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石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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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石的传说

 

 

松化石

古代拔野古康干河投松化石,是一则流传最早、最广的传说。据北宋欧阳修、宋祁主持编纂《新唐书》记载:“拔野古一曰拔野固,或为拔曳古,漫散碛北,地千里,直仆骨东,邻于靺鞨。……有川曰康干河,断松投之,三年辄化为石,色苍致,然节理犹在,世谓康干石者。”古代“投松化石”和以“康干”指代松石皆源于此典。拔野固,北方铁勒诸部之一,在克鲁伦、海拉尔两河北境,地近黑龙江。神秘的康干河从此成为中国松石文化在北方的重要发源地。
  在浙江永康,松化石自唐朝起就闻名于世。据历代《永康县志》“古迹”、“寺观”、“仙释”等篇目记载,相传此地有千年老松,欲化龙升天。唐建中六年八月十五日,著名道士马自然自桐霍山回永康城外延真观,指着庭前古松曰:“此松已三千年矣,不能化龙,当化为石。”言毕,顿时风雷大作,古松震作数段,皆成石。忽有一石拔地而起,高六七尺,大逾合围,隐隐有松鳞,以手触之,石磊磊有声,有意推之,石乃牢不可动。宋嘉泰间,于旁立亭,名曰松石馆,后屡废屡建,成 “永成八景”之一,称为“松石招云”。清王喆山《松化石》诗云:“前身夭矫似龙形,一作云根唤不醒。应有仙人来指汝,化为灵物上青冥。”古代“指松化石” 和“降龙木”的典故就出于此。浙江永康由此成为中国松石文化在南方的重要发源地。
  还有一则关于岳飞“精忠柏”的传说,更具人文意义。在杭州岳王庙,忠烈祠西南有一依墙而筑的“精忠柏亭”,亭内陈列八段木化石,此即传说中的“精忠柏”。相传,南宋大理寺监狱内风波亭畔有一棵古柏,在岳飞蒙冤遇难之日突然天地不平,木化为石,坚如铁石,僵立不仆。人们认为这是岳飞“尽忠报国”精神和贤贞不屈民族气节的象征,故称之为“精忠柏”。传说,这棵古柏后来毁于兵火。清同治年间,司狱吴廷康在南宋大理寺狱址附近土中挖掘到几段已毁的精忠柏,将它们搬到众安桥岳庙,垒土为台,置精忠柏于其上,并亲绘精忠柏图,立碑纪异。1922年,浙江布政使王丰镐将这几棵精忠柏从众安桥岳庙移到岳王庙今址,并建精忠柏亭。千百年来,人们崇敬岳飞的爱国精神和民族气节,同情他的不幸遭遇,创作了许许多多的民间故事和历史传说,以此来纪念岳飞。“精忠柏”的传说就是其中较为典型的一例。

 

 

松化为石 来历非凡

  “投松化石”、“指松化石”、“精忠柏显灵化石”果真是唐宋遗物吗,事实并非如此。从科学角度讲,这些化石是一种属于松柏科古植物化石,在古生物学上称为 “硅化木”,论其历史,比起唐宋至今的千百年还遥远得多,至少有一亿二千万年以上。由于地壳运动,原始森林迅速被泥沙碎石埋没,在地层的压力和地热的影响下,树木就发生了物理和化学性质的变化。当浓度较高的二氧化硅溶液渗入树木时,与树木内的含碳物质产生置换作用,就形成了木纹年轮清晰的硅化木。硅化木在中国乃至全世界有广泛的分布,如中国浙江新昌、北京延庆、新疆奇台等地就有大量赋存。这些硅化木是整个地质史、生物发展史的重要见证,是不可再生的远古瑰宝。
  在唐宋时期,人们对宛如现生的硅化木无法解释其来历,加上对自然的敬畏和对忠臣、仙释的敬重,编出一些引人入胜的传说,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其实,据考查,在我国古代学者中,早在一千多年前,就有人注意并研究硅化木了,在古代文献中已有关于硅化木的记载。英国著名汉学家李约瑟曾在《中国科学技术史》中写道:“古植物的创始,应归功于中国人,……中国人早在公元三世纪就已知道松树的石化现象。”
  如前所述,东晋医学家葛洪,他在《抱朴子》中关于对“石芝”的研究,可见其当时已注意到像桂树一样的硅化木了,而且已对“石芝”的药用价值进行了研究。他可以称为世界上最早研究硅化木的人。
  唐末学者杜光庭(850-933年),在其《录异记》中提到:“婺州(今金华)永康山亭中有枯松树,因断之,误坠水中化为石。取未化者试于水,随亦化焉。其所化者,枝干及皮与松无异,但坚硬。有化者数断相兼,留之以放异物焉。”他不仅描述了永康松化石的外貌特征,还探讨了松化石的成因,认为与水有关。
  到了宋代,北宋科学家沈括(1030-1090年),在《梦溪笔谈》中就多次提到过各种矿物晶体、化石和陨石,“化石”一词也是由此而来,他甚至科学地解释了化石的来源,这比欧洲要早400余年。沈括在《梦溪笔谈》卷二十一异事篇中对延州(今陕西延安)竹化石有一段具体描述:“近岁延州永宁关大河岸崩入地数十尺,土下得竹笋一林,凡数百茎,根干相连,悉化为石。”并与婺州金华山松石作了比较研究。像沈括在文中所描述的硅化木的情景,如今在陕西延安附近地区仍有新的发现。
  南宋学者车若水,在为丞相王爚撰写的《东花园石松记》中,对浙江新昌的硅化木有一段生动的描述:“唐书载,拔野古国有康干河,投松三千年化为石。陆鲁望以为东阳有焉。天星化石,松固能之耶。越,接东阳也,修斋公(王爚)爱松且爱石,闻数里土人有石甚奇,惟为墙,购之。土人曰:‘不能坏墙,其地横直满谷也。 ’往验之,大有十围,长有五寻,重百钧,取而归之东园。”可见当时新昌地区硅化木储量之丰。
  据北宋彭乘《墨客挥犀》记载,福建蒲田“壶山有柏木一株,长数尺,半化为石,半犹是坚木,蔡君谟见而异焉,因运置私第。”
  明代著名旅行家徐霞客(1586-1641年),在其《徐霞客游记》卷十一下中,记叙了云南永昌府水帘洞的另一种木化石:“崖间有悬于虬枝,为水所淋漓者其外皆结肤为石,盖石膏日久,凝胎而成。”他对这种硅化木的成因作了比较合乎科学道理的观察和记述。
  元代吴师道在《吴礼部诗话》中也有松化石的记载:沈存中(沈括)云:“婺山金华有松石。”陆龟蒙《笠泽丛书》:“松石为琴荐。”姜特立《松石歌》: “壶山柏木不足道,康干节理由人为。”注:“壶山有柏,半化为石,余是坚木。回纥康干河有松,人斫之投水中,三年化为石,节理皆松也。”
  到清代,关于松化石的记述与认识更为清晰。京师的松化石多来自东北和山东,因此当时松石鉴赏风尚主要流行于北方各地(见姚元之《竹叶亭杂记》)。