所有这些国家无一有好光景。颜色革命搞到今天这种下场,这些国家的国内现实和美国的价值观南辕北辙,很值得人细细思考。

(《环球视野》摘自2010年2月21日香港《亚洲周刊》)


链接:乌克兰“颜色革命”褪色的反思

    1月17日,乌克兰举行了总统选举,乌中央选举委员会的计票结果显示,得票率占前三位的分别是:前总理亚努科维奇35.3%,现总理季莫申科25%,前央行行长季吉普科13%,而现总统尤先科则被淘汰出局。由于无一候选人获得过半数选票,第一轮选举中得票率居前两位的候选人在2月7日参加第二轮角逐。

第一轮选举结果标志着盘亘于乌克兰政坛达五年之久的“铁三角”时代的结束(指“我们的乌克兰”联盟的尤先科、地区党党首亚努科维奇和“季莫申科”集团领头人季莫申科),现在“铁三角”缺落一角,演变为亚努科维奇和季莫申科两强对垒的局面。更引人关注的是,“两强”攻坚战的口号;已经不会再是五年前的“民主”、“透明”、“公正”等西方价值流。这表明,曾经作为政治变革样板的“橙色革命”,已经在乌克兰褪色。

先天缺陷

“颜色革命”事实上是早期“天鹅绒革命”的翻版,只是由于增加一些有社会公关效力的统一服饰或统一旗帜,有了一定的“符号主义”色彩,感召力增强。如2003年格鲁吉亚的“玫瑰革命”,因抗议者手持玫瑰而得名,2005年吉尔吉斯斯坦的“黄色革命”,因适逢黄色迎春花盛开时节,以及抗议者以黄色彩巾装饰而得名,而2004年底的乌克兰“橙色革命”,一方面是基辅栗子花的橙色,另一方面是抗议者刻意营造橙色色彩而得名。

“天鹅绒革命”是指如天鹅绒包裹着的革命,连一块玻璃都未被打碎,与“非暴力”革命有一样的路径,它的第一诉求就是遏制当权者动用武力的可能性,尽量纵容示威者示威的规模、力度,不断地挑战当权者的极限,但又最大限度地保持“和平抗争” 的形象。

所以,从社会功能上看,“颜色革命”又是个“公关”运动,一旦“公关”目的达到后,它就有可能背离最初设定的目标。

更偏爱“欺骗性政治”

    1月 22日是乌克兰的“团结日”,在这一特殊时刻,总统尤先科出人意料地把“国家英雄”奖章颁给了乌克兰好战的民族主义分子斯杰潘•班德拉。班德拉当年反纳粹也反苏联,致力于西乌克兰的独立。二战结束后,流亡于西方,在上世纪60年代前被人用毒药毒死。

西方一口咬定是当时波兰政府和苏联的情报机构毒死了班德拉。同样的故事也发生在流亡于英国的俄罗斯叛逃寡头利特维年科身上,据信,毒死利特维年科的是一种高放射性物质“钋”。

“神秘的毒药”还让人想起五年前“颜色革命”初起时,“白马王子”尤先科俊朗的脸庞忽然变得丑陋,眼睛浮肿,鼻子发黑,脸上布满疙瘩。医生检查的结论是有人投毒。乌议会健康委员会主席巴里修克称,尤先科是一种不知名的生化武器的牺牲品。这是一种内毒素,只需用有毒的抹布擦擦餐具就可让人中毒。

“毒药事件”给打着和平抗争旗号的“颜色革命”赢得了莫大的同情心、民心。

英国《每日电讯报》数日前一篇评论写道,毒药风波过后,尤先科如愿登上了总统宝座,西方如愿得到了一个亲欧亲美的领导人,而尤先科的脸也奇迹般地恢复到“白马王子”时代,谁能说这不是“阴谋论”的一部分?

乌克兰的《今日报》评论说,尤先科选“有毒经历”的民族主义分子班德拉为“国家英雄”,只说明班德拉是尤先科的英雄,尤先科颁的奖,给的是自己,他自己在致离别谢幕辞。尤先科时代结束了。

如何得到实绩支持

乌克兰“颜色革命”的凋零,在于“颜色革命”受益者并没有治理好国家的经济,从而失去了继续受益的正当性。

有人说,“橙色革命”这五年,是乌克兰失去的五年。此话一点不错。“颜色革命”前夕的乌克兰,经济以5%速度恢复增长,而五年后的2009年,经济萎缩了15%,货币被腰斩,贬值一半,国家债务缠身,面临破产。曾是苏联时代最富裕的共和国,到2009年人均收入不及俄罗斯的1/3。
从国土面积上看,乌克兰是仅次于俄罗斯的欧洲第二大国,拥有广阔的黑土地,深厚的工业基础,良好的农业生产条件。当年苏联“库兹涅佐夫”号航母、安东诺夫飞机、T—80坦克、先进航空发动机、“天顶”号运载火箭都是乌克兰制造的。

据独联体国家统计委员会统计,2009年l—4月,乌克兰宏观经济指标远落后于其他独联体国家,经济下滑严重。其中工业生产同比下降了32%,其他独联体国家平均下降两成。l—4月乌克兰累计通货膨胀率为19.l%,独联体国家平均通货膨胀率为14%。l—4月乌克兰社会商品零售总额同比下降了14.4%,独联体国家平均下降了3%。

褪色也有外部因素

美国时代新闻网近期刊载了一篇题为《欧洲为何失去了乌克兰》的文章,分析当初致力于“脱俄入欧”的尤先科为何从“宠儿”最后遭到“抛弃”的命运。

文章认为,欧盟扩大的疲劳症或许是乌克兰得不到之前被允诺给予好处的主要原因。不过,作者认为,乌克兰特殊的地缘条件,注定了它成为别国密室交易的对象。经济严重依赖俄罗斯的乌克兰不可能成为欧盟吝啬援助的受益者。

而欧洲失去乌克兰的另一原因,或许是乌克兰本身的问题导致的。“颜色革命”后,乌克兰腐败横行,光一个450人的议会,就有400人是百万富翁。尤先科忙于清算历史,紧抓“大饥荒”、乌克兰起义军等历史问题,搞国内政治斗争,并和美国一道,搞加入北约游戏,而把加入欧盟进程的准备工作,如政府透明性、控制预算等问题束之高阁。

俄罗斯坚决反对乌克兰加入北约,不想看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冒出新的军事对抗阵营,但俄罗斯并不反对乌克兰加入欧盟,甚至俄罗斯自己也期盼能融入欧洲统一大市场。

现在,随着奥巴马政府把工作重心移到国内,美俄就乌克兰加入北约一事也达成了妥协:北约目前不可能接纳乌克兰。尤先科的议题少了一项。同样,季莫申科和亚努科维奇也发现两人的分歧点没有以前那么多了。代表乌克兰东部势力(亲俄)的亚努科维奇赞成乌克兰加入欧盟。

    2月7日是“颜色革命”昔日同盟人物与“颜色革命”“受害者”之间的对决。“颜色革命”爆发之初挂在嘴边的“民主”、“透明”及“公正”的词语,很难在他们的竞选口号中找到了。l月17日的初选,打散了民族主义者的选票,暂时落后的季莫申科还有聚拢民族主义者选票的机会,但即使季莫申科在第二轮胜出,也不会被人认为是“颜色革命”的再次胜利,只不过是极端民族主义的胜利。

只是过渡性“革命”

乌克兰“颜色革命”的历程表明,“颜色革命”只是过渡性“革命”,它本质上甚至连“革命”都称不上。如格鲁吉亚“玫瑰革命”的受益者当权后,一样残酷镇压示威抗议者,并随意点燃战争导火索,经济倒退,人民处境并未实质改变。

“颜色革命”一般会发生在转型国家里,起因一般就是选举不公。由于是转型国家,民主选举制度还有很多授人以柄的地方,加上不透明,这给亲西方的政治力量在依靠既有选举制度夺权无望后转而搞街头抗议来夺权提供了机会。

另一方面,由于转型国家政府在历史上背负着“镇压示威”的包袱,所以,对和平方式抗议的示威者存在政治“弱势”。就如乌克兰,当内务部军队奔赴基辅,准备奉命镇压封锁了政府大楼的示威者时,亲西方的情报部门一再向最高决策人报告武力驱散示威者的严重后果,国防部的将军们也纷纷出来制止可能发生的血腥事件,当权老被迫让步。

当权者的让步,使发动“颜色革命”的一方所有指控对方的主张均成为无须证明的事实,当权者在下一轮选举中失败也是意料中的事。

从这个角度上看,“颜色革命”本质是选举之战,它随着选情变化而变化。在一些国家,它对社会的实质变化起的作用还很有限。

倒是乌克兰的“颜色革命” 引发世界格局发生某种变动,而这些变动恰好是当初暗中或公开支持“颜色革命”的势力所希望看到的。

(《环球视野》2010年4月6日第286期,摘自2010年第4期《世界知识》)

转自光华之声http://hi.baidu.com/ry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