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时报 诊断陈水扁政府的“无能无耻病”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7/04 21:00:14
无耻啊!官署公然为权贵在服务!由法务部替“被告”提释宪?大法官才决定驳回立院的执政党释宪案,总统府像是早有内线般,马上准备好第二方案进行下波攻防,司法院内似有“内奸”?
无能啊!力霸王家搞了这么多案子,还是在政府纵放下,至今在海外逍遥度日。每一次有重大弊端出现时,政府“无耻无能”四个大字,总是会出现在许多人的脑海中。事实上,政府真这么无能吗?那些公务员,真的都是呆若木鸡的“米虫”吗?真的个个都得“软骨症”?
不见得!国务机要费正在审理当中,其中,检察官陈瑞仁、张熙怀、林达、法官蔡守训等人,攻守有据,并不无耻,更不无能。力霸案的弊端中,当上层的政商黑手罩不住了,检调和金融监理的公务员,马上办得虎虎生风。
话虽如此,问题仍在。大多数的时间,台湾的政府真的是颇为无耻无能的,该处理的往往没处理,该替人民服务的,往往都疏漏再疏漏!该抗拒不合理的滥权的,对不起,一定没勇气挺身而出!
问题出在哪?特别是这几年以来,台湾陷入“有官无政府、有权没责任”的状态中,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核心的问题,当然是官场对权贵的奴性传统,但在结构上,政府的整个行政机器之运转,也都出了毛病了。政府有五院、三十几个部会,十几万官员,各有职权,庞大的机器绝不是简简单单就可以单独运转,或个人意志可以完全掌控。
悲哀的是,许多规范和制度都崩溃了,政府机制因此变得如今这般之无能,放任权贵无耻妄为。怎会这样?上周谈了台湾文官骨子里遗传的“软骨”基因,本周在谈一谈几个功能失调,血脉不通之病兆:
病兆一:失去了协调、整合功能
国民党时代,行政院政务委员曾是非常重要机制,戒严时代的时空环境和今不同,在此不表。民主化启动后到解除戒严初期,政务委员往往是由资深部长担任,如科技教父李国鼎、“福州才子”王昭明、财经政务委员的郭婉容等。
总统直接民选后;在萧万长时代,也是由担任过经济部长的江丙坤,以经建会主委兼任政委的方式,担负起跨部会协商之功能,而一手参与竹科打造的杨世缄,也以他在科技政策圈的资历,整合所有教科文之协商。
2000年政党轮替后,民进党首次执政,因为没有资深部长可以担纲政委,政务委员因此成了一些新入阁人士历练官场的机制,这些政务委员对行政体系不熟悉,手下祇有两个秘书,又没有政坛资望加持,政委的协调功能已经在这五年不复再见。
病兆二:跨部会委员形同虚设
协商未必是全要靠政委,为了跨部会协商,行政院中还设置了三个略高于各部会的委员会机制,财经有经建会,教科文有国科会,两岸则有陆委会,这些单位都是以相关部会的部次长担任委员,且运作上都是在每周四上午的行政院会之前先协商找方案,希望借由各相关单位提前协商,在院会中能顺利形成决策。
但唐飞组阁后,将行政院会提前,这些跨部会委员会的会议反而在院会后,自此跨部会协商的功能放在院会上,但数十人开会,其实很难有充分讨论。
而各委员会议反而成了行政院会决议后的工作会议,甚至,连工作会议的层次都说不上了,在不受重视下,这几年以来,除了陆委会在蔡英文担纲时代的强势与政治分量外,其它委员会开会,各部会往往指派科长、专员与会,层次之低,史无前例,也就无法寄望其发挥功能了。
此外,政院的副院长和秘书长,必有一人会得到院长授权,他必须专门对内,如过去的徐立德、刘兆玄,或是王章清、王昭明,每周定期主持“副首长”会议,各部会次长或主任秘书必需到会,也是一个协商沟通之机制,特别是九六导弹危机和九二一大地震初期,当时的阁揆连战与萧万长都忙着在外参选,行政院内就是这些副首长在看家。现在,连行政院副院长蔡英文,也从来都不知道政府还有这样的机制!
病兆三:高级文官团解体
除借用机构当桥梁外,善用文官脉络也是过去行政院长掌握行政院的利器,孙运璇担任行政院长时,选拔了一百多个优秀有潜力的文官,由政府出资送到国外攻读博士学位,这批文官归国后,分属在各部会,多数都可以达到局处长层级之地位,他们曾组了“社科人员联谊会”,每周交谊,形同欧美国家的“高级文官团”,亚洲金融风暴时,故央行经研处处长简济民就是其中成员,他们和经济部、财政部与经建会的会友,不待政院交办,就已经形成了许多因应之讨论与默契,在自己职掌范围中就加以因应对策,简济民因此得以在各方协助上,在汇率操作上奏功,让台湾安度风暴。
但政党轮替后,经建会、副首长会议都已经功能不彰,新政府一上阵就演出“新政府、旧官僚”的纷争,让这批前朝文官许多人都背上“蓝骨”阴影,颇不得志;加上政府财政日益窘困,公务员退休制度面临改变,考试院副院长吴容明曾有一份调查,七成五的高阶文官打算提前退休,几年下来,政院内的高级文官团大量失血,连系机制也形同解体了。
病兆四:太监政治成新宠
经过张俊雄和游锡堃两任院长,行政院又发展出一套新的连系机制,“机要控制学”,各部长的机要先是大多出身陈水扁“罗马兵团”,之后游锡堃不断在自己的院长办公室中吸纳新血,熟悉政务后就外放到各部会,形成了一个公交私谊都紧密的幕僚团,一度还要组“二五八联谊会”。
可是,这批人,据一位拥有六年多资历机要身分者形容:“八成以上都是新潮流”,沦为派系党争,更在苏贞昌和谢长廷的2008年竞逐中,角色颇尴尬,所以也无法立刻为谢所运用,现在也不见得为苏揆能完全指挥。
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以来,院长办公室和部会连系,在公交不熟、私谊不深的情况下,会发生了传导神经断线的窘况,常才会找不到连络电话,阁员总质询请假,院长都不知情。更不要说,各部官署的悻进之徒在私底下搞东捻西,暗通层峰权贵,更几乎无人管辖了。
搞到这种地步了,政府已是七零八落,这部老汽车,常常是左胎向前,右胎向后,还可能同时踩煞车和油门,不但空转,而且乱转,功能丧失怠尽,既不能兴利,更不会防弊。苦的,当然就是小老百姓了。爽的,就是那些权贵可以为所欲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